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二十六章波之國支線II-小小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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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之國主島,石狼原東北方。
那是一片罕有人煙的荒原,唯一和其它荒原有所不同的,就是一向隨處可見的石頭,從大到可堪建屋的巨大石塊,到一手可抓住數十粒的小型石礫,這裡,都稀少到近乎可以說是無的程度。
照理說,應該是非常肥沃的黑土原才比較會有這種情況生,但是,黯淡的土色、枯黃半青的野草和灌林,卻再再表明了這片土地的貧瘠。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少數,只屬於草原地形存在的植物點綴著,這裡,看上去幾乎比所謂的沙漠更荒涼。
偶一尋見類似是石塊的東西,上頭卻也幾乎有著明顯,或不明顯的奇特花紋,與其說是有著特殊紋路的石頭,更不如說是大型人工物的碎片。
幾座宛若小黑點的頹塔,孤零零地矗立在遠方,竟有幾分海市蜃樓的虛幻感。
或褐或黃的地面、半綠半黃的植被、又灰又綠的怪石,在此交織而成一幅無趣到令人無端涼的詭異景致。
現已是接近日漸西山的逢魔時刻。
一半的天際依然為即將沒入天邊的殘陽所支配著,放眼望去,一條艷紅到猶如干凅鮮血般的火照之路,是如此張揚地宣示存在。
似淡實深的薄暮,尤有餘威地遍灑大地,宛若在觸目所及之處盡皆鍍上一層燦金的荒涼原野,隱然給人一股無形的壓抑。
天空的另外一端,已由深邃所侵蝕的黝黑色夜幕,開始沉默地浸染那青空的領域。
那持續著那千萬年來的閃耀,於星空上慢慢遍佈,乍看之下,宛如不滅的燈暈停止了時流的軌跡。
這種天各一方的無聲交據,硬是讓這片,在白日僅有綠黃灰三色交錯的單調風景,在這個時候,充滿了一種窒息般的魔性魅力。
以往,屬於日行性的石狼,在這種時分,早已差不多準備回巢,而生存於石狼原的其它中大型動物,也才敢出沒覓食,但是,今天的石狼原卻不太一樣,
在「美食」的誘惑下,那些石狼們走出了巢穴,開始尋覓那「味道」的來源。
在某個範圍內的石狼,幾乎同時轉頭,他們銳利的綠色眼睛捕捉到在地平在線出現的一抹身影。
待得稍近一探,這才現是兩個人,落日的餘暉將二人的身影拉成長長的一道影子。
前者,中等,且略顯消瘦的身形,整個人幾乎都裡在一件深灰色的斗蓬中,看不到長相,也分不出年齡,更不用說性別。
後者,則是一名白的少年,身後背著一柄奇特形狀的異型長刃,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緊跟隨著前者的腳步。
石狼們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該向這兩人起攻擊,從後者身上,石狼們嗅到了美味裡夾雜不知名事物,一股危險又誘人的味道,而前者,卻讓他們有一股想要親近同類,卻又畏懼天敵的矛盾感覺。
嗜食和殲敵的天性衝突著,因此,牠們只有巡繞著,圍著這兩人來回奔跑著,但是那不停出低聲嘶吼,卻表明了這些狼獸越來越是焦躁不安的心理。
而那兩人則依然以均勻的度筆直前進著,如同完全沒有看到四周已經聚積了上百隻的狼群。
終於,有幾隻最為飢餓的膽大石狼,忍不住開始接近「香氣」的來源,並且示威性地咆哮。
這種波之國此處特有的石狼,與普通的狼相比,習性上很多地方都不一樣,最顯著的一點,就是他們體型更大、更強壯也更凶狠。
一隻體形明顯過同類的石狼,驀地跳到這兩人的行進路線上,伏低了身體,齜牙列嘴狀,正準備撲襲。
就在這只巨大石狼要進行攻擊的瞬間,那名全身罩在斗蓬裡的人,同時略微地抬起了頭。
在斗蓬罩帽下的黑暗中,亮起一抹炫亮到刺目的金紅光芒。
巨大石狼猛然一驚,生生煞住了躍起的勢頭,然後一聲嗚咽,竟是馬上夾緊尾巴,掉頭狂奔!
