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如飛,看方向是向著鳳遂所在。「有話好好說嘛,」我回頭,努力露出個笑,「用得著這麼幹嗎?洛王爺?話說你這樣衝動對你自己也沒什麼好處,——王爺你不是另有事情要做嗎?」聲音幾乎到諂媚。
而趙承澤的態度多麼蠻橫,他回答我的居然是一言不發地便突然放開了抱住我腰間的手,我猝不及防,大叫一聲生怕給顛下去,只好拽住趙承澤袖子,順勢拉住他一根手臂,再也不放開。
身子晃動間臉都白了。
我哪裡又做的不對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驚魂方定的時候,心底才開始滔滔不絕地用各種攻擊性言語問候趙承澤,但目光對上他那殺死人的眼神的時候,臉上卻又重新帶上了勉強的笑容。
表裡不一恐怕就是說的本妖現在的狀態了吧。
「不愛聽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洛王爺。」我繼續耐心地解釋,雖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他對我的好言好語彷彿沒聽到,縱馬向前,只是卻也沒有甩開我的手。
面對這樣一座冰山,我有些氣悶,心想:「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要去辦事嗎,怎麼忽然又要回城啦,喂喂,我們兩個不是很熟,你不用同我客氣,如果是想送我回去再走那就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走的。」心中對他怨言頗多,但是卻不敢說出來,這人太凶了,我壓不住,更何況,這眼睛一瞪,身上的妖氣比我的還盛。好嚇人。
不過,我實在討厭這傢伙,若沒了他,姑娘我是坐轎子回去的,保暖安全,用得著在這裡跟著他顛簸吹風吃他冷遇嗎?
趙承澤忽然停了馬。
我急忙向前看看,好長一條路,沒盡頭的樣子。
我又向旁邊看看。樹林。兩邊都是。
我扭頭向身後看,沒有人煙
真正是殺人越貨搶劫攔路的絕佳場地啊。
我打了個哆嗦。
然後我開始皺眉。
「王爺……」
「你去哪裡了?」他問。
「我……隨意出來走走啊。」
「這頭……是怎麼回事。受傷了?」他問,目光盯著我後腦勺。
嘩,好眼神。
他不說我幾乎都不記得了。
可見我地身體恢復力何其彪悍,不過,他又是怎麼看出的,離開君懷袖之前。我早就將那假惺惺的繃帶解下。
若說扮可憐博取同情,我現今沒那個心思了。
君懷袖站在山上目送我的神情我記憶猶新。
但在轉身之後,我硬是逼自己沒有回過一次頭。
原來我也可以這麼倔強的。
我的目光有些怔,神思恍惚。
「說話!」不耐煩的問話聲。
趙王爺怒了。
我反應過來,急忙說:「沒什麼,不小心跌傷的。」
「不小心?」他皺眉。
「是啊。」我說,還衝他笑笑:相信嗎?紅眼小兔同學。
趙承澤看著我:「那你……去哪裡了?」
問題又兜回來。可是這個,我同樣不喜歡回答。
「沒什麼,」我轉頭看向別處,「心裡悶,四處走走。」
「為什麼悶?」
「呃。你試試看一個人呆在那種地方,會不會悶。」
「深宵他……對你不好嗎?」
「好,非常好,誰說不好。電腦站
「好為什麼還會叫你覺得悶。」
「哈……」我忍不住笑。
「怎麼。」他問。
「老大,」我抬起頭,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是兩回事,請不要混淆一起。」
他地樣子。有些茫然。
我望著他,看來他不懂。
我們兩個,雞同鴨講。
嘿,我收斂了心底那一絲絲悲哀情緒,重新一笑:「洛王爺,你不是出來辦事的嗎?」
他聽我問,愣神,然後卻避開了我地目光。
