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為勸兒降母絕食
太史慈母想了想,忽然覺得糜竺的話很對。人都有心,有頭腦,能用自己的心與頭腦去感受太史慈母曾經在北海、徐州、長安住過,也曾經感受過三地百姓的生活。毫無疑問,劉璋麾下的百姓,才是真正毫無負擔的活著。
至於名分問題,太史慈母從沒有想過。劉備號稱漢室宗親,可劉璋卻是正牌的漢室宗親。被先帝稱為皇弟,被劉辨稱為皇叔,就連何太后都為之搖旗吶喊,若還有懷疑劉璋的名分,多半是心懷不軌之徒
想了半晌,太史慈母下定了決心,她笑道「子仲所言甚是有理,還請你安排我去見子義,勸他歸順冠軍侯」
「不妥」糜竺笑道「若我安排您sī下見子義兄,那麻煩可就大了我現在就去見主公,把您的事告訴他。您見過主公,再去見子義,就算子義還不願意歸順,也不會影響到你我」
「就按子仲的意思去做」只要能救兒子,太史慈母自然無有不從
從軟禁太史慈的地方回到府邸,劉璋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可是人家寧死不降,他也沒有辦法。無奈的劉璋只能叫來眾nv,為他排解心中的憂憤。才與眾nv說了幾句話,忽然有小校來報說,糜竺求見
想起路上看見糜竺夫妻,自己只是微微一點頭,劉璋也有些後悔。既然糜竺來了,劉璋便把他叫了進來,想安撫他一下。誰料,糜竺一見到劉璋,便跪在地上道「主公,臣有罪」
「啊?」劉璋愣了一下問道「子仲何罪之有?」
糜竺苦笑道「原本也是沒有的,可臣今天發現了一個秘密,卻有罪了」
劉璋笑道「不知者不罪,既然你才發現這個秘密就來報告,我饒恕你了你發現了什麼秘密?」
「我知道太史慈之母在哪」一石jī起千層lang,糜竺剛一張嘴,劉璋便站了起來
「在哪?」有了太史慈母,說降太史慈就容易了,劉璋豈能不jī動。
「在我家」糜竺道「主公還記得我妻曹玲麼?當年她與一個老fu人前來投奔,說那老fu人對她有恩,我便認那老fu人為義母,誰知那老fu人竟然是太史慈之母。書mi群2昔日在徐州,太史慈救過我妻,故而有恩」
「此話當真」劉璋扶起糜竺道「若真是太史慈之母,子仲可是立了大功」
「唉…」糜竺歎道「屬下不求有功,但求主公寬恕我妻子。若不是她…」
「子仲不必如此」劉璋笑道「就算早知道老fu人是太史慈母,我也沒辦法讓太史慈來降。就算太史慈來了,其母深明大義,萬一自戕,我與太史慈的緣分可就盡了如今劉備已亡,正是說降太史慈的好機會,而其母的出現,又讓我勸降的把握增加了不少子仲,你帶我去見見子義之母」
「主公,請」糜竺的目的達到了,他自然要帶劉璋去見太史慈之母。
跟著糜竺來到糜府,其妻曹氏早已在府men口等待,就連糜貞都聞訊趕了回來。昔日的小姑年,早已經被劉璋禍害了。如今,糜貞正在為劉璋管理產業,畢竟劉璋也要用錢,他總不能做什麼都用國庫
在眾人的陪同下,劉璋見到了太史慈母。雖然以前就見過,但是這一次明顯不同。老夫人再三向劉璋致歉,表示願意說降太史慈。劉璋自然要展現自己的大度,便帶著太史慈母,直接來到軟禁太史慈的小院。
「冠軍侯,您怎麼又來了您就別白費心機,我不會投降…」話還沒有說完,太史慈的眼神凝住了。只聽啪一聲脆響,他手中的酒罈掉在了地上。由於劉璋優待太史慈,故而只要他不出小院,基本是心想事成。要些酒水,只是小事一樁。不過,太史慈已經喝了三四壇,有些微醺
「娘,我…我不是做夢吧」見men口站著的人並不是劉璋,太史慈愣了一下,待看清楚來人,他rou了rou醉眼,頓時淚如雨下
「我兒…」幾年沒見兒子,太史慈母也淚流滿面,她顫巍巍的走到兒子面前,猛將他抱在懷裡哭道「我兒不是做夢,娘在這」
「娘啊…」太史慈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昏天黑地。他的母親只是抱著他,與他一起慟哭。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史慈終於哭夠了,酒也醒了。他擦乾眼淚,笑問道「娘,你怎麼在這?」
「我一直在這」太史慈母將自己的遭遇對兒子仔細說了一邊,聽的太史慈滿臉慶幸。當年,他若不是一時好心救了曹玲,或許自己的老母也就完了。
