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許子遠被逼投曹
陽泉城中,袁紹坐在議事廳裡,端著酒爵,正在借酒消愁。至於對付劉璋的事,則交給了他的三個兒子與謀士。可惜,袁紹的三個兒子並沒有攜手的打算,連帶五大謀士也分成了兩派。由於逢紀的兩次失策,讓左右逢源的許攸徹底倒向了袁譚,致使袁尚在爭鬥中落入下風為了扳回劣勢,審配才去廣宗巡視
「參見主公」在廣宗巡視了數日,審配發現了很多疏漏,為了向袁紹報告,他日夜兼程,只用了三天,便趕回了陽泉。
「正南回來了坐」袁紹看了審配一眼,舉起酒杯道:「辛苦了」
「為主公效力,豈敢言辛苦」審配拱手道:「主公,這次去廣宗,屬下發現了不少漏洞,還請主公明察」
「哦?」袁紹問道:「正南發現了什麼?儘管直言若真哪裡不妥,我收拾他們」
審配笑問道:「若此事涉及主公的好友呢?」
「仲簡?」袁紹皺眉問道:「這小子除了貪杯以外,還犯了什麼事麼?」
「主公,屬下要說的,正是淳於將軍貪杯誤事」審配站起身一躬到底,而後正色道:「廣宗乃是我軍糧倉,若廣宗有失,則我軍危矣且不說淳於將軍嗜酒,就說他常常爛醉如泥,若發生緊急情況,他如何能應對?」
「這…」袁紹猶豫了一下道:「仲簡甚有才華,廣宗應該不會有事。正南,你多慮了」
「主公,廣宗之重,不容有半點疏忽…」見袁紹竟然不為所動,審配立刻著急了
「行了」袁紹笑道:「此事勿需多言,我相信仲簡」
「唉…」審配歎道:「既如此,希望如主公所願…」
「這是自然」袁紹笑問道:「正南還有別的事麼?」
「還有一件事,亦與主公好友有關」審配苦笑道:「我怕說出來,會讓主公不悅」
「說」袁紹笑道:「剛才是仲簡,這回莫不是子遠?的確,子遠是有些貪心,可他還是忠心的」
「有些貪心?」審配從懷裡掏出一卷帛書道:「主公,說多了,您還以為我嫉妒子遠,在詆毀他,您還是自己看吧這上面,樁樁件件,都是查有實據之事」
「子遠能做出什麼大事?」笑著接過審配手中的帛書,袁紹打開一看,臉色漸漸變了。他指著帛書問道:「這上面的事,皆有實據?」
「豈敢欺瞞主公?」審配苦笑道:「鄴城令已把子遠的子侄下獄,正在做製作供詞,若主公不信,可命鄴城令將其子侄的口供呈上」
「許攸」袁紹恨得咬牙切齒,他一直很信任許攸,卻沒想到許攸竟如此貪婪。平日裡,袁紹對於許攸的貪婪,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袁紹正面對人生最大的敵人劉璋,糧草本來就捉襟見肘,許攸竟然還敢剋扣軍糧,袁紹豈能不怒?這一怒,許攸就要倒霉了
「主公主公在嗎?」。什麼叫邪乎?說人人到,便叫邪乎袁紹正咬牙切齒的想要修理許攸的時候,許攸竟然到了
「主公,在下告辭」見袁紹的臉已經漆黑如墨,又聽見門外許攸求見,審配趕緊離開。不過,審配雖然告辭了,但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牆角偷聽
「進來」審配走出帳篷後,袁紹立刻讓許攸進屋。
「參見主公」許攸進入大廳,只是略略欠身,便笑道:「主公,我有主意破劉璋了」
「哦?」袁紹沉聲問道:「汝有何計?」
許攸並沒有發現袁紹的異常,他輕笑道:「主公,我剛才截得一份情報,劉璋之父劉焉病危,劉璋已經趕赴成都如今,劉璋不在晉陽,而劉璋大軍盡屯於城下,我們可以出奇兵偷襲晉陽,而後兩面夾擊,定能擊敗劉璋」
