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蓮見水痕面色不動,無所察覺之中就破了他的束縛,不由眉頭微微一皺,神色雖然未變,手中的攻擊動作卻已經做出,烈火和子雨同時也有了反應,齊刷刷的一下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水痕見此沉聲一笑,朝三人示意道:本相沒有動手的意思,既然要合作,形勢就不能太偏袒,還是這樣說話好。」邊走邊微笑著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幾人示意一下。
烈火和應青蓮對視了一眼,那水痕身上果然沒有殺氣,從見識到他的真身之後,只有一瞬間的驚訝,殺氣這個東西就沒出現過,不由一個顏色收起了殺氣,子雨在同一時間與烈火耳朵上說了,在後院與木無邪她姐姐所交談的結果,烈火微微一挑眉看向水痕。
水痕笑看著烈火道:「既然說合作,本相也不隱瞞大家,你身上小牡丹的力量,一進我門來我便感覺的出,雖然本相察覺不到小牡丹給你做了什麼,不過,這正是稀奇之處,所以早先就有了防備。」
說到這轉頭看著應青蓮道:「力量很強悍,要不是本相防備在先,還真著了你的道,呵呵。」說罷哈哈大笑,不知道為什麼顯得很高興。
應青蓮和烈火聞言對視一眼,原來不是他們不如人,而是一開始就露了馬腳,才有現在這分庭對抗的局面,當下齊齊一笑,倒把緊張的心情鬆了幾分下來。
「要說合作,我想知道我們有多少籌碼,讓丞相跟我們合作?」子雨接過話來,微笑著看著水痕,要說談判她是高手,當年與那些債主們不知道對抗過多少回,手段那是被鍛煉出來的,心思也是磨出來的,既然他們沒有制住水痕,對方與他們說合作,這是不是太好了些。
水痕聽子雨一出言就追到關鍵地方,不由笑了起來點點頭道:「好,問的好,小小年紀,心思倒是縝密。」
子雨笑笑道:「多謝丞相誇獎,還望丞相告知,否則,我們這幾個人能力小,本事微,心裡更是承受不了壓力,什麼時候有什麼反彈,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只是要是讓丞相府或者是名聲出了什麼問題,這還要請丞相大人多包涵,反正我們既然選擇來,那就是大不了魚死網破,也沒想過要回去怎麼著,所以,還請丞相大人不要給我們太大的壓力。」
這話一出應青蓮頓時滿臉笑容的對著子雨暗豎大拇指,烈火握著子雨的手,雖然沒有回頭,不過那驟然加重的力量,卻傳達出他的讚揚,子雨面上神色不變,回握了烈火一下,巧笑嫣然的看著水痕。
一直沒說話的木無邪聽了子雨這句話,頓時滿臉憤怒的瞪著水痕道:「我的朋友你也敢給他們壓力,哼,我要讓牡丹家族來找你算賬。」邊說邊氣勢洶洶的就要起身。
水痕見此頓時搖頭無奈的道:「我什麼時候給他們壓力了,你快坐下,有什麼事情都好說,你問問我可有給他們壓力。」
邊說邊苦笑的看著子雨道:「還不快說說他,這小子說起風就是雨。」
子雨見此笑著轉頭看著滿臉氣憤的木無邪道:「目前還沒有,以後還不知道,我的朋友,你真是好人。」
木無邪聞言方坐了回來,看著子雨道:「要是他給你們壓力,你就給我說,我一定幫我的朋友。」
子雨見木無邪說的自信,水痕又是一副無奈加有點忌憚的神色,不由笑著狠狠點了點頭,卻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水痕會有點忌憚木無邪這什麼牡丹家族。
卻不知道牡丹家族乃是木界第一大族,牡丹,百花之王,這話不是白說的,木界雖然是木皇為尊,而牡丹家族也並沒有參與權利中心,但是那花王的稱號不是白叫的,這隱性的王族之風和勢力,不比任何一界木皇小,木皇乃力強者上,一人榮耀不了一個家族的勢力,而牡丹一族千百年來的耕耘,這勢力在木界可是比天大了。
