殘劍訣 第十七卷 第三二三章 生死抉擇
    雖然榮家父子四人拼名狂奔,但以楚雲飛與雷子雨的修為,倒是不用多久就追上。當楚雲飛與雷子雨穩穩的落身於他們身前時,榮家四父子「噹」的一聲,齊齊將劍抽出,遙指兩人。

    身穿錦袍的榮興沉聲道:「在下父子四人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何要如此趕盡殺絕?」

    「無怨無仇?」楚雲飛緩緩的將離愁刃抬起,道:「當你們殺我手下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晚,你這樣說豈不是無知得可笑?」

    榮興眼中寒芒一閃,稍作沉吟,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你手下是我下的命令,與我三個兒子無關,你要算帳,就衝我一人來就行了。」跟著聲音一緩,道:「只要你放過我這三個兒子,你們叫我怎麼做都行。」

    他這麼一說,他三個兒子齊聲喊道:「爹!」聲音已現哽咽。其中一人抬頭盯著楚雲飛,道:「人是我榮富殺的,楚教主找我就行了。只要你肯放我父親和我兄弟,就是要自裁都行。」

    楚雲飛冷眼看著他們,要是在以前,他們父子四人如此求全,楚雲飛倒是有可能會發過他們。但此時金衣三秀他們落入碧泉閣手中,生死未卜。而傳鷹堂那三名弟兄的死狀還歷歷在目,楚雲飛豈會因為他們幾句話就輕饒他們?

    雙眼在黑夜中閃著凌厲的寒芒,正想說出絕對不會饒他們性命之話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冷然道:「既然你們如此求我,如果我不答應你們,似乎太不盡人情了。」

    楚雲飛此言一出,榮家父子眼中齊齊閃過喜色。楚雲飛看在眼裡,心裡冷笑,接著道:「但我在弟兄的墳前立過誓言,要將你們父子的人頭來告祭他們的在天之靈。」

    榮家父子聽著心裡又是一寒,眼中閃過絕望之色。可是楚雲飛又接著又道:「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

    榮興聽著又是一喜,道:「不知楚教主要我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們?」

    楚雲飛冷笑道:「這樣吧,你們當中我只能饒一個,你們自已看著辦吧!你們商量下要留下誰的命,而決定好了後另三人立刻自裁。而且我還保證,你們的家人我以後絕不會傷害他們便是。」

    雷子雨聽著心裡卻是納悶,不知楚雲飛如此做有何用意,榮家父子每人均是該死之人,全數殺了豈不是乾淨?

    楚雲飛眼角瞥見雷子雨臉上疑色,於是轉首對他笑了笑,示意他先什麼都別說。而榮家父子聽著楚雲飛提出的條件,齊齊臉色大變。榮興咬牙道:「楚教主,殺人不過頭點地,做人別那麼絕才好。要知道,我父子四人也不省油的燈,拚命之下,我想楚教主也別想好過。」

    楚雲飛聽著雙眼神光一閃,冷然道:「你們四人是不省油的燈我不清楚,但我想你們該清楚我兩人能耐。現在你們是四人同時找死,還是選擇留一人下來以繼承你榮家香燈,你們自已選擇。」跟著聲音突然變冷,冷得令人不寒而顫,道:「我耐心不夠,給你們十聲的時間。」

    榮家父子聽著臉色又是數變。楚雲飛之言他們心裡有數。以江湖傳言,以用他們剛才所表現身手,自已四人同上,確實討不到好處,一點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耳中聽著楚雲飛已是開始點數,四人心裡隨著他數的每一聲都感覺那是喪鐘的敲響聲,每一聲都是閻王的催命鐘。

    當楚雲飛數到七時,榮興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凶光,跟著一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榮興突然一轉身,一劍深深的插入榮富的心口,嘴裡悲聲道:「富兒,別怪父親心狠。反正天龍教的人是你殺的,楚教主肯定不會放過你,你就犧牲點,你的兒女爹會好好照顧的。」

