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城下
「大人,怎麼廣平城沒有絲毫動靜?」張飛側身走回,看著皇甫岑,然後問道
「這」皇甫岑也是頗為不解的左右瞧了瞧,無奈的回道:「他們還需要考慮?」
「這都什麼時間了?」張飛撇撇嘴,道:「要考慮到什麼時候?」
戲志才在旁瞪了眼張飛,皇甫岑都這麼說了,那就決然有他的把握,不過,眼下廣平城的反應確實挺出乎人意料的,呢喃的問道:「大人,廣平城是不是換了他人?」
「換了他人?」皇甫岑停下腳步,起身瞧著廣平城,突然心中一顫,難道,張婕兒來了,也只有這個丫頭對自己最瞭解,也只有她才會逆向思維,因為從小到大自己教他的也不過就是這逆向思維而每每到鍵的時刻也總是會出現她的身影
「大人大人」
「哦?」皇甫岑猛然反應過來,問道:「什麼事?」
「好像有人來了」戲志才指了指遠處,對著張飛說道:「別廢話了,你去看看,那來人是誰?」
「好」張飛臉色一變,握緊自己的兵刃,不敢耽擱,腳下加緊的向前走去,神情肅穆,擔憂的喃喃自語道:「又誰來了?」
「二哥二哥」來人正是劉備,馬也不放緩,直徑的奔向皇甫岑而來
「老三?」皇甫岑心中一動,腦海之中立刻劃過一個不好的念想,低喃道:「魏郡出了事」
聞聽此言,身旁的白馬義從,紛紛一顫,跟隨著皇甫岑向前走去
「站住」張飛只是聽過劉備這個名字,卻沒見過劉備,不知道他是皇甫岑的結義弟兄,見來人氣勢兇猛,根本沒有減緩的意圖,心中爭鬥之氣越勝,拾起身旁的兵刃,對著面前疾馳而來的快馬,狠狠地揮出,大聲怒吼道:「還不下馬」
劉備哪裡注意到面前疾馳而來的張飛,只把他當做尋常&小兵,而且白馬義從都認識自己,也就並未多加注意
可張飛畢竟是張飛,他一出手就是帶了八分的力道,劉備一個猝不及防便被張飛摔下馬去
「撲通」
塵土一揚,皇甫岑急忙跑過去,去扶劉備
「怎麼回事啊你?」戲志才跑到近前,對著張飛就是劈頭蓋臉的給了一下子,頓時把張飛打得蒙頭轉向
「我怎麼了?」張飛回身瞧了瞧,卻瞧見,所有的白馬老卒神情震驚的瞧著自己,然後又見皇甫岑正緊張的去扶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口中還不時的喊著,老三,你沒事?
「鬆開」劉備頭上帶著塵土,有些微怒的瞧著張飛,憤恨的瞪了一眼,然後看向皇甫岑,滿肚子怒火吼道:「你說怎麼回事?」
「他不認識,以為你是敵非友,翼德,這是我三弟,過來給玄德賠個不是」說著皇甫岑沖正發愣的張飛說道
「賠什麼不是」劉備怒氣哄哄的罵道:「你說這怎麼辦?」說著盯著皇甫岑
「呃」皇甫岑一怔,劉備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啊,怎麼會對眼前的小事,揪著不放
劉備見皇甫岑不答話,怒氣勝,質問道:「我們都聽著老師的命令原地不動,你這倒是可好,自己逞能,帶著兩千人就敢來攻打廣平」
「這」皇甫岑這才明白,原來劉備惱怒的是這件事情,但事情敗露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如果要不是狄清帶我來廣平,我還找不到你呢」說著劉備把手中的信箋扔到皇甫岑的懷中,怒道:「看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二哥,你要多少負上一定責任」
「責任?」皇甫岑結果信箋,掃了幾眼,這是半日前從魏郡傳過來的最消息
「老師本來不該同左豐發生這麼大衝突的,當日我同大哥都已經趕到了,偏偏未見你的蹤跡,他左豐藉故勒索,老師是何等人,怎能行賄閹佞,你看眼下這倒好了,他左豐回去定然進獻讒言,老師可就要遭殃了」
看完信箋,在聽完劉備的一席話,皇甫岑的啞口無言,同劉備解釋什麼自己為什麼消失,來此圍困廣平城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左豐誣陷盧植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而且自己又無能為力的阻止他的發生
「這件事是二哥你惹出來的,你回去解決」劉備似乎覺得自己方才說話有些過重,又再言道:「當然了,二哥急於平定蛾賊的心情我都理解,可是老師的事情你總要考慮一下,我不明白,老師拖垮蛾賊的策略很妥當,你又為什麼急於來此?總不會是怕人搶功?」
