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學長
「白,分出勝負了嗎?」自日向寧次身後傳來的,一道冰冷而略帶沙啞的低沉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還沒呢,日向學弟可是很厲害的,以我現在能用的力量,想要達成「他」的要求,還有些距離,我也很困擾。」儘管話是如此說道,但是白的神情卻不帶任何一絲困擾的模樣。
「這樣嗎?」來人語末微微地揚起,似乎是在對其中的意涵表示懷疑。
一名有著白色長的少年也來到湖畔。
他的皮膚白到帶著絲絲病態,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透明得不真切一樣。
渾身卻散著斥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酷,倒映在碧青色的雙眸之中的事物,似乎都透著一股寒意。
他的臉雖不如白學長的精緻,但卻有一種特別的俊朗,狹長的鳳目微斜讓他的臉龐顯得格外有英氣,但又不失傲然。
君麻呂學長,日向寧次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者的名字。
是白學長的朋友,雖然同是跟白學長來到木葉定居的孤兒,但是相較於白學長的溫柔,與之相反的君麻呂學長,在木葉忍者學校也是很有名的。
儘管平常的態度說不上不禮貌,但是,君麻呂學長的眼神卻會讓你覺得彷彿自己在他眼中跟路邊的石頭沒有兩樣,他沒有放入絲毫的情緒在內,那是一種會令接觸到君麻呂學長視線的人都會心生寒意,不自覺地退縮,即使是身為中忍的學校老師,也鮮少有敢對君麻呂學長大呼小叫的。
是跟白學長完全相反的類型,不同於白學長總是帶著不會帶給人壓力,也不會讓人覺得軟弱的溫和笑容。
白學長會令人不自覺地想要親近他,而君麻呂學長卻是會讓人不自覺地試圖保持距離。
「君麻呂,今天跟鐵血先生的訓練不是提早結束嗎?怎麼這個時候才來?」看到來人的出現,白臉上的笑容雖然沒有什麼改變,但是整個人週遭的氣氛卻似乎多了幾許溫暖的感覺,就好像,眼所出現前的那名白少年是他的親人一樣。
聽到「鐵血先生」這個詞時,君麻呂的眉間不自覺地皺了一下,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畫面似的。
看到君麻呂臉上表情的白,不由得地輕輕笑了出來,「君麻呂,你這個表情跟「他」聽到鐵血先生時好像呢!」
日向寧次看到在聽了白所說的話,一向冷沉著臉的君麻呂學長,竟然在瞬間露出了靦腆的微笑時,日向寧次幾乎要忍不住意圖竄動的嘴角。
似乎是個性使然,君麻呂很快地就收斂起自己的表情,回答了白最初的疑問,「拿東西。」
君麻呂半舉起手上的袋子,對著白的方向揮動幾下。
日向寧次觀察到袋子沉甸甸的樣子,覺得應該是裝著一些頗有份量的重物。
「嗯,白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會提早結束的。」君麻呂也有自己的疑問,他明明記得自己今天離開住的地方之後,就沒有在跟白碰到面了啊!而平常自己跟著鐵血先生訓練,完畢之後往往都已經是傍晚。
「………….我不得不稱讚木葉忍者學校的在校生搜集能力,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我原本只是順口問一下而已…………………雖然她們不知道你和鐵血先生的關係,但是「鐵血先生許久不見的畢生宿敵已經完成某一s級任務回到木葉來,所以鐵血先生在今天下午去找那個宿敵進行第四十六次的決鬥。」,這件事情我還是知道的,至於剩下的,我很容易推斷出來,當然,別問我她們的情報來源是什麼,我自己也很好奇呢,呵呵。」語末,白露出一抹異常無奈的苦笑。
「不過,之前那位學姐說的「追蹤歷代榜下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那些「前輩的幫助」又是指?你知道嗎?君麻呂。」說著說著,白流露出困惑的神情望向君麻呂。
對於那些仰慕者的話語,白雖然將之分開來都能理解,但是合在一起後,就常常有奇怪的疑點產生。
「……………這種事情………….白應該去問十六夜吧?…………我記得她在那方面好像挺有研究的…………….…」君麻呂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什麼,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是決定無視白剛剛所說的內容,直接說出自己本來想說的話「……………………總之,我做完基本功課後,就想說過來這裡找你討論一下,看看那個東西是不是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很明顯地,白也不想繼續在那個主題上糾結,思緒順著君麻呂的話語沿著下去。
「基本功課?是基礎動作一千次,和帶負重繞木葉跑十圈是吧…………….君麻呂,你完成這些所需要的時間好像越來越短了呢!真利害啊!晚上的事情好像都對你沒影響呢!那個東西已經差不多了,我們都盡了全力,剩下的,就不是我們兩個能夠做的了。」白出由衷的讚美聲,明明兩個人由於離開的日子越來越進,所以這些天,晚上都在對那個東西進行趕工,幾乎都沒怎麼休息到,白認定自己最近在力量的控制程度上,明顯下降許多的主因,一定是因為這個緣故!
當然,看到君麻呂依然一副渾然無事的模樣,白也是對君麻呂身體的強悍和資質表示極端的佩服。
(那位鐵血先生的訓練似乎也是主要針對這部分,難怪若殘會要讓君麻呂跟著鐵血先生訓練。)白想道。
平心而論,要讓白自己做到那位鐵血先生所定下的修練課程,應該會比君麻呂要多花一到兩倍的時間吧!
