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邊緣人的生活 正文 覺得有信心
    葉光軍洗漱後準備睡覺,梁丹波問他這幾天在忙什麼?葉光軍說在忙找工作,並表示不在白裡鴨這裡幹了。梁丹波告訴葉光軍說,今天,白裡鴨叫我們倆今後不要再住在這裡了,說什麼如果繼續住在這裡要交房租,要不然他要縮小辦公租房面積了,跟居委會說租小一點面積了。葉光軍罵了一句狗娘養的,說那我們的押金該怎麼辦?他難道就不給了嗎?他憑什麼?工資還沒有付給我們呢?你打算怎麼辦?梁丹波說,還能怎麼辦?叫走就走唄。葉光軍問,你到哪裡去?押金不想要了嗎?梁丹波說,要也沒用,他無賴不給,拿他也沒辦法。葉光軍暗罵道,你這個沒用的傢伙,只會欺負像區童英這樣的女孩子,可嘴裡卻只是說自己累了,要睡覺了,實際上葉光軍的心裡在盤算明天如何向白裡鴨這個十惡的騙子要回押金,因為沒有簽訂勞動合同,工資肯定是要不到的了,明天如果白裡鴨堅決不給押金,好壞就一定訴諸法院,請法院解決,轉念又想,他還不能直接起訴白裡鴨這個惡棍,只能對不起書化導報社了,訴起書上只能說明起訴書化導報了,因為那張押金收據上蓋的是書化導報的章,唉,可惜自己現在身上分文沒有,交不起那150元的訴訟費,他想著想著,難過地睡著了。

    一早起來,葉光軍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那是旅遊背包,一包就納下了,還是剛到南京來的時候從家裡帶的,然後騎著自行車就去聯中公司上班了。

    業務經理羊克順,給夏涼和葉光軍一人一張客戶回訪表,告訴他們出去拜訪客戶的時候,回來一定要按要求填好,有什麼困難要及時來找他,說今天可以出去談客戶了,指明他們最好先到一些寫字樓去,因為那裡的辦公企業較多,居民區暫時不要去,因為居民這一塊主要由公司出面與居委會聯繫,在各居委會設下供純淨水站。羊克順現在希望他們開拓各企事業單位的應用純淨水的單子,並告訴他們這是段總和邢總給他的安排,叫我們盡快開展業務,並及時反饋,現在市場上有很多的其他品牌的純淨水,順便收集一下他們的有關競爭資料。

    葉光軍和夏涼分開各跑各的業務。葉光軍現在已離開了白裡鴨,可心裡現在一直惦記著他的二千塊錢的押金,他不甘心就此罷休,便宜了白裡鴨這隻狐狸。他沒有心情去聯繫客戶,推銷他的純淨水,他決定今天回模糊小區,抓緊時間與白裡鴨了決此事,如果能和平解決就更好,勉得起訴了,以便靜下心來,一心一意地去做聯中純淨水業務。在這裡試用不合格會被解雇的,他從心裡面不想去起訴,因為那樣擔心會耗時耗錢耗精力,他希望白裡鶴能良心大發,洞察人性,悔過過錯爽快乾淨利落地退給他押金。

    他走到了藍天信息報聯絡處的辦公室,梁丹波不在,白裡鴨穿著短褲和白色t恤,坐在桌旁看報紙,見葉光軍來了,頭也沒抬,好像沒看見似的。葉光軍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兩趟,實在忍不住了,說道:「白總」。白裡鶴「哼」了一下,沒抬頭,似乎心裡知道葉光軍接下來要說什麼,只是裝著什麼也不知道。

    葉光軍說道:「白總,我現在辭職,不在你這兒做了。」

    白裡鴨慢慢抬起頭,盯著他,表情是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好啊,我這裡也不歡迎你了。」

    葉光軍說道:「白總,那我的押金呢?可以退給我嗎」?