「娘,您不是來說降我的吧」聽完母親的話,太史慈突然明白了母親的意圖,臉se有些難看。他一心想為劉備盡忠,可如今母親來了,忠孝不能兩全,他不知道自己該盡忠,還是該盡孝
「正是」母親與兒子何須拐彎抹角,太史慈母擦了擦眼淚道「冠軍侯大仁大義,不計較你曾經跟隨劉備,特請我來說降你」
「娘,您知道我不可能投降」太史慈道「您從小就教育我忠孝節義,如今我若是投降劉璋,豈非不忠?」
「那你死了,豈非不孝?」太史慈母冷哼道「太史家世受漢祿,自然要忠於大漢朝廷。那劉備是什麼東西?官不過縣令,出身不過織席販履,我兒為他效力,豈非墮了祖宗的名聲?如今冠軍侯仁德,掌管大漢半壁江山,又是帝室貴胄,連弘農王、何太后都頗為讚賞,我兒不願為他效力,卻想為劉備去死,豈非本末倒置,明珠暗投?」
「母親,我主劉備也是…」太史慈剛要強辯,就被其母打斷了。
「我知道劉備號稱漢室宗親,可他有宗碟族譜麼?有朝廷承認麼?人家說說你就信,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兒子」太史慈母一陣氣苦,淚水立刻流了下來。如今,她能來勸降太史慈,連糜竺都牽連了進來。若太史慈不降,糜竺很可能被劉璋遷怒,哪怕糜竺的妹妹已經是劉璋的人太史慈母可不想害了糜竺,只能盡全力說降兒子
「娘,您別生氣」看見母親氣哭了,太史慈趕緊賠罪,可他**毫不理睬,只是哭泣不止太史慈歎息道「娘,您這是在為難孩兒」
「好」慈母擦了擦眼淚道「我不為難你,我還讓你忠孝兩全」
「這…」太史慈驚道;「娘,你想做什麼?」
慈母笑道「我一個fu道人家,能做什麼?這次前來說降你,我已經拖累了子仲與玲兒。既然你要忠孝兩全,我只能走在你前面。兒啊,我們黃泉再見吧」
「什麼」太史慈大驚道;「娘,萬萬不可」
「有什麼不可?」慈母道「你若死了,為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年老孤苦,何以度日?再說太史家也要絕後,我以何面目去見你死去的父親?只有死在你前面,我才有臉去見太史家的列祖列宗」
nv人的殺手鑭,一哭二鬧三上吊。太史慈母用的如火純清,別說太史慈搞不定,就算太史慈他爹復生,也未必能搞定想了半晌,太史慈歎道「娘,可否容我考慮幾日?」
「你就考慮吧」太史慈母道「為娘從今日開始絕食,你若考慮的太久,就只能為我送終了」
「娘,您這是在bī我」太史慈有些無奈的看著老母,可其母卻擺了擺手,直接走出了小院。
「冠軍侯,我兒還要考慮幾日。我想他應該很快就能下定決心,還請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如何?」走出了小院,太史慈母立刻將結果告訴了劉璋,只是隱去了絕食一事。劉璋已經勸了好久,也不在乎幾天,自然應允。
一連過了三天,劉璋天天去見太史慈,卻發現他日漸憔悴。雖然有些奇怪,但劉璋也沒往心裡去。又過了兩天,曹玲竟然強闖劉璋府邸,她告訴劉璋,太史慈母已經五天沒有進食。劉璋聞言大驚,他趕緊衝到糜竺府邸。卻見太史慈母形容消瘦,雙目深陷,躺在chuang上氣若游絲。劉璋趕緊叫來太醫,命人煮粥熬湯給太史慈母灌了下去,才保住她一條xing命。
「老夫人,您這又是何必呢?」見太史慈母命懸一線,劉璋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雖然他曾經用老母刺jī太史慈,但他也只是說說而已,絕不會那麼做
躺在榻上的太史慈母留著眼淚道「冠軍侯,老身唯一的孽子都不在乎了,您又何必救我,讓我去死吧」
「老夫人,我這就放了子義,讓他在你身邊盡孝,你就不要管其他事了」劉璋歎道「人皆有母親,若用您bī子義就範,就算他投效,心中也有不服。若您去了,子義更會心生憎恨我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那種挾人質bī迫他人就範的惡人來人,去把子義叫來從今日起,我許他在老母身邊盡孝,只要他不離開長安,一切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