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對練
木葉之森的湖畔,出現了兩名身影,一樣的白衣黑褲,相仿的黑色長。
兩者最大的差異,就是那明顯不同的瞳色。
有著異色雙眸的,已經是個約莫十多歲的少年,一身的清爽,完全沒有出汗,根本不像剛才還在大太陽底下經歷了高強度的純體術對練,細緻的面容襯著溫和的微笑,彷彿連陽光也為之失色。
而另外一名擁有淺色瞳孔的孩子,從微皺的眉間和緊抿著的雙唇,可以推測出其個性的堅毅與嚴肅,不過,依然能隱隱約約地看出他還有著屬於孩子的少許童真,那些臉上灰黑色的髒污更是一點也不能掩飾他頗為俊秀的相貌。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日向學弟,似乎,又是平手呢。」白輕輕拍去衣服上少少的灰塵和幹掉的泥漬,如此普通的動作在白做來,卻是格外有著一分高雅,一舉手一投足間,仍然是說不出的輕鬆恣意
相較之下,另一邊的日向寧次,則幾乎可以說是穿著「灰」衣「灰」褲了,更不用說衣服上好些的破洞,即使還能站的挺拔,卻也不能減輕日向寧次那遠較平常粗重的喘息聲。
「哼。」日向寧次悶哼一聲,將肺部的濁氣一口氣呼出來,左手則是不動聲色地**著隱隱約約麻的右腰。
(白學長最近的力道提升的…………好快,正常的訓練,有可能在一個月內讓手勁提升到這麼多嗎?整個右半身都幾乎快要沒有知覺了,而受了我一記柔拳的白學長卻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我那一拳,真的有打在白學長身上?)日向寧次很確定那時觸感的真實,但是看到白學長的狀態,還是忍不住懷疑起來。
日向寧次回憶起剛剛對練時的最後畫面。
白學長正好被自己的一陣猛攻逼得倒退,突然自己看到白學長露出一個破綻,自己馬上運起柔拳擊向白學長。
不料,白學長反應更快,左臂以手肘為圓心往上一揮,架開了原本自己攻擊向胸口的右拳,好在自己這一拳也只是虛招,趁隙自己拉近距離,不讓白學長有空間出拳,左腿馬上踢向白學長的右肩,而白學長卻正好將剛剛上揮的左臂一轉,將握拳的左手重重擊在自己左膝,頓時,整個左腿的力道都消失了,自己的重心也因此一偏………….
要是一年前的自己,一定會在這裡就認輸了,但是自己這時候卻是來得及反應,不待左腿牽動整個身體,日向寧次率先將右膝半跪,躲過白學長緊接而來的一記肘錘,同時右掌撐地,帶起全身力量,左手向上使出柔拳用力地打在白學長右臂內側,自己就看到白學長整個身型一晃,似乎就要倒了。
那個時候,白學長已經受了自己的那一記柔拳,右半身是會處於麻痺狀態一陣子的,再加上還沒有回到原處的左臂,不太可能使出足夠的力度,在這情況下,又不能用忍術,日向寧次完全想不出白學長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反擊,日向寧次幾乎以為就要贏了…………
但是那一瞬間,白學長卻是將身軀一斜,左側身體微向日向寧次的位置,不顧無法控制的右半身,左腿奮力向前一跨,順勢將全身的重量加到左肩撞在日向寧次的右胸。
原本半跪著的日向寧次立刻在這股力道的撞擊下,狠狠地向後飛去,還將好些被草皮給蓋住的泥土給暴露在空氣中。
日向寧次勉強抬起頭來,看到了幾乎也要摔倒的白學長,藉著那一記肩擊,左臂似乎已經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左掌在地面一撐,整個人在空中一個半旋,落地時,白學長已是穩穩地站在那裡。
那一份從容和不迫,正是日向寧次最佩服白學長的地方,而日向寧次也沒有想到自己下意識地越來越受到了白學長的影響。
(特別是最近半個月以來,白學長是變強的幅度似乎越來越快,不管是度,還是力道,簡直就不像是因為訓練而增加的,反倒…………更像是把原本壓抑的實力放出來一樣?這是錯覺吧?而且這兩年間,白學長進步的度一直都很快,怎麼可能還有保留呢?)九歲的日向寧次還沒能從這一些問題點,找出關鍵處出來。
(剛剛……………明明都已經那樣了……………….但是,白學長為什麼還是說是平手呢?)是認為差距還不夠大嗎?日向寧次對於白學長的很多舉動,依然還是不能瞭解。
(白學長,是想要「完全」的勝利嗎?看不出白學長會是這麼執著的人啊!)
