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書評區裡很多意見,不能一一回復了,十一也深有感觸,經常會出現很多不合時宜的詞彙,不過十一會好好接受,然後盡量改正。十一有個毛病,寫過的文,從來都不會在看一遍,挑一下錯別字。只會在過一段時間後,才會翻開自己的書看看。這個毛病估計改不了了,修改過多時常會打斷我寫作的感覺和節奏。只有在一遍過稿的時候,盡量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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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有床弩!」
皇甫岑瞧見公綦稠狠狠地落下手臂,心中咯登一聲,床弩的威力在於射程、穿透力,即便自己身後這些人是輕騎,也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逃脫掉。
「床弩?」
勒住韁繩的白馬義從紛紛抬頭凝視,臉上紛紛揚起一絲不自然。床弩的威力,不言而喻,對他們將是無比沉重的打擊!
「該死的,沒想到公綦稠老傢伙竟然弄來這種東西。」皇甫岑驅馬向前,吼道:「現在回去是不可能了,咱們也逃不了床弩的射程,我皇甫岑愧對大家,只有拼了!」
「拼了!」
「拼了!」
白馬義從凝聲把目光全部都聚集在皇甫岑的身上,然後他們握緊手中的兵刃,對準面前的盧龍塞,他們要血拼到底。
「這麼拼,也不是辦法啊!」
顏良沮喪的看了看身旁的文丑,雖然他能殺了方悅,卻不能處理對面的守軍,這盧龍塞才是真正的天險。
「哈哈。哈哈。」看著塞下神色慌張的白馬義從,公綦稠本是擔憂的臉孔揮之不見,剩下的卻是那一張興奮的表情,他手臂輕抬,肆意的嘲諷著塞下的皇甫岑,沒有了往日的身為士人的風度,剩下的全都是他的張狂!「皇甫岑,你不是英雄嗎?你不是八百人破十萬嗎?你不是在昌黎城下用盡兩千人打退十二萬鮮卑嗎?那就讓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創造奇跡?」
「你以為你在涿縣是替天下後輩申冤嗎?錯!你那是在自誇自大,目無尊長!」
「你以為你在蔡府是替天下武人訴苦嗎?錯!你那是在顛倒黑白,破壞倫理!」
「你以為你在太學是替天下寒士不平嗎?錯!你那是在亂我大漢,壞我儒家!」
「就連昌黎城下你好戰喜功,是英雄嗎?是英雄嗎?錯!大錯特錯,你是在禍亂江山,窮兵黷武!」
公綦稠在昌黎城上衣衫凌亂,髮髻鬆散,這個天下不只有皇甫岑會癲狂,他公綦稠也會,而且說起道理來他公綦稠自認為沒有錯,後輩、武人、寒士有他們的立場,可是士人也有他們的堅持、立場、原則,就連氣節這兩個字都是士人身上的,大漢不能忘記,也不能棄之不顧!
公綦稠這番猖狂怒罵,八百義從雖然沒有聽進去,可是皇甫岑卻被他這番話語痛罵的失神。
公綦稠說的沒有錯,你站在後輩人的立場,又怎能知道前輩們所承受的苦難;你站在武人的立場,又怎能知道文人們所要付出的辛苦;你站在寒士的立場,又怎能知道士人也有各自的為難。即便昌黎城下這場大戰,利弊誰能說得清楚,仗是打贏了,可是大漢真的就安寧了嗎?可能會是無窮無盡的侵擾,甚至可以說是他把天子劉宏再一次帶到了窮兵黷武的境地,天下亂,亂在自己不在他人。
「大人,咱們先撤啊,床弩射程太遠,我們恐怕逃不出。」顏良抓住皇甫岑的馬韁,催馬而去。
不過,他們卻瞧見皇甫岑呆呆地坐在馬上一句話都不說。
聽見塞下顏良的吼叫,公綦稠嘴角微揚,收斂方纔的狂態,盯著皇甫岑笑道:「想攻城?可以呀!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衝過這絕壁盧龍塞。」
言此,公綦稠陰沉的笑意越加明顯,聳了聳肩,雙臂張開,再次吼道:「全軍聽令,亂箭射!」
一字未出,所有人都閉上了雙眼。
「完了,完了,這下子全都完了!」顏良惱喪的盯著塞上猖狂的公綦稠,雙臂上揚,擁有無盡的臂力,卻殺不了面前這個可惡的公綦稠。
「亂箭射!」
話音未落半句,雲樓、梅樓兩處頓時響起一片殺聲,所有張弓拔弩將士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什麼聲音?」
公綦稠一怔,慌忙的轉身望去。
他失望了,因為雲樓和梅樓之上出現了兩個他不願意看到的身影。
公孫瓚和劉備。
「是長史和司馬大人!」文丑罕見的嘴角一挑。
「真的是長史和司馬大人呀!」這種絕境逢生的感覺,讓顏良忘乎所以,渾然沒有方才斬殺方悅那副殺氣凜凜的樣子,幸福的像個孩子。
「真的是啊。」怔怔地皇甫岑都不禁傻傻地自言自語。
「哦~~~~哦~~~~哦!」
身後八百義從多是烏丸人,不太會漢話的他們用著單調的詞彙描述著他們的興奮,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就像是讓他們等待了許久的勝利。
同昌黎城下,十二萬鮮卑大敗而歸一樣!
「還愣著幹什麼,射死那兩個該死的傢伙!」公綦稠瘋了一般的拽過身旁的佩劍,用力的揮向劉備。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傾斜,嘴裡頭還不住的呼喊,「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守軍的目光一時間都被公孫瓚和劉備吸引了過去。
公孫瓚和劉備各自為戰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瘋狂的收割著那角樓之上的弓弩手的性命,塞下可是他們兄弟皇甫岑,還有昌黎城那立下「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的白馬義從,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弟!
「殺光他們,快,殺光他們!」公綦稠瘋了的領兵衝殺過去,此時他渾然已經忘記塞下的白馬義從,瘋了一般的吼道:「是誰把他們放出來的,是誰?」
一聲質問,逼得身旁守軍膽顫心驚,他們誰都沒有見到過一向斯文的護烏丸校尉公綦稠會這個樣子,不像是一個名士,卻像是一個瘋子。
「哼!」身後不適時宜的想起一絲輕微的冷哼聲,淡淡道:「本宮說是本宮,公綦大人難道還想要了本宮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