    榮富絕沒想到自已的父親會向自已動手,看著穿心而過的一劍,雙眼瞪得老大,跟著大喊一聲,臉上突然現出一種很怪異的神色,接著左手突然伸出緊抓住其父榮興的劍,用力一拉,身子向前一衝,劍差點沒柄而入。

    榮興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由得一怔,跟著手一放,將劍鬆開來。可是當他想退時,突然肋下一痛,榮富手中的劍已是刺中他,血頓時染紅了他肋下的一大塊。

    榮興瞬間知道榮富想幹什麼了。嘴裡發出聲怒哼,身形一側,榮富的劍挑起了榮興的一大塊皮肉,但榮興已是掌重重的擊在他的前胸,直將榮富轟出一丈之遠,轟然倒地,氣絕而亡。只是見他雙圓睜,定是對自已不是死在敵人手中,而是喪命於自已親生父親的劍下而難以瞑目。

    看著他們父子相殘,楚雲飛與雷子雨心裡不由得微微一歎。而榮興的另兩個兒子榮裕與榮貴則站在原地渾身顫抖,似乎為父親的所為而感到驚恐萬分,當然,也是對他們的命運而感到絕望。

    這時,榮興已是緩緩的將眼神從死在一邊的榮富身上移了過來,冷聲道:「你們別怪父親心狠。」他剛說完,突然榮裕與榮貴齊齊發出聲怒吼,跟著身形一展,便向榮興攻來。

    榮興看著他們攻勢,冷然道:「你們武功我教的,你們又怎麼能打得贏我呢?」說完手中之劍一揚,便想出招。

    但此時突然榮裕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聲,接著暴退,站穩之時,左手緊緊的摀住自已的咽喉,「唔唔」好幾聲後,臉色突然變成死灰,跟著手一鬆,一束血箭狂射出來,跟著倒地身亡。

    原來剛才那一刻,榮貴趁榮裕全力攻擊父親時,突然反手偷襲。榮裕一死,榮貴馬上跪了下來,對著榮興道:「爹,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們親爹。我們的命都是你給的,所以我絕不讓他傷害你。」

    這突來之變,楚雲飛與雷了雨冷眼看著,並不出聲說什麼。而榮興則是一怔,現又見自已最小的兒子跪在地上突然說出這一番話,不禁一歎。

    榮貴此時已是滿臉是淚,接著道:「爹,只要你能活著,我就開心了。只是希望爹以後好好對待娘他們,還有大哥與二哥的兒女們,我就是死也值得了。」說完轉過頭來對著楚雲飛道:「楚教主,我希望能說話算話,我們如果有三人死亡,你就饒了最後活著的人。」

    楚雲飛聽著與雷子雨對望一眼,兩人眼中均是閃過一絲悲哀。剛才楚雲飛所議也只是相似他們父子之間是不是真像開始一樣如此情真意切,可沒想到,他們卻為了保命,竟真的做出父子相殘,兄弟相殘的地步。

    只是這榮貴所為倒是出之他們的意料,想不到他倒不失為一條漢子。現聽他所言,楚雲飛不由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忍,與雷子雨對望一眼後,兩人齊齊笑著點了點頭。

    而此時,榮興已走到榮貴的面前,雙眼老淚狂灑,顫聲道:「貴兒,我的好兒子。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他們的。」

    榮貴擦了擦眼淚,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那就好。那就讓孩兒給爹最後叩三個響頭,就當岆報答爹的養育之恩。」說完「篤篤篤」三聲響起,榮貴重得的叩了三個響頭,抬起頭來時,額頭已是滿是鮮血。

    榮興看著眼中閃過悲痛之色,接著難得現出慈祥之色,邊流著淚邊彎下腰來,伸手去扶榮貴,嘴裡道:「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楚雲飛見他們如此,不由的輕輕一歎,嘴唇動了動,可正當他想說話時,突然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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