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十章 三十六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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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點了點頭,說道:「我父治下的三十六羌有十一部。(_泡&書&吧)其中最強的便是參狼充和燒當羌兩部,特別是參狼羌,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驍勇善戰,馬家軍中最厲害的勇士都是出自這兩部。我祖母、母親都是出自參狼羌。」

    聞言,皇甫岑一歎,難怪連馬超在羌人之中都有這般威名,沒想到馬騰竟然娶得也是羌女。

    「我母親是參狼羌豪帥嫡長女。」

    說這話時,馬超一臉的自豪。

    皇甫岑一笑,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有個有權勢的後台。問道:「我這般冒然前往,這些羌人對會如何對我?」

    「你要前往羌族?」

    之前,馬超一直以為皇甫岑出身嬌貴,必定不屑入羌族部落中,卻沒有想到皇甫岑想去。

    「怎麼,不可以?」

    皇甫岑笑一聲,回問道。

    馬超環視一眼皇甫岑身旁的眾人,小臉一鼓,點點頭,道:「有什麼不可以,羌氐自來是勇者為王,你身邊這麼多雄兵猛將,就算是獨闖三十六羌先零羌大寨也未嘗不可。」

    聽馬超之言,皇甫岑不忘問道:「孟起,那些羌族戰力如何?」

    馬超道:「羌族的情況比較複雜,按我們漢人所分。羌族就分為東羌與西羌,在涼州北地、安定兩郡以及并州西河、上郡等地與鮮卑、匈奴等族接觸生活在一起的為東羌,而天水、隴西這邊的則屬於西羌。西羌這邊漢化程度較深,環境也比東羌那邊好,故此以農耕為主,東羌那邊則較為苦寒。還是以遊牧為主。但近自從去年河套匈奴反漢,白馬都尉橫掃漠北,整個東羌的形勢就再也不穩,戰力也是大打折扣。」

    「嘖嘖。說起白馬都尉那可是我們涼州人,可不是什麼遼東人,你們知道他祖上是誰嗎?」

    未等馬超開口,一旁的馬鐵、馬休唧唧喳喳上前嚷嚷附和道。

    「就是扶風馬氏。」

    未等馬鐵、馬休說出,一旁向來冷靜早熟的馬岱便開口搶道。

    「呃。」

    這一句話說得皇甫岑表情明顯一怔,回身凝望一旁的賈詡。就連一旁的典韋、趙雲、狄清等人,眼珠都差一點瞪出來。皇甫岑複姓皇甫,怎麼會成為扶風馬氏之後了呢?

    而旁的馬超小嘴一張,哼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是。我家大人,哦,不。」一旁的狄清猛然反應過來,凝視馬超,問道:「白馬都尉出身安定皇甫氏,長成與涿縣,成名遼東,治下河東、并州,怎麼同扶風有關係?」

    「孤陋寡聞。」

    馬超一副不屑同狄清說話的樣子。

    「大哥,別跟這種沒學問的說話。」

    馬鐵小拳頭鼓鼓的,眼神之中對狄清絕對鄙視。

    狄清吃癟,身旁的皇甫岑等人隨即開口大笑。

    狄清鬧的臉通紅,便開口想說明真相,皇甫岑卻回頭看了他一眼,回身看向馬超道:「這麼說,也只有西羌才是罪魁禍首嘍!」

    頓了一頓,馬騰繼續說道:「西羌最強的幾部,還是參狼、燒當、先零、白馬羌幾部,雖然這幾部在羌族中地位不及先零羌和白馬羌。不過由於此兩部由於接連發動叛亂與朝廷為敵,實力大損。加之白馬羌一向受韓遂制衡,實力大不如從前。」

    皇甫岑聽得,皺眉道:「竟然還這麼複雜?」

    馬超點頭道:「你要想完全平定羌人,首先就要三十六羌大寨皆拜服。如若三十六羌不服,涼州亦不定。故此要出兵對付其餘二十五部羌人。如今羌族實力大損,出兵平定倒也不難。」

    「等等,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涼州真正禍亂的根源是西羌。而西羌三十六羌中,真正強大的是先零、參狼、燒當、白馬四部羌。而燒當、參狼兩羌如今在你父治下,而白馬羌依附韓遂,只有先零羌眼下自領一族,統帥三十六羌與大漢為敵?」

    「對。」

    馬超點頭,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這麼短暫之間便看到了最強大,其實也是最弱的便是先零羌。

    賈詡撥轉馬頭,同典韋、趙雲齊齊看向皇甫岑,看著表情嚴肅的皇甫岑,隱約間,他們已經發現皇甫岑要幹什麼了!

