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十章 初戰告捷
    「——有」

    隨著黃忠一聲應答,嚴政跨馬提刀已經趕製近前,手中的兵刃泛著冷輝,目光犀利的掃過眾人,然後定格在罵城的張飛身上,冰冷的問道:「狂徒,方才是你罵城?」

    「哈哈正是某」見嚴政身披黃衫,張飛沒由來的一笑,這個造型確實有些奇怪

    可是未等他有何反應之際,皇甫岑身旁的關羽已經策馬而出,就在張飛還在多嘴的時候,關羽的大刀已經出手,轉瞬之間便已經殺到近前,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嚴政

    與此同時,黃忠已經拔箭在手,並未多瞧繩索,似乎那兩根目標就在自己的心中

    「偷襲——卑鄙」嚴政武力在黃巾軍之中也是有些勇名的,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未開口,對面一股強大的氣浪已經撲面而至,一股殺戮之中的危險氣息正在慢慢靠近,嚴政急忙撥馬而回,並用手中的長刀橫在胸前,冰冷的目光已經有些畏懼,但是眼下斥丘城護城河的吊橋已經被吊起,他已經無路可退,只有頂著頭皮警惕這來勢洶洶的氣浪

    張飛也是一怔,還未緩過神來,便已經察覺身後的快刀以至,本能的向左一躲

    氣浪越來越近,風暴也越來越猛,一股快如閃電,疾馳如風,風馳電掣的殺向眼前的嚴政

    出於武人的天性,嚴政已知自己恐怕要凶多吉少,撥馬便想向外而逃

    「哪裡走」一聲怒吼,那氣浪之中猛然高高躍起一人一馬,一柄大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死亡的冷輝舉火朝天的朝著面前的嚴政猛地劈出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動作就連張飛、張頜、徐晃三人都還未適應之際,關羽已經一氣呵成的把刀斜劈在嚴政的身上

    嚴政本能舉兵刃相抗,雙腿並不時的加快馬,卻不想,他的兵刃並沒有阻擋下劈的大刀,雙臂發麻,虎口流血,「轟」的一聲,人和戰馬一同被強大壓力強壓在地

    「死」

    關羽並未收勢,反倒是耍了一個刀花,藉著耀眼的冷輝,轉瞬之間,便輕輕地在嚴政的脖子上留下淺淺的疤痕

    嚴政已死

    張頜同徐晃不敢錯失先機,雖然他二人同被關羽的快刀驚呆,但兩人的馬只落了關羽兩個身位,趁著吊橋並未吊起之際,要砍斷繩索

    「大方帥,嚴渠帥死了」守城的黃巾兵呆滯的瞧著城下這短暫的瞬間,恐懼的縮了縮脖子,目光呆滯的盯著高昇

    高昇也是膽寒的一顫,沒有想到嚴政就這麼乾淨利索,一個回合,兩招敗於他人之手,要知道嚴政在黃巾軍中能被大用,也是憑著他的勇武而出名的,眼下竟然出了這種事情,當真不可思議高昇雖然亂了心智,卻沒有亂了心神,瞧見疾馳而來的兩匹快馬,隨即高聲大喊道:「——快,升起吊橋,不能讓他們衝進來」

