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下 正文 第十八集 第八章 接觸
    元昊率一萬正規軍與一萬受整訓的地方部隊,偽裝主力所在,與敵先鋒爭戰,形勢若不利,便可撤至福臨城一帶。石奉英率一萬正規軍向北急進,與四萬地方部隊會合,同樣也偽裝出實力堅強之態,遲滯其左翼十萬軍的南下側擊。

    魯衛先則率三萬正規軍與一萬整訓後的地方部隊,向敵右翼進發,出擊新城、馬高鎮、坊頭一帶;我控制了七萬最強大的主力作戰集團於魯衛先後方,隨時作好圍殲解元令增援之軍隊。一旦右翼出險,我料解元令必會遣主力來援的。

    一偵知我的大軍開始調動,解元令立時收縮三路大軍之間的距離,並且調動其中軍右移。作戰契機無法出現,我不得不下令全軍暫緩進攻。

    解元令卻又突然行動,右翼一軍進展神速,擊潰新城守軍兩千,向前逼近;中軍全軍向前移動,接應先鋒,迅速的向前推進了二十公里。看樣子,解元令為我一番佯動所迷惑,以為元昊就是我軍主力所在。

    作戰的契機終於出現,解元令下令王給率兩萬軍守備戰略要地新城,並企圖將其建為補給中輸站,這樣一來,王給軍隊從右翼上突了出去,孤立起來,其前方只有兩千人的先鋒。

    一直焦急卻又冷靜旁觀的我大喜過望,立即率七萬軍直下新城,同時令魯衛先率軍右移,掩護我的右翼。

    兩天前,我們就與敵軍右翼先鋒相遇,但我下令將其放過,迅速的率軍西進。因為在他的後面還有一條大魚,新城守軍兩萬。

    十二月六日,以急行軍姿態行進的我們,終於到達了距離新城只有百里的地方,這裡已經是敵軍兵力扼守之處。

    「勝利就在我們的眼前!眾卿,奪取你們自己的武勳吧!」我舉起手中寒光森森的斬馬刀,昂首長嘯。

    殘月如弦的黑夜,在戰馬的咆哮聲中,六萬之眾有如猛虎下山,將新城的所有外圍據占,展開了最猛烈的進攻。當天微微明時,所有的據點已經全部拔除,外圍的五千地方部隊,幾乎是不戰而降。

    「王給素以勇猛著稱,解元令派他來,恐怕不僅僅只負責守護新城,很可能還負有殲滅魯衛先部隊的使命。」凱茵提醒著。

    我向這位實際上的副官擺了擺手,說道「你說得很對!下令林風與秋定各率兩萬軍隱入山林,讓菲得烈率兩萬軍向新城緩緩逼近,誘使敵軍出城與我決戰。」

    當黑夜的濃霧完全褪去時,整個戰場上只有遺留的血跡仍能說明昨天之事。菲得烈率兩萬大軍緩緩向前壓迫,戰鼓聲驚天動地。

    果不其然,王給大開城門,親率一萬六千之眾迎戰。在他想來,我們兩萬軍從昨天一番苦戰後,不提受傷之重,光是沒有休息這一項,也注定了自己必勝。

    戰車雖然決定不了戰場的勝負,但仍是衝擊的有力武器,雙方都在第一線布下了五百輛戰車,每車配備四名重裝步兵,一名御者。

    艷陽下,凌厲的寒芒在空中跳躍。雙方佈陣幾乎完全一樣,都是極為傳統的佈陣法。在中路布下步兵與弓箭手,左右兩翼配備高速騎兵,在中間靠前是弓箭手、擲矛兵與投石機,後方則是法師。

    雙方的戰法也極為傳統,首先是中路步兵出戰,以求打開縫隙,讓兩翼騎兵突破。

    「殺啊!」雙方在戰鼓的擂動下,發出驚天的喊殺聲,潮水般向前狂湧、聚合,大地為之震動,發出痛苦的悲鳴。

    雙方的千輛戰車一躍而出,以海嘯山崩之勢向前狂奔,弓箭手們與步兵緊隨衝上。

    第一波箭雨來臨,遮天的箭枝帶著尖利的銳嘯聲落下,在戰車靠近前,無數的鐵矛密密佈滿了天空。「噗噗噗」,金屬突破金屬的怪響不絕,無數道血線向四下延伸,所及之處慘叫連綿。

    「當、轟」,戰車無法避免而發出的撞擊聲,雖然脫離了戰場,但仍能清晰的聽到,戰馬的哀鳴令人無助的情緒高昇。每分鐘都有數以百計的生靈遠離我們,成公升的血量,流向大地那飢渴的雙唇。

