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八十三章 殺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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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要亡漢?天要亡朕嗎?」隨著盧植倒下,四周響起的無盡喊殺聲,天子劉宏仰面朝天,默默閉上雙眸,兩行清淚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流淌下來,誰也不清楚,誰也看不見,他此時的心境。

    自己為漢帝。

    他們為漢臣,可是……竟然要誅殺自己。

    這是什麼樣的仇恨?又是什麼樣的無道才能逼著自己的臣子痛下殺手?

    自己做的那些究竟是對還是錯?

    現在天子劉宏自己都不清楚,這種心境是何滋味。甚至已經開始質疑他在洛陽頒布的各項指令,迴避制度,建立鴻都門學,甚至西苑邸賣官,接連兩次發動黨錮。等等,諸項措施,竟然換來的竟是今天這樣的下場!

    不過他沒有反抗,也沒有像方纔那般混亂的逃竄,即便身旁的少府、奉車都尉等人扶著他要逃的時候,他的雙腳都沒有動,亦如往常般堅實。這種堅實是透漏在他的心境上的。

    盧植默默回身瞧著天子劉宏,戰亂的聲音越來越大,賊寇的兵鋒也越來越近,不過盧植的耳畔之中只有天子的呼吸聲,他想看著天子劉宏,看看天子到底有何反應?

    王芬、許攸、周旌謀反固然不對,但難道就沒有天子施政不當的過錯嗎?

    瞧見身旁抵擋王芬叛軍身影的臣子越來越少,盧植有些灰心的扔掉手中的環首刀,學著天子劉宏,默默仰著頭顱,凝視夜色裡的星空,唏噓一聲,心中一歎,道:「陛下,臣只能做到這裡了。」話中深意,已有要隨天子劉宏共赴黃泉的意願。

    而此時的戰鬥已經僵化到極致,就連裴茂和沮授二人身上都掛了無數彩,他們執刀環視面前的敵人,心中卻在默默念叨著援軍。默默念叨著皇甫岑、白馬義從。

    現在不論是哪一股援軍來此,都會扭轉局勢。

    可是,如果沒有任何一股援軍前來,這裡都有可能會被敵軍吞滅。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寂了,拚命反抗的痕跡也正在減少,剩下的只有等待。

    「哈哈。」

    王芬執劍,髮髻披散,整個笑容越顯猙獰的瞪著天子劉宏,衝著遠處的陳逸,高聲吼道:「陳賢弟還在等什麼,昏君就要束手就擒,我等今夜便要為陳仲舉報仇雪恨,殺啊!」說完,人影已經隨著手中的刀劍向前,直取天子劉宏。

    聞聽此言,天子劉宏睜開雙眼,瞪著眼前的王芬,搶過身旁護衛的劍,手指王芬,喝道:「鼠膽小輩,爾敢!」一聲斷喝,有如驚天之雷,叛軍渾然退後半步,竟然有些不敢向前。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更何況,向來是士人死敵的漢靈帝劉宏,他一開口,卻是讓面前賊寇膽顫心驚。

    「朕縱是死,也要自己上路,哪由得你們這些宵小鼠輩動手!」

    一臉凝重的天子劉宏儘管落到此等地步,亦是滿身王霸之氣,虎軀一陣,從旁抽過寶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笑幾聲,便要下手。

    「陛下。」

    「陛下。」

    「陛下,不可啊,不可啊!」

    週身群臣跪伏近前,拉攏著天子劉宏的龍袍,神色慌張的瞧著天子劉宏,神情&欲碎的哀嚎著,誰也沒有想到,往日看似昏庸無道的天子劉宏竟然如此剛烈,氣吞山河的剛烈之氣,竟然一點都不遜色他面前的盧植等人。可是正是這身剛烈之氣為他換來了今日這番場景。