這木無邪乃是牡丹家族目前最小的傢伙,又難得居然是一個男子,這可是牡丹家族千百年來沒出現過的事情,啊在家族裡是一個千人疼,萬人愛的,喊著嘴裡怕化了,捧高了怕摔了,敢跟他叫板,真要讓他回去一訴苦,這丞相的位置估計直接坐不穩,那三姑六婆那叫一個厲害,敢動他們家寶貝,差無赦,子雨他們是落了天大的好處而不知道。
搖搖頭復看著子雨等人,水痕收斂起剛才無奈的神態,淡淡的道:「我倒小瞧了你們,不過那樣也好,若是低了也沒那個資格與本相合作。既然你們想知道有什麼籌碼,好,本相就給你們籌碼。」
說罷站起身來,看著濃郁的黑色深沉的道:「木皇心思全放在不知名的事情上面,木界如今一天不如一天,生為皇者如果不能帶領大家走的更好,走向更強,一味只知道個人私情,如此皇帝,不如不要。」
這話一出,子雨等頓時面面相,原來這丞相水痕居然起了叛逆之心,這話說出去可是大逆不道,能與他們說這些,可見識吧真實的想法給他們逼出來了,當下幾人都有點鬆了下心。
「若只是個人私情也還罷了,怪就怪他居然招惹妖界位高權重的人,還跑上妖都捉人回來,讓本來就不好的形式,現在更加雪上加霜,妖皇明面上沒什麼動作,暗中卻已經開始有所計劃,哼,若我木界能開放邊境,不這麼被封印與此地,妖界,人界,我木界何懼什麼人。」
說到這,水痕狠狠地一甩袖子,面上一片倨傲之色,那般自信和狂妄卻讓子雨等無話可說。
水痕冷哼一聲後接著道:「但是現在我們卻對付不了,要是妖皇和人皇再度聯手對付我們木界,後果有多嚴重,他木皇難道不知道,哼,一個皇帝居然不為蒼生謀福利,這樣的木皇,本相為什麼還要留他。」
說罷,刷的轉過頭來看著子雨道:「這就是你們的籌碼,怎麼樣,知道了本相的想法,這籌碼該夠了吧?」
「相互利用,夠了。」子雨點點頭說的波瀾不驚。
烈火也同時點點頭道:「你我過程不同,結果一樣,雙方各取所需。」
「對。」水痕一轉身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四人道:「就是這個各取所需,你們的怎麼來的,要怎麼樣,本相不管,本相也不會出面,若是失手那就只求多福,相應的,過程中本相會給你們提供所有你們需要的幫助,為你們大開方便之門。」
「好,一言為定。」烈火唰的站起身來,擲地有聲的道。
「一言為定。」水痕抬手與烈火破空擊了三掌,合作講的是信用,約定不過是一個形式,要是違背再華貴的形式也無法保證對方不違背,若思不會違背,那麼形式的輕重就不重要。
當下水痕一揮手設下一道結界後,朝四人道:「七日後,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會在非城木台舉行,到時候本相會引你們進入,這個時候所有木皇的護衛都沒有資格進入,要怎麼樣式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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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一聽點了點頭,這話已經很明白,到時候只有木皇一個人前來,要刺殺,要誅殺,只有你有那個本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烈青在什麼地方?」沒開口的應青蓮此時突然出聲問道,烈火和子雨頓時凝神聽去,這才是他們追來木界的重點之一。
水痕微微皺了皺眉道:「只知道在皇宮中木皇的身邊,囚禁了一個人,不過沒有任何人見過,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近那宮中的禁宮,具體情況探聽不出來,本相想你們要是想知道,可能要親自一下,也方便到時候救人,本相可以提供路徑,支開可以支開的所有人。」
烈火一聽立時道:「我現在就去。」