    王給的來勢是如此之凶狠,戰車上弓箭手射下帶羽翼的死亡天使,對菲得烈大軍來說,不啻是一次迎頭痛擊,幾乎在第一波箭雨就消滅了戰車周圍的步兵。隨即,王給不依常規,以兩翼騎兵在戰車與步兵還沒有為其打開缺口時,突然從兩翼超越向前席捲。

    法師的遠距攻擊為他們開路了,絢如煙花的法術,雖是戰車,也要傾覆。迅猛卻有效的突擊,使得王給的騎兵凶狠的貫入了菲得烈軍的陣形。而菲得烈兩翼的騎兵,還無法對混亂中的步兵實施增援。

    正在遠方觀戰的我大為感歎,道「怪不得解元令能在西方戰線屢戰屢勝,光看其手下,就可以明白這一點了。」

    凱茵不屑的撇著嘴道「如果是我,就趁此時機,讓兩翼騎兵越過敵軍前方,席捲敵軍後方,先包抄其法師陣營,逼使其中軍後撤回援。那時,敵軍陣形轉變不易,必會完全崩潰。」

    「你可別忘了,法師可是在城下,那裡還有城上弓箭手的保護。」我提醒了一聲。凱茵看來還頗有軍事才能,竟然能想出這種圍魏救趙的點子。

    菲得烈的騎兵突然開始衝擊,以旋風般的速度、颶風的威勢,從兩翼向前夾擊。幾乎是在瞬間貫入了敵軍戰車之後,將戰車與步兵分割開來,接著再向外席捲,掀起死亡的風暴。

    「這樣一來,不可避免的造成硬拚的場面,朕可不希望。」我淡淡的道「令菲得烈後撤二十里。」

    菲得烈嫻熟的調動兵力。騎兵在衝擊的銳勢消失後,劃一個順、逆時針弧線,返回本軍。

    失去了步兵支援,敵軍戰車與騎兵也不得不向後退去。但王給卻在短暫的休整之後,再次發起攻擊。因為菲得烈佈陣出現了問題,騎兵在返回時,與步兵夾雜在一起,導致快速機動的優勢喪失。

    菲得烈依照我事先的佈置,引軍急急後撤,只留少部分騎兵延緩敵軍追擊,一步步將敵軍誘離開新城。幾乎是轉眼間,王給就離開了城門達十六里之遠。

    「陛下,秋定已經率一萬軍向城門迂迴。林風請求出戰,從側方襲擊敵軍。」凱茵有些焦急的道。戰場上一舉一動莫不相互牽制,在百餘公里外,魯衛先、元昊、石奉英無不在浴血奮戰,拚死阻擋援軍來援或是敵軍的進攻。

    「再等一步。」我的一萬本軍還未出動,正等著敵軍進入一個囊形地帶中,然後一舉將其包圍。

    「咦!」戰場的形勢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王給竟然制止了追擊,開始原地整頓,戰馬長嘯後開始轉頭,而戰車的車輪停下,慢慢向後轉。

    「不好,王給發現異常了。」凱茵急道。

    「是啊!好像是真的。」我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

    「快點行動吧!七萬人對兩萬,穩贏了。」凱茵忍不住搖著我的肩道。

    我展眉一笑,命令道「進攻!」兩個短音節剛從嘴裡蹦出,就化成了滔天的鐵浪。

    一直埋伏在遠方的林風,率領著三萬軍,分從王給兩翼殺至,有如一把尖刀,插向了他們的後背。我則親率一萬本軍,從斜側裡殺出,就在王給調動兵力,準備回返的薄弱空檔殺至。

    剎那間,一道血線以驚人的速度,剖開了敵軍本來就有些散漫的陣形,將敵軍與菲得烈兩萬軍完全隔開。

    我的斬馬刀挾罡風勁氣進攻,風雷驟發中,漫天徹地的可怖刀弧飛騰,在銳嘯奔騰的空氣裡飛織交射,炎光閃爍。巨大的鋼鐵怪物護住我的週身,不時耀起的白芒一旦飛入敵群,必定掀起滔天血浪。

    驟然受此一擊的王給,並沒有完全喪失信心,他勉強收攏了陣形,苦苦抵擋著我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但此時,受創不大的菲得烈兩萬軍重新穩定陣腳,再次投入了戰場。

