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深宵死不肯脫衣。
我跟他兩個人,在房間內拉拉扯扯,糾纏了好大一會,累的本姑娘額頭出汗,他的蒼白臉上也見汗水浸潤,他卻始終緊緊抓著衣襟,解開他一個扣子再解下一個,他便會麻利地將上一個扣好,恨得我打他的手,他卻堅持不懈,死不悔改。如此一來,簡直就是狗熊掰苞米,白費力氣,我掰到最後,解開的還只有一個扣子。
看他這股堅貞不屈的勁頭,彷彿我是女中色狼,是要將他衣裳褪去,然後飛身撲上吃了他。
趙深宵同我鬥智鬥勇,磨蹭這大半天,外加傷著,體力大概也不是很好,靜靜站在床邊,不再動彈。
我看著他望著我的亮晶晶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抵抗跟警惕,心中很是憤怒,一發怒就彪悍了,趁著他*在床邊微微喘息的功夫,在他腳下一絆,又順勢將他向著床上一推,他猝不及防地,以背朝天姿勢趴下,當下已經成功推倒。
「哈哈哈!」我大笑三聲,為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這樣一來,卻更像是女中色魔。
趙深宵趴在床上,大概有點魂飛魄散,受驚不輕,雙手在床上抓了抓,要爬起來。
到手的鴨子哪能讓他飛了?本姑娘目光如電,剎那間一個箭步跳上床,手按在他的腰間,說:「別動!」
趙深宵渾身一顫,嘶啞著嗓子說:「采衣……別……我們還……」
「還什麼還,讓你別動,你給我老實點,浪費多少時間,你當我不困的啊,大晚上陪你捉迷藏。」我怒斥一聲。
伸手將他的衣衫向上掀起,動作間,他身子忽而大抖起來。
「沒事的,我不會弄疼你的。」我回頭安慰他。
「你……」他羞羞一聲,隨即不再做聲。
忽然抬起雙臂,將臉埋在臂彎裡,一動不動。
「這才乖……」我讚美一聲,這才探手入了他身下,在他腰間一陣摸索,趙深宵身子一挺,一手探下來,握著我的手不讓我再動,我笑:「你還害羞啊,都說要讓我當你妻子,彼此之間就該沒有隱瞞才是,害羞什麼?何況你受了傷不肯治療的話,明日怎麼走?」他聽了我的話,手一抖,鬆開了我的手,我趁機終於將他腰間衣帶慢慢解開。
解下之後,掀起外面的衣衫,才發現他內裡穿著素錦的襯褲,料子甚好,只是面子上星星點點,似是血跡,我心中一緊,慢慢地將褲子褪了一半。
趙深宵死死地將臉埋在臂彎裡,肩頭卻在微微地抖著。
我回頭看他一眼,情知他在強忍,只不過……這傷口……
回過頭來,我看著他屁股上未曾癒合,有些地方甚至在惡化的傷,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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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入懷中,摸了摸,幸好,那株藥草還在。
我將藥草拿出來,放在手心。
回想了一下以前虎王是怎麼用來療傷的,想了一會,才將藥草和在手心,慢慢地雙手合起,感覺藥草一點點被碾碎,藉著手掌心的一點溫暖,慢慢地竟然變成了一團半凝固的液體。
我張開手掌,因為體溫的關係,綠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氣。
我大喜,沒想到操作過程能如此的簡單。
當下俯身,先說一句:「可能有點疼哦,要忍住。」
約聽趙深宵答應了一聲,卻仍舊不曾抬頭。
我全神貫注看著他身上的傷,先選傷的最嚴重,皮開肉綻的地方,伸出手指挑了一團玉露輕輕地點在上面,綠色的液體遇到傷口沒有凝固的血液,頓時化成了細細的水流,很快的蔓延開去。
只聽得趙深宵「嗯……」地略微呻吟一聲,然後卻傳來牙齒格格作響強忍的聲音,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藥草如有奇效,想必的確是很疼。
藥水所到之處,便將那處的血清洗的乾乾淨淨,藥水取而代之填充了破損傷口之處,而破裂的血肉遇到藥水,立刻發生了詭異的變化,細碎的小傷口逐漸地癒合起來,而大的傷口也沒有原先那麼猙獰。
我心頭大喜:「沒想到竟然如此有效。」立刻不再猶豫,看準了另一處的傷,又挑起一團玉露點了下去。
如法炮製,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手掌心的玉露還剩下來一點點,而趙深宵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我望了望掌心剩下的玉露,索性將他的褲子再行往下褪,趙深宵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如同抗議。我噗嗤地笑出聲音,心想自己怎麼傻了,於是住了手,反而輕輕地替他將褲子拉上。
他似要動,我說:「還沒大好,你讓藥性發揮一會,再忍耐片刻吧。」他就乖乖地停了。
縱身跳下床,將他的雙腿向著床邊扯了扯,伸手,將褲腿向上捲起,果然見他雙膝蓋處磕破了皮,完全沒有上藥,血沾濕了褲子,有的地方干了,還跟褲子粘在一起,我拉起褲腿,已經盡量動作放輕,他嘴裡忍著,卻疼的雙腿抽搐,我看這慘狀,心都在抽動。
終於將剩下的玉露全部都抹在他雙膝蓋處,盡量輕手輕腳,最後玉露全部抹完,才慢慢地將褲腿拉下來。
「疼嗎?」輕輕坐在床邊,看著趴在上面一動不動的少年,心中充滿憐惜。
他不出聲。
「不會昏過去了吧?」我吃了一驚,急忙來扶他的肩頭。
「沒有……」他忽然發聲,又說,「不要……」哀求一般。
這剎那我看到他的臉色,嘴唇似是咬出了一道印痕,但雙頰卻是異樣的潮紅著,而雙眼水汪汪,不知是哭過,還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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