我心頭一動,又問:「莫非你是出來找我的?」
他昂起頭,越發的孤傲樣
「喂喂!」我伸手戳他一下,「你倒是說話啊。」
「以後別亂跑了,」他這才低頭看向我,嚴肅地,「知道嗎?」
不知道。
我才不聽你的呢。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君懷袖都不能。
「我知道啦。」我笑著,繼續用諂媚的聲音。
他瞪了我一眼。
我眨眨眼,很無辜。
他皺皺眉。
我再次裝可愛。
最終他說:「你再做那種欠揍的表情我可就不客氣了。」
「啊?」我吃驚。沒想到他居然不吃這一套。
若是給趙深宵看見,想必會愛死。
果然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哼。
可是我關心地是後果,於是我問:「那你想做什麼?」
他望了我一眼,然後說:「打你屁股。」
這人最可怕之處莫過於用淡然的口吻說著荒謬的話,卻是再認真不過的面目了。
真暴力。
我心頭抽搐,表面卻不敢再多說話,這一路上,我要努力地管好自己的嘴,不能再讓他們出錯,萬一惹怒了這紅眼小兔,真的把我打上一頓,到時候新傷舊傷內傷外傷一併爆發,誰來救我。
在一年之期滿之前,我姑且忍。
我忍你忍他忍著鳳遂的一切,好地壞的莫名其妙的。
我已經下定決心。
「你能不能告訴我?」趙承澤說。
「啊?」我抬頭望他,茫然地問。
「此刻你的心中,在想著什麼?」他慢慢地問。
我對上他這雙眸子,皺眉,不語。
他雙眼看我,彷彿能看透人
我卻知道他看不到我的心底去。
我哈哈一笑,決心一搏。
我說:「我在想,趙王爺你是特意出來找我地,是不是?」
果然他不再多話。
呵,原來我竟挺聰明勇敢。
再不願意,總要回去。
入了城門不久,順著鳳遂大道,趙承澤似乎有些遲疑。
我說:「就在這裡放我下來好了,我自己回去,多謝你,趙王爺。」
他看我一眼:「你不用謝我,我……本王不過是跟你偶遇上的罷了。」
我一愕,然後笑:「好,知道了。不過仍舊多謝。」
他皺了皺眉。那雙臂本來環抱著我,拉著韁繩,此刻緩緩地向後撤開,我便得了自由。
我向下一滑,滑落地面上,又跺了跺腳,感覺適應了,便又抬頭向著他笑:「趙王爺,我走了。」
他淡淡地說:「嗯。」
可仍舊站著不走。
我只好自行回頭向前走,走了十幾步,回頭再看,他仍舊騎著馬定在那裡,我好奇,便又多走了一段,再回頭,他彷彿還是在哪裡,只不過,每當我回頭看,他都是一副仰頭看天的樣子罷了。
不過我仍舊有些不自在,他不離開,我只好加快了腳步,很快回到東宮所,門口有人見我回來,先匆匆地入府去了。
我向前走,腳步剛上台階,便聽得隱隱有笑聲從內傳來。
我心頭一愣,便放慢了腳步。
「這個,真好玩兒。」有聲音說。女子的聲音,甜美,好聽。
我有點楞,然後邁步入內。
順著府門向內,走了一段路,在甬道旁邊的假山旁邊,有兩個人並肩地站著,其中一人正揮手,令一個叢人走開。我認得那人正是方才自門口進來稟報的人。而揮手令他離開地卻正是深宵。
我看著他,他卻轉頭望著身邊地人,那個女子。
我也是認得的在大街上,我被小妖道襲擊地時候,曾驚鴻一瞥。
當時她也是跟他在一起的。
此刻她盈盈淺笑著,多麼可愛的面龐,鮮花一樣的嬌嫩,笑容都似含著香。
嘖嘖,多麼相稱。
男的俊美氣度非凡,女的嬌柔可愛叫人動容。天上地下,無雙璧玉。
我只看了一眼,心頭冷冷讚美。轉過身,毫不猶豫地著內堂走去。
走了十多步,聽到身後趙深宵叫:「采衣。」
原來我竟沒有隱身。
原來他竟看的到我。
為什麼要看到我,做無雙璧玉的感覺才好。
我微笑,裝作聽不到的樣子,步子不停地向內走去。
()
http://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