雖然沒有分出明確的勝負,但是以日向寧次的見識,也不會分辨不出兩者之間的高下,只是,他的驕傲讓他無法說出「其實是我輸了」這句話。
(又是這樣,勉強算得上是平手……………)日向寧次現自己對於這個結局的出現,越來越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自從兩年前的那一個早晨,日向寧次當天就跑去找那個女人臉…………恩,也就是現在稱呼為白學長的那名黑色長少年。
在日向寧次的記憶中,當時,對於自己很是突兀的「要求」,長得很女人樣的白學長在這點上,倒是意外地爽快,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日向寧次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第一次覺原來那個女人臉,竟然還是有除了功課好之外的優點的。
原先,自己不管身體狀態每天都去找白學長對戰,只希望能更早打敗白學長,但是,成效比預計的小很多………………
「日差的兒子,或許,有些人能憑藉著熱血戰鬥,但是,那不是日向的風格,也不是你的,………………用這種疲憊不堪的身體,真有可能打敗白嗎?說不定還會有舊傷成為宿疾,好好將身體調養一陣子吧!」
「不需要那麼急,日差的兒子,還有時間,多思考一下,思索,有時候會比實戰更容易令某些人得到頓悟,「欲則不達」,你能明白嗎?」
那是在那一天早晨之後,自己第一次再見到那個小孩,而後來,日向寧次就開始摸索「勞」「逸」之間的比例,而不再是天天強撐著身體,硬是要和白學長對打。
※※※
或許,一開始真的「只是」為了「咒印」,但是,後來可能更多了些其它什麼的。日向寧次不禁這麼想道。
在與白學長有過接觸之後,由於一些主動和非主動因素的關係,日向寧次很早就把原先對白學長的一些偏見給抹除掉,也知道白學長往往都是一副溫和而有禮的謙謙模樣,不論男女老少,態度都一視同仁,嗯,除了君麻呂學長,和一個…………很奇怪的綠小孩外,還能令白學長產生變化的,就只有當初那個,說能解除自己咒印的那個人。
這兩年間,日向寧次的進步遠比自己所預期的要大的多,或許是因為擁有一個清楚的目標指引著,很自然地更有前進的動力。
可惜,令日向寧次感到不甘的,就是即使日向寧次能夠顯著地感覺得出自己不停的進步,但是,從最先與白學長的對練,原本是占近上風的自己,到現在,只能勉強維持平手的局勢………………
(自己明明沒有放水,每一下柔拳,每一招暗勁,都是實打實,可是,為什麼?…………………….而且,白學長本身就不是專精體術的類型。)
「謝謝指教,白學長。」日向寧次儘管言語上不願意承認,他對白的態度卻從最早先的「輕蔑」、「疑惑」、「驚訝」,到現在的「尊敬」,微微的,卻是真正的,自內心的「敬意」。
從一開始,日向寧次就感覺的出來,白學長跟自己在體術技巧上的確實有一段明顯的差距存在著,但是,每次當自己就要打敗他時,都會差那麼一點,白學長就是會在自己認為就要贏了的情況下,硬是使出逆轉的招式出來,甚至是自己最終使用出「八卦掌」時,卻依舊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打敗他。
雖然,每當這種時候,白學長總是會很快地喊停,這兩年間,一直都是由白學長喊出的「平手」做結…………….
