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卿心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兩人相鬥,必有一傷
    燃燒的樹枝發出一陣陣辟叭的響聲,在寂寥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圍著火堆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聽著一直未醒的曲靖卿均勻的呼吸聲,水若伊疲乏的身心終於得已放鬆下來,至少他沒大礙了不是嗎?

    「明天我去找出路,你負責照顧靖卿,還有,別忘了弄些可以充飢的吃食來。」宮沛文的聲音伴隨著樹枝燃燒的辟叭聲,冷不丁的從身後響起。

    「聽到了嗎?」宮沛文從洞口彎腰走了進來,見水若伊仍背對著他,似沒有聽到一般,不禁有些氣悶。

    「嗯。」水若伊只是輕應了聲,也不回頭。要知道她對宮沛文還是有些成見的,先不說在書院裡就一直針對她,就說白天那麼粗魯的對待她。一個習武的男人竟然不分輕重的將她的手給弄傷了。

    這都不要緊,竟然沒發現,還要她一個傷殘人士去撿柴火,那麼大的工程,她就一隻手能動,可想而知有多麼痛苦。只要她輕輕一碰左手就疼得要命,撿樹枝的效率自然而然的下降了不少,也不知跑了多少趟這才撿夠了晚上御寒的柴火。

    對於曲靖卿的傷來說,她這點小傷實在算不得什麼,只是宮沛文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不幫一點忙,只會命令她做這做那,要不是看在曲靖卿的面子上,她才不會讓他大呼小叫的令她做事呢!

    「明天我去找出路,你照顧靖卿,順便弄些吃食回來。」怕水若伊沒有聽到,宮沛文只得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

    水若伊對已走到她身旁的宮沛文視而不見,轉過頭抬起右手又添了幾根樹枝進火堆,用樹枝輕輕撥動了下火堆,使得原本還有些昏暗的山洞,頓時明亮了不少。

    相較於水若伊的平靜,宮沛文剛剛才平復不久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又上來了,一把抓住水若伊的肩膀,極力壓抑著的怒火,因找不著發洩口而施加到了手勁上。「我記得你明明不是啞巴,為何要你答個話有這麼難?」

    輕撇頭,倔強如她,並不想宮沛文看到她此刻的臉色有多麼難看。突然而來的錐心疼痛,令水若伊冷汗直冒,緊咬住嘴唇,不想讓疼痛而發生的呻吟輕逸出口。不過這一幕看在憤慨的宮沛文眼中,卻完全又是另一回事了。

    見水若伊撇過頭去。竟然完全無視於他。手下地力道加大而不自覺。整張憤怒地臉在篝火地照映下。顯得有些扭曲:「你不急著出去。可你也要想想因救你而受傷地曲靖卿!」

    此時地水若伊已是疼得出不出話來。雙唇幾成白色。宮沛文地話她自是聽到了。不管是之前地還是現在地。從曲靖卿跳下崖救她那刻開始。她就知道她水若伊自此便欠曲靖卿一條命。此等恩情。只怕這一輩子是怎麼還也還不清了。只是礙於宮沛文。她表現得並不在乎。

    就算左手沒有骨折。單憑她這沒有任何武功底子地身子。只怕也難抵宮沛文地力道吧。看這樣子。如若她不出聲。宮沛文只怕是要與她這樣僵持下去了。

    忍耐已到極限。深吸了口氣。水若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知道了。」

    只是還不待水若伊閉緊雙唇。宮沛文握住她肩膀地手輕輕動了一下。這看似輕微地動作。卻使得她不得不輕逸出聲:「絲——。」

    雖然這一聲叫得很輕。幾不可聞。但在這安靜地山洞內。還是被宮沛文察覺到了。「怎麼了?」

    既然被他察覺了,發現也是遲早的事,還不如她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快把你的手拿開!」

    她好痛!

    宮沛文被水若伊低吼的語氣給弄得莫名其妙,不明白為何前一秒還頗有點逆來順受的水若伊,突然間又轉換成另一個姿態。她竟然敢吼他!

    「喂!女人,不要把我的關心當成驢肝肺。」

    「我只要你把你的手拿開,用不著你關心!」真是好笑,他還真不知道他的手勁有多大,她疼得簡直都要覺得左手不是她的了!

