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九章 西涼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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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有此理!」照著事情的發展,馬騰應該對韓遂勃然大怒,但馬騰卻反其道而為之,拔出腰下佩劍,直指皇甫岑,喝道:「你離間我兄弟二人,這是何意?今天要是說不清楚,你就別想走出這個屋子!」

    說話間,龐德也已執戈相向。

    皇甫岑倒是微微一怔,沒有想到馬騰、龐德這種行伍出身的人竟然也可以這麼氣勢雄壯,心思沉穩,難怪他們能站到最後,成為為數不多的幾個贏家,不過武人畢竟還是武人,抓住他們的死穴,一擊必中。也只有韓遂那等名士在史上能活到最後,因為韓遂懂得能屈能伸,反觀馬騰雖然頗有遠見,但行事手段卻有欠分寸,為了更高的名利,竟然可以屈身入洛,成為曹操手下的九卿衛尉。如果就此安穩過一生也就罷了,此人還誓不罷休,非要同什麼謀反勾搭在一起。從後世的種種經驗,皇甫岑能看出,馬騰是一個執著於名利之人。

    這樣的人,你要全面壓倒他。

    也就是所謂的恩威並施。

    皇甫岑和賈詡兩個人對這種場面都是司空見慣,渾然不顧眼下馬騰的怒目相斥。

    反而這種表現正是說明一切都尚安全的意思。

    皇甫岑起身,笑道:「兄長,你以為我在說謊?」

    坐在皇甫岑身後的賈詡,若有似無的歎道:「我們到底有沒有這個必要說謊,將軍心中自知。」

    馬騰想了想,狐疑的看著皇甫岑道:「我倒是想聽聽,你還能離間什麼。」說話間,馬騰招手示意身後的龐德老實坐下,然後抬頭凝視皇甫岑。

    「兄長自認為比之韓遂如何?」

    「怎麼說?」

    「資歷、威望、兵力、手段!」

    皇甫岑例舉了四點。

    馬騰想都未想的回應道:「自是不如!」

    「那韓遂其人,兄長可曾瞭解?」

    「我家主公自然瞭解。」

    龐德回應道。

    皇甫岑微微一笑,搖頭,道:「我卻不那麼認為,韓遂其人究竟如何,我相信兄長定然心中有數,但此人善於隱晦,從北宮伯玉到邊章、李文候,走到最後的是韓遂,不是其他人。」皇甫岑說這話給馬騰一個蜜棗,又不缺事宜的提醒馬騰。

    馬騰點點頭,即便皇甫岑不說,他也想過這些。

    「而且此人從名士但叛軍,沒有半點悔意,可見他只不過是尋求另一種方式入朝政。」

    皇甫岑再道。

    聞此,馬騰卻是不明,他對韓遂過去卻是所知不多。

    而旁,賈詡輕聲細語,似在提醒,又似玩笑,道:「韓遂原名韓約,曾求學張奐門下,入京勸說大將軍何進斬殺宦官,大將軍不納此言,讓韓遂大為灰心,時逢涼州刺史耿鄙官逼民反,湟中義從在北宮伯玉的帶領下挾持韓遂、邊章二人,後在韓遂勸說下,三人共謀大事。」說話間,賈詡不時打量著馬騰。他在觀瞧馬騰到底看得清自己所說是何意沒有?

    馬騰卻恍然大悟的看向皇甫岑和賈詡。

    如果皇甫岑不說,馬騰還不知道韓遂這麼多的往事。

    這怨不得馬騰,即便洛陽之內的士人也沒有多人認識韓遂這個人,倒是對韓約很瞭解。韓遂、邊章起初都是因為不恥成為叛軍而改換門庭,他們本為大漢名士,韓約、邊允。

    眼下,皇甫岑隻言片語間便打消了馬騰心中疑慮。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皇甫岑明說,馬騰自己就可以想明白。韓遂做這麼多事情為了什麼?究其根本,還是此人心向大漢,只不過手底下的實力膨脹後,想得到的權利也就越來越多。當年韓遂或許可以願意成為大將軍何進府下一爪牙,但現在他心目中想要的可就不止這些。

