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三十八章 王者之師
    「誰才是大漢的王者之師?」

    皇甫岑勒馬回身望著身後一望無際的白馬義從,近半數的白馬之上,全都是煥然一的裝備,從馬籠頭到馬鐙,還有被黑布包裹著的馬掌,配上清一色的大漢環首刀、背上插著幾支箭矢,加上一些被改裝過的皮甲,這樣威風凜凜的鐵騎,在皇甫岑眼中才是最優秀的騎兵,如果能有古羅馬那種強有力穿透的投射,估計就是擋在他們面前的是戰神白起、韓信,也不見得能佔據幾分勝勢

    「這才是大漢的騎兵」

    「錯了大人,這是大人的白馬義從」即便是一項不喜歡奉承的關羽,瞧見自己身後器械裝備整齊的白馬義從都忍不住的讚了一句皇甫岑

    黃忠沒有說話,雖然臉上絲毫的表示,可也被眼前這等規模的白馬義從震驚了,聽見關羽的話,默認的點了點頭,這樣的騎兵也只有皇甫岑自己能帶出來

    「兄弟們」皇甫岑沒有推辭,望著從自己身旁疾馳而過的白馬義從,振臂高呼道:「今天咱們就讓西涼鐵騎看看,誰才是大漢真正的王者之師」

    白馬義從臉上帶著激動,回頭瞧著皇甫岑,卻沒有減緩行軍的度

    順著風,皇甫岑高高鼓起胸膛,吼道:「咱們不僅要在一對一的比武上勝過他們西涼鐵騎,咱們還要在平原戰場上戰勝他們,讓他們見識一下,那支在昌黎城,八百破十萬的白馬義從,其疾如風的白馬義從這個廣平城我皇甫岑是取定了」

    皇甫岑隨口而說,卻在每個白馬義從的心頭上狠狠鼓了把勁,那些經歷過那場大仗的老卒們胸膛繃緊,不管什麼任務,他們都勢必要完成,不能墮了白馬義從的名聲,自己就是這些兵的榜樣,大人既然說自己這些人是大漢第一強兵,又是王者之師,配備了如此精良的裝備,就是相信白馬義從,說什麼也不能辜負了大人

    兵們是一個個熱血沸騰,他們很少見到皇甫岑的激動,但是他們卻無可避免,被皇甫岑感染,這種話有時候就是精神上的獎勵

    黃忠舉起手中的弓箭朝著雲層那被驚擾慌亂大叫的大雁射去隨之,雁落

    「白馬義從——王者之師」看著各個奮勇爭先的白馬義從,再有黃總此舉大奮人心,關羽高舉手臂,對天高呼,順著風,扯著嗓子,厲聲大喊

    關羽喊過,身旁的白馬義從氣勢也被鼓舞起來,雖然另一頭的西涼鐵騎可能正進行著慘烈的廝殺,但是他們依舊不會是白馬義從的對手,白馬義從的目標是——廣平城

    那裡才是扭轉戰局的關鍵,而自己這些人就要創造奇跡,就要在一日之內抵達廣平城,騎兵破城

    「白馬義從」關羽再喊

    「王者之師」老卒們率先而喊

    「白馬義從」黃忠加入

    「王者之師」兵們扯著嗓子大喊

    「白馬義從」皇甫岑道

    「王者之師」身旁急行軍的白馬義從們嗓子裡、心裡,所有的聲音都匯聚成這一道

    「白馬義從——王者之師」

    ……

    「西涼鐵騎不是大漢的王者之師」董卓催馬敢在西涼鐵騎的身後,對著身旁的李儒說道

    「呃」李儒一怔

    「因為他們是老夫的王者之師,曠野之上的王者」董卓鼓動的手臂青筋暴露,血液繃緊的手臂上滿都是作為王者的信心,振臂向前,道:「——殺」

    「——殺」

    從一聲命令起,接下來便是西涼虎賁的回應聲,慢慢地所有的騎兵都開始舉起手中的兵刃,對準面前衝來的黃巾軍,他們開始了殺戮的腳步

    這種時刻,他們經歷了太多次

    「——殺」

    張梁瞪大的雙目已經散列失神,似乎眼中沒有任何景象,眼前再多,再龐大的敵人都已經化作一股灰塵,他們黃巾軍就是要掃平寰宇,就是要平定眼下這些誓死不屈的大漢騎兵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而眼下似乎就要碰觸在一起,然後發動從未有過的衝擊

    這本應該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卻在張梁的孤膽豪邁面前,慢慢變成一場勢均力敵的廝殺