    與此同時身後的湟中義從紛紛勒住馬韁抬頭望著皇甫岑。

    皇甫岑這突如其來的凝重,讓整個隨行隊伍都為之變換氣場,就連馬超四個心比天高的小傢伙也察覺了整個隊伍之中散發的那股豪壯之氣。

    「除了這三十六羌,氐族情況如何?」

    皇甫岑轉頭回望馬超。

    頓了一頓,馬超繼續說道:「除了他們,涼州還有些氐族。不過那些氐族多是在隴西、金城以及益州陰平一帶。這一片勢力屬於韓遂、董卓,大漢把氐族分為十三氐道,其中有三道在金城一帶,其餘十道中兩道在陰平郡,其餘八道皆在隴西郡。不動韓遂、董卓,也是接觸不到氐族的。」

    皇甫岑知道自己對涼州的胡人瞭解甚少,連忙問道:「這氐人又是何種情況?」

    馬超答道:「氐族人除卻服侍之外。其餘生活習性到是與我漢人無異。皆是以農耕為生。但隴西、陰不是多山就是十地貧漆,氐人生活不易,故此許多以甘的氐人以及羌人都會從陰平那邊逃入益州。」

    馬超彷彿看出了皇甫岑的心事。開口說道:「要收服這些氐族人,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無論羌、氐、匈奴、鮮卑這些胡族信服的都是實力。」

    皇甫岑聽得,歎道:「這個我知道,但若是與這些胡族開戰,只怕曠日持久,不易開戰。」

    說到這裡,馬超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其實還有一條路可走。」

    「哦,哪一條?」

    馬超人小鬼大的一笑,回應道:「就是同他們的女王行合體之事!」

    此話一出,方才被嘲弄的狄清放聲大笑,沒有想到年僅十五的馬超就懂這事,當真是人小鬼大。

    「呃。」

    馬超這四個小傢伙使壞,倒是讓皇甫岑這個人有些一怔。

    見皇甫岑有些害羞,馬超呸了一口,解釋道:「其實也不用著,三十六羌以先零羌為主,雖然先零羌的豪帥是個女子,但他們素來重諾,當年文淵公(馬援表字)許下諾言,日後借兵,只要過了他們的三關,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他們的統領。至於怎麼對待他們的豪帥,這個就看你個人的能力了。嘿嘿……」說完,馬超抬頭望向皇甫岑。

    其實不是馬超四個小鬼搞怪,而是他們的父親馬騰,便是用這種辦法征服參狼羌的女人們。

    「大人,小傢伙們說的沒錯。」賈詡不似那些人那般詼諧,表情嚴肅的靠近皇甫岑,輕聲道:「馬壽成便是依此收服參狼、燒當二羌,如果大人以真實身份示人,憑大人祖上和大人自己的威望,收服先零羌未嘗沒有可能,只要收服先零羌,大人便能掌控三十六羌,對整個涼州的局勢也就成功一半。」

    皇甫岑表情凝重的點點頭,道:「文和所言有理,事不宜遲,現在便會一會他們。」

    「現在便去?」馬超一驚,看著皇甫岑道:「你有把握過得了他們的三關嗎?」

    「三關?」

    皇甫岑眼望東南,嘴角挑了挑,道:「我倒是真想見見,文淵公昔日定的何盟約?」

    ……

    皇甫岑一行人現在當地住了一晚,第二日暮時分,堪堪進入了一片崇山峻林之中。

    負責在前領路的馬超忽然勒馬停了下來,手指前方向皇甫岑道:「過了前面的山口就是三十六羌寨中的燒當寨了,燒當寨因為最靠近山外,與外界漢人接觸最多,易於交流,野性也弱,我父帳下有這些羌人,不過越往山裡走羌民就越野蠻,據說青山最深處的生羌還保留著吃生人的習俗。」