「廢話,你看大人像那樣的人嗎」戲志才雖然理解劉備的誤會,卻見不得皇甫岑受冤,駁回了劉備一句,然後看著皇甫岑問道:「眼下怎麼辦?」
「對呀,這廣平城是不取了?」張飛還處在半懂不懂的情況下
皇甫岑回身瞧著廣平城,心中猶如打翻五味瓶,滋味百般,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即便眼下聯合演戲,拿下廣平城,日後解釋是一回事,可盧植也沒準要被捉拿歸案,依舊救不了盧植想了想,皇甫岑大驚失色,錯愕的張著大口,回身瞧著廣平城,低喃道:「來人……拖延……左豐,原來如此」
「什麼?」眾人齊聲問道
劉備也瞧著皇甫岑,他總覺得皇甫岑辦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皇甫岑辦事一向謹慎穩妥
「城內換了主將,不是張梁,是張婕兒不行,我要回魏郡」言盡,皇甫岑飛身上馬,也不顧身後眾人率先離去
關羽、黃忠、張飛、劉備、狄清幾個人同時看著戲志才,希望能聽的準確一些,戲志才也是恍然大悟的說道:「廣平城遲遲沒有動靜,是因為他們知道朝廷必定派人前來為難盧師,而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聽完戲志才的解釋,眾人紛紛點頭,這才明白過來問道:「咱們怎們辦?」
「還能怎麼辦,咱們回軍」戲志才拍馬前行,心中暗自歎了歎,心道:「還好,早先有徐晃和張頜安排進了廣平城,否則日後破這廣平城難矣」
……
廣平城上
張婕兒同張梁早在城上觀察著城下的一舉一動
「侄兒,他們走了」張梁從一側走了出來,拍著面前的牆跺,笑道:「沒想到,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竟然沒有你一個計策好使,看來我真的老了」
「不是叔父老了」張婕兒笑笑道:「是漢庭內部已經昏聵腐朽至極,很多東西都已經糜爛到了骨子裡,就算是沒有我在,也會有人在洛陽辦成此事」
「是啊大漢統治了四百年,腐朽了四百年,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推翻這座大山,建立一個的國度」
「大同世界?」張婕兒沉思回味了一下,這四個字皇甫岑和張角在身旁不知道都提過了多少次,而每一次他們的答案都不同,有些人總是看不到最後的危機,「如果不是大同世界,那麼百年之後,我們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
「你說什麼呢?」張梁略帶責備的語氣道:「這怎麼可能」
「三叔忘記了『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呸」張梁吐了口唾沫,然後轉移話題道:「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他皇甫岑真是個災星我看這盧植說不定要因此丟了性命」
「如果要丟了性命那還好」張婕兒憂慮道:「如果盧植真要出了什麼事,他皇甫岑也決然不會這麼束手就擒,遲早是要反朝廷的」
「哦?」張梁喜歡聽張婕兒說話,她的分析總是能那麼到位,眼下張婕兒這番分析就很讓他同意,點頭問道:「如果沒有,會怎麼樣?」
「不知道,也許對我們的攻勢會很猛,也許會消極怠工」張婕兒說道:「盧植秉性倔強,他對大漢忠心可鑒,不能希望看到皇甫岑對朝廷有所不滿的表現,即便被押送回朝,我想他也會想法設法的讓他的三個弟子留在北地」
張梁點點頭,道:「這麼說去了盧植,留下的卻是他三個如狼如虎的弟子真不知道是禍還是福?」
「自然是福」張婕兒笑道:「朝廷決然不會讓皇甫岑為主將,必定再派人來,他們內部分歧很大,到時候,就是咱們反擊一舉擊潰他們的機會」
「嗯」張梁點點頭,笑道:「可恨婕兒不是男兒身,如果……唉」
「三叔,誰說女兒不能建功立業,都是你們這幫人的眼光有差異,才會讓無數個巾幗默默無名」
「對對對」張梁示弱的一拍張婕兒的肩膀,笑道:「說錯話了,走,三叔請你吃飯」
「好」
張梁腳步慢了一步,盯著張婕兒的背景,慢慢念叨:「皇甫岑帶出的一個丫頭都這麼厲害,他皇甫岑會猜不到這樣的結果,要是猜到,就沒有後手?這會不會又是個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