    第一波瀰漫藍空的箭雨荼毒,令王給的前軍有如為狂風所掀,慘叫著倒下一片;第二波的長矛,驚電般穿越長空,其霹靂之威,犀利浩烈。

    「第七師、第十三師,結長矛陣。」從左右翼包抄而來的林風高聲叫道。

    手持長矛的重裝步兵迅速向前湧去,犀利而懾神的寒光,布成了縱深達百米的密林。

    「騎兵衝擊,斷敵退路!」雄壯的鼓聲再次在天宇間迴盪。

    圍三缺一的合圍態勢,終於逼使王給下令撤軍。以一萬餘軍力與六萬強大敵人作戰,不用想也知道後果如何。更何況,他們已經被妖精的強大法力折磨得精疲力竭了,沒有盾牌與法師保護的步兵,幾乎喪亡殆盡,有盾牌的卻也被催眠了一千多。

    一旦下令撤退,快被合圍的敵軍再也沒有鬥志,拋掉所有器械與裝甲後,向新城處狂奔。本是準備包抄後路的騎兵,展開了最猛烈的衝刺,似是怒江決堤、濁浪滔天,斬馬刀、長矛上下翻飛,掣掠如電,發出一陣陣尖銳得足以撕裂人們耳膜的嘯聲。

    逃跑的敵軍迅速的被切成了三截,尾部的九千敵軍陷入近五萬步騎兵的合圍之中,不得不棄械投降。我則親率一萬騎兵尾隨突圍的王給,窮追不捨。

    剛突破的王給,轉眼就陷入了絕望之中。越過小坡的他,入眼的是密密排列在新城城牆前的一萬黑鴉鴉的步騎兵混合旅。當然,他絕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援軍。

    夏季炎風從黃塵滾滾的土地上,不停的吹捲而過;酷熱的火炎在空中跳躍,似乎連大地都要歎息,敞開了大大的口子。

    蓬首垢面的四千之眾疲憊的看著前後,此時的他們已經毫無陣形可言,更無鬥志,四千人手上有兵器的連一半都不到。

    「王給,你還不投降?」我在錦衣衛的護衛下緩緩趨前,威嚴的臉頰有些顫動。

    「朕自認為對你不薄!你不過是十騎長時,王親臨死前推薦你,而我特下詔令將你連升兩級。這幾年我有虧待過你嗎?你竟然跟隨解元令謀反?」我說道。

    「回來吧!王將軍。」林風動情的道「就算解元令奪權成功,你們這些人,他根本是不可能放過的。回來吧!你在京城的家眷,聖上仍一體照顧,未曾將其下獄。」

    王給的面容不斷的抽搐,仰天長歎「我……我,我身受解將軍大恩,雖知他錯,卻也不忍違逆。」

    我心中大喜,知他內心已經鬆動,勸降道「王給,你還認朕這個皇帝嗎?」我背手高挺,虎目怒張,以極具震撼力音調,一字一吐,有如玉擊金聲。

    本是沾滿黃塵的臉,出現了一條條小河,金燦的珠水閃出猶疑的光芒。

    「當……當然,陛下是天下之主,世人共知。」王給沉默了半晌,仍是抵不過皇權天授、正統登基的威勢,半是不甘、半是放鬆的洩氣道。

    「那你是我帝國之將嗎?」我問道。

    「是!」這次王給胸一抬,快速的道「我王給生是帝國人,死是帝國鬼。」

    我再次發出轟雷般的沉吼「朕是君,你是臣,難道你連朕的皇命也敢違抗?」

    沉默再次在狂風掠來時來臨,王給身軀微微顫抖。「呼」狂砂來襲,「叮」的一聲,王給手中的長矛忽地落在地下。

    王給用詫異而驚訝的眼神望著地下「哈哈……」他突然仰天狂笑。

    「陛下,不用猶豫了,率軍進攻吧!敵軍高德的兩萬人正向這裡快速的接近,魯衛先已經快擋不住了。」凱茵貼近我的身邊。我卻是沉默不語,冷冷的看著王給。

    長笑聲戛然而止「放下兵器!」王給的聲音在戰場上漸漸盪開去。

    好危險,也好漂亮,在高德離我們只有三個小時路程時,王給叫開了城門。我軍在獲得城中補給後,迅速撤走。

    此戰,我軍付出了三千人戰死的代價,但卻俘虜了敵軍一萬七千人,不僅兵源有了補充,連補給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加強。

    戰場形勢風雲變化,恐怕連解元令也沒有想到,他的右翼幾乎是在十五天之內完全崩潰。我在攻佔新城後,迅速的撤出,在至新城的路上伏擊了高德,又將其兩萬軍與另一萬援軍擊潰。