    如果這麼一想,馬騰自己便惡寒了一把,自己同王國在韓遂的眼中一下子渺小了許多。

    「真沒想到,韓文約竟然有如此野心,難怪他表字文約。」

    龐德知馬騰同韓遂的矛盾間隙,隨即開口毫無遮攔的回道。

    如此解釋,韓遂投靠漢庭,加上之前閻行的行跡,便徹底證明了皇甫岑所言無假。

    想罷,馬騰凝視皇甫岑,道:「那……上使,找騰意欲何為?」此時,馬騰的口吻已經沒有那麼冰冷生硬,卻少有的和氣。

    皇甫岑一笑,回應道:「如果兄長早一步韓遂投靠大漢,那……」

    話還未說完,便被龐德打斷,回應道:「既然朝廷忌憚韓遂擁兵自重,我主公即便投靠大漢,也斷然不可能任人宰割。」

    皇甫岑笑答道:「這我等早已經考慮。」

    「哦?」

    「韓遂同兄長來比,朝廷對韓遂的忌憚更深一些,而兄長要自保無可非議,只要兄長表明絕無反意,便可!」

    「如何證明?」

    馬騰問道。

    「難道要我們同韓遂相互攻伐?」

    龐德臉色不善,這豈不是等同於說讓兩股勢力自相殘殺?這如何能使得?

    皇甫岑早就猜到,回道:「暫時不需要動韓遂,兄長仍然假意與其聯盟便可,等韓遂除了王國,兄長便會看到弟所言真假?屆時朝廷必將征討韓遂,當然如果有兄長暗中相助,自是最好不過!」說話間,皇甫岑看著馬騰。

    「這麼簡單?」

    馬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不費一兵一卒,還能借此時機看清楚韓遂的野心,然後自己再做決定,這麼一瞧確實非同小可。

    話罷後,皇甫岑回身同賈詡一笑。

    卻被馬騰收入眼底,問道:「上使因何發笑。」

    皇甫岑解釋道:「我此番前來不僅為韓遂之事,也為涼州羌氐叛亂而來。」

    「哦?」

    「聽聞兄長長子馬孟起,年雖十五,卻在羌氐之中威名最甚。故而想借兄長幾個子嗣為前路,攜弟湟中義從,踏平此地羌胡!」

    聞此,馬騰的臉色幾度變了變。現在他終於明白,朝廷並不是沒有後手,如果自己真心歸順朝廷,就要遣子為質。雖然有些難捨,但總要讓對方看到些什麼才好證明心意。不過說了這麼長時間,自己都不清楚面前這個人在朝內官居何職,又是哪家人物,單憑一把聖上御賜寶刀,倒是自己見識短小,不清楚面前人的來路。

    「怎麼,兄長不肯?」

    皇甫岑由始至終都是面帶笑意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不悅。

    而旁的賈詡起身,站到皇甫岑身旁,提醒道:「大人,將軍怎麼會把子嗣交與外人!」

    「哦。」皇甫岑裝作恍然大悟,看著馬騰,一字一言道:「我雖是奉命而來,卻是暗中行事,本不該透露消息,為打消兄長疑慮,不得已相告。憑兄長四個將門虎子,兄長也斷然不會放不下心。兄長屆時去趟安定朝那縣,打聽一下原度遼將軍府邸,我生母扶風馬氏,生父三明皇甫規!」話罷,皇甫岑一扶衣袖,轉身離去。

    也不理會,馬騰究竟會不會把馬超等人送過來,不過話已經說到這裡,便無需在多言。

    成即成,敗既敗!

    「安定朝那……」馬騰驚悚的看向龐德。

    龐德也是一臉震驚的回味,道:「生母扶風馬氏,生父三明皇甫……規!」

    「他是?」

    「他是?」

    「快,讓孟起等人追上,路上不可鬧事,隨行便可!」

    話罷,龐德一臉震驚的出帳去追皇甫岑。

    只留下馬騰自己站在帳中,剛剛被挑動的心情久久不寧!

