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位書友第一次充值,只為了看《白馬》,十一很感動同樣謝謝訂閱的童靴,謝謝你們對我的尊重沒啥說的,十一也就會寫些狗血橋段,接下來就奉獻給大家,用文來回報大家的訂閱
有了那些河工的去向,皇甫岑親自下令,各縣召集各縣河工聞喜縣的河工不多,卻很容易找到,未等皇甫岑發話,聞喜裴氏便把正在自己家中打短工的河工小頭目帶到皇甫岑近前
「你會河工?」皇甫岑板著臉瞪著面前站著的一個孩子
「小瞧我」那孩子也愣實,渾然不顧面前站著的人是河東太守,河東的白馬都尉開口道:「俺祖上三代都會河工,這涑水河上下哪裡水急,哪裡水緩,哪裡……」
未等他說完,王沈打斷他的話,回頭看著皇甫岑,說道:「沒錯了,他們就是大人要找的河工」
皇甫岑點點頭,問道:「去把你們家大人招來,我要跟他商議事情」
「沒有大人,我就是他們的頭」
「嗯?」皇甫岑上下打量眼前這孩子,一副十七八歲的年紀,樣貌堂堂,身材魁梧,一點不像紈褲子弟覺得挺鮮,卻因事情緊急,沒有細問:「既然你說是,你告訴我,你還能召集多少人?」
「我們這一片只有一百九十六個人,其他分散在各縣的人約有九百多」那孩子回答的倒是頭頭是道
「他們都是河工?」皇甫岑心道,這跟王沈說的沒有錯,看起來眼前這孩子還真清楚
「現在真正從事這行業的沒有多少了,因為我們即不被官府承認,在河東又沒有土地,所以很多人都改行去採礦、販鹽去了」孩子回道:「只剩下我們這些不知道老家還有沒有人的河工了」
「哦」皇甫岑問道:「你為什麼還幹這個?」
「我這是祖業,我繼承的又是父親的職位,總要給這些河工兄弟們謀條出路,他們沒有出路前,我怎麼能一個人走」那孩子一點都不像他該有的年紀,頗有幾分將才
「——呦」這孩子的表現倒是引起一旁戲志才的讚歎,豎起大拇指,讚道:「子」
「如果我給你們這群人一條後路,你們怎們辦?」皇甫岑打量著眼前的孩子問道
「大人打算怎們安排我們?」
「留下一部分繼續擔任涑水河、汾河的河兵,當然數量卻不能多,只有兩百人」皇甫岑見孩子有些激動,抬手制止,笑道:「放心,剩下的人如果有意願投軍的,只要通過考核,皆可入我河東郡兵或是差役其他的可以安排到礦場、鐵匠鋪」
「白馬義從能入不?」孩子很直接,點中皇甫岑的要害問道:「我聽聞,白馬義從都是父死子襲,兄亡弟替,還從沒有招過外人」
「什麼外人不外人的,白馬義從確實是我的親衛,他們陪我走過昌黎城頭上的生死,是我的兄弟但是……不要以為,白馬義從是個安身享樂的地方最累的活,最苦的差事,最難打的戰爭都是他們,你能行嗎?」
「試試」孩子一臉嚴肅的說道
「呵呵我看這小子會兩下子」關羽在一旁點頭說道
「豈止會兩下子,我們這小統領可是十幾個硬漢都進不了身的」漢孩子身旁一個河工說道:「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服他」
皇甫岑眉毛一挑,越加留心眼前這個孩子,笑道:「能入我皇甫岑的白馬義從,那是需要實力的,你要是有那份能耐,就可以」
「好」那孩子伸出手掌對著皇甫岑就要擊掌為誓
「好」皇甫岑也擊掌而出,當兩個手掌碰到一起的時候,皇甫岑才發現這個孩子的陰謀,說道:「好傢伙,這就想跟我試試,如果我不會武,這一掌估計要夠嗆」
「難得見大人能開句玩笑」那孩子也不示弱的說道
「行了,你去把這兩百人聚集一下,剩下分散在各地的河東都給他們去個信兒,到各自縣衙報告,現在到處都需要河工」戲志才說道
「嗯」那孩子帶著眾人轉身便去
……
要說組織這群民夫,還真是麻煩事,聞喜縣的衙役本來就不多,要不是河東裴氏調集自家家丁護院,估計都不夠人手再說了,他們也根本不瞭解聞喜的情況,沒辦法組織,看著這一夥亂糟糟的民夫如同潮水一般忽東忽西的亂竄,皇甫岑的腦袋直接大了一圈但是,讓皇甫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問題轉瞬間便被那孩子帶來的人解決了
那孩子將民夫們分四十塊,每塊五百人,取名為一「堡」,任命他的一個手下為堡長,負責管理和監督一堡的民夫,再將一個堡分成十個「棚」,每棚由民夫推選出一個「棚」長此外,每個堡的民夫也是根據身體狀況分配的,有的堡專門負責搬運土石,挑選的都是腳力好的人,有的堡負責打,腰力好的輕壯年,有的堡負責編製柳垛,挑選的自然就是手巧麻利的編織能手了每個堡還都有名稱,搬運土石的都是「甲」字開頭的,比如甲字一堡
此外,還有一些民夫專門負責做飯、喊號、拉繩等,不一而足,也統統被那孩子的手下集合起來,不出兩天,整個河工工地上變得井井有條起來
看這架勢,戲志才呵呵笑道:「看來他們就是那些散了營的河兵了,否則也不會這麼有經驗」
