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老婆太溫柔 正文 第十章化險為夷的戰爭
    戰事如火如茶的展開了,六月中旬海陵王完顏亮親抵南京,率領金兵共計六十萬,分成三路進攻南宋,一路攻陝南,一路取荊襄,聲勢極為浩大。

    而實際上,這前兩路都是偏師,而海陵王完顏亮自己,剛親率主辦直取準南,出廬州(今安徽合肥),又命工部尚書蘇保衡率水師由海道直趨臨安,自己則繼續南進,可見對南宋存在的是勢在必得之心!

    而南宋這邊,共計的五萬人馬全部都防守在武昌,其實按照正常思維,南宋的都城在臨安,是真正的江南地帶,在江南地帶建都的朝代,必要要守住湖北上游,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這樣做的最大缺點便是分散了原本就不多的兵力,所以當朝廷收到消息,完顏亮率主辦進攻的淮南時候,南宋這邊頓時有些慌了手腳。

    此次南宋負責守江淮的是宿將劉奇,但年老卻重病在身的劉奇已不復當年之勇,吃飯都只能吃白粥,於是只能命令副將王權指揮作戰,王權畏敵如虎,不戰自逃,結果劉奇只能率軍退到揚州,兩淮全部失守。

    消息傳回臨安後,人人自危,眼看南宋的政權岌岌可危,且和以往宋金戰爭不同的是,這次完顏亮親自南征,軍紀非常嚴明,秋毫無犯,無不顯示出了完顏亮的志在必得。

    而此時,時序已進入了十月。

    向晴和展夕早已經回到了紹興祖宅三個多月,向晴因為早已明瞭了戰局的展,所以並不太驚慌,展夕和封於煌他們卻對兩軍目前的形勢大為關心,每隔幾日,便會有信鴿悄悄帶回新的信息回來,每次一有新的消息來,展夕總要憂心匆匆的與向晴和封於煌他們分析討論一下。

    「劉奇病重,朝廷已經派了葉義問督視兩淮軍事,少爺,這個姓葉的可是個標準的不知糧谷,不曉兵甲的草包,這場仗怕是沒有多少勝算了!」劉玉寒為目前的局勢擔心不已,雖說展家目前安全的很,但是一旦整個南宋落入金人的手中,到時國已無國,夫人再怎麼睿智英明,展家再怎麼家底殷厚,也免不了要做亡國之奴了。

    「這有什麼辦法,自太祖皇帝開始,為鞏固政權,『杯酒釋兵權』之後,就多半是文官統兵,崇文抑武,而文官真正懂軍事的很少,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大宋如此國富力強,卻每每在外戰之時敗多勝少的原因。」封於煌提起這個只覺得無奈和氣憤,恨不得自己親自領兵殺敵,若真讓金人佔領了國家,他第一個不願苟活!

    「其實金人常年生活在北方,若論水戰,怎麼也是我們佔優勢的,再加上我們展家提供的大型車船和各種靈活的海鰍小船,若能出其不意,定能大敗金軍!」展夕也不免遺憾和落寞,多年以來,他一直默默支持著瑗郡王,便是指望他登基之後能給予金人以重創,以洗刷『靖康之恥』和光復大宋的大好河山,如今眼看局勢對已方越來越不利,心裡對國家的無力感和焦急感也油然而生,此次若能戰勝,自是揚眉吐氣之事,若戰敗輕則又是割地賠款,重則國就不國了。

    三人不約而同都是愁眉深鎖,大大的歎了一口氣,向晴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本來並沒有插嘴的打算,然而看著展夕一次一次的歎氣,和越來越沮喪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疼了,「這次主要還是佈局上的失識,把兵力都集中了湖北,卻沒想到狡猾的金人竟然主攻的是淮南,若把軍隊佈置在江西一帶,情況便會完全不同,如果上游告急,則馳援湖北,如果淮南有變,則可以調動守淮,完全可以以逸待勞,省卻如今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被動!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相信朝廷定然會派出有識之十,扭轉戰局的!」

    雖然她真正想說的是,這場戰南宋一定會贏,然而還是忍住了,反正用不了多久,捷報會慢慢傳來,到時展夕便能放寬心懷了。

    向晴淡淡的說完,繼續低頭繡她的牡丹,最近幾個月,她天天跟著紫玉和品紅學刺繡的針法和花樣,已經學的小有所成了,本著熟能生巧的原理,她現在幾乎有閒暇,就捧著秀樣做刺繡。

    一時房內完全寂靜了下來,向晴見半響沒了人聲,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才現展夕他們三人正以萬分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不由讓她有些錯怪,「我說錯了嗎?」

    她似乎沒說錯啊,巖井是有名的歷史學家,他寫給她的資料怎麼可能有錯呢?那他們三人的這副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沒錯!正是因為夫人你說的對了,所以我等才這麼震撼!玉寒今天真的受益了,沒想到人人你非但精通商理,竟然對用兵之道也深有所得,可惜夫人身為一介女子,若是一介男子,必定能封候進爵,位到九卿!」劉玉寒好半晌才讚歎的道。

    「若朝廷早有夫人這樣洞燭先機之人,這場戰局想必完全不同了!」封於煌的眼裡滿是深思之光。

    展夕看她的目光裡,卻有著異於平常的詫異之光,讓向晴一時間立即意識到,展夕怕是已然聯想到了她早已知戰局的情形,不由苦笑了一下,迎上他的眼光,用眼神解釋著她不能透露先機的無奈。