子雨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按住烈火的手道:「別激動,現在天色馬上就要亮了,這個時候並不是去探查的最好時候,烈火,再等一天,這麼久也都等了,現在可不能毀在一處,木皇的實力我們絕對不能小看。」
烈火心中是明白人,但是攸關自己的父親,一聽之下難免衝動,此時聽子雨這麼一說,頓時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點了點頭,握著子雨的手坐了下去。
水痕見此沉聲道:「你們的實力如何,本相今日也有所瞭解,不過你們千萬不能小看了木皇,雖然他這個人因私忘公,但是本相也不得不中肯的說一句,實力絕對不能小視,本相曾經在她手下沒走出十招,所以,這具體怎麼安排,你們自己最後心裡有數,機會只有一次,一擊不中,後果會是會是相當嚴重的。」
說到這頓了一下接著道:「本相已經處心積慮安排這麼多年,就是沒有找到實力強勁的人手去下手,你們是目前為止最強悍的人手,若是不能成功,勢必也會給木皇留下蛛絲馬跡,追查到本相,所以,必須成功,不管是放在本相這方和你們那面,都不允許失敗。」
水痕這話說到後來就說的極重,烈火,子雨,應青蓮聽到也沒有做什麼反應,這話實在,要是失敗自己等會賠上自己的性命,水痕也脫不了一身的瓜葛,大家都是有去無回。
「今天晚了,休息一日,明日你把路徑圖給我,我要去探查一番,好了,給我們安排住處。」此時的烈火冷靜的驚人。
水痕見烈火全然冷靜了下來,當下走下身來看了眼一旁聽的打瞌睡的木無邪,叫道:「小牡丹,過來,幫個忙。」
木無邪被叫醒,一臉不情願的反駁道:「不要叫我小牡丹。」一邊在子雨的眼神下,不情不願的走了上來。
水痕拉過木無邪走到烈火身邊,看著烈火道:「你這身體裡的力量應該是木皇種下去的,到了木界的反應就這麼大,要是到了木皇身邊,反應會更大,你還不用近他身,他就能現你,小牡丹的能量壓抑了你的不斷變化,不過這還不夠,現在本相要與他聯手完全壓制住你的氣息和力量,讓你在這一天中不管遇見什麼都不會變化。
但是,你要記住只有一天,也就是說後天凌晨你必須回來,本相和小牡丹的力量只能抵的住一天,過後你會脫力一天,所以,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自己要好好把握,切莫衝動,要是找到位置,回來與本相說,本相會安排人手去救,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說罷直直的看著烈火,烈火當下什麼也沒有,無聲的一點頭,水痕和木無邪見此,也不在多說,兩人聯手就開始為烈火布禁制。
青藍的光芒過後,烈火身上的氣息完全變了,一點妖界的氣息都沒有,卻也沒有木界的氣息,整個與子雨一樣神秘萬分,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水痕點點頭,神色有點委頓的朝烈火道:「三股力量壓制會有個過程,估計晚上就可以完全融合,壓抑住木皇的力量,今晚你們就行動吧。」邊說邊揮了揮手,朝外面走人。
木無邪見此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道:「睡覺了,睡覺了,困死我了。」邊說邊拽著子雨,就去給他們找房間,由於這丞相府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夫人的弟弟是個路癡,那道路上都貼著有標示,所以木無邪到哪都會迷路,但是在這裡絕對不會迷路。
時間一晃就過,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得到丞相水痕的皇宮路徑圖,烈火,子雨,應青蓮,木無邪四人都背了一個熟悉,雖然木無邪背了也等於沒背,紙上看著說的出來,一到現實狀況,那就等於什麼也沒記,不過他硬要跟著子雨,誰拿他也沒辦法,只好讓他跟了。