皇甫岑站在河堤上,俯視這轟轟烈烈的施工場面,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感慨眼下各地的河工估計都已經開工了剩下只有聞喜一縣破損最重,又都是商賈巨富只要這裡安排妥當,估計就好做多了,也就是說,這次河工最大的難關在聞喜,眼下雖然才剛剛開始,不過看著架勢沒有兩日就能完成
……
一連幾日,皇甫岑都留在聞喜縣,一步未動
第三日,王沈急忙走到皇甫岑近前,臉色陰沉,壓低聲音靠在他的耳邊說道:「大人,他們開始耍滑了」
「在哪?」皇甫岑急道
王沈指著遠處那零星的幾個老河工,那裡是邊緣地帶,皇甫岑和那孩子都不在身旁,無人監管
順著他地手指一看,可不是嘛,那裡是格堤,也是最後一道堤壩,為的是一旦主堤潰堤,起到減緩洪水的作用,根本用不著那麼多石料想到這裡,皇甫岑問道:「你給那些河工講過沒?」
王沈說道:「開工之前就拿著圖紙給他們講了一遍,挨個地段的用石多少都說的很清楚還給每個棚畫了圖的」
「走咱們去瞧瞧」
三人一路蹣跚地穿過工地,不一刻便來到格堤上有個頭目正搖著牙旗在那裡吆喝:「石頭多倒,越多越好,要建的結實啊」
戲志才一把奪下他的牙旗,厲聲喝道:「誰讓你倒這麼多石料的?這石料不花錢嗎?」
那堡長愣了一下,看到太守大人在旁邊,趕緊一個躬身道:「甲字二堡堡長雷石見過大人,其實是這樣的,咱們修堤的,都想把堤修的結實,所以倒起石料來就沒了輕重,呵呵,可能是倒多了,我這就讓他們別倒了」
看這人還挺懂事,皇甫岑點了點頭也不想多糾纏什麼,知道不能因小失大,叫上王沈、戲志才就往回走
還沒走兩步,王沈又站住了,抬腳使勁跺了跺地面,忽然對雷石說道:「給我一把鐵鏟」
雷石臉色一白,趕緊遞過一把鐵鏟
只見王沈一把抓起鐵鏟,使勁向地上一插,鏟尖頓時沒入土中約有七、八寸,他又提起鐵鏟,換了幾個地方插,結果都是沒入樣子皇甫岑和戲志才不明所以的看著,那雷石卻是滿臉蒼白
王沈猛然扔掉鐵鏟走到皇甫岑面前低語幾聲
只見皇甫岑臉色驟變,疾步走至近前,一把抓起雷石地衣襟大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樣的堤一泡尿就能給他衝垮了,它能擋住什麼洪水?你給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雷石雖然有些蠻勇,卻知道面前的太守大人武將出身,在遼東打的十二萬鮮卑哭爹喊娘,簡直就是上天派下來的殺神,他瞪一瞪眼睛就能要人性命,自然不敢反抗,急忙衝著自己身旁的河工使眼色
不一會的工夫,有人告知那孩子,便趕過近前,衝著雷石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戲志才掐腰指著地下的坑,罵道:「這都是你帶來的河工,你來跟我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那孩子眼尖,一下子便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心中一顫,早就囑咐他們眼下不要偷工減料,沒想到他們沒有聽自己的話,讓人發現了尋常時候是給那些太監辦事,可眼下卻給大名鼎鼎的白馬都尉修堤,白馬都尉是什麼樣的人,在他的眼下偷工減料那不是自找死罪嗎?愧疚道:「這事我們拆了重建」
「拆了重建?」王沈孱弱的身子連咳兩聲,指著天,又指著河水,呵斥道:「你們也是老河工了,一拆一建要花多少時間,你們不是不知道?這天、這河水,你們都熟悉,你們給我,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情況」
「那還能怎麼辦?」雷石語氣生硬的回道
「怎麼辦,殺了你都不為過」王沈怒道
「來呀,你殺了我」雷石也不服軟
關羽把手架在雷石的肩膀上,輕輕往下壓,示意他不要過分舉動
那孩子挺身而出,攔羽,站在雷石的面前,擔當道:「什麼事情我一人承擔」
「承擔?呵呵」王沈苦笑兩聲道:「你承擔的起嗎,這河東要降大雨,這涑水河還有那汾河要發洪水,你來承擔責任,行啊,你把河東幾十萬口人的命都償還了」
王沈也是急火攻心,怒不擇言
此時,一旁運土幹活的百姓紛紛圍在著面前的事故,似乎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紛紛低頭指責著那孩子和那群河工
那孩子恍然明白的看向河水,又瞧了瞧這天,問道:「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