「基礎動作?負重?」日向寧次沒有現自己將心底的疑問輕聲說了出口。
君麻呂冷漠地瞥了日向寧次一眼之後,就很自然地轉回頭去
日向寧次看到君麻呂學長的眼神是一種現在才注意到自己的目光。
那副神情並不是輕蔑、或是鄙視什麼的,而是無視,完完全全地不在意「日向寧次」這個人的存在。
就算已經接觸過這個眼神很多次,但是日向寧次每次看到,全身還是會在那一瞬間戰慄抖。
可是說起來,現在這樣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如果剛認識的時候,君麻呂學長可以連一眼都不會「施捨」給自己呢!
日向寧次想到連教導君麻呂那一班的中忍老師,君麻呂對他的「待遇」時,就對自己所受到的「待遇」,感到非常滿意了,至少現狀對此是很滿意的。
而其它人,君麻呂學長可都是用著看到路邊雜草或是石頭的目光,現在,好歹還當自己是個人,雖然只是一個無關的「路人」。日向寧次有些自嘲地想。
即使曾經有過幾次對練,也給了自己一些意見,卻都是從一旁的白學長口中轉述而得的。
(君麻呂學長似乎還是不怎麼喜歡自己。)
從第一次見到君麻呂學長,日向寧次就能感覺到君麻呂學長對自己的敵意,但是,日向寧次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就沒有跟君麻呂學長有過任何衝突,雖然,後來曾問過白學長這件事情,白學長卻是馬上笑了出來,「呵呵,只是君麻呂他只是在鬧彆扭,有些忌妒你罷了,不用太介意的。」
…………….那股幾乎要實質化的「殺氣」,要日向寧次不在意,實在很有難度。日向寧次很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白學長笑得一臉春風的模樣,卻是覺得自己好像是想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而且,「忌妒」?為什麼?日向寧次不明白,純以體術而言,日向寧次在沒有使用白眼的情況下,在僅僅幾次與君麻呂學長的對練中,還沒有得到過………不是完敗以外的結果。
……即使日向寧次使用出柔拳或是八卦掌,但還是幾乎連君麻呂的衣角也鮮少碰到…………。
這樣的自己,除了擁有血繼限界,是還有什麼能讓君麻呂學長妒忌的嗎?日向寧次一直對此深感困惑。
(……….恩,課業?不可能,君麻呂學長怎麼看也不會是會在意那種學校成績的人。)
原本,日向寧次一直都不知道「忌妒」是能出如此強烈的「殺氣」,幾乎是只比今年情人節時,圍繞白學長的那一圈人,所散出來的氣息要少一點而已。
「放心,君麻呂不會做出「他」不希望他做的事情,不過,如果你想他的「敵意」趕快消失的話,可以跟他對打看看?」
「要是他不答應呢?」
「不用擔心,我想他等你開這個口,已經很久了。」
很久了?……………「是這樣嗎………………」
那個時候,是日向寧次第一次覺得白學長的笑容有些礙眼。
但是,為了讓自己在對練時,不會再有駭人的,混合冰冷殺氣的視線不停地戳著自己的背,日向寧次義無反顧地提出對戰要求,果不期然,君麻呂異常爽快地答應了…………….之後,日向寧次整整在家中休養了一個月,而君麻呂變成了君麻呂學長,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從看「死人」變成了看「石頭」、看「植物」………………
最近,似乎還有升級到「鄰居甲」的跡象了。日向寧次在心中如此對自己聊表安慰。
「抱歉啊,日向學弟,君麻呂的個性一向是這個樣子的,不過他其實並沒有惡意的。」看到君麻呂的模樣,白輕歎一口氣後,便先轉頭向日向寧次解釋。「其實,基礎動作只是鐵血先生定的幾**作的結合,主要是增加君麻呂對各種基礎招式的熟練度而已,其實沒什麼的,負重也只有十公斤左右而已。」
「我知道了,謝謝。」看君麻呂學長一臉不在意,和白學長說得輕描淡寫的樣子,日向寧次好似理解般地點點頭,但是他卻不清楚所謂的「一套的基礎動作」,是包括左右拳勢九路和左右腿勢九路,而每一招要做十下,才算完整的一套,而在鐵血先生的認知裡,數量單位都是以百起跳的。
而十公斤的負重確實不算多,而日向寧次也不知道君麻呂身上還有若殘所授的「封印」,所以事實上,對君麻呂來說,所有的負重都要在乘上重力封印的影響後,才是真正對君麻呂造成影響的真實重量。
「白,不需要對他解釋,這是沒有意義的行為,你還是太好心了,白。」君麻呂挑了挑眉,接著彷彿是有些不滿地低哼一聲,還將頭轉向一邊去。
白有些好笑地看著君麻呂難得出現的孩子氣舉動,通常君麻呂只會在若殘面前表現出來的一面,今天竟然也露出給自己見到,甚至不管一旁還有日向學弟在。
看來日向學弟對君麻呂而言,應該也有點………….一點點點的位置了吧!
所以,君麻呂才會不介意日向學弟的存在吧!不然君麻呂是不會讓日向學弟有機會看到他的這一面的。
(或許……….君麻呂他也需要一些洩吧!………………畢竟,最近這一個多月來,幾乎都沒有看到若殘了,即使因為那個忍術的關係,知道若殘一定在這附近,但是,若殘卻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少數的幾次,也只是影分身而已,連自己都這樣了,更不用說君麻呂了,這也難怪君麻呂最近常來這裡,畢竟,最後一次見到若殘,就是在這個地方,因為日向學弟。)白在心中輕歎。
白下意識地忽略自己最近與日向學弟對練時為何會越來越下重手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