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麼晚才發出來的沒有大哥多,可是我清楚,咱們騰不起」
「咱們等不起,同樣也有人等不起」張角目光堅定的瞧著張梁說道
「呃」
「戰爭永遠是為政治服務的」張角想起幾年前有人跟他說過的話,今天他自己提出來,瞧著張梁,說道:「,咱們的敵人雖然是壓迫咱們的人,可也別忘記,總一天我們也會做到他們的位置,所以我們要學會站在他們的角度看待眼下的問題」
「大哥你說什麼?」張梁轉身瞧著張角,問道:「現在咱們都跟那些士人翻臉了,還有什麼可商量的餘地」
「呵呵」張角苦笑,太平道之內很少有人能懂這些,能懂的或許只有曾經的一個弟子,不過眼下卻沒人了,「拖得越久,對士人門閥越好,他們就會藉著郡國兵無能的條件復起,然後大肆聚攏自己的勢力,從而脅迫天子重啟用他們,可以說,如果咱們這場戰鬥沒有打贏,那麼接下來贏得或許可能就是士人,但絕對不是當今天子」
「我懂了,大哥的意思說,士人希望戰事僵持,從而使他們重歸權利的位置然後在徐徐圖之」
「懂得就好」張角發現那個弟子說的真的很對,眼下的事情同當年說的一摸一樣,甚至沒有絲毫變化,可惜他已不在,否則,自己的位置還真需要一個後繼,張寶不行,資質平庸,張梁不行,天性粗魯,張婕兒女子,眼下沒有人能接受得了女權這事
「大哥是打算讓天子逼著盧植發兵」
「嗯,咱們不戰」張角見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開口道:「事情很簡單,咱們就是要示弱,造成盧植專權,引起天子猜忌」
「士人復起,天子劉宏惱怒不已,相比長社、青州等地到沒有這麼急,咱們畢竟是太平道發展的中心,天下所望,如果我在,你們的心思就不會散」張角心中突然繃緊了一下,他想起了那弟子同他說過的話,很不吉利,可是眼下事事結成,反倒是讓他有些疑惑,開口道:「天子要快,咱們就慢,半年咱們還是拖得起的」
「就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啊」張梁憂慮,他還是擔憂起義軍的士氣
「放心,你見到婕兒了嗎?」張角衝著張梁努努嘴,這種事情他張梁應該能猜得到
「哦」張梁猛拍腦袋,開口笑了笑說道:「我說怎麼沒有看到我那侄女,原來是辦理此事」
……
斥丘縣
「不行,絕不能出去」張婕兒脫掉黑色長袍的帽簷,目光冰冷的瞧著嚴政,開口道:「眼下的戰事已經不是單純的交鋒」
「不是打仗是什麼?」嚴政本是畏懼張婕兒的,但是他實在氣不過張婕兒還有太平道上下對他白馬都尉的畏懼,誰叫黃巾軍自起事的那天起就很順利,也沒有吃過什麼敗仗,反而聲勢越來越大
張婕兒瞧了眼嚴政,自知同他說些什麼都說不清楚,估計他心氣不過,可沒必要的戰鬥真的沒有打下去的必要,反而會大傷士氣
「少主,弟子也以為一戰不打,會傷我們的士氣」嚴政畢竟是自己的人,高昇總要留點情面的開口說道
「傷元氣?」張婕兒冷笑兩聲,痰嗖幾句,然後開口道:「我們並不只有這一場大仗」
「嗯?」兩人不明相互對視一眼
「決戰是在後頭」張婕兒苦口婆心的瞧了瞧地圖,上面標注的每一處駐紮地點,零星幾處的漢軍,卻有如一根刺紮在嗓子裡以往,他不會在意,可是眼下,他不敢忽視,那幾處卻都是遼東的兵馬,東夷校尉公孫瓚,遼西公孫世家,治下有一支騎兵強悍無比遼東屬國都尉劉備,漢室出身,接著師兄皇甫岑的班,他募捐了太多烏丸勇士,也是天生的勇者再有河東太守皇甫岑,加上北軍五校、三河騎士,這些人馬可以說是大漢所有的精銳都匯聚在了北地
「不論你們有什麼意見,我說的都是天公將軍的旨意,希望你們固守此地,如果抵抗不住,便退」張婕兒起身,把帽子搭在頭上,想轉身離去
嚴政瞧了眼高昇,始終覺得少主張婕兒還有天公將軍張角大題小做
「少主何去?」
「南下」
「南下?」兩人不解的互視一眼
「對」張婕兒聳了聳肩,然後轉身離去只有下高昇和嚴政在那裡發呆
……
「大人,不知這斥丘縣的蛾賊是哪股的?」張飛笑著看了看皇甫岑,沒有想到,剛剛來此,就能要沙場建功
「探報說領頭的是一個名叫高昇的方帥」戲志才覺得這裡頭只有張飛對得起自己的脾氣,其他人,關羽傲慢,黃忠木訥,張頜寡言,幾個人就像是無視戲志才的存在一般,這裡頭也只有張飛沒事的時候願意聽他說話,當然前提是要講昌黎城那一戰,還有河東治水的那一幕