    初時,被天子劉宏這一吼,嚇得退後的賊寇們,瞧見天子劉宏橫劍就要自刎,同時目光聚焦在王芬、許攸、周旌的身上。

    此時王芬儼然有些呆滯,他沒有想到,一向驕橫荒淫的天子劉宏事到臨頭竟然有如此魄力,絲毫不遜色自己身旁的這些遊俠死士。看起來,自己一直都看走眼了。

    他當然看走眼了,天子劉宏可比他這個沽名釣譽之輩強多了。

    「陛下,老臣來陪你!」

    盧植面含淚水,因為地位卓越,隧身陷重圍,但沒有叛賊去殺盧植,他們都自動忽略了這個漢末名將。可是盧植自己卻沒有忘記,他已然站起,橫刀向頸。

    「卡嚓!」

    本是已經翻騰遊走的陰雲再次降臨,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大風狂飆,雨水就要傾盆而下!

    這場大仗,竟然慘烈如此。

    天子竟被逼得橫劍自刎,他許攸有生之年辦此一事也當得天下膜拜,不過眼前這大氣的天子劉宏卻又讓他許攸驚訝,敬佩不已。如此剛烈之君,怎麼能順從士大夫之意,想來只有死亡,才是他的歸途。

    但盧植可是名士,漢末大儒,如果也在這場動亂中身死,那可是對他們的名聲大大不利。

    想罷,許攸偷著瞄了一眼,躲在最陰暗處的袁紹。

    此時的袁紹雙眸放光,沉默的點了點頭。

    見此,許攸衝著王芬、周旌使力,示意他們在威逼一些,不用去管盧植,至少要在現下把天子劉宏解決了,絕不能拖到人臣來救!

    許攸眼色使盡,身旁的王芬、周旌紛紛向前,手執兵戈面向面前的天子劉宏,似乎在他們眼裡,只有天子劉宏親自把刀橫過,血水四濺,才算是了結!

    雨水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沖刷著天子劉宏那張看不清楚面容的臉上。

    叛軍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盧植閉目朝天,橫劍在前,高吼一聲:「陛下,老臣先走一步!」

    惶惶之音,撕裂整個蒼穹,天地之間,在盧植這一聲嘶喊之時,風雷聚起,霎時間,信都城的天,開始風起雲湧,波濤變換。天與地,都在為盧植失色!

    「撲哧!」

    盧植的鮮血驟然噴濺,揚在向前走去的叛軍臉上。

    「盧公!」

    裴茂見此,顧不得身旁的叛軍,衣袖一扶,身子向前奔跑而去。

    「盧公!」

    沮授站在天子劉宏的近前,手持佩劍,面色猙獰的望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整個心都開始泛著涼意,甚至身軀和手臂都在不停的抖動,無顏的怒火正在慢慢上揚!

    「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盧公!」

    隨之,環繞在此的百官們無一不側目而視,他們不敢想像,盧植竟然真的說得出,便做得到。這份姿態當得群臣楷模,當得漢末剛烈忠臣之說,也當得上戰場每個人的敬畏。即便是同盧植素不相識的羽林衛、家丁、護院、死士們,亦是被這眼前這一幕幕驚得呆立當場。

    「好!」橫劍在徑的天子劉宏凝望身軀慢慢倒下的盧植,低歎一聲:「朕之肱骨,唯有盧子干一人!死得其所,死得壯哉!來世我們再為君臣!」言罷,佩劍便要劃破天子劉宏的頸項!

    「陛下,不可啊!」

    「陛下,萬萬不可啊!」

    ……

    驚呆的群臣此時奮力向前,拉著天子劉宏身上每一處能夠拉動的地方,試圖讓天子劉宏自刎不得。

    「好!」瞧見盧植橫劍自刎,許攸拂袖一歎,執劍上前,低聲道:「好個盧子干,好個大漢天子,我許攸就許你們一個全屍,兄弟們,殺啊!」

    「許子遠,千刀萬剮你都不為過!」

    沮授手指佩劍,身子向前,已然顧不得身上的痛楚,衝著許攸便殺了過來,樣子恨不得把許攸千刀萬剮!