    「痛死了!快拿開!」

    宮沛文沒想到暴怒的水若伊,聲音是這麼的宏亮,像做錯事的小孩般,宮沛文默默的把手收回,用訝異的眼神看著水若伊,直到躺在火堆旁的曲靖卿一聲輕吟,這才將他拉回現實。「你小聲點,都吵到靖卿了!」

    她也不想吼,誰讓他手勁那麼大,原本就因他受傷的左手,被他這麼一捏更疼了,況且還被他捏住那麼久,是個人都會痛叫出聲的好嘛!水若伊撇過臉,一雙眼死命瞪著宮沛文,嘴唇微動,輕輕的磨牙聲響起,彷彿那不是在磨牙齒,而是在咀嚼宮沛文的肉。

    「你的手到底怎麼了?」被他捏了那麼一會有那麼痛嗎,至於讓她吼出聲?「我沒用什麼力氣啊。」

    拜託,他這叫還沒用力氣?照他這麼說,那要是用了全力,還不把人活活給捏死啊!

    「來,我看看!」宮沛文說著便伸出手,想要抓住水若伊的左手察看,不料剛剛一碰到水若伊的左手,便引得她一陣痛呼。不該的啊!

    「你別碰我!」真是個喪門星!還嫌折騰她不夠?

    怎麼會這樣,輕輕一碰就這麼痛?這會仔細看來,因疼痛而泛白的嘴唇和冷汗直冒的臉,她也不像在騙他。

    之前叫她拾柴火時,便只見她用右手,當時他還覺得奇怪,一來一回那麼多趟她也不嫌累得慌。現在想來,只怕那時她的左手就已經受傷了,只是她為何不說呢?

    「給我看看!」

    水若伊並不配合。難道說她是他養的寵物,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嗎?他想她隨他的意,給他看?別說門了,連窗都沒有!

    看水若伊板起的臉色也知道她不想配合了,宮沛文好不容易湧現出的一丁點關心,也隨著水若伊的不識好歹而流逝,也不管是否會弄疼水若伊,快速伸出手將水若伊的左手抓住,給了水若伊一個措手不及,令她只得痛叫出聲。

    「啊——痛、痛!」看著在她手臂上來回輕捏的宮沛文,水若伊卻只能乾瞪眼。這個死變態,難道連憐香惜玉這個成語都不懂嗎?竟然這麼粗魯,她可是個傷殘人士啊,哪經得起他接二連三的折騰!

    「還好只是脫臼了,要是骨折了還真不好辦了。」經過他的一番觀察,水若伊的左手只是脫臼,骨折的可能性不大,只需將關節接回去就成了。

    「從那麼高的山崖掉下來,只是手脫臼了,你出谷了可得好好感謝靖卿,要不是他捨命護著你,只怕就不是脫臼這麼簡單了。」

    宮沛文低頭察看著水若伊脫臼的手臂,絲毫沒有注意到水若伊漸漸陰沉下來的臉色。她當然知道曲靖卿對她的恩德,只是她也有必要提醒他,她脫臼的手是誰造成的,虧他還恬著個臉,以為他有多偉大呢!

    「我的手不是從崖上掉下來時造成的。」緊緊盯著宮沛文,她倒要看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手上的動作一僵,接著便又低著頭查看起來。「那是怎麼弄傷的?」宮沛文一時難以消化水若伊剛才所說的話。不是掉崖時弄傷的,難不成還是他弄傷的?「可別說是我弄傷的。」

    呵呵,原來他還知道是他弄傷的啊。

    半天沒見水若伊答話,宮沛文不禁有些疑惑,這女人又跟他玩什麼?抬起頭,冷不丁的發現水若伊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讓他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讓他猜中了,真是的他弄傷的?不會這麼巧吧!

    似要證實心中的疑惑,宮沛文抬起右手,用手指了指自己,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我?」

    看著宮沛文手指僵硬的指向自己,水若伊的笑容更深了,微微點了點頭,證實了宮沛文的猜測。不錯,還挺有覺悟的。

    呆愣的宮沛文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映在水若伊眼中,使得她低笑出聲。宮沛文吃憋的樣子,令她心裡十分舒坦。

    不過宮沛文也不是省油的燈,摸索到水若伊左手脫臼的關節,用力一頂,隨著水若伊冷不丁的一聲慘叫,他打心眼裡笑了。

    「啊——!」

    敢笑他?連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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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1萬惡的光棍節,祝親們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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