沒有一次是由自己開口,因為自己說不出口。
也沒有一次能以自己的「勝利」呈現,因為,即使沒有「輸」過,卻也沒有贏過。
彷彿伸手可達的距離,事實上,卻是那麼遙不可及。
(為什麼一直無法拉近……………)在與白學長長達兩年的對戰之中,日向寧次早已明白大部分有形的招式,如果沒有任何變化,那麼,幾乎只要使用到第三次以上,就幾乎對白學長起不了效用。
新的招式,頭一天使用,往往可以令日向寧次站到上風,而第二場再次使出完全相同的招式,白學長通常就有了粗略的應對之道,而要是這個招式的難度不大,那麼,這招在第三、四次
出現時,會被白學長給破解掉,已經對日向寧次來說,不是一件希罕的事了。
「不要太過拘泥於日向的拳,而是注意你自己的「拳勢」。」這是那個人給予自己的第二個提點。
以目前的日向寧次而言,少數還能對白學長有攻擊效果的,只剩下「柔拳」,以及柔拳進階的「八卦掌」,不過……………………
「日差的兒子,還沒有學好「走」,就已經想「跑」了嗎?腳步還是那麼鬆懈!」那個人當時的口吻,很輕很淺,聽在日向寧次的耳中,卻宛如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樣地重。
那個人有些恥笑的口吻,當場令日向寧次在心中誓,沒讓那個人點頭之前,都專心於柔拳的修練。
(不過,「走」、「跑」、「腳步」?總覺得好像在提點自己什麼關鍵一樣。)
雖然,日向寧次總覺得白學長對於「柔拳」似乎…………….有什麼異常的執著,不像是對其他招式直接破解掉,對上「柔拳」,白學長好像更偏向見招拆招,而且還想用很多種方式破解同一招,彷彿是要完全透析這套拳法一樣?雖然白學長也常常指出自己的弱點
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沒有可以看到筋脈節點和查克拉流動的白眼,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學會「柔拳」的。日向寧次很理所當然地如此想道。
畢竟,日向寧次從來沒有聽過有所謂的「血繼忍術」會被其它沒有相同血繼的人所偷學走的,這在忍者世界中,已經是一種定律。
雖然日向寧次曾在日向家的古籍中,得知在距今約莫九十多年以前,那個混亂的年代,出現過出一個傳說人物,?能做到所有?看過的血繼限界的能力,但是卻是曇花一現,很快地就沉於歷史的浪潮之中。
據說那個傳說人物在消失之前,留下了一筆遺產,還令當時很多人對此瘋狂。
不過,那個人所留下的資料實在太少,最終,那筆遺產的真假,至今依舊無人可知。
而日向寧次若不是由於日向一族當時的族長-日向天忍,似乎曾經真的有接觸過那個傳說人物,因而在自己的日記中,寫下了對那個傳說人物的只言詞組,日向寧次也不會知道這個人物。
但是,那畢竟已經是快要一百多年的事情,日向寧次還是偏向將那個人物作為故事人物比較合適。
所以,對於白學長的執著,日向寧次單純地歸因於白學長仔細謹慎的個性,並沒有太過在意。
另外,也拜與白學長的對戰所賜,日向寧次因此必須不斷嘗試著各種不同的攻擊型式,以讓自己保持…………至少不落明顯的敗象。
意外地,處於這種緊繃,幾乎沒有空閒的環境下的日向寧次,也現到自己的心情卻遠比兩年前要來得……….輕鬆的多?
日向寧次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已經得知了能解決咒印的方法,或是和白學長的對戰,讓他每天想著如何增強自己的實力來打敗他,而幾乎沒有多餘的空間思考「日向」的任何事情。
有時,會在修練後,與白學長討論一下剛剛的對練情形,甚至,也會在「只有」白學長的邀約下,一道去吃個晚餐。
最近,也已經能在君麻呂學長的「蹂躪」下反擊幾招,而不是在白學長看不下去後,才給喊停的。
而且,偶爾,還能在湖邊聽到那個人不知從何方傳來的,不明詞意的輕緩嗓音,那悠遠淡漠而又隱藏著深厚情緒的曲調,總是能不自覺地吸引住任何人的心神。
(這就是那個人提出這個條件的用意嗎?)這個念頭,常常在日向寧次的腦海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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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更新,但是若殘竟然沒出場,鬱悶啊!>_&1t;,而且還出現一段戰鬥,想得頭有痛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