    ……

    皇甫岑剛剛走出去沒多遠,在帳外聽得隻言片語的狄清便忍不住的問道:「大人,我們就這麼走了?」狄清還在暗自納悶兒,別說他心中不忿,就連其他人也不明白為何會這般無緣無故的便走。

    皇甫岑笑而不語。

    「得,白跑一趟!」

    狄清努努嘴,身旁沒有顏良,沒有張飛,他想找人鬥嘴都沒有個著落。

    瞧見狄清落單,一向少言的賈詡都忍不住一樂,回應道:「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辦完了?」

    狄清撓撓頭,環視了一眼隊伍,什麼都不見,怎麼就辦完了。

    「你看。」

    木訥的典韋聽見身後陣陣馬蹄聲,朝後一指。

    「什麼也沒有啊?」狄清回視什麼也沒有看到,不過轉瞬之間卻發現幾匹快馬迎面而來。狄清回視一眼湟中義從,眾人立刻加緊了注意,各自戒備著這從後而來的隊伍。

    「是馬超!」

    典韋一眼便辨別出迎面而來之人。

    聞言,賈詡朝著皇甫岑聳聳肩,笑道:「來了。」

    「嗯。」皇甫岑回應了一下,道:「隨我過去看看。」

    說完,眾人把路給皇甫岑讓了出來。

    皇甫岑就這麼凝視眼前的馬蹄紛飛的馬超幾個人小兄弟,等他們靠近後,才輕聲問道:「怎麼,想跟著我走了?」

    馬超勒住戰馬,扭頭一哼,也不開口說話。

    倒是護送四人前來的龐德衝著皇甫岑拱拱手,道:「大人,我家公子就交付大人了。」

    「放心。」皇甫岑看著不走的龐德,知道他想弄清楚自己要何去,回應道:「眼下我要安頓涼州羌氐,過幾日才會回到西涼軍,當然……屆時會有人前來見壽成大哥,望令明將軍不忘告知壽成大哥。」

    龐德一笑,轉身離去。

    同時讓狄清帶著程銀、候選、李堪、梁興四人上前打探。隨時向東南方向,也就是金城韓遂的腹地走去,但皇甫岑心中更關心的卻是這裡是羌氐雜居之地,自己所圖羌氐之兵,便要在這裡用到,穿越前,皇甫岑就不是西北人,所以對這裡瞭解不多。路上需要賈詡、馬超等涼州人介紹。但馬超路上賭氣,連句話都沒有跟皇甫岑說。皇甫岑所幸也就讓著馬超,不同馬超相聊,卻讓身旁典韋、趙雲等人討論武藝,吸引這個末時名將。

    並不時的問向身旁的賈詡。

    賈詡心知肚明,開口看似自語,卻是在講給皇甫岑聽一般,道:「涼州東起河套,西至隴西,雜居匈奴、羌、胡、氐,這其中涼州之中由屬羌氐胡人最多,休屠各胡、月氏胡和秦胡,當然匈奴已經臣服大人,休屠各胡也被大人吞併;秦胡乃是秦朝遺民,又受太平道蠱惑,不過眼下也東竄黑山;大人只要從朔方發兵,徹底掌控月氏胡便可。胡後最強大的便是羌人。」

    提起羌人,皇甫岑便是一臉擔憂,回應道:「十年羌亂,耗資數億,不見平定,憂心憂國啊!」

    「平羌也不是不可能。」賈詡淡淡道:「只不過我大漢對四夷政策不同,對烏丸、匈奴施行安撫分化,對羌氐、鮮卑卻施行打壓,這涼州也是歷年來大漢磨練軍士的兵營。多年戰亂,羌漢兩族早已渴望停戰,只是大漢不希望他們過於繁衍生息罷了。否則憑原度遼將軍皇甫……的威望,早已安定三輔!」

    「嗯。」

    皇甫岑點點頭,不過眼下大漢內憂外患,要盡力安撫,等大漢解除外患之後,再思抑制同化政策。

    「依文和之見,我該如何做?」

    「大人已經做得很好。」賈詡笑道:「大人先收夏育、尹端身旁的湟中義從,便是借助了太尉段公之威,又借閻忠之名,聯合西涼軍,今日在會馬騰,如果進展順利,大人想要平定羌氐不難。」