    「吃人!」典韋哼道:「這些野蠻人,最好別讓咱老典撞上,要撞上了定把這些傢伙的腦袋全擰下來。」

    就連一旁的趙雲也信誓旦旦的望著深山深處。

    皇甫岑卻不關心這些,問道:「如果要說服三十六羌可是要找先零羌?」

    馬超道:「三十六羌中以先零羌的勢力最大,先零羌豪帥歷來擔任三十六羌的大豪帥,如果要說服三十六羌出兵,就必須先找先零羌,然後由先零羌豪帥召集三十六羌各寨的豪帥聚會,由豪帥大會集體決定是否相助。」

    「先零羌的豪帥是個什麼樣的人?」

    「先零羌的豪帥名叫七月,雖然是女人,卻是巾幗不讓鬚眉,耿鄙、董卓都曾試圖收伏三十六羌,先後派人進入先零寨,七月都是客客氣氣地接待,不過後來耿鄙、董卓的人無法闖過三道難關,三十六羌拒絕出兵,所以才鬧到刀兵相見。」

    「七月,這個名字到挺怪!」

    賈詡一笑,解釋道:「羌人以出生年月、出生地點命名,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奇怪的是個女子名。」狄清回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馬超回身道:「羌族雖然漢化不少,但是深山之內的三十六羌依舊是以女子為尊。」

    「什麼!」典韋失聲道:「三十六羌竟然是女人當家?」

    「也就是說他們是母系社會唄?」

    皇甫岑沒有想到眼下竟然還有母系社會的存在。不過提起母系社會,皇甫岑多少有些彆扭。

    「什麼叫母系社會?」

    眾人皆是不明的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擺擺手,岔開話題道:「三關難過,究竟是什麼難關?」

    馬超道:「刀山火海過天梯,這是羌人先祖立下的規矩。三十六羌與世隔絕,藏兵於民,且民風驃悍、驍勇善戰,羌人先祖唯恐後人助紂為虐、禍及子孫,便定下了規矩,漢人要想徵調羌兵打仗必須闖過三關。」

    「刀山火海過天梯!」皇甫岑凝聲道:「什麼東西?」

    刀山火海四個字,皇甫岑沒少說過,但是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竟然就要真正面對刀山火海!

    馬超道:「這三道難關最難的不是刀山火海,而是過天梯。耿鄙和董卓派去的都是百里挑一的英雄好漢,卻都栽在了這道難關上,兩條好漢都從數百丈高的天梯上摔下來摔死了。」

    「是嗎?」典韋凝聲道:「這天梯當真如此難過?」

    「嗚嗚!」

    典韋的話音未落,前方蒼茫的密林裡驟然響起了低沉綿長地號角聲,隨著號角聲起,鬱鬱蔥蔥的密林裡逐漸瀰漫起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似有千軍萬馬隱藏其間。隨時都有可能驟然殺出。

    「不好敵襲!」

    典韋大喝一聲,本能地從肩後拔出兩枝大鐵戟擋在皇甫岑面前。

    與此同時趙雲、狄清、程銀、李堪、候選、梁興等人立刻把皇甫岑圍在其中,而後的湟中義從鋼刀出鞘,同樣戒備起來,不過他們方式不一,有些人依樹木,有些人則是靠著巨石,甚至有些人張弓對準天空,總之,湟中義從同為羌胡後裔,對面前的敵襲一眼便能察覺出來。

    馬超撥馬,回道:「慢,這是先零羌特有的示警號角,只要我們停止前進,他們是不會發起攻擊的。」

    隨即,皇甫岑道:「都不可輕舉妄動。」

    ……

    大鯢山,先零寨。

    當蒙在臉上地布條被解開時,皇甫岑才發現已經來到了一處幽深的山谷中。嶙峋的怪石間,隱藏著幢幢疊疊地吊腳木樓,乍一眼望去,皇甫岑真懷疑不小心誤入了人間仙境,粗重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皇甫岑不用回頭都知道趙雲和典韋跟在自己的身後。