頭狼一逃,其餘的石狼也就隨之一哄而散。
那人環顧下四周,但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眾多石狼一眨眼間,都逃得無影無蹤。
看到此景,他對著自己身後的人笑了笑,在陰影下,那人的左眼,血紅緩緩褪去,變為深幽的黑色。
若殘喜歡動物勝於人類,有很多因素在,但是,最主要的一點,卻是因為,牠們知道畏懼,懂得逃跑。
而人類,絕大多數的人類,往往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會無所畏懼到近乎無知的程度。
(那些人…………………)
若殘的嘴角上掛著明顯的弧度,目光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這股淡漠到近乎死寂的眼神,最終在某白少年倒映其中時,略略升溫。
「雖然回去的時候,可以使用空間忍術節省時間,不過,我們現在還是再加快些腳步吧!要是眈擱太長時間的話……………那邊,白也會有些吃力的,畢竟,就算是在重傷中,那個人,可還是旗木卡卡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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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泉左京看著那名黑男子緩緩地從遠方向著他和干柿鬼鮫的所在走來。
而對方的身形,也隨著距離的縮短而漸漸清晰。
不過,由於對方不但全身包裹在巨大的全罩式斗篷之中,臉上還戴著一副純白的殘損面具,花泉左京唯一能辨識的,除了流露出來的幾縷黑色絲之外,也就只有黑男子沒有讓面具遮掩到的左眼附近。
黑男子的左眼眼角有著不算明顯的勾起,但是卻是從出現開始,不曾消褪。
(他是在笑什麼嗎?)明明那名黑男子的身高還比自己略矮,但是,從對方的視線,花泉左京就是感到一股說不明來的莫名詭異,彷彿對方是從絕對的高處冷冷地俯視自己。
那種感覺,就算是花之國的大名,花忍村的長老們,都不曾給予他如此的壓抑,倒是神秘的領,還有那個曉之朱雀…………………
花泉左京重重地哼了口氣,藉此調整了呼吸的頻率,不動聲色地走近黑男子。
在確認對方所遞出的鐵牌與約定的信物無異之後,花泉左京才心中一鬆,方有心思注意到在黑男子身後數步距離,還有著一位滿臉冷漠的白少年。
花泉左京沒有想到那名黑男子給他的無形壓力,竟然如此之大,差點令他忽略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比起面容年齡不甚明瞭的黑男子,白少年的年紀約莫十五來歲,面貌卻已是相當俊秀英武,以及白少年從骨子裡透出的那一股貴族似的高傲,更是增添了許多風采,花泉左京可以想見,假以時日,那名白少年會有多麼出眾。
想到這裡,花泉左京的目光特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著。
突然心生一念能替剛才的自己出口氣,便開口道:「喂,鬼鮫,我記得這個任務不是特別說明,為了謹慎起見,只會有一個人來跟我們進行連絡嗎?」花泉左京特別在「一個人」三個字上加注了重音。
近月來多次任務「意外」失敗的鬱悶,在組織內部所累積的不滿,莫名焦躁的情緒浮動,以及今日一整天的苦苦等候,再加上,黑男子那彷彿完全沒有把他看在眼裡的眼神,終於成為花泉左京自制力潰堤的最後一點催化劑。
在這種時候,還剛好有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型的目標出現,花泉左京不得不稱讚一下自己的運氣。
想到那張臉的主人,在恐懼浸染下,哭著向自己求饒,花泉左京就感到一絲難以遏止的快意湧上心頭。
花泉左京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不就是表示,我們只需要有一個代理人就夠了嗎?」根本不待干柿鬼鮫回復,花泉左京已是按那不住,右手握上了身後的長柄武士刀,快地朝向黑青年身後的白少年臉上刺去。
幸好,也不知道真的是花泉左京的運氣,他還保留著一絲理智,沒有選擇做出當場擊斃白少年的動作。
如果白少年完全不動的話,花泉左京的攻擊頂多也就是在他的左臉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傷痕,一但有所閃躲,或是身體移動,那麼,刀尖最後會落在何處,花泉左京可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不僅如此,花泉左京更是刻意運擺手腕,以刀尖舞出了炫目的燦爛刀花,這種動作,除了可以讓被攻擊者不容易現他真正想到的攻擊部位,也更容易讓被攻擊者因此而驚慌。
(那名白少年要是因為亂動而害他不小心砍到心口或是咽喉等地方,那就怪不了我了!)