    白裡鴨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點了一支煙,把打火機使勁往桌上一扔,突然對著葉光軍大聲說道:「押金?你還好意思向我提押金?」

    葉光軍聽白裡鴨的口氣,他是不肯給了,說道:「我在你這裡做了有快一個多月了,工資我就不要了,可押金那是我自己的,你一定要退還給我們,當初我是對你的信任,才交給你的。」

    白裡鴨拍了一下桌子說:「葉光軍,一個月來,你一筆業務沒做到,還一直住在我這裡,我供你吃,這難道不是錢嗎?押金沒有,工資就更不要談了,你給我滾,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說著他憤恨地站了起來,朝葉光軍凶凶的逼過來。

    葉光軍氣得發抖,抖動著嘴唇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裡也清楚就是打架,自己也打不過他的,他身材高大。這種形勢,增加了葉光軍對他起訴的決心。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白裡鴨暴跳如雷,像吃錯什麼藥似的,有點神經錯亂,發瘋,瘋得使葉光軍有點害怕。葉光軍怔怔地離開了,剛跨出門,單利琴進來了,她見他們倆可能是吵架,葉光軍也沒有理她就下樓了,不到五分鐘,單利琴從樓上跑下來,叫葉光軍停下來,到樓上去,說她已說服了白裡鴨,可以談有關退還押金的事。葉光軍懷疑地看了看單利琴,遲疑著。單利琴說,請你相信我,有我在,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會保護你的,相信我,走吧,上去。

    儘管單利琴是白裡鶴的情人和性玩偶,葉光軍從心裡面是不相信她的,不過他對單利琴這個女人還是有同情和可憐的心裡的,他也憎恨眼前這個並不美麗的女人,好好的家庭不顧,竟做白裡鴨這個出身畜生的情人,真是下賤。但葉光軍從自身的訴訟能力考慮,他還是將信將疑地跟她一起上樓了,對野牛般的白裡鴨能夠退還他的押金報有最後一點希望。

    只見白裡鴨站在桌旁喘著粗氣,剛才的烏雲,在他的臉上並沒有散去,葉光軍並沒有進去,告訴她說,自己不想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可單利琴一定讓葉光軍進去,可以好好談一談。葉光軍說自己只是想要回自己的押金,不想和發生他打架。

    單利琴說:「小葉,我剛聽說你們倆為押金的事吵了起來,我與白總已經說過了,我跟他說你是這幾個人當中最老實的,不能欺負你老實人,我說服他了,讓他如數退給你押金,白總也同意了,只要你把我們發給你的工作證完整地交上來,然後就可以把押金給你了,葉光軍,你把工作證帶了嗎?」

    葉光軍聽單利琴的話像沒有什麼虛假語言,也就相信她了,說自己帶來,並拿了出來。

    單利琴說:「好,葉光軍,你交給我,就行了,押金你放心,不會少你的一分錢。」

    葉光軍認為單利琴是一個女人,女人一般是善良的,不會騙他的,這時他相信了單利琴,把工作證遞到了單利琴的手裡,葉光軍此刻注意到了白裡鴨的表情,露出邪惡的微笑,葉光軍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只是一個騙局。

    單利琴看了一下工作證,把它又轉遞給了白裡鴨,看了自己的挎包,笑著失望地葉光軍說:「對不起,葉光軍,今天錢我忘帶了,現在沒法給你,這樣吧,要不你把收據先給我,明天我把押金再給你,小葉你看怎麼樣?」

    葉光軍頓時覺得有受騙上當的感覺,是她騙自己,把工作證交出,以斷後顧之憂,暗罵,單利琴,你這個賤女人,怎麼能這麼卑鄙、無恥,於是說:「不,明天你把錢給我的時候,我再把押金收據給你,現在不能給你。」

    單利琴笑道:「那也好吧,明天你帶過來。小葉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工作啊?在哪裡工作?是什麼單位?」

    葉光軍沒有回答她的話,便即刻離開了。在樓下,又碰到了區童英,葉光軍把剛才的事向區童英說了一遍。

    區童英說:「葉光軍,你也太老實了,怎麼能相信他們呢?單大姐的話也不能相信的。走吧,我也不上去了,我們邊走邊說,以免讓他們發現我們倆在一起議論,他們狗男女說三道四的。」

