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衛曉曉也痛得死去活來,眉心因為疼痛而始終揪在一起。
納多則是把整個藍林堡折騰得雞飛狗跳,找了至少四名光明系法師來替衛曉曉施展聖光術療傷,自己拿著毛巾溫柔的拭出她臉上的血污外加把房間中的人喝來喝去。
弗朗西斯陰著一張臉站在房間裡,心情複雜的看著納多為衛曉曉而忙碌不已。
納多的火系鬥氣已經達到了聖階的程度,這樣的鬥氣對衛曉曉造成的傷害,絕非僅是**師的光明系法師可以治癒的傷勢。只不過光明魔法好歹也有一定除傷害的作用,在傷勢稍有壓制之後,衛曉曉體內的木靈之氣自動的運轉起來,綠的霧氣包裹著衛曉曉,她的傷勢開始一點一點的好轉。
「天啊,她是異教徒!」光明法師們看到衛曉曉的自療方式,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
「弗朗西斯,帶他們出去。」納多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直接要求冰山帥哥。
弗朗西斯凍結著冰塊臉,默默的把幾個驚駭不已的光明法師帶了出去。
木靈之氣的療傷效果十分強悍,從綠霧初起到衛曉曉睜開眼睛,中間不過相隔十來分鐘而已。
然後,綠霧一絲一絲重新被吸入衛曉曉的體內。衛曉曉的臉色亦無復剛才的蒼白。納多靜靜的看完了這一切,然後凝視著衛曉曉,眼裡閃出慵懶的笑意:「好了沒有?」
衛曉曉眨了眨眼睛回憶前情,然後坐起身。「好了。」她淡淡的回答,一時不知道是該質問下納多的偷襲呢,還是當這事沒有生?
嗯,作為一個沒啥大的反抗能力的階下囚,而且之前才以碧玉蜂偷襲對方導致對方昏迷的主導者身份對納多進行指責?衛曉曉最終決定裝傻,當什麼事都未曾生過。
看了看置身處寬大地床榻。寬大地房間。精緻地陳設。她迅地從床上起身。「看來這不是我應該呆地地方。我馬上離開吧。」
納多攔在她面前:「初晨。既然你已經好了。那我們就來好好打一場。」
打?
還嫌她剛才挨這一下子不夠慘嗎?
她蹙眉:「我拒絕。」
他二話不說。一掌向她擊來。角度刁鑽。
綠色半透明的結界迅出現。隔開了納多的攻擊。
真是不可愛啊。他皺著眉敲結界:「喂,出來。你難道躲裡面一輩子?」
她無奈的打開結界:「閣下,你難道是虐待狂嗎?」
「虐待狂?」他微怔地笑了,大有邪氣。「我只是懷念跟你動手那暢快淋漓的感覺,所以想要重溫而已。來吧,你若是嫌這裡地方小了施展不開,我們去訓練場。」
她的背心開始冒出冷汗。
還是馬上澄清一下事實吧。等到了訓練場,他一個魔法砸過來,她若是連分辯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一命嗚呼了怎麼辦。他的力量她是知道的。絕對可以秒殺她,她肯定。
「慢著,你聽我說。」她在腦子裡迅組織著語言。「我已經沒有跟你動手的能力了。我現在的戰鬥力等於零。」
他怔了怔。揚起眉,笑容非常惑人:「小初晨,你還真有幽默感。」
她的背心已經是濕濕地一片了。「這是真的。我前段時間……出了一些意外……」
「什麼意外?」他玩味的、明顯不相信地問著,唇邊戲謔的笑意非常明顯。
她悲傷的歎了一口氣,盡量裝出功力全失後的失意模樣:「我誤入了一個火山口並引致了火山爆。在那種絕對的狂暴能量下,為了自保……我透支了自己全部的力量,飛劍也損毀了,經脈也受傷了……雖然起最終得以逃生,但是我的能力……已經不能回復舊觀了。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能再使用飛劍,也沒辦法使用召喚植物的能力了。」
他微微地動容,可眼中還是有著懷疑的神色。
她黯然的垂頭,用更低落的語氣陳述:「所以我離開深明,想要尋找能解決我問題的高人,可惜,我非但沒有遇上這樣的高人,反而被海族擄到了萬里海域。若是我功力猶在,我怎麼可能會這麼窩囊的被人抓去?」
納多默然。
她所說的證例非常有力。他也一直在疑惑。以海藶的能力怎麼竟能將她擄走。
而她,天之驕子、高高在上地公主,是什麼變故足以讓她由原來神彩飛揚的樣子,變得如現在這樣意冷心灰?
她提供了一個很合理的答案。
「那,你弄暈我的法子?」
她輕歎了一聲,召出了碧玉蜂。「這是我的契約獸。」她半真半假的說,「它與結界,是我僅剩的、可以自保的能力了。」
一隻蜜蜂?!
就算它比其它的蜜蜂大幾十倍,可是也就一個拳頭般大小。用來偷襲馬馬虎虎。但是作為一個高手地契約獸……有夠寒磣地!