    至此,解元令留在右路準備向我左翼迂迴的四萬精銳之軍全被殲滅,十萬之軍消失一半,另五萬不戰而潰,倉惶回遁,迫使解元令主力後撤六十公里,重立陣腳。

    解元令此時可謂狼狽不堪,他的後方補給本就有困難,現在依蜜莉的海軍第三艦隊小型戰艦與隨後奔襲而至的水軍,完全切斷了臨香江此一交通水道,不僅令他一半以上的補給無法從臨香江越過,而且也無法利用江水運輸軍隊。依蜜莉的艦隊來勢之快,遠超這位陸上將領的意料,其判斷失誤,終於付出了代價。

    逐步取得戰場主動權的我,盯緊著對方左右翼薄弱處,展開一系列犀利而凶狠的進攻。我利用江河運輸部隊與補給的便利、遍佈天下耳目之靈通,縱橫南北,神出鬼沒,不時的捕捉到有利的機會而圍殲孤立之敵。

    雖說如此,我仍不免失算與上當,差點就陷入至解元令的陷阱之中,要不是喬治正好率大軍趕到,恐怕我就有大麻煩了。

    鑒於補給方面的困難,解元令不得不下令撤軍。全軍經補充後,僅餘的二十四萬之眾走長途繞過了臨香江。其路線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令其安全的退回了原蒼龍軍團駐地以北兩百多公里處。

    我重新調整了佈署,令圍攻南翰羅草原聯軍撤下的十萬之眾,秘密折返呼倫大草原,進行休整與訓練,隨時作好伺機南犯的準備;而已經將西泊州叛亂平定一大半的第一軍團,也分兵南下與東進,會合草原軍,切斷解元令退入猛力、彪心的可能路線。

    早在京城時,第四軍團就南返了兩萬餘人,其首領是一位妖精。於是,我下令以此二萬人為基石,吸收妖精、人族,成立一個臨時性的西防軍團,其編製是十萬,外加一萬名妖精法師,配合帝國騎士團、風雪騎士團,防守因大軍出動而造成真空的領土,並日夜操練。

    解元令確實是一代名將,臨走時還耍了我一手,我直到他退走三天後,才確定他退走了,但還不敢奮力狂追,只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因為第三艦隊撤回離江,與解元令繞路而行,使得臨香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波光粼粼的如練長帶,展現了迷人的魅力。我在千餘名御林軍的護衛下,在臨香江邊緩緩策馬而行。微風起波,奔流的江水捲起朵朵浪花,揮灑著晶瑩的光芒。

    「昨天元昊大將尾隨解元令,予敵重創後,卻不慎落入瞭解元令精心佈置的陷阱,五萬之眾只逃回兩萬,有八千被俘,一萬戰死,其餘的不知所蹤。」凱茵站在我的身邊道。

    「這個老傢伙還真難纏,竟然又擺了朕一道。」我拋著馬鞭,臉上堆滿笑容,只是眼裡卻射出惱怒與心驚。

    元昊也算是有勇有謀的戰將,尾隨敗軍千里,擊潰敵軍足有十萬之眾,最後卻仍敗在解元令之手。

    「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猛力、彪心各派出三萬之眾,深入西泊邊界,對第一軍團南下的軍隊側背造成了嚴重威脅。」凱茵也用歎息的聲調說出了另外一個不好的消息。

    「餘下的都是好消息。第一軍團十二萬之眾將東新王八萬人圍困於江花城中;而魯衛先率十萬之眾圍困敵八萬於沉語城;喬治姐則率十五萬之眾,與解元令十二萬軍對峙於黑山城、碾莊一線……」凱茵續道。

    「南方戰線呢?」我問道。

    「雷聲大、雨點小。」問的簡潔,回答的也簡潔。

    「元昊將軍回來了,該如何處理?」凱茵問道。

    「嗯!勝敗乃兵家常事,解元令又是一代名將,他敗也是可以想像的。唯一須注意的是,敗了要總結失敗的經驗,下次不可再犯!你派人好好安慰他一番,送些獎賞,再讓他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再上戰場。」我指示著。

    「但是,陛下不覺得這件事由陛下親自來說更好!」凱茵建議道。

    「這麼說來,還真是這樣了。」我托了托下巴,這也算是收買人心的好辦法。

    遠處突然微微騷動起來,有馬蹄聲與叫喊聲傳來。

    「怎麼了?」我望向聲音所在。

    「臣想,是元將軍來了。」凱茵說道。

    我微微歎了聲氣,道「放他進來。」御林軍們分散撤向兩側,讓出了中路,叫喊聲停了下來。

    果然是他,粗壯的身材剛一入目,即看出來是他了。元昊身上穿得整整齊齊,但銳利的眼神透過虛假的偽裝,仍能看清衣下那染血的白巾,而不自然的步伐也明白表示了他傷勢的沉重。