    正前方不遠處,有一幢頗為巍峨的三層木樓,一道簡陋的木梯從青石的台階一直延伸到木樓的二層,木樓的底層圈養著豬、牛、羊等家畜,令人吃驚地是在角落裡居然還蓄養著一頭色彩斑斕的猛虎。木梯邊肅立著兩名面容驃悍地羌族衛兵,衛兵頭上插滿了稀奇古怪羽毛,身上披著樹皮木板竄連的木甲,腳上蹬著粗製濫造的草鞋。不過斜挎於腰間地羌刀卻是磨得鋒快,白森森的刀刃透出冰冷的寒茫。

    皇甫岑正打量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而又雜亂的腳步聲,皇甫岑霍然回頭,只見十數名羌族壯漢簇擁著一名身姿妙曼的羌族妙齡女子疾步而來,那名羌女看樣子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冰肌玉骨、欺霜賽雪,就像是天山上的一朵雪蓮花,令人一眼望去就心情愉悅、神清氣爽。而又同中原女子有著不同的味道。

    羌族歷來都是母系氏族社會,到現在都保持著女娶男的習俗。

    所以羌人部落大多由女人擔當豪帥。

    皇甫岑被面前這女子怔神,回過神來後,才趕緊抱拳道:「這一位想必便是七月大豪帥了,某這廂有禮了。」

    「噗哧!」

    羌族女子未語先笑,纖纖玉手遮擋小嘴,這一刻當真有著說不出的動人,道不盡的風情,便是年紀輕輕的馬超也是怦然心動。跟別提狄清那幫行伍出身的傢伙了。面對這樣的女子,也只有賈詡這樣的老狐狸、趙雲這樣的冠玉美男還能淡定住,其他人則是亂了頭緒。

    羌族女子這才嫣然一笑,道:「我可不是什麼七月大豪帥。」

    「呃。」皇甫岑愕然道:「你不是七月大豪帥?」

    狐疑笑著的賈詡湊到皇甫岑耳邊說道:「仲嵐,七月大豪帥已經是年過四十的婦人,並非眼前這妙齡女子。」

    「倒是岑有些失態了。」

    皇甫岑淡淡道。傾城絕色,皇甫岑不是沒有見過,張婕兒、盧玥兒、劉修,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嬌艷,而面前這般少見的異域風情,確實有些讓皇甫岑心中一蕩。

    即便馬家四小都沒有注意到,賈詡稱呼這皇甫岑的表字。

    「月奴不得無禮!」

    皇甫岑正蹙眉不悅時,木樓上忽然傳來一把悅耳卻不失威嚴的女音,眾人聞聲回頭,霍然發現木梯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名盛裝婦人,這婦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多歲,模樣與方纔的妙齡羌女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氣勢足夠逼人,不同尋常。

    「尊敬的客人,請樓上敘話。」

    皇甫岑打量時,那盛裝婦人伸手相請,皇甫岑猶豫了一下,卻覺得自己要是退縮難免會讓對方瞧不起,隨即,大步登上木梯,直往木樓二層的大廳,只見大廳裡香煙裊裊、瀰漫著一股檀香的味道,一顆碩大地狼頭赫然供在大廳正中,猙獰的頭骨流露出慘白的冷色。

    一名披頭散髮、身穿百葉衣的羌族巫師正手持銅鈴在大廳上張牙舞爪、裝神弄鬼。

    皇甫岑掃了一眼,氣氛有些詭異。不過皇甫岑知道,在兩漢年間特別流行這種巫術,別說羌氐人信,就連中原也大有人相信,所以任憑皇甫岑有何牴觸,也只有順著對方的風俗習慣安靜坐下來。

    那婦人坐下後,抬頭掃視了一眼皇甫岑身後站著的幾個人,略帶警惕的問道:「敢問,客人是哪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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