    吊橋本是半掛而起,並未關閉,張頜同徐晃手持兵刃也不過勉強能夠得著,還要頂著城上的箭雨,要拿下此城多少有些難為人

    「嗯,雲長刀快,在白馬義從之中不做二人想」皇甫岑有意的說了句話,然後轉目瞧著黃忠,道:「接下來就看漢升的了」

    未至皇甫岑說完,黃忠左臂已然高舉,右手快如流星,兩瞬之間已經拔出兩支箭矢,對準面前的繩索

    「——破」

    一聲低吼,兩支箭矢同時飛出,有如流星挽月,帶著破風之音,直刺面前的繩索

    「好」未見箭矢破繩索,皇甫岑便已經低歎一聲,然後對著身的白馬義從,喊道:「隨我——沖」

    音調拉長之際,那繩索已然被這雄勁有力的兩支箭矢洞穿,短暫之間吊橋已經滑落,似乎就要摔在護城河上,轟然倒塌,碎裂當場

    偏偏未等他有何動作之際,張頜和徐晃兩人一人用兵支撐著一個方向,暫緩了吊橋下落的衝力,待吊橋落下,皇甫岑帶著身後的白馬義從已然衝到近前,斥丘成的城門半開半合,本是給嚴政留回退的機會,卻不想,反倒給白馬義從一個偷襲的機會

    「沖——啊」

    此時城上的箭雨對近在咫尺的白馬義從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們奪城門而入

    「大方帥,他們殺過來了我看咱們抵擋不住,還是先逃」黃巾小兵,拽住高昇的臂膀便要逃離

    「少要廢話,只有戰死的高昇,沒有退縮的高昇」高昇推開身旁的攔住的護衛,握緊手中的兵刃,對天高呼喝道:「諸位,不怕死的隨我下城,身死報效大良賢師恩情」

    隨著高昇的怒吼,還有些許腳步,很多黃巾軍已經衝下城去,對抗著皇甫岑的白馬義從

    站在城外的張飛愣神過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本以為出來一個嚴政,會是自己第一塊建功立業的墊腳石,卻不想旦夕之間便被眼前的關羽生生撕裂他的美夢妒忌、惱怒等等很多情緒一下子都揚在了他的臉上,關羽這是在給搶攻

    「嘿」戲志才幹笑兩聲,策馬近前,笑道:「傻愣著幹什麼,沒有看到他們都已經殺進城去了嗎?」

    「哦」張飛失落的便要策馬入城

    卻被戲志才拉住,「幹什麼去?」

    「殺敵」

    「你笨啊」戲志才一拍張飛的頭,罵道:「好蠢才,這都看不清楚,破吊橋之功是黃忠、徐晃、張頜,斬殺嚴政的關羽,你要說功勞也不過就是罵城,呸呸不過說實話,這算哪門子的功勞」

    「嗯」張飛的臉上,泛起一絲激動

    「我倒是有個主意」

    「什麼?」

    「嚴政不過是個小渠帥,這斥丘縣真正的統領是高昇,殺了他才是大功一件」

    「哦?」張飛略有喜意,撥馬問道:「先生可有什麼好主意?」

    「有是有」戲志才吞吐的環視一下,說道:「這幫傢伙,竟然沒有人顧慮我的死活,你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這場大仗,你我就是頭功」

    ……

    「大哥,婕兒來報,盧植已經到達魏郡,皇甫岑親自去取斥丘縣,讓咱們多做打算」張梁頭皮硬著瞧了瞧張角,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什麼」張角閉目養神的雙眸猛然張開,瞧著面前的張梁說道:「再遍」

    張梁不知張角忌諱的是什麼,聲音只有弱了許多的回道:「少主說,河東太守皇甫岑已經對我們進行圍剿」

    「嗯」長吟片刻,張角臉色不悅的自語道:「真是胡鬧,婕兒為什麼現在還在斥丘縣,三日前他就在魏郡,現在不應該出現在洛陽城外」

    經張角這麼,張梁反倒反應過來,昨日張角口口聲聲說,要離間盧植等人,自然要用錢使通宮中的太監權貴了,張婕兒這麼做卻是有些草率魯莽但又不好埋怨她,值得委婉的解釋一番道:「大哥勿憂,以婕兒的聰慧,我想事情必定辦妥不就是拖住他們的前進的腳步嗎,咱們不應戰,順了他們之意不就好了」

    「唉」張角搖搖頭,自己倒不是責怪此事,只是現在他在想另外一件事情,那皇甫岑身在魏郡,難保自己的女兒沒有見過皇甫岑,雖然自己的女兒幾次三番的否定,但是張角還是覺得馬元義不會說謊,只可惜馬元義身死,而偏偏自己的幼徒唐周竟然叛變了,只有自己見到皇甫岑才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大哥,勿憂如果實在不行,我親自去趟斥丘縣」張梁倒還真是想會一會盧植和皇甫岑的