而且,這水痕到底是不是與他說的那樣,誰也不知道,木無邪跟著一起,他投鼠忌器也讓子雨他們多了一個保障,要是他水痕敢把主意打到木無邪身上,估計牡丹家族的人要是知道了的話,十個他也不夠看。
所以在木無邪一派沒得商量的堅持下,子雨和應青蓮也沒有堅決反對,只不過這木無邪是想跟著看熱鬧,找刺激,還是特意去保護他們,就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皇宮,木皇的皇宮,烈火等四人都是高手,而且宮殿中有些下人,早就被水痕打過了招呼,四人很輕易的就進入了皇宮。
子雨透過夜色看去,眼前的一切不與自己在電視上,或者歷史書上看的皇宮一樣,所有的宮殿都是石頭建造,沒有一絲一毫用到草木材料,宮殿巍峨聳立,大氣磅礡,佔地面積非常之大,間隔距離也長的不能再長,夜色中雕刻裝飾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燈光照耀的地方,看上去簡直就是美輪美奐,巧奪天工,處處透露出一股優雅,滄桑,蔥翠的平和感覺。、
子雨見此不由暗自讚歎,如此古樸的感覺,非是上了年代的才能給人這樣一種感覺,有了氣質的沉澱,有了時間的磨礪,才會讓滄桑伴隨著優雅並存,蔥翠與著平和並立,從這木界的皇宮幾乎可以看出木界中的處事原則,淡定,平和,與世無爭,這樣的感覺讓子雨心中一陣微微的蕩漾,是現在的木界變了,所以遭遇封印,還是木界一直沒變,只是它不該這麼完美。
想到這子雨甩了甩頭,算了,不去想這些,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別人,她只能就自己,或者自己都救不了還要靠別人,現在,目標是找到烈青到底在皇宮的什麼地方,其他都與自己等無關。
「我說,兵分兩路,這樣來的快。」應青蓮掃了一眼諾大的幾乎看不到邊的皇宮,雖然有水痕標示的禁地,但是這裡的皇宮幾乎都一個樣,實在是不好找,當下微微皺眉抗議道。
「我要跟著我朋友。」木無邪第一個表態。
子雨微一挑眉後道:「不,你跟著青蓮一路,我與烈火一道,我的朋友,這個時候你不要跟我爭,青蓮不熟悉這裡,你可以給他指點,他比我還需要你。「邊說邊肯定的對著木無邪一點頭。
木無邪見此很不滿的瞪了應青蓮一眼,低聲道:「沒用。」
應青蓮則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回口,她知道子雨把木無邪分給他一路是什麼意思,木無邪性子直,口更直,烈火比他都還要直,兩人在一起要是意見相左,那不用說拳頭決定,跟他在一起,他的心思則可以把他框在身邊,這子雨倒是算的滿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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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天亮之前在此見面,不見不散。」烈火沉聲道後,抓著子雨幾個縱身就消失在茫茫黑夜裡,應青蓮見此朝木無邪道:「走吧,看看我們誰先找到烈青。」木無邪一聽有比試,頓時高興了,跟著應青蓮就跑,他不認識烈青,不過應青蓮可是認識的,當下四人分成兩路,潛入了皇宮。
烈火和子雨一路不停,在皇宮上飛簷走壁,查看的一個仔細的同時又十分度,只怨這木界的皇宮太大了,按說就木皇一個人住,也沒聽說過木皇有什麼三宮六院,兒子,女兒什麼的,這麼大個地方也不知道寂寞不寂寞。
「什麼人?」一聲冷冽的喝聲,讓在房簷上飛奔跑的烈火和子雨同時停了下來,子雨皺了皺眉,他們的氣息已經完全收斂,根本不可能被人現才對,難道還是被人現了,倆人對視一眼朝下方漆黑一片的出聲處看去。
「統領大人,這是木皇要的人參粥。」一道清亮委婉的聲音傳來,兩人運極目力看去,不遠處一看上去應該是侍女身份的女子,端著一碗東西與攔住她的人說道。