    「哦?」

    「大人是不瞭解馬騰在羌氐之中的名聲,馬騰在羌胡人心中的地位比較特殊,這不但是因為伏波將軍馬援百年前曾經征服過西羌,在羌民心中具有根深蒂固的威望,更因為馬騰的母親是羌女,也算擁有一半的羌人血統,更容易使羌胡人接受他。再加上馬騰驍勇善戰,為人忠義,最終造就了馬騰在涼州軍中的特殊地位。馬騰在羌胡人心中能夠擁有如此深厚的人脈,是有原因的。羌胡族民風驃悍、崇尚武力。馬騰從軍十餘載,與羌胡人大小數百戰,殺死的羌胡人數以萬計,征服的羌胡小部落數以千計,可越是這樣,馬騰卻反而越受羌胡人的擁戴。」

    「為開王化的人民便是這個樣子。」

    皇甫岑想了想,這個性格倒像是後世的日本,崇尚強大的對手,大唐輝煌,他們便繼承漢唐文化。等西夷的長槍巨炮架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實行洋務。只有曾經狠狠踐踏過他們尊嚴,令其損傷慘重的人才會贏得這些人的尊敬。

    看著有些怔神的皇甫岑,賈詡略微提醒道:「大人。大人。」

    「哦,剛才說到哪裡了?」

    「呵呵。」賈詡一笑,繼續催促著胯下戰馬,接著道:「所以,對待羌人不僅要安撫,最重要的是讓他們見到我們的強硬,要重樹伏波將軍的名聲,讓孩童夜不敢啼叫。」

    「眼下最重要的敵人還是韓遂啊!趨附韓遂叛亂的羌人不少,讓朝廷大軍吃了不少苦頭。」

    「大人此言差矣!」同典韋、趙雲言語切磋武藝正入神的馬超,聽見皇甫岑提及韓遂,轉回身瞧著皇甫岑,道:「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不能說的?」

    馬超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韓遂境內叛亂的羌人,只是屬於零散的羌人,而非三十六羌之人。」

    皇甫岑聽得出奇,道:「三十六羌?」

    馬超點頭說道:「所謂三十六羌,就是羌族內部最強的參狼、白馬、先零、燒當等,總共三十六部。蛾賊之亂後,北宮伯玉發動叛亂。叛亂羌人之中就是以先零羌為主。先漢末年羌族就發展到一百五十部,由那時開始到現在最強的還是三十六羌。韓遂境內的叛亂羌人,都僅是羌族中的小部,自從北宮伯玉和李文侯被殺後,韓遂接過他們的勢力,羌族中最強的先零羌也就開始擁護韓遂。不過先零羌被朝廷大肆攻擊,已經有些衰亡。韓遂境內那些小部羌人的叛亂影響不到韓遂的地位。」

    皇甫岑聽完之後,才明白涼州羌人的情況是如此複雜,皺了皺眉頭,問道:「孟起之意是聯合三十六羌?」

    「不是聯合?」

    「哦?」

    「是降服,只有徹底的降服,他們才會永不相叛!」

    賈詡湊到皇甫岑近前,低聲道:「這中先零羌雖然已經衰落,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實力仍舊最強。老將軍(皇甫規)在世之時,先零羌慕其威名,爭相投靠,如果大人方便透漏身份,他們必定會投靠我們。說起來,對先零羌,老將軍的名聲可比伏波將軍好使。」

    「哦。」皇甫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兜來兜去,自己依舊不能擺脫安定皇甫一氏的名聲,真不知道是悲是喜,自己有扶風馬氏、安定皇甫氏兩大族的血脈,這就應正了為什麼尹端臨別之時,感歎自己不能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不過眼下不是執拗家庭之事,隨即抬頭望向馬超道:「三十六羌何在?」

    馬超點了點頭,說道:「我父治下的三十六羌有十一部。其中最強的是參狼充和燒當羌兩部,特別是參狼羌,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驍勇善戰,馬家軍中最厲害的勇士都是出自這兩部。我祖母、母親都是出自參狼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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