    「許子遠,納命來!」

    扶著盧植倒下的身子的裴茂,赤手空拳的朝著許攸等人殺過去。

    憤怒已經讓裴茂、沮授喪失了理智,不,也許是當著他們面自盡的盧植讓他們忘卻了該有的冷靜。

    此時,赤手空拳的搏鬥!

    「——殺!」

    「——殺!」

    「——殺!」

    殺聲揚起,從後牆之上突然出現幾個人影,身形矯健如貓,速度又不下於天子拔劍自刎。

    此時,混亂的人們沒有發現他們的出現。

    倒是躲在角落裡的袁紹瞧見了這突如其來的神兵天降,天子劉宏就要自刎當場,他們就來了,難道是要阻攔這一切的發生嗎?難道是……

    隨之殺聲。

    那幾個人人影,衝至近前。

    衝在最前頭的一人,口中呼喊著,「陛下勿驚,臣皇甫岑救駕來遲!」

    「皇甫岑?」

    初聞這三個字的天子劉宏停滯一刻,即刻便被身旁的侍衛搶下寶劍。天子劉宏凝望出言的方向,心中如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有怨恨,有驚喜,亦有不甘,他抬頭凝望來人。

    混亂之中的人初聽這一聲,頓時停住本該嘶吼的喊聲,紛紛扭頭觀瞧著來人。

    「皇甫岑?」

    「皇甫岑?」

    「那個白馬都尉?」

    「那個八百破十萬,誅鮮卑,收烏丸,定匈奴的白馬都尉?」

    「那個涼州三明之後,涼州武人,大漢最後的名將皇甫岑?」

    諸多疑問同時出現在混亂廝殺的人群之中,不論敵我,全部扭頭望著那個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單薄,還略帶疲憊的來人,這一刻,他的身影無比的強大,這一刻,他已經化身神兵天降。

    「是他耶!」

    「是他嗎?」

    等著圍護在天子劉宏身旁的文武百官瞧見來人正是那個身在河東,不顧聖命,身跳漳水,挽救河東上下百萬生靈的皇甫岑,那個士人口中的狂徒逆子,武夫口中的大漢屠夫,那個做盡所有事,卻沒有對不起大漢百姓的皇甫岑。

    他,真的就是那個皇甫岑。

    所有的百官群臣同時深呼了一口氣,抬頭凝望著一步步走來的皇甫岑。

    他們知道,接下來沒有自己的事情了,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這個曾經被自己罵過無數次的皇甫岑了,就由他來剿滅這些叛賊,就由他來挑最後的擔子。

    也只有他,才能挑起這千斤重擔。

    「你終於來了!」

    淡淡地口吻,天子劉宏默默閉上雙眼,便一言不發,不知道是喜多一點,還是悲多一點。

    「陛下,臣救……駕……來……」跪倒在地,本是口吐言語的皇甫岑目光所及處,竟然靜待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傻傻地望著一旁倒在裴茂懷中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那是?」

    趙雲的目光隨著皇甫岑靜靜望去,他不明白皇甫岑看到了什麼。但是趙雲能感受到來此皇甫岑身上散發的怒火!

    是怒火,無名怒火,氣沖雲霄的怒火!

    這股怒火可以殷滅一切,包括面前這三百叛賊!

    「是誰?」

    許久,望著那已經有些乾涸的血水,皇甫岑兩行清淚緩緩落下,回身凝視著身後的叛軍,淡淡的問了一句。兩個字雖輕,此時卻擲地有聲。沒有人敢回答!

    因為,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殺戮之氣正在皇甫岑的體內散發!

    對,就是散發!

    本是聽聞皇甫岑名字不屑的王芬初見皇甫岑的到來後,神情有些凝滯,顯然皇甫岑有些打亂了他今天的部屬,甚至直到最後一刻,就要成為定局的時候,皇甫岑一個人的出現生生毀了這樣的局面。

    他皇甫岑身上散發的威懾力竟然如此之大!