納多看了看在身邊飛舞盤旋的碧玉蜂。再看看黯然神傷地衛曉曉,一時無語。
她曾經……是那麼強大的存在啊!強大到自己雖然達到了聖階。卻也不敢輕言自己再與她作戰一定能夠獲勝。如果她真如自己所說般功力損毀,那可真是天妒英才!
「那……你好好休息吧。」他心情複雜的對她說,然後走出房間,輕輕的替她掩上了門。他要去求證,求證她所說的那些事是否屬實。
他的手中,有派出去調查她的手下極為詳盡的報。
在書房中,納多仔細閱讀了這些報,然後開始沉思。從報中的內容來看,她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深明城外確實出現了火山爆,這是決計無法做假的事。而她也確實深入了火山。魔武學校、公主府和聶家都出動了極多地人手前去試圖救人,這事深明城中可說街巷皆知。而她傳奇般的「無恙歸來」確實也是深明城中的又一項奇跡。
從報顯示,她從火山口歸來後沒有幾天就離開了深明城,在她的夥伴、跟她擁有著同樣款式空間戒指的魔武學校校長的陪同下,輾轉了好幾個國家,行色匆匆。行跡不定。之後她曾經地未婚夫也出國與他們會合。看情形,他們確是在尋找著什麼。
在蒼兮他的手下等到一個觀察她實力的機會,挑動了燈會的人群向她起攻擊。她的反應是直接投水而逃,現在看來,除了她不欲傷人的這個可能外,另一個可能確然是她的實力大損無力對付洶湧而來的人群。
然後在周師,魔武學校的叛徒禁錮了她並試圖將她燒死。這一次她沒能靠自己地力量逃脫,最後是她的同伴趕到火場救人。事後她可能感到不太安全,與她的同伴生了行程上地分歧。孤身一人返回深明,而她的同伴也隨後趕回。
然後,手下們目擊了兩場戰鬥。一場戰鬥是她與那個魔武學校的叛徒作戰。一場是她試圖掙脫海藶的控制。這兩場戰鬥對她都算生死倏關,她應該不可能隱藏實力。在這兩場戰鬥中,她確實只使用了結界和那隻大蜂來保護自己,然後利用焚石給海族的人造成了小小的麻煩,戰鬥的創意很不錯,戰機也挑得很準,但是確實沒有什麼戰鬥力。
仔細的分析完手下關於她最近的一系列觀察報,納多地心中一陣煩悶。他就知道,像天使一樣純淨的她怎麼會隨意撒謊?她的功力損毀。看來是真的!
靠!
他咒罵著,狠狠的一拍桌子。
坐在桌子另一端翻看著衛曉曉資料的弗朗西斯靜靜的抬起頭來:「現在,她對你沒什麼用處了吧?」
他反感弗朗西斯用這樣平靜的口氣點明事實。挑釁的挑了挑眉,他問:「哦,你什麼意思?」
「沒有用地人,就馬上處理掉。」弗朗西斯冷靜的說,「藍林堡不養閒人。」
納多象只長刺的刺蝟一般跳了起來:「藍林堡養不養閒人,這事是我說了算。至於誰算閒人誰不算,更是我說了算。」
弗朗西斯眼中閃過陰鬱冷厲之色。他冷然道:「納多。夠了,你這次已經任性太久了。」
納多笑了,笑得妖美無比。「咱們只是利益相同時聚在一起的夥伴,再不小心有點同門的關係而已。如果覺得我任性,二殿下您大可以離開。要知道,可不是我硬要您留在藍林堡的。我說,二殿下,其實我早建議過您回國了。您的國家有需要您安慰的維多麗亞,還有……」
弗朗西斯失控的把手中地文件捏成了碎片:「我知道你介意維多麗亞。可是我地身份。我必須有子嗣傳承,這樣才能確保聖保羅家的血脈在帕米爾王國地傳承……」
「你不要東拉西扯。維多麗亞的事,跟我沒關係。」納多站起了身子,臉寒如冰。「子嗣?傳承?嗯,聽起來不錯啊,或者我也應該考慮一下我的傳承問題了。」
「不要!」弗朗西斯驀的衝過來,攔在納多面前。「納多,或者我最近對你太寬厚了……」
納多冷冷的從他身邊繞開。「二殿下,請自重。從我戰勝您的那一天起,我就自由了。所以,請您遵守自己的承諾,不要逼我對您動手。」面對伸手欲抓住他的弗朗西斯,他摞下狠話。
驕傲的挺直脊背,他看著失神的弗朗西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弗朗西斯,他眼中閃過複雜的神情,卻瞬即被他掩入了眼眸深處。
輕輕的拂平衣服上的褶皺,納多的碧眸突然異芒大作。「她的能力雖然損毀大半,可是她的血脈是多麼優秀啊!如果繼承了我與她兩個天才血脈的子嗣,那該會是多麼優秀的孩子?」
弗朗西斯聽懂了他說的是什麼,臉色突轉蒼白:「不,納多,你不能!」
納多笑靨如花的掃了他一眼:「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只有女人才能讓男人的血脈傳承下去。這些,不都是你說的嗎?我為什麼不能?」
他搖曳生姿的走出了書房,留下弗朗西斯一個人呆立房中。
滿室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