「原來是芙蓉,進去吧。」那統領見識宮中的侍女長,當下點了點頭,一閃身就又不見了蹤跡,那叫芙蓉的侍女端著東西,小心翼翼的開始朝旁邊一黑漆漆的地方走去。
烈火和子雨頓時對視一眼,這外面看起來是森林的地方,看來可能就是水痕所說的禁地,居然這麼隱蔽,要不是這侍女碰巧這個時候來送東西,那麼他們肯定直接就走過頭了,當下兩人手握著手,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有人引路正好。
一入樹林,子雨就看見裡面的別有洞天,精美的宮殿如突然冒出來的一般聳立在面前,那明亮的燈火,隱隱約約的從宮殿裡傳來,根本不同於外面的漆黑一片,好隱藏手段。
跟著那侍女轉彎抹角的走,子雨暗暗記下侍女的行徑路線,有的地方明明可以走,侍女卻一個轉彎走過去,眼看著前面沒路,侍女走近就又有了路,這地方看來果真蹊蹺,看來機關什麼的肯定不少,當下子雨更加小心記住。
「木皇陛下,您要的人參粥。」侍女芙蓉端著東西在大殿門外站立,烈火趁著這芙蓉說話的時候,拉著子雨一個閃身就貼近了宮殿的外門,輕微的響動和氣息的流露,都被這正在說話的芙蓉掩蓋了去。
「端進來。」冰冷的聲音命令道,子雨一聽就緊緊握了握烈火的手,雖然她沒看見木皇的摸樣,但是她聽過木皇的聲音,這就是木皇的聲音,她絕對沒有聽錯。
待那芙蓉退下,二人聽見宮殿裡面開始有了聲響,聽來好像是碗和勺子碰撞的生硬,還沒等兩人聽仔細,就聽木皇突然慍怒的喝道:「你還是不吃,你是不是要本皇下重手你才肯停止與本皇的對抗。」
「烈青乃是木皇手下敗將,木皇想怎麼樣對待就怎麼對待,一刀殺了也不為過,烈青當不起木皇這般。」冰冷絕然的聲音,這雖然與平日子雨聽在耳裡的,烈青慈愛的聲音有些微的差別,但是這絕對是烈青在說話,不由心下一喜,感覺到烈火此時也緊緊握著了她的手,當即與烈火緊緊相握,烈青就在裡面,他們的爸爸就在裡面。
「你以為本皇不敢。」重重的摔碗聲音,顯然木皇依然慍怒。
烈火一聽頓時身形一動,就要搶出,好在子雨反應夠快,一把抓住烈火,對其堅決的搖頭,無聲的做出口型道:「別激動,等等。」
邊說邊一邊緊緊的拽住烈火,一邊悄無聲息的在窗戶上戳了一個洞,宮殿裡木皇心神不在此處,又加上子雨萬分小心,居然沒有感覺到,兩人頓時都湊上前去觀看裡面的形勢。
只見這偌大的宮殿,應該是木皇的寢宮摸樣,針對這兩人視線的正式烈青,只見烈青臉色蒼白,血色全無,全身上下感覺不到一點妖力的存在,這應該是木皇封鎖了烈青的妖力,而烈青此時正坐在那龍床之上,神色雖然委頓,但是氣質卻依舊威武不屈,冰冷的神情中見不到一點懼怕,只有大無畏的精神,巍然屹立,桀驁不馴。
全身上下到沒見到什麼禁制一類的東西,也看不出來受沒受傷,只是想也想的到,烈青那麼厲害的人,能夠讓他臉色蒼白,血色盡失,想來不知道在這木皇手中吃了多少苦頭,情這個字,能夠把人放進天堂,也能把人放進地獄,而顯然木皇和烈青此時都在地獄。
「你就要如此跟本皇作對?本皇難道還不夠謙讓你?」木皇見烈青沒有回答他的話,頓時狂怒的一巴掌朝旁邊的華麗的石頭桌子掃去,頃刻尖石屑紛飛,偌大的一個石桌,居然在木皇的一巴掌這麼一掌下連石塊都不能維持,直接成了粉末,子雨一見不由更加提神戒備,這木皇看來比水痕說的還要厲害。
烈青根本看也不看木皇一眼,神色冰冷的沒有一點變化,冷冷的道:「你我之前何來謙讓,你殺我妻,毀我子,這就是你的謙讓?你捉我至此,日日折磨就是你的謙讓哼,如此謙讓,我烈青不屑。」
木皇頓時被烈青激的殺氣直飆升,烈火在外面看著不由幾番衝動,好在子雨是個清楚明白人,緊緊拽住烈火不讓他動,同時不斷的朝他示意,烈青沒事,能拖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這木皇肯定不會殺了他,要不然那還會有今天,他們倆可不能衝動。
烈火也是個聰明人,只是裡面的對象是他的父親,看見父親受折磨,他本性暴躁,哪裡按耐的下去,此時被子雨很很一說,心眼一轉也就明白過來,不由握著子雨的手,靜下心來查看。