    手持寶劍正向前走去的王芬,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就連身旁一向以「豪膽」自居的周旌竟然都不由自主的縮著身子,彷彿面前的對手不是勢單力孤的羔羊,卻是一頭憤怒的老虎,在它張開血盆大口前的沉寂。

    許攸偷瞄著皇甫岑,此時手掌已經冒出冷汗,他不明白為什麼皇甫岑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應該是在營口死戰嗎?他不應該是在被黑山軍阻擋的路上嗎?亦或者信都城下苦苦等待開城的那一刻,為什麼,為什麼,皇甫岑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皇甫岑會出現在這裡!

    他一人的出現,生生毀了他親手部下的局。

    「是誰?」

    皇甫岑的耐性幾近全無,他用力的控制自己身體裡的每一處躁動,縱然血脈已經上揚到他的頭頂,他仍然在控制。

    此時,被叛軍一刀砍在臂膀上的沮授慢慢爬起,朝著王芬、周旌、許攸走去。

    懷抱盧植,滿身是刀口的裴茂目光陰冷的剜向王芬、周旌、許攸!

    「你們?」

    淡淡的一問,皇甫岑伏地起身,拾起身旁的長劍,雨水沖刷著他那張依舊蒼白的臉龐,他清楚這場動亂決然不是一個王芬就能夠製造的,這也許是幾股勢力聯合的後果,也可能是……總之,現在的皇甫岑怒了,道:「王芬,我與你,還有你背後的那些人不死不休!不論是士人還是宦官,老子都與你們不共戴天」大雨之中,皇甫岑披散著髮髻,舉劍向天發誓,不殺王芬,不斬盡士人,枉為人子、人臣。淅瀝瀝的雨水沖刷著皇甫岑的淚水、血水,卻似乎止不住來自皇甫岑那股子沖天的恨意。

    漢有三情,君臣之道,父子之情,師徒之恩!

    他皇甫岑出生便沒有受過其父皇甫規一分恩情,是盧植在大雪裡救起皇甫岑,是盧植教書授業,點撥皇甫岑為官之道。是盧植待其如親生子,是盧植點撥他為天子劉宏的心腹,是盧植在北地為其隱忍謀劃承擔宦官陷害。等等……這一切都是盧植才有,都是盧植才能有今時今日的皇甫岑。

    師徒如父子。可兩人之情已經超脫一般師徒,即便其父也不如盧植來的親近。

    人生幾恨,莫過於殺父奪妻之恩。

    就在今夜,他皇甫岑承受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變故,不殺王芬,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見盧玥兒,不斬盡士人,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見兩位師兄,不斬盡面前賊寇,他皇甫岑有何面目去面對麾下白馬義從。

    「殺父奪妻之恩,老子要讓你們滿門盡誅!」

    逆賊,一群篡逆之賊,我縱是死也要把你們帶入地獄深淵。

    所有人都呆滯了。

    皇甫岑瘋了,瘋了。竟然不顧天子安危,誓言誅盡天下權貴。而這一聲誓言,聽在場內眾人的耳中,又像是對著每一個人立下的誓言。不誅滅賊寇,枉為人臣,枉為人子。此時麻木的皇甫岑已經感覺不到心上的痛,那種心痛,已經被淚水、雨水、血水模糊的雙眼已經不知道了流淚,一腔子的血好悲涼,好蒼涼。

    當下令誅殺的那一刻,許攸就該料到了該有這麼一幕,但是就算他心似鐵石,可是在面對皇甫岑的眼神中的恨意,心底竟然也有了一絲恐懼。許攸有些後悔了,他以為他可以安然面對所有的指責,安然面對皇甫岑的怒火,可是,此時,他已經做不到了。院子內,所有的目光都看著他,那種目光好似犀利的刀鋒,每一次掃過都像是插在他的心上,是鄙視,是唾棄,什麼都說不清楚。

    許攸回頭看了看向自己身後的死士,每一個死士們都低著頭,似乎都在愧疚。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殺!」許攸心中油然升起一絲悲憤,他怕了,可既然罵名已留,那麼莫不如就讓這個罵名來的更凌厲些,狠了狠心,換上冰冷決絕的神情,衝著皇甫岑喝道:「隨我——殺啊!」

    「殺啊!殺啊!殺啊!」

    王芬同周旌相視一眼,現在事已至此,沒有任何退路,只有奮力向前,向前殺去。

    或許,還會有條生路!