花泉左京的目光裡透出一股殺意,情緒更是因此而略顯浮動,竟是沒有注意罩住黑男子全身的斗篷底下,傳出了類似玻璃破碎的輕微細聲,胸前也略有鼓起,似乎雙手正有著什麼動作。
與此同時,花泉左京突刺的動作開始明顯地減緩,彷彿是他無法看到的東西阻擋了他的前進一樣。
花泉左京一開始攻擊,確實是以相當的急輔助。
而且,越靠近白少年,這股感覺也越明顯,如果說剛越過黑青年時,阻力頂多也跟在水裡活動差不多罷了。
待到白少年面前時,對花泉左京來說,週遭的空氣已經變成像是接近凝固的水泥了…………………
最後,花泉左京的刀尖距離目標不足一呎的位置時,整個人已經以類似石塑的姿態固定了下來。
不明究理的人看來,說不定還會以為是花泉左京刀下留情,不過,顯然在場的其它人都不屬於這個範疇之內,更不用說某花忍叛忍臉上那有些扭曲的神情,完全地否決這個結論。
(還不如使用基本的劈砍來得更有效率)黑男子心裡搖頭。
「很漂亮,可惜太漂亮了。」對於脹紅了臉,卻一動也不能有所動作的花泉左京,黑男子淡漠地開口道。
這種華麗的刀術對於跟自己層級差不多,或是更低層次的對手來說,確實很有先聲奪人的作用,但是,一旦對手比自己要強大時,使用這種招式就顯得太過費時且花俏了。
「而且………………話也太多了。」黑男子頓了一頓,繼續提出自己的觀察,如果那名有著桃花眼的長男子,一走到他面前,就直接突襲他身後的人,而不是作勢般說了那些虛偽的自問自答拖延了時間,黑男子可就沒有絕對把握自己剛才的動作能完全避過對方的耳目。
黑男子的嗓音,出乎花泉左京意料外的年輕,感覺上不會過二十來歲,甚至更小,但是,只怕是遲暮的老人,其話語的聲調都會比這名黑男子更有起伏波動。
不過,就算黑男子的聲音再悅耳,或是再奇特,也不會改變剛才說話的內容和用詞,而且,剛才生的異狀,花泉左京的腦袋沒壞,很容易就猜想而出是那名黑男子的傑作。
再加上,黑男子特地還繞回到他身旁觀察了一番,這才從他身旁走開,那一副眼中完全視花泉左京為死物的姿態,著實讓花泉左京感到更深的屈辱感。
一股怒意從內心深處竄出,花泉左京沒注意到自己的四肢何時已能自由動作,猛一轉身就要出手,卻看到了一個算得上是驚人的畫面,那名黑男子正在和干柿鬼鮫打著招呼…………不,不對,是更驚悚的畫面,是素來凶名遠播,狂傲不馴的干柿鬼鮫正熟絡且主動地向著那名黑男子打著招呼………………
當下,花泉左京感覺到自己好像再次被石化,而且僵硬的程度遠非剛才所能及。
而原本的殺意,早在干柿鬼鮫恭敬地對黑男子回禮後,覺好像有一大缸冷水從自己頭上狠狠傾盆而洩時,通通給沖銷殆盡……………
「哎呀,原來這不是佚先生嗎?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花泉左京看得出來干柿鬼鮫非常努力地扯開了嘴,雖然看上去依舊猙獰,卻已經是干柿鬼鮫盡最大程度能表現出來的友善。
那還是連對領都敢開口頂撞,對其他成員都能毫無忌憚的冷言諷刺的干柿鬼鮫嗎?
花泉左京也沒有看過干柿鬼鮫這麼謙卑恭順的模樣,除了……………………………
這簡直跟干柿鬼鮫對待曉之朱雀的態度相差無異!
