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土樂土 【第160章】琴簫合奏之請
    為衛曉曉的容光所懾,子揚與啟悅一直偷偷瞧著衛曉曉。此時聽聶定肯鬆口同行,無不大喜。當下彼此相互介紹,原來子揚姓寧,啟悅姓贏,都是蒼兮國中的世家子弟。藍蝶兒則是蒼兮集艷館中的頭牌清倌,色藝雙絕。

    聶定只簡單介紹衛曉曉叫曉曉,卻半字不提她的身份來歷。寧子揚與贏啟悅都是知情識趣的世家子弟,並不多問。

    當下藍蝶兒便邀衛曉曉與她同車。衛曉曉含笑婉拒,只說自己喜歡騎馬自在,仍是騎在馬上與聶定並馳。

    寧子揚和贏啟悅不約而同也放慢馬程,伴在衛曉曉身側,不時聊上幾句。無形之中,倒把藍蝶兒冷落了。

    逶迤行來,不覺已近山腰。寧子揚在前面引著,岔上一條支路,再繞了幾個彎,絲竹之聲隱隱傳來。抬眼望時,好大一片院落就矗立前方山凹之處,一重一重的院牆飛簷層層疊疊,怕不有好幾十個院子。

    這院落依山勢而建,,隨山形而逐,院外院外都可見大叢林叢的苓花掩映,一色的青瓦白牆,月色下顯得清雅又氣派。

    一行人在房前下馬,早有小廝奔過來伺候。

    寧子揚去攙扶藍蝶兒下車,贏啟悅卻來照顧衛曉曉下馬。衛曉曉歉然對他一笑,把手交給同樣趕過來的聶定,微一借力,躍下馬來。

    「蕭小姐真是好身手。」贏啟悅讚歎。

    衛曉曉微微一笑,並不作聲。

    藍蝶兒此來是為了唱曲撫琴,下了馬車向諸人告了個罪,便帶著貼身的小丫鬟在下人的引導下匆匆而去。隨行的侍衛們自有贏家的管家上前招呼,寧子揚和贏啟悅陪著聶衛二人向此次設宴的曲觚軒慢慢而行。

    在路上寧子揚便已向衛曉曉介紹過了。這苓雲院是皇親贏家在苓花開時用來款客賞花地行院。這時一路行來。只見並不如正宅般講究氣度渾成、進退有序。卻師法自然之道。順著山勢起伏造出不少迴廊小院。飾以假山。引入流水。一亭一閣都極盡巧思。

    用以照明地路燈亦非像別處般盡懸簷上。而是用一隻隻一人高地燈托托起。散置在院中各處。加之院中苓花處處。苓花散地淡淡瑩光與燈光交相輝映。更襯得眼前美景如夢。

    贏啟悅是贏家子弟。在此也算半個主人。一路向衛曉曉介紹這裡地各色景致。十分慇勤。

    從他口中衛曉曉才知道。原來苓花也有很多品種。如單瓣、復瓣、重樓、無芯等。說到珍貴。贏家這苓雲院中有一樹百年老苓最是珍貴。乃是最為罕見地復瓣藍星。花色較普通苓花地微藍為深。是清透地淺藍色。開放之時瑩光比普通苓花更盛。望之宛若一顆顆星子。花瓣繁複層疊。故名復瓣藍星。只可惜這花樹樹齡太老。近年已是不再開花日見枯敗。否則倒定是要引衛曉曉一觀。

    說話間。一行人已來到曲觚軒。

    曲觚軒是贏家在苓雲院款客地最大一個院落。院中砌石為渠。引入活水。曲折蜿蜒地貫穿了曲觚軒近千平米地空間。石渠之外全以花樹假山點綴。亭台掩映其間。頗有自然逸趣。石渠兩邊鋪以地席。設以長几。賓客三三兩兩地散坐於長几之後。石渠之側。行令之時。石渠之中放入酒杯。任其順水漂流。梨園弟子在側或吹簫或撫琴或擊鼓。當樂音停時酒杯飄到誰地席前。便由誰行令。所以這石渠之名便叫曲觚。曲觚軒之名正是由這曲水流觚地石渠而來。

    此時曲觚軒中十分熱鬧。杯桄交錯、酬酢應對之聲不絕於耳。衛曉曉他們一行人剛進去,贏啟悅率先笑道:「嚴兄,賀兄,你們看這是誰來了?」

    聶定頓時成為眾人之中的焦點,不少人都趕上來與他寒暄酬酢。當然也少不了有人對他身後的衛曉曉表示關切。聶定應付這種場面簡直駕輕就熟、游仞有餘,跟諸人一一酬答之餘還隨時關注著衛曉曉,終於在一輪混亂之後,他與衛曉曉被贏啟悅安排入席,他們的席位正好在曲觚池的正中稍靠上游處的位置。他們地鄰席便是寧子揚。贏啟悅作為主客卻坐到了離衛曉曉他們稍遠的未席。

    這裡設席是下鋪地席。以地墊跪坐。大有古風,只是衛曉曉覺得有些吃不消。

    每一席都有兩名丫鬟侍酒布菜。服務周到。

    衛曉曉入席不久,只聽一聲清響,宴飲正式開始。

    歌伎們抱著琵琶在花樹間彈唱,美酒佳饌如流水價般送了上來。席間眾人也十分自在,有人逸興橫飛,擊節高歌,也有人微閉雙眼,喃喃自語。更有不少少年子弟端著酒杯,或與歌伎調笑,或四處找人乾杯,氣氛極是熱烈。