    展夕回以燦爛的微笑,輕柔的道,「沒想到展夕我真的娶了個全能的女諸葛回來!」

    「大少爺,玉寒現在都忍不住嫉妒你呀,若玉寒再年輕個十年,定然要與大少爺公平競爭一下!」劉玉寒開玩笑道,眼裡卻滿是對向晴的讚歎。

    封於煌別開眼睛,生怕會洩露他的心思,向晴的眼裡卻全部都是展夕毫不介懷的笑容,「什麼女諸葛,我不過是平凡的女子,只求一份安定的幸福而已,你們都這麼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

    「夫人已經夠自謙了,我等還希望夫人驕傲些才好呢!那依照夫人看,這場戰,哪邊的贏面大?」劉玉寒大笑過後,有收斂了神情認真嚴肅的問道。

    向晴見展夕也一臉屏息以待,知道他雖然不介意自己瞞著他,但是內心裡其實還是希望得知結果的,不由淡淡的一笑,「若光以如今的形勢來看的話,還是金人占的優勢大,金人光兵力就有六十萬之多,馬匹之類的更是人數的兩部有餘,而我軍的兵力不僅不過對方的三分之一,還是已經常年不曾打過仗的散兵,若非憑藉著長江天險,單以兵力和統帥的將領來看,與金人的差跑何止百倍?」

    「夫人必然有下文,請講!」封於煌早已經習慣了向晴的說話方式,總是先把不好的情況說在前面,然後再在之上,加以分析,最後才會得出解決之道,是以他也不急,劉玉寒和展夕他們顯然也掌握了她的說話方式,是以都還不甚緊張。

    「我之前說過了,只要朝廷派去一個真正懂的用兵之道,且能透徹的看清眼前的局勢,善於利用敵我優勢的人去前線,還是能夠扭轉局面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等而已!」向晴微微一笑,簡單的幾句之後便沒了。

    劉玉寒一愣,「夫人,就這樣?沒了?那夫人認為朝遷該派誰去比較妥當?」

    「玉寒這是真的高抬向晴了,朝廷裡有什麼能人異士,又豈是我向晴能得知的?這舉存人才之職應該歸宰相大人管才是!」向晴笑答了一聲道。

    「哎呀,都怪夫人太過聰慧了,玉寒一時太和得意忘形,脫口便問了出來,倒叫夫人為難了!不過這海陵王倒還真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金國在他的手上,強盛不少!」劉玉寒連忙一拍自己的額頭,失笑道。

    封於煌雖然痛恨金人,卻也不得不承認比起當今皇上,完顏亮確實堪稱是有為之君,金人有這樣的皇帝,南宋又豈會有安寧之日?

    展夕雖然未曾說話,臉上的表情顯然也是如此認為,而向晴的擔心卻也從心底隱隱升了起來,不過她擔心的不是完顏亮,而是完顏雍(完顏烏祿),如今已是十月了,按照岸井信上所書來看,那人此刻怕是已經在動叛變了,不久便會取代他的堂兄海陵王做金國的皇帝了吧!

    歷史上常常會以一個君王的政績來評價他的英明與否,而那人似乎是金國所有皇帝中,被人評價最高的一位,『金代九君,世宗最賢』,而世宗正是他登基後的名號,只是歷史畢竟只是歷史,那是死的東西,而她卻是活生生的見過,這個被後人稱讚的賢君的完顏烏祿的,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非常難以捉摸,對比著史料,再想想那個人的眼神,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難道那人面對她,和面對將來的朝臣是截然不同的面孔?

    如今那塊墨玉在她的身邊,被收在了衣箱的最最裡面,但願不要有再見面的一天,那人看她的眼神實在讓她打心裡有些寒,若與他再有牽扯,她和展夕的幸福生活怕是真的完了,再就是自從艾小翠跑了以後,索繞在心裡怎麼也揮之不去的不祥之感,讓她好幾次從噩夢中驚醒,終究是心中的隱患,看來不把艾小翠除了,自己的心裡難以再安定下來了。

    此刻已不關家仇家恨了,她和艾小翠的冤孽是徹底結的深了,她們會放過自己,自己又何償放的過她?

    不幾日,信鴿帶來了新的消息:蘇保衡所領的水師行至膠西陳家島時,遭到李寶水師的突然襲擊,幾乎全軍覆滅。

    十一月,完顏亮所率大軍在採石磯企圖渡過長江,受命於朝廷的參政知事虞允文,在長江邊以一萬八千兵力對抗金國四十萬大軍,大敗海陵王!

    這一消息傳來,舉國歡騰

    緊接著金國那邊也傳來了,任東京留守的曹國公完顏烏祿動了叛變,且已於十月底稱帝於遼陽的消息,年號大定,廟號世宗。這個消息一下子讓人精神振奮了起來,展夕更是拍手大笑了好幾聲,直呼連天都幫南宋朝,竟然在這個時候金國生內亂,如此一來,海陵王無疑是進退兩難了。

    最後傳來的消息是:海陵王不顧軍心渙散,強行要軍隊從瓜洲,渡江南進,結果不願走上絕路的部下,在大將耶律元宜的帶領下,縊殺完顏亮於瓜洲度,金兵大隊北退,都向新登基的金世宗完顏烏祿歸順。

    南宋終於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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