「烈青,本皇如此屈身以待,你就如此對待我本皇為了呃逆逆轉男身,成為女子,我對你,難道不及你那才相處一年的妻子我難道不及她愛你」僵持了半響,殺氣氤氳的木皇突然軟了下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無比哀怒的朝烈青道,同時一轉身站在了烈青身邊。
這樣一來,子雨剛好看見木皇的面容,一見之下不由挑了挑眉,已經看慣美色的子雨也不得不讚揚一下,這木皇真的是人中龍鳳,眉目俊朗中帶著嫵媚,氣息剛健中夾著婉約,身是女子,卻有男子的豪放和陽剛之美,卻又比男子多了一絲女子特有的溫軟,兩種氣質本來絕不能同存一體,但是在他身上卻被演繹的相當和諧和完美,真正是一極品女子。
烈青聽到木皇此言,沉默了半響不再那麼尖銳的,卻依舊冷淡的道「你我本是兄弟情誼,我拿你當我親兄弟對待,要是作為兄弟,你只要一句話,我烈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卻沒有那份心思。」
頓了頓後接著道:「我烈青不是無心之人,你的情誼實在高厚,但是我卻消受不起,你毀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刻,你我便是連兄弟都做不成,其他的更加不要再想,現在你要殺便殺,想我與你不是敵人,再也不可能。」
這話說的絕然,連窗戶外的子雨聽的都心戰,見那木皇氣息不斷的起伏,顯然心緒波動太大,不由暗自搖搖頭,古來唯情之一字最是傷人,一生能得一傾心相愛之人,實在是太難得,而對方與自己更是心靈相合,便是更加的難得,如此愛錯了人,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毀了別人的一生,實在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該有其他的反應。
一念至此,子雨轉頭看著一門心思都放在裡面兩人身上的烈火,不由輕輕的微笑了起來,幾不可查的伸手抱住了烈火,爬在烈火的背上。
面前這個人是她喜歡的,也更是喜歡她的,相比之下,她應該是很幸福,很幸福的,因為她喜歡的人喜歡她,她也喜歡他,兩情相悅,別人費勁一生都沒有得到,她就這麼容易的得到了,她實在是應該慶幸,老天真的待他不薄,給了她一個這樣的愛人,同時跟加要珍惜,因為太過珍貴。
門裡門外兩重心境,兩重天,子雨嘴角洋溢著燦爛的無聲笑容,這個一直把自己放在背後,什麼時候都保護著她的烈火,她會好好地愛護,人生不能比較,因為一比較菜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幸福。
「哼,再不也可能?我就要可能,我就要強求,本皇絕不會放過你。」木皇一聲怒吼,那激盪的心情衝擊著大殿裡面的空間。
「你不看我,我就要你看我,我就要你永遠在我身邊,你愛的女人早就死了,你有的只有我,哼,你要再倔強,本皇就再去一次妖界,親自殺了你兒子,本皇倒要看看,還有什麼人敢跟我搶你。」
「你敢。」烈青一聽這話頓時怒了,唰的一下站起身來,那磅礡的怒氣不因為他沒有了妖力而是了威勢,反而更加氣勢了起來。「你要是敢動烈火一根毫毛,我烈青在這誓,不管是下到地獄,幾入輪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窗外的烈火聽到這話,不由緊緊的握住子雨的手,那身子微微的顫動,顯然心情極是激盪,子雨不由回握著烈火的手,無聲的表示安慰和欣慰。
木皇一聲怒吼道:「你看我敢不敢。」
烈青一步跨出,神色決絕的道:「那就試試。」他這一步走出,子雨聽見響聲,眼光一掃才現烈青的腳上捆著一根鎖鏈,子雨看清楚後不由一挑眉,這樣子的鎖鏈她見過,困住白衣的也是這種,白衣都掙脫不了,烈青肯定是更加不行,難怪木皇並沒有把他捆綁起來。