    「老三你不能去,老二圍困鉅鹿久攻不下,我想還需要你去對付東線的公孫瓚和劉備,憑他們二人的手段,應該敵不過你」張角說道

    「公孫瓚、劉備」張梁掂量了一下兩個人的實力,覺得他們既然能在遼東站穩腳跟,又在打過昌黎城那一仗,應該也算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那大哥,我先去準備了」

    張角點點頭,望著張梁離去的背影,其實他心中明瞭,關於高昇和嚴政這兩個人,他們很安分,並不是幾個弟子中最能挑刺的人,但他們也絕對看不明白眼下的時局,所以只要河東太守皇甫岑真的有心攻打,估計也難守得的斥丘縣

    張角現在心裡的願望,估計也就是能多等等,多瞧瞧,瞧瞧如果是他那麼會不會真的就這麼針鋒相對

    ……

    「吼吼」

    響徹天際的吼聲已經撕裂了整個斥丘城,斥丘城內上上下下近萬的百姓被黃巾軍挾持著逃亡北地

    白馬義從不可擋,勢不可擋,沒有人能在他們手中走過幾個回合,這群人同以往的官軍相比,具有針對性,也具有紀律性,並不招惹人厭惡白馬義從畢竟還是一支不同的軍隊,這裡沒有歧視,也沒有爭鬥,他們同其他官兵本質上的意義就有所不同,這點,從大軍攻入城起,城內百姓已經感覺到了絲毫的不同

    是的,他們真的不同

    「城內的百姓和黃巾道眾聽著,只誅賊首,放下兵刃,他人不殺」皇甫岑目光犀利的盯死正在遠逃的高昇,他知民心才是這場平亂最重要的

    「呃」斥丘城內的百姓紛紛轉頭觀瞧,但他們還不敢確定面前來人說的會是真的,官軍可從來沒有這麼好心

    「大家別聽官府走狗的話,咱們造反,那是要滅九族的」一個人揚著臉,看樣子不像是太平道信徒,但卻也是那種無所事事的豪俠一般,對著身旁的百姓吼道:「咱們往北逃」

    「大人怎麼辦?」徐晃勒馬回看,如果城內的百姓都逃光了,這斥丘縣奪不奪又有什麼區別

    「能怎麼辦?」未等皇甫岑開口,張頜冰冷的看著那退敗的旗幟,然後高聲喊道:「殺了他在說」

    「對,跟著大人一樣喊」關羽對尋常百姓的感情要深與他人,他出身寒苦,自然知道他們是逼不得已,原來所謂的起義,原來所謂的太平道,他都沒有什麼厭惡的情緒,壞人早該殺可當他親眼所見,在大漢能有皇甫岑這樣的人,才看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希望

    「嗯」皇甫岑瞧著關羽的反應,心中倍感欣慰,關羽終於看清楚了,眼下所謂的起義,為尋常百姓謀求幸福,其實又何嘗不能變質成為另一種殘酷

    他們的劣根性,還是很多這個時代,還沒有順應或者越太多的什麼

    黃巾軍真正的對抗只在城門那一刻有些阻力,但隨著白馬義從的強勢,他們漸漸被逼入死角

    高昇這次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白馬義從,什麼是白馬都尉,什麼又是強敵

    「少主說的沒錯,他們不可力敵」高昇抓著手中的兵刃拚命的抵抗著身後的追隨的白馬義從,他開始有些恐懼,雖然起義之初,他並沒有擔驚受怕,也沒有畏縮,不在乎人們嘴裡經常說的生死,可是眼下,當死亡真正到來的時候,他開始恐懼了