    踏著震破天地的鐵騎聲,兵刃碰觸散發的死亡之音越來越猙獰

    「殺了他們」董卓臉龐猙獰的一現,對天吼道

    西涼鐵騎也是這麼想的

    可事實有時就是那麼不容易,就在瀕臨絕望的那一刻,總會出現生機而就在功成名就的時候,也總會出現意外的情況

    「撲通」

    「撲通」

    「撲通」

    ……

    接二連三的馬匹栽倒的聲音開始想起,緊接著所有摔倒的馬匹,奮力的掙脫身旁的泥土,並不停的對天高呼,仰天長嘯

    「希律律」

    「希律律」

    「希律律」

    ……

    慢慢靠近的倒錐形衝鋒陣型之中,越來越多的戰馬不明情況的栽倒,縱然淒厲的嘶吼,身上的西涼鐵騎如何拽馬的韁繩,也挽救不了面前這些戰馬消失在地平線上,然後就是騎在戰馬之上的西涼騎兵,人和馬的身影都慢慢消失在地平線上

    他們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完整的求救

    誰也沒有料到,眼前的場景就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他們甚至都沒有發起一次像樣的衝擊,就平白無故的倒塌在地,然後消失在地平線上

    「——啊」

    還在嚎叫,向前拚殺的張梁被身旁的黃巾小頭目叫住,道:「人公將軍,你看,黃天顯靈了,大良賢師做法了」

    「黃天顯靈了,大良賢師做法了」他這麼一喊,身旁抱著視死如歸的黃巾軍各自轉目觀瞧,帶著不可思議的口吻,跟著附和道:「黃天顯靈了,大良賢師做法了」

    「呃」張梁緩過神來,停止向前的廝殺,看著身旁莫名栽倒的西涼鐵騎,神色震驚又有些喜悅的,喃喃自語道:「婕兒誠不欺我婕兒誠不欺我」

    「這是怎麼了?」董卓慌張的勒住馬韁,揮戟向前,指著面前突然倒塌的西涼鐵騎,就在他驚訝的瞬間,人馬俱沒,「這是怎麼了?」

    就連學識廣闊的李儒也是不明的搖著頭,神色震驚的瞧著眼前被吞沒的黃巾軍,臉色緊張的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要說他們不知道,就算是對河北很熟悉的人也不清楚這裡竟然有這種古怪張婕兒能瞭解這種地貌,還要追根於皇甫岑的教導,但是皇甫岑也不清楚在河北冀州竟然會有這種地貌,不過應該不是很多,畢竟冀州的河道也很多,錯綜交橫,能出現這種小面積的地貌也不奇怪在皇甫岑後世的記憶中,也只有東北的三江平原和青藏高原等地才有這種地貌

    而董卓和李儒都是西涼人,在西涼決然沒有這種地貌,所以他們不知道也不奇怪

    衝在最前邊立功贖罪的李傕、郭汜還沒有被捲入這股漫無目的的泥潭中,看著身旁突然消失的夥伴,還有些許並未掉落的戰友,兩個人大腦就像是炸裂一般,誰也不知道眼前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而近在咫尺的黃巾軍口中的呼喊,他們卻聽得真切

    「黃天顯靈了,大良賢師做法了」

    「妖術,這是妖術」一個年紀輕輕的西涼鐵騎,騎在馬上神色驚恐的環繞四周圍,漸漸消失在泥潭中的戰友,他心中那顆神經被碰觸,大聲的吼著:「妖術,這是妖術啊」

    他的一陣呼喊,喚起剩下神色慌張的西涼鐵騎,他們沒有人在干向前一步,反倒是神情無錯的看著彼此

    他們都在等待答案

    「怎麼辦?」郭汜瞧著李傕問道

    李傕不知道的搖搖頭,回身瞧著壓在後頭,同樣不解的董卓

    「岳父,眼下之際,只有撤退,讓合後的步軍抵抗敵人的追擊,西涼鐵騎可是咱們手中的精銳,決然不能都丟棄在此地」李儒這才想起這麼重要的原因,臉色鐵青的抓緊馬韁,問向董卓

    「撤退?」董卓的字典裡還真是少有這幾個字,他不甘,這不是面對強悍的羌氐,卻是一些無組織無紀律的流民,竟然一仗未打便出現這種狀況,眼下要退,才讓自己最難作出決定

    「撤」

    看著神情無錯的西涼鐵騎,看著慢慢消失在眼前的部下,董卓狠下心來,沉聲喝道:「沿著馬蹄原跡——撤」

    董卓一聲厲喝後,西涼鐵騎並未接受董卓的意見,慌亂的往回驅馬,他們這番舉動,反而又讓大批的西涼鐵騎身陷這些泥潭之中,騎兵的身影又消失了一大部分

    聽見董卓嘶喊,張梁心中躍躍欲試,知道張婕兒應該布好了埋伏,對著身旁的黃巾軍,小聲道:「按著痕跡向前衝」

    「衝啊」

    張梁的命令聲剛剛響起,從曠野的四面八方同時發出這樣的吶喊聲

    從一個聲音,慢慢變成無數道洪流,穿透雲霄,慢慢匯聚在敵人的耳中

    「——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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