眼中正掃過那鎖鏈,子雨眼角突然看見幾道黑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子雨頓時一驚,微微轉頭看去。
只見那黑影乃是一根一根的荊棘一般的東西,正緩慢的一圈一圈的襲到他們背後,幾乎馬上就要碰觸到烈火身上,旁邊也有很多,合圍起來,正在不斷的圍著宮殿外圍旋轉,這是這裡的防衛措施。
子雨一眼掃之頓時就明白了,難怪這宮殿周圍沒有人把守,原來是這樣的自身防禦,這木皇的本事還真強。
眼見那荊棘緩緩接近烈火的背心,而烈火一門心思都在烈青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她要不是突然看見也不會察覺,這東西一點殺氣和力量都不帶,無聲無息,外圍的已經把他們圍在了裡面,內層的也會旋轉過來了。
子雨當下一點遲疑也沒有,幾不可察的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形,把烈火整個擋在了裡面,那荊棘頓時碰觸上子雨的皮膚,鮮血瞬間流淌了下來,子雨肩頭血紅一片。
見沒有其他症狀,子雨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猜測的不錯,這種東西不是用來進攻,只是用來防衛,如果沒有察覺到攻擊和異動,它們不會主動攻擊,而要是一旦有些微小的動彈,那麼就立刻會動攻擊。
這小小的荊棘他們倆自然不怕,但是裡面的木皇卻絕對是危險的人物,加之剛才才說了要殺了烈火,如果這個時候烈火被現,她可以想像,木皇那麼激烈性情的人物,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毀了烈火,她的烈火她自己保護,她絕對不會讓他出了差錯。
荊棘叢子雨的身體,皮膚中穿了過去,依舊沿著它本身的軌道在不斷的運行,緩慢而又漠然,那滿佈尖刺的荊棘,摩擦著從血肉身軀上經過,不是飛快的一剎那,而是一點一點,一絲一絲的移動,那般的疼痛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機會刺激靈魂深處。
子雨咬緊牙什麼也沒說,身體也一動不動,連一點因為痛楚的抽筋都強行控制住,烈火與她這麼近,要是被烈火現了,就不好了,烈火身上有木皇的力量,要是被這荊棘碰上,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更何況烈火那麼心疼他,肯定會受不了的。
看著眼前專心宮殿裡面情況的烈火,子雨把臉緊緊的貼在烈火的背上,自嘲的一笑,什麼時候有這麼愛了?什麼時候對烈火的心這麼深了?居然會這麼毫不考慮就擋在了他身後,看來他的大狗早已經刻在了她的心底深處,深的她已經不知道有多深了。
荊棘叢背後的皮膚中穿過,鮮血順著荊棘,順著子雨的身體流淌下來,漸漸紅了腳下,卻又在不知不覺中被地面吸引了血液,連一絲血腥氣都沒有留下,子雨苦笑的爬在烈火背上,砍頭不過頭點地,疼的也只是那麼一瞬間,這樣的緩慢真是要磨死她了,這跟凌遲有什麼差別。
只見無外人的宮殿外,一圈一圈的荊棘循環飛來,在那一動不動的人體上面,篆刻著荊棘的花紋。
烈火緊咬著牙看著裡面對持的兩個人,他很想動手,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冒失不得,不說其他,就是那烈青腳上的鎖鏈,他也知道白衣也有那麼一條,他根本就打不開,今天能夠探查到地方,和摸清道路就好,明日做好準備再來,那就要一舉拿下。
當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欲轉頭與子雨離開,大丈夫要成大事,一定不能衝動。
微微放下專注的心神,烈火還沒轉身就感覺到背後的子雨不對,頓時就要轉頭,子雨緊貼著烈火的身體馬上就感覺到烈火的欲動,子雨立馬緊緊的握住烈火的手,無聲的傳達著不要動的意思。