    葉光軍和小區倆匆匆走出模糊小區後,區童英惋惜和埋怨地對葉光軍說:「你也不應該相信單利琴的,她和白裡鶴是什麼關係?你應該清楚的,她們倆是一個鼻孔出氣的,穿一條褲子的人,她是幫著白裡鴨的,幸虧你的押金收據沒有給她。葉光軍,我告訴你呀,昨天我還聽單利琴和白裡鴨在講你們的押金的事,說不給你們了,但又怕你們不還工作證,然後拿著工作證到外面行騙,造成的後果由他們負責任,她們倆商量好啦,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把你們每個人的工作證騙還回去,最後押金也不會退還給你們的,因為昨天我沒找到你,問別人,別人也說沒看到你,真是急死了我,可今天碰到你了,你卻已經把工作證給她們了,唉,這下可怎麼辦呢?一點可要回押金的條件都沒有了,葉光軍,你這下怎麼辦啊?」

    葉光軍此時還表現出男人的胸懷,笑道:「小區,你著什麼急呢?你也沒有押金在白裡鶴的手上。」

    區童英疑惑地看著葉光軍,說道:「我不是為你要不回押金著急嘛。」

    葉光軍假裝明白的安慰道:「對不起,謝謝你,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哎,小區,我已經決定了。」

    區童英抬著粉嫩的小圓臉,問道:「決定什麼啦?上法院?起訴他?上次你跟我講要通過法院的時候,過後我想了,白裡鴨很狡滑,你起訴不到他的,他沒有證據在你手上,那個押金收據真正講起來也不是他開的,葉光軍,我看上法院還是很危險的,搞不好,到時白裡鴨會反咬你一口,那你可怎麼辦啊?」

    葉光軍胸有成竹地微笑:「小區,你放心,我已咨詢過了,我是有把握打贏這個官司的,所以我決定起訴。」其實他心裡根本沒把握。

    區童英不解地問:「你怎麼這麼肯定能贏。」

    葉光軍解釋道:「我直接起訴書化導報社,你想一想看,白裡鴨收押金給我開的是書化導報的收據,上面蓋的是書化導報社的章,我起訴書化導報後,將會引起書化導報的領導或主管部門的重視,因為書化導報並沒有收我的押金,其實是白裡鴨收的,而白裡鴨又曾是書化導報的開除的人,這就足以說明白裡鴨現在還在外面以書化導報的名義行騙,這不是違反法律嗎?到時候找白裡鴨算賬的就不是我了,而是書化導報社了,而我的二千塊錢的押金,由書化導報賠償是有證據的,那就是蓋了書化導報章的收據,小區,你說呢?所以我認為我肯定能贏的。」

    區童英聽了葉光軍的解釋說明,緊張著急的表情鬆弛了下來,笑道:「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呀,害得人家為你著急,你也真是的。你講的話的確是有道理的,我你,你打算什麼時候起訴啊?起訴書你會寫嗎?你也沒學過法律,不會是請律師吧?請律師是要花錢的,我想最好,你們幾個人聯合起來,這樣力量也大一點的。」

    葉光軍說道:「其他人我就不管了,只可惜……」

    區童英忙問:「只可惜什麼啊?快說。」

    葉光軍沉思片刻說道:「只可惜我沒有150元錢。」

    區童英問:「為什麼?」

    葉光軍說道:「因為起訴要交起訴費的。」

    區童英明白了,說道:「起訴費多少錢?要150元嗎?」

    葉光軍無助地望著遠方說:「是的,要交起訴費150元,要求馬上交,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吃飯都成問題的,哪裡還有150塊錢呢?」

    葉光軍接著又說:「其實,按法律上講,起訴時效期應是兩年,可我等不急兩年,我想越快越好,否則夜長夢多,要是在短期內白裡鴨逃跑了,我到哪裡去起訴呢?就是起訴了,又有什麼意義呢?達不到懲罰的目的了,你說對不對啊?」

    區童英看著葉光軍傷心焦急的樣子,有點心疼,不假思索地說道:「葉光軍,我知道你現在沒有錢,不過,我可以借給你啊,你也不要急成這個樣子啊?」

    「真的啊,你借給我?」葉光軍驚喜、興奮得跳了起來,接著葉光軍又看了一下來小區,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你沒有錢嗎?在白裡鴨這裡工作也沒拿到過工資,你買一本書還要向你爸媽要呢?你說過,二十塊錢以內的,向父母說明情況,他們會給你的,我這可要150塊錢啊,小區,你有沒有想過啊?你父母會給你這麼多錢嗎?」葉光軍又失望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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