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站在欄杆前看面前這一片景致,十分入迷,這片山林環繞周圍,中間才是這行宮也似的住所,木質建築,風雅的很。此刻我面前是湖,風吹過來,湖面蹙起好看的褶皺,我的心蕩漾啊蕩漾,而我的身卻冷的要命。
實在受不了,我咬了咬牙,剛決定要撤退。身後響起君懷袖的聲音:「你怎麼還不走?」
我硬生生地站住了腳,娘咧,幸虧沒有輕舉妄動,於是仍舊挺直了腰板,頭也不回,依舊冷冷地看著面前這一片碧綠色的湖泊,且淡定十足地說:「你什麼時候答應了我,我什麼時候再走也不遲。」
受不了……早見他一襲單衣獨立,風度絕佳,心頭暗暗羨慕,現在輪到我來裝模作樣,東施效顰,怎麼竟這麼冷的,早知道就多穿點衣裳的好……可是現在,騎虎難下,身後的人早瞪大眼睛看我笑話了吧,於是我……忍!
忍忍忍,可見我不是做英雄豪傑的料子,實際上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
「哦……」君懷袖他卻隨口淡淡應了一聲,「那你就呆在這裡吧,東宮府內急壞了,我可不管。」
我聽得心一顫,顧不上裝酷,趕緊回頭來:「你說什麼?」
他望著我,卻不回答。
「到底怎麼了?」我忽然想起自己剛剛正在裝淡定呢,於是咳嗽一聲,這才不好意思的亡羊補牢。「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是無法動搖我堅定地決心的。」
奇怪的是,君懷袖並沒有捉到我的馬腳並且出言譏諷
他沉默,正當我有點心中忐忑不安,一邊想東宮府到底怎麼了……難道是趙深宵發覺我躺著毫無知覺,於是……
不會以為我死了吧?
嗚嗚嗚……
我一想到這個。腳步一動,差點就飛離開這個地方,只是礙於事情跟洛王爺有關,才又勉強地說服自己站住腳。
「冷麼?」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
「啊?」我比較白癡地抬頭看向君懷袖。
「你,不冷麼?臉都凍得青一塊紅一塊地。」他說。
其實相比較他的聲音,天氣還算是熱乎的。
我伸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是嗎,那豈非很難看?」
「冷的話就進屋來。」他瞥了我一眼,終於轉過身。自己先入內去了。
好吧好吧,我宣佈,我的裝酷計劃到此為止。
假如這小子還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施展我的死皮賴臉纏住不放地功夫……一直纏到他答應投降為止。
哈……
說起來,好像有人曾這麼說過我呢。
不過這又如何,我又不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做的。
想到那靜靜躺在床上的洛王爺,我歎了一聲,低頭默默地跟著君懷袖入內去了。1^6^K^小^說^
「還要不要喝酒了?」他靜靜地坐下,動作很文雅。
我擺擺手:「不要啦。」
「來坐。」他吩咐。
我乖乖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為什麼你要我去除洛王爺的記憶?」他問。
「不是去除。而是……封印他的元神……」我本來想要高聲,看到他的表情,還是低調一點吧。於是弱弱地說。
「封印他的元神?哼。還不都是一樣。」他冷冷一哼。
面對他這樣的勸慰,我只有慚愧的低頭:「君君。其實,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地。」
「可是你向我開口。」他瞪著我。
「是……是洛王爺的人要求我這麼做的。」我將雙手放在膝蓋上,不安地撫摸著。
「他們怎麼說你就怎麼聽?」他步步緊逼似的問。
「可是,可是我覺得這樣對他好麼……」我越發低下頭來,想鑽到桌子底下去。
而他何其犀利:「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這是對他好?」
「我也不知道……」我抓狂,同時心虛地感覺越來越厲害,「所以我曾經問過你。可是你,你都沒有給我答案麼,我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只好聽他們所說的……」
君懷袖沉默。
半晌他又慢慢地說:「你知道,如果我封印了他的元神。他現在記憶之中有關的那部分也會消失。」
「我……我知道。」我點頭。
他徐徐地說:「你不是他。萬一他不想那些東西消失呢?你擅自做主的話,這樣對他來說。豈非很殘忍。」
「我知道,這樣對他來說不公平的。」
「采衣……你知道他的元神是從天闕門出來的吧?」他忽然問。
「是……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地元神是何許人也?」
「不知道……」
沉默。片刻之後。
「不知道,你就敢如此替他做主麼?」他歎一聲。
「我……我也是為了他好,為了、為了這天下好……」
「為了天下,為了他……你也知道他的元神相交,會產生極為難以揣測的事?」
「嗯,所以我才求你……君君,你要知道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不如你教我該怎麼做?」我抬頭看向他,目光閃閃,如捉到救命稻草。
「我……不能替你拿主意,只是需要告訴你的是……」君懷袖停了停,似乎在出神,而後說,「封印元神這種事,非同小可,他的元神被封印過一次,已經受損,若是我再動手地話……倒是可以成功,只不過,以後若要恢復,可就難了,恐怕會永世不得恢復也說不定。更壞地一方面是,就算我封印了他的元神,如果他身上執念太過強烈地話,一樣會出現現在這種半入魔的狀況。」
「啥?不是吧?」我急了,雙手拍上桌子,半坐起來,瞪著君懷袖。
「會的。」他肯定地說。
他自然是權威中的頂尖,我深信不疑,同時也為之心涼:「為什麼會這樣?」
「執念。」君懷袖點頭,「執念是最為可怕的東西,更何況,只要你在他面前出現……那種執念,將尤為強烈。」
「君君……我,我不明白。」
「你只需要知道後果而已……」
「啊……」
「現在,你還想我動手封印嗎?」他靜靜地,安穩地問我。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喃喃地,重新坐回去,眼神有點直楞。
「回去吧。」他歎息。
「可是……」我心中糾結,苦澀難當。
就這麼走?一無所獲?還是不知該怎麼辦?
君懷袖伸手,自袖子裡摸出一物,放在桌上,他低著頭,緩緩說:「這粒藥丸你拿著,給他服下,他會有短暫的清醒,你趁著他清醒的時候問他一下,他是否願意……封印那危險的元神,免除眼下走火入魔的威脅……若是他願意,你再來找我,我……會為你動手。」
其實君君很好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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