那名屠殺自己所有族人的黑黑眼青年,他的能耐,花泉左京已是深有體會,那麼,能讓桀敖不馴的干柿鬼鮫面對那名黑男子,用以與對待曉之朱雀相等的態度,那這樣的人又會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花泉左京緩緩地移動身體,側面打量起那名黑男子,突然現,眼前的黑男子和曉之朱雀很像,並不是外表上的相像,而是他們都有著一股像是同類的氣質,尤其是他們的眼神,那宛若死水一般的沉寂目光,但是,卻有一絲決定性的不同點。
而且,在組織裡,似乎有一個人,比起宇智波鼬,與黑男子給人的感覺更為相像。
花泉左京皺了皺眉,他一時間無法沒有辦法釐清出自己的總結,恰在此時,花泉左京的耳中傳入黑男子和干柿鬼鮫之間的對話內容。
「…………我可沒有違反僱主的要求,我的確是隻身來此地…………………那,只是我的「工具」。」
花泉左京只見黑男子遙指白少年,口氣非常地理所當然,而後者則是神色自若點頭,都絲毫不覺得上述話與有何問題。
相較之下,干柿鬼鮫那看似鎮定,卻隱隱抽*動的嘴角,層級上就差了許多。
身處另外一側,可以清楚見到花泉左京臉上神情的干柿鬼鮫,正好也有相同的看法。
干柿鬼鮫和花泉左京相望對方幾眼,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地別過頭去。
「就像是那些忍者行走在外,難道還會因為怕弄髒忍具,而將忍具放在住所好好收藏著嗎?。」黑男子微低著頭繼續說著,彷彿沒有看到那兩人的舉動,而他的話語裡也透出一絲輕諷的意味。
「以你為例,不也是隨時隨地帶著鮫肌嗎?當然,我知道你的鮫肌跟那些所謂的工具,層級上可是有著相當大的差異。「
「不過,一個實用的工具,不就是需要帶在身邊使用,並不斷砥礪的嗎?如果只是放在安全的地方收藏的話,那不過是個收藏品,你說是吧?鬼鮫」黑男子說到收藏品三個字的時間,語氣裡流露出一股冰寒的殘酷。
干柿鬼鮫悄悄嚥了下口水,能夠得知那名據說沒有喜惡厭憎的男子的一個禁詞,應該是他這次任務最大的收穫了,但是,為什麼他心裡還有一絲冷的感覺?
相較於不認識黑男子的花泉左京,干柿鬼鮫對於那名黑男子非常難得的主動解釋,除了選擇沉默,不認為自己還需要做出什麼反應。
就算是黑男子真的帶一堆人過來,干柿鬼鮫不會,也不想為了這種事情和黑男子產生衝突。
就像是干柿鬼鮫平時和宇智波鼬用餐時,即使再糾結,也從來沒有對餐點類型有過任何意見。
不是干柿鬼鮫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沒有那個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而有可能會招惹到那種類型的人。
干柿鬼鮫依然記得在那名黑男子離開曉後,零在某次開會中,曾經狀似無意地,說出了自己對於那位第七任三台的評價。
不要以為他不敢。
短短七個字,很直白,也很淺顯,但是,只是微一思索這句話是從s級叛忍組織的領口中說出的,或許,其中的意思就沒有那麼簡單,
一般而言,所謂的通緝令,是由某國布全國,然後才是通知其它的國家。
而其它國家則會依據布國的勢力,被通緝者的罪行,懸賞的金額等綜合因素,來決定有沒有公告全國的必要,以及在本國執行的力度和深度。
像是迪達拉雖然是s級叛忍,但是一來,他的罪行主要是針對土之國,所以,他身上的通緝令也主要是在土之國內通告全國,其它國家是基於土之國是五大國之一,才會也在國內布迪達拉的通緝令。
而赤砂之蠍,身上則是至少有風之國、火之國、土之國三國的通緝令。
至於那位在曉中被眾人案中公認為是個性最溫和,也平時最好說話的第七任三台,卻是目前曉裡面,被最多國家公告布最高級通緝令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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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不好說什麼,目前身兼兩個職位,每天工時平均12-13小時,週六5-9小時,空閒時間實在所剩不多……………以上是檯面話。
咱晚更新的主要原因,當然還是因為卡文啦!(雙手一攤)
事實上,本章咱至少重寫三遍過了,從細節到主體都有變更過(或是變回過)不只一次,再加上修文和調整用詞…………………
希望沒有把章內角色的描寫變形。
原著角色和自創角色的接觸,真的很難寫,特別是穿插在原著劇情之間。
另外,希望回歸中忍劇情時,卡文情況會好轉。
ps:下一章,又有該死的打鬥畫面,oRZ。
pss:是不是真的很多人想知道若殘在曉當三台的那接近兩年所生的事情啊?甚至願意在主線劇情延遲的情況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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