    元昊的臉色可以用煞青來形容,且還凝結著悲痛與懊惱。元昊上前猛的單膝著地,抱拳低首,以與他身材絕不相襯的微弱聲音道「臣元昊,叩見吾皇萬……」

    「好了,元將軍,你站起來吧!」他右膝剛一點地,我就從馬上飄逸的落下,將他扶了起來。元昊臉皮一緊,抽了一口氣。

    「朕知道你戰敗的事,不能怪你。解元令戰無常規,連朕也險些吃了大虧,這次慘敗情有可原,不必放在心上。」我安慰他道。

    元昊臉色一震,眼裡射出狂喜與更深的懊惱,激動的結巴了起來,說道「聖上,臣……臣有罪……」

    我手一伸,再次阻止了他的話「元將軍受傷不輕,為國盡心效力至此,何罪之有?有罪也只是解元令有罪,元卿非但無罪,還大大有功。來人,賜元卿三千枚金幣,綢緞千尺,送元將軍下去養傷。」我緩緩說道。

    元昊痛哭流涕,感動不已,激動道「微臣定當為聖上拚死效力!」

    我扶著元昊雙臂,正色道「元卿虎軀實乃朕之所依,但望元卿早日養好身上之傷,再上陣殺敵。」在錦衣衛的扶持下,元昊含淚退下。

    「我現在手上有野戰軍二十五萬、地方部隊十萬,而解元令總兵力也不過就三十萬。」我沉吟著。

    凱茵卻道「但現在與前個月大不相同。此時,他縮回到蒼龍軍團駐地,補給線大大的縮小。」

    我微笑起來,說道「哦!補給線縮小了啊!哈哈,我會讓他連補給都沒有的。」

    凱茵訝然道「怎麼可能做得到?」

    「很簡單,將他們逼進城裡,自然就沒有補給了,只能坐吃山空。不過,這個得慢慢來。前天我已命妖精族的查特菲爾德,率三萬草原騎兵與三千妖精越過前方,前去攻打向朝城,誘使解元令分兵來援,然後就地將其殲滅。」我已經重新構思了一個進攻計劃。

    「解元令如果防守,陛下便無機可乘。陛下已經作過三次這種決定了,每一次解元令都料事如神,先一步將兵力縮回了。你那點詭計,用了幾次後,他早就看透了。」凱茵笑道。

    「有這回事?」我很不服氣的道。不過細心想想,這幾次確實是這樣,比如這次元昊的行動也是我同意的,就是為了分散解元令兵力,可沒料到解元令將計就計,反而暗布疑兵,集中力量消滅了元昊部隊一半以上的實力。

    「是了,應該誘使他進攻,我再來防守,進攻者破綻必多。如果他防守,我就展開政治宣傳攻勢,誘使他的兵將投降。」我興高采烈的說著。

    「我說過,你的鬼主意真多。」這次凱茵不再用敬語,壞笑道。

    駐守京城的將近一萬空軍被我調來了六千,每天的任務就是向敵軍駐守的城池散發傳單。這一來,解元令不得不採取行動,他暫停了大軍的休整與訓練,重新轉入進攻。

    這次解元令再不給我機會,正規軍兵分三路,每路七萬到九萬,成緊密的紡錘形,縱深達一百多公里,其正面卻較為狹窄,只有不到二百公里;另十三萬左右由流民組成的軍隊,則大多擔任守備、運輸、掩護側翼的任務。整個攻擊矛頭指向臨香江以北的匯城、高池一線,三路互相掩護,交相前進。

    解元令的戰法是極為正統的戰術,其奪占城市,扼守交通要衝,把持運輸線。這種戰法幾乎是將廣大的鄉村地帶拋棄,這也是有原因的。鄉村地帶不適宜大兵團的移動,補給不暢,交通不便,也不適宜情報收集。所以,這個時代的人都是以爭占城市為目的,通過城市來控制鄉村。

    我則利用本土強大的農村生產力,以其獲得大量補給,再利用魔法裝置,減少交通不便的影響,遍佈天下的耳目與六千空軍的巡邏,則保證了情報的收集。

    因此,在與解元令對峙時,我暗令部隊向鄉村發展,同時將鄉村內還固存的奴隸制廢除,並分封土地,鼓勵土地的買賣與兼併;但又行使一系列的制度,將農民禁錮在土地上,不令其大規模流動,而無地的農民遷入城市,作為廉價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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