    衛曉曉悄聲對聶定笑:「原來你素日的生活就是如此淫糜?」

    聶定亦是笑著悄聲回應:「若是我能時時帶著你一同出席,便不會有讓人纏上地機會。」

    正說話間,又是一聲清響,眾皆肅靜,一名男子越眾而出,卻不是贏啟悅,不過跟贏啟悅眉目之間頗有幾分相似。

    他含笑對大家團團一揖,然後道:「今天好容易請得了蝶兒小姐來此獻技,大家可要收懾心思,好生聆聽。」

    藍蝶兒看來在這群公子哥兒之中極有號召力,這名男子話音剛落,四處便響起轟然彩聲。

    喝彩聲中藍蝶兒姍姍而來,她的丫鬟抱著瑤琴跟隨其後。

    藍蝶兒這時又換過一套淡藍紗裙,裙角襟口繡著數枝苓花,襯著滿院苓花,和諧中有種清雅出塵之美。

    這個女人真的很會包裝自己。衛曉曉湊到聶定耳畔,微帶妒意的問聶定:「喂,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

    聶定凝眸注視著衛曉曉,眼中柔情四溢,又帶著一抹笑意,輕聲回答:「前塵而已,曉曉難道吃醋了麼?」

    衛曉曉臉紅了:「哼。我才不是吃醋呢……我只是好奇而已。」

    這時藍蝶兒已在諸人的喝彩聲中繞場差不多一圈,終於揀定了一個位置,款款的走到曲觚軒中心的位置站定。小廝們見了,急忙拿過地席鋪上,又再放上琴台。

    這位置離聶衛兩人的席位極近,正是藍蝶兒所刻意挑選的位置。可是衛曉曉和聶定悄聲說笑。誰也沒有抬起頭來看她一眼。

    藍蝶兒幽怨地向聶衛二人的方向望了一眼,示意丫鬟捧上琴來,伸指調弦。

    琮琮地樂音響起,全場頓時肅靜無聲。衛曉曉感覺到了全場寂然,斂住笑容不再跟聶定說笑,對著藍蝶兒的方向望了過去。

    藍蝶兒低眉垂,姿態婉孌。

    調好弦之後,她素手輕按,一連串的樂音跳蕩著自琴身出。悠揚動聽。緊接著藍蝶兒輕啟朱唇,吟唱起來。

    她唱的是一饒有古風的曲子,詞藻華美描寫華瞻。講述的宴樂時一名女子地懷春心事。不過對於古文程度極差地衛曉曉而言,若只是平平念來,她能聽懂其中的兩三成意思就已經不錯了。偏生藍蝶兒卻是一時柔婉一時高亢的唱腔,對於衛曉曉來說就純屬跟聽外文歌一樣了。不過藍蝶兒的音色確是非常優美,在唱高亢部分時聲音更似穿雲裂石,配合著她手上美妙的琴音,衛曉曉雖然聽不懂,卻也覺得極是動聽。難怪她名動蒼兮,這些公子哥兒對她也十分禮敬。

    一曲唱罷。餘音裊裊,穿入林中。又過了好一會兒,喝彩鼓掌之聲才又轟然響起。

    衛曉曉也大力鼓掌,十分真誠。

    鼓掌過程中她看到藍蝶兒向她這個方向望過來,衛曉曉馬上對她微微一笑,以示親切。

    藍蝶兒卻似全沒看到她一般,款款起身,走到衛曉曉席前,對聶定道:「聶公子。蝶兒今天唱的這曲子,公子還記得麼?」

    聶定瀟灑一笑,舉杯示意:「蝶兒小姐的歌喉仍是這般美妙,聶五敬小姐一杯。自有丫鬟替藍蝶兒捧過杯子。藍蝶兒含情凝眄,舉杯遙敬,然後以袖掩口,將杯中酒喝了下去。

    看著她深情款款的樣子,衛曉曉很不開心。她悶悶地轉過頭去。

    聶定何等細心,馬上現了衛曉曉地不快。伸手移過桌上地一隻小碟對衛曉曉柔聲道:「這個黃金滿堂是贏家出了名地甜點。曉曉要不要試試?」

    衛曉曉嫣然一笑,埋頭吃了起來。

    藍蝶兒放下杯子。仍是大有情意般凝視著聶定,微笑道:「昔日與公子琴簫合奏,蝶兒懷緬至今。今夜苓花盛放,美景當前,不知公子肯再跟蝶兒合奏一曲麼?」

    聶定洒然一笑,回絕道:「蝶兒小姐琴技過人,聶五何敢班門弄斧?」

    「聶兄,你這可就不坦白了。」長笑聲中,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走了過來,贏啟悅也在其中。當先一人笑道:「誰不知道聶五公子琴簫雙絕,若問在座誰可與蝶兒小姐琴簫合奏,恐怕也只有你了。怎麼,聶五公子你還要秘技自珍麼?」

    藍蝶兒幽怨道:「或是聶公子嫌棄蝶兒的琴技,覺得不堪應和麼?」

    聶定微覺為難,心念一轉間洒然笑道:「聶五何敢阻各位清興?只是聶五的鳳鳴簫不在身邊,我慣使那簫,別的簫吹出來定不合意,這簫琴合奏之事大可免了。若是各位不棄,借蝶兒小姐的琴彈奏一曲倒是可以。」

    看了看留言,有滴人對阿定真素太8厚道了啊

    但素小櫻還素很憐惜阿定的,再讓他晃晃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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