    看著悲憤不已的皇甫岑,沮授挺起胸膛,聚集著身後自己的部曲,笑著看了看裴茂,二人同時點了點頭,他們來此,便是要挽回這危局的,但卻偏偏發生了這一幕。不過,此生有這麼一此轟轟烈烈,死,足願矣!

    衝著前方的叛軍,衝著前方的王芬、許攸、周旌,大聲喝道:「是漢兒郎的隨我殺啊!」

    眼前這般情景已讓身旁的張繡、張任、趙雲三人激動不已,即便是城門上追過來的羽林衛什麼都沒有瞧到,卻瞧見皇甫岑指天發誓,但亦然被皇甫岑這剛烈的表現靜待。

    「噌」

    趙雲拿劍劃破手心,鮮血順著佩劍滑落。

    「噌。」「噌。」

    身後的張繡、張任二人亦是學著趙雲,割破手掌心,凝望著眼前的叛匪!

    「天涯海角,誓死追隨將軍!」

    「天涯海角,誓死追隨將軍!」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身後的羽林衛接二連三的拔出佩劍劃破手心,雙眸散發必死之心,他們為皇甫岑的表現而震撼,亦同樣為面前的慘狀激起血液裡的憤怒。「殺啊!殺啊!殺啊!」喊殺聲聚集成一片,每一個羽林衛、家丁、護院的目光中透露出誓為君死的豪情,頂著千難萬險,頂著人不敢為之而為的必死決心,誓誅叛軍。

    此一刻,當真是不死不休。

    這一刻,已經沒有純正的軍人,剩下的只有死士。

    不論是身負正義的官員,還是手無寸鐵的家丁、護院,亦或是豪氣雲干的羽林衛等等數百人,隨著趙雲、張繡、張任的呼聲,振臂高呼,方纔那股懼意已經消失殆盡,面前剩下的不過是一力獨抗萬千大軍,死猶壯哉的豪情!

    許攸身後的死士們少有的動容,一直以來,義無反顧都是他們的信條,在他們的心中似乎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有這般生死不顧,為君生死一擲輕的膽魄,但是這一刻,他們才發現,原來每一漢人,上至皇帝貴胄,下至販夫走狗,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有著這股生死不顧的信念。而面前這些人正是爆發著比自己這些人不止強大多少的憤怒,許攸、王芬、周旌,即便是躲得遠遠的袁紹心底都升起了一絲恐懼,面前這些不是弱者,不是家丁護院,這是一群虎狼之師,還是一群不畏生死的死士。雖然現在自己佔據著上風,可是自己這些陷陣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大雨越下越大,雨水洗滌著整個信都城。

    喊殺聲、怒吼聲、雷雨聲、兵器碰撞聲、每一個人相互上陣以命相搏。每一次痛快的碰擊,每一次痛快的碰撞,刀劍劃在皮膚之上的那絲疼痛,都好像是一種快感,死亡也並不是那麼可怕!

    天子劉宏看著眼前這些已經瘋了的官員、家丁、護院、羽林衛,他們就在自己的眼前對著皇甫岑宣誓效忠,他們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徹底的爆發了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恨意,那些往日的怯懦、害怕通通消失不見,方纔還是一群等待宰殺的羔羊,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群死士。只因為盧植一死,皇甫岑那滔天的恨意便感染了他們每一個人,難道……他,合該是他們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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