「還有個渠帥叫嚴政」負責白馬義從的關羽補充了一句
皇甫岑點點頭,似乎在回憶般的說道:「他們是太平道張寶的徒弟,資質平庸,有幾分武力,如果這斥丘縣沒有什麼高人,這場仗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說著說著,皇甫岑發現他們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多了些,反而不適的解釋道:「我也是聽他人說的聽說的聽說的」
一連解釋了三遍,卻反而讓他們心生顧慮的瞧著他
尷尬了片刻,兩千白馬義從便已經趕至城下
皇甫岑瞧了瞧張飛,道:「叫城的事情就由你來」
聞聽此言,眾人一笑,皇甫岑這是給張飛麻煩,誰都知道張飛雖然世出豪門,樣貌又儼然一副小白臉的姿態,可偏偏他卻是最讓大家受不了的話癆,有些時候,戲志才都佩服的不得了,這儼然同他那張白白的臉有些偏執
「嘿嘿」張飛乾笑兩聲也不反感,反倒是覺得這是大家對自己的一種認可,回身反問皇甫岑道:「大人,我要是去了,你說這場仗誰來打頭陣?」
「你……」皇甫岑故意拉長聲調,並不把話說死,瞧著張飛
張飛也沒有多想,便跨馬而入,口中還不忘嘀咕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
張飛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一直站在牆頭上瞧著白馬義從疾馳而來的高昇和嚴政,正在暗自感歎,少主剛剛離去,他們就來了,這如少主所說兩人也沒有想繼續戰鬥下去的意願可是偏偏這城下的罵城之人,開口極其難聽,甚至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方帥,讓我下去」嚴政目光都能放出火來,對著高昇說道
「忘了少主的話?」高昇反對,然後冷聲道:「不行,絕對不行」
「什麼不行,方帥能受得了這份氣,兄弟可受不了」嚴政怒道:「如果方帥有所疑慮,那弟自己下城去,如果我不幸戰敗而死,也省的亂了大局要是能斬得他們一兩人,正好也漲了咱們的士氣」
「可」高昇猶豫
「方帥,你在廣平應該聽過這句話」
「什麼話?」
「一直流傳教內的一句話,忘了是誰說的,叫——輸不丟人,怕才丟人」嚴政沒有想到說這句話的始作俑者正在城下看著他
一個轉身,嚴政便提刀上馬,衝下城去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幾聲門響過後,皇甫岑等人便已經看見從城內而出的太平道小統領,不知道是高昇還是嚴政,反正她皇甫岑沒見過兩人但皇甫岑卻笑了笑,小縣城城池不高,卻有護城河,因為護送嚴政出城,那護城河的吊橋也是半拉著,隨即對著身旁的眾人說道:「誰有把握一刀制敵?」
皇甫岑這麼問,無疑給他們出了個大難題,誰也不清楚嚴政的實力,誰也沒有那個膽氣
張頜、徐晃躍躍欲試,相互瞧了瞧剛要開口,卻見黃忠說話:「大人,我可」
未等說完,皇甫岑斷然否道:「不行」
「呃」
「為什麼?」黃忠的眼皮挑了挑,似乎有些微怒
「我留你大用,看到那吊橋的繩索沒有?」
黃忠疑慮的點了點頭
「你的任務是,跟我射斷此繩索,咱們趁勢拿下此地」皇甫岑來的時候可沒有說要斥丘成,所以大家都沒有做好準備,此言一出,皆是一怔
「關羽,敵將搭話,你就車馬而出,張頜徐晃兩翼護住,其他人待黃忠射斷繩索後,衝進城內」
眾人暗自點頭,卻不敢聲張
黃忠倒是顫了顫,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如此膽大,而且偏偏對自己的箭術又很相信,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嬌&吟,不覺得握緊手中的弓箭,瞧著眼前那兩道繩索
看著黃忠的反應,皇甫岑,笑了笑道:「怎麼,沒信心?」
黃忠回身看了眼皇甫岑,然後點頭,峻冷的回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