烈火眼角一掃,他頭頂上方有黑影飄動,腦後好像也有,斜眼看著旁邊,荊棘遍佈,烈火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頓時身體不停的顫抖,握住子雨的手越握越緊,近的要把子雨融為一體。
子雨感覺到烈火激盪的心情,挨著烈火脖子的紅唇,輕輕的吻著烈火的脖子,無聲的安慰烈火紛亂的心思,傳遞著自己的心情,殿內氣氛殘酷,殿外殺機四伏,但是卻溫暖了兩顆心。
好在這荊棘防護也是間接性的,沒有遇見任何異動後,漸漸的就縮回了所在的地方,消失的毫無蹤跡和氣息可尋。
烈火頓時一個轉身狠狠的把子雨抱著,卻不敢碰觸子雨身後的傷勢,只一手抱著子雨的頭頸,一手彎腰抱起子雨,如飛一般的就朝外面衝去。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受傷的。」抱著子雨衝出禁地不遠後,烈火一邊快以妖力為子雨修復,一邊緊緊的抱住了子雨,那鐵青的臉色和自責的表情,一點也不遮掩的表達出,就算讓他受比這重一萬倍的苦,他也不願意子雨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剛才是不敢用妖力修復自己的身體,現在遠離木皇,子雨自身也開始修復,見烈火如此神情,子雨滿面笑容的摸著烈火的臉,卻神色溫柔的道:「但是我也不想你受傷,我也會心疼,何況這只是小事。」
烈火聞言緊咬著牙,狠狠的抱了子雨一下,把子雨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不等烈火出聲,子雨搶過話來道:「我不是原來那麼弱小了,我也要保護你,我是你的老婆,會永遠陪伴著你,所以,我要與你一起飛,我不要做被你保護的小鳥,我要做與你一起翱翔天際的雄鷹。」
烈火聽到這話放開子雨,見子雨的雙眸中全是激傲的神氣,不由重重的一點頭道:「好。」
只有一個字,卻把無盡的情意表達了出來,他不是個會說甜蜜話的人,也不是個善於表達心情的人,只是這一個字已經夠了,相濡以沫,不外如斯。
「什麼人?」抱著子雨正快離開的烈火,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喝聲,烈火微轉頭一看,頓時雙目一稟,抱著子雨加就走,木界四王之中的兩王,都見過他,怎麼剛好碰上。
遠處那兩木界兩王,剛好與烈火打了一個照面,烈火他們可是在妖界見過的,頓時兩人齊齊變色,烈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當下一聲怒吼,兩人齊齊就朝烈火飛離開的地方追來。
「烈火,你給本王往哪裡跑。」兩人一聲呼嘯,邊吼邊追上來,由於這處已經算是木皇的禁地周圍,外人不得入,守衛的將領也沒在這,一真空地帶,兩王想招呼個人都沒有,見烈火又走的快,當下也來不及稟報木皇,就這麼跟蹤追了上去。
烈火見兩王追來,也不怠慢,不朝與應青蓮等約好的地方跑,反倒朝沒有人影,地圖上繪出的隱蔽地方跑,這兩王今日既然已經見到他,就不能讓他們回去,要不然所有的心思全部白費,木皇處有了提防,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定下這個心思,烈火奮身就往隱蔽地方跑去。
「什麼人?」子雨見烈火神色不對,頓時出聲低問道。
「木界四王之二。」烈火回答的簡潔,子雨一聽頓時一個翻身從烈火懷裡躍了下來,拉扯著烈火就朝前衝去。
該死,什麼人不好碰偏把木界雙王碰上,這可是王字級別的人物,那是那麼容易好對付的,烈火下了什麼心她心裡明白,不過對手真是棘手人物,抬頭看了看天色,隱隱約約有天亮的痕跡,烈火的男子身形只能維持到天亮,子雨一咬牙,度提的更快,快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