    「我想,我可以」黃忠不緊不慢,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慌張或者過分的激動,反倒是眼光裡充滿了專注,盯住對手的那種專注,那是一個出色的獵手在面對獵物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一種異常冷靜

    皇甫岑身旁的幾個人,包括關羽、徐晃、張頜,他們都細微的聽出那一絲淡定自若的自信

    「一擊斃命?」皇甫岑笑了笑,然後對著身旁的幾個人說道:「發什麼呆呀,真把人家當成廢物了快追」

    ……

    「媽的,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這斥丘城竟然可以受的這麼牢固」張飛焦躁不安,接連拽著自己的馬韁,神情緊張的瞧著身旁的戲志才,道:「你會不會猜錯了?」

    「怎麼有可能」戲志才略有不滿,得意的說道:「我還沒有猜錯過」

    「都說了是猜,還能有准」張飛連同胯下戰馬不停的徘徊,神情焦慮的埋怨道:「我看你就是猜錯了,我張翼德也是太傻,竟然能上你這種當,這是沒長眼睛」

    「沒長眼睛?嘖嘖」戲志才瞧著斥丘城的北門,笑了笑,自嘲的說道:「有些人真還沒長眼睛」

    「你說誰?」

    「我說你」戲志才臭了一眼張飛,努努嘴,道:「你聽,是不是城內的消息?」

    「我才不聽」張飛憤憤然罵道:「有什麼好聽的,現在的估摸著關羽、徐晃、張頜他們又該立功了,我卻在此聽你胡扯」

    「我說你看看」

    「不看,不看,就不看」張飛臉色背著城池,惱怒的吼著

    「你看,他們真的在往這裡逃,他們挾持了很多百姓作為殿後,看樣子,大人不好動手」戲志才急忙跳下戰馬踹了一腳張飛,怒罵道:「混賬,現在你還趁著高昇不注意的時候,殺過去,斬了他的頭顱還等什麼?」

    「呃」

    「哎呀因為劫持,大人不忍對尋常百姓發起衝擊,又不想放了高昇,只有斬了他們頭領,才會不解自破」

    聽戲志才這麼一分析,又瞧見從對面敗逃的高昇,張飛恍然大悟,臉上洋溢起另類的笑意,提起手中的兵刃,風馳電掣一般的衝向敗退的黃巾軍

    黃巾軍正亂作一團,哪裡還有什麼心情瞧著對面來了什麼人,即便有人,他們也沒有把一個人放在眼裡高昇眼下擔憂的就是,白馬都尉的仁慈心沒了,就會對自己發起一輪的衝擊,這種屠殺,他也沒有機會把握自己還能不能逃出虎口

    「賊酋哪裡走」

    伴隨著張飛的一聲力吼,整個人都就有如風暴的席捲而來,不同關羽的氣浪,張飛身體裡爆發的能量簡直就可以吞滅面前這些人

    這裡頭的暴戾、兇猛都是溢於言表的,而且都是脫武者之心的

    「啊」

    高昇短暫失神,被這一聲怒吼,嚇得渾身停滯

    與此同時,不緊不慢的跟在皇甫岑身旁黃忠也終於出手了,當某種事物突然改變他本應該有的軌跡,那麼想要解決他就容易多了

    「——嗖」

    沒有協同關羽那種花哨的兩箭,只是一個低沉的箭聲,聽在皇甫岑的耳中彷彿就是決定高昇死亡的一箭,不過,這個張飛能出現在高昇的身後,倒是讓皇甫岑詫異了很多,難怪方才破城後就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死」

    張飛也察覺出了一絲異常,從對面破風而來的氣息並不比自己弱上多少但是並未減緩張飛的兵刃落下的度

    電光火石間,兩股火光同時聚焦在了高昇的身上

    高昇本想出刀在手,抗衡一下自己面前即將到來的危機,卻沒有抵擋住這猛如巨浪的侵襲,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不知不覺中,他發現從他的咽喉下冒出了一支雕翎箭

    「這……這……怎麼……回事?」

    強挺著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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