「這便是你說的妙計?」袁紹冷笑道:「若你手中之信有詐,該當如何?」
「主公,劉季玉再不孝,也不會咒他父親吧」許攸笑道:「如此濫行無德之人,那還會有人追隨?」
「濫行無德?這句話說的很好」袁紹笑問道:「子遠啊你說我軍若有濫行無德之人,該如何處置?」
「這…」許攸想了想道:「這種人當然不能再用若其有功於主公,便饒他一命吧」
「好想不到子遠還是仁厚之人」袁紹猛一拍面前小案,怒道:「濫行匹夫,你還敢在我面前獻計?你莫不是得了劉璋的好處,想要我的頭顱」
「呃…」許攸滿臉驚詫的問道:「主公何出此言?」
「你自己看」袁紹把審配送來的帛書,往許攸面前一丟道:「以前你貪,我就不說了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做這種事濫行匹夫,若非看在你往昔的功勞上,定斬你不饒你的人頭暫且寄放在項上,還不給滾?以後不得擅自覲見」
許攸都被袁紹罵暈了,他迷迷糊糊的走出大廳,心中十分悲切。忽然,許攸拔出腰間長劍,仰天歎道:「忠言逆耳,豎子不足與謀如今,我的侄兒已遭毒手,我有何面目見家鄉父老」
「大人,不可啊」許攸的書僮還以為他要自刎,趕緊上前阻攔道:「老爺何必輕生?袁本初不納忠言,老爺另投明主便是我常聽老爺說,兗州曹操亦是老爺摯友,老爺何不投之?」
被書僮一擋,許攸也回過神來,他看看書僮,再看看手中寶劍,不由笑道:「放開老爺沒事了回去收拾行裝,我們去兗州」
「是,老爺」書僮聞言,立刻鬆開了手,回房去收拾行裝。
是夜,許攸帶著書僮以及隨身行囊離開了陽泉城。袁紹得知許攸離去,頗有些後悔。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袁紹只能繼續以酒澆愁
「參見主公」趕走許攸的第三天,袁紹照舊在議事廳中喝酒,只是他的心情更差了沒喝多久,一個小校衝進了大廳
「什麼事?」袁紹沉冷的聲音,讓小校打了一個寒顫。
「啟稟主公,彭安將軍在營外求見」小校硬著頭皮把話說完,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他還記得彭安的慘象
「彭安?他來作甚?莫不是仲簡讓他來匯報軍情的?」袁紹暗自忖度,跪在下面的小校可就驚慌了。過了好半晌,已經被酒精弄得有些麻痺的袁紹才出聲道:「讓他進來吧」
「是」小校如蒙大赦,趕緊衝了出去,將彭安請進大廳
「砰」彭安進入大廳,猛跪在地上叩首道:「末將參見主公」
「嗯免禮…」袁紹懶洋洋的靠在那裡,眼睛都沒睜,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
「主公,末將有罪,不敢起身」彭安大吼一聲,又開始猛磕頭。他的腦袋與地面接觸,發出砰砰脆響,倒讓袁紹嚇了一跳。
「嗯…」袁紹睜開眼睛,頓時愣住了。只見彭安盔甲凌亂,渾身烏黑,披頭散髮,臉上滿是污垢,就彷彿被人燒烤了一般。袁紹驚問道:「怎麼回事?」
「啟稟主公,三日前,劉璋大軍偷襲廣宗,有內應打開城門,我軍不敵,故而…」見袁紹的臉已經青黑髮紫,彭安不敢再說下去,又開始猛磕頭
「夠了」袁紹爆喝道:「如今廣宗如何?」
彭安哭道:「廣宗城已被付之一炬」
「你說什麼?」袁紹驚得渾身顫抖,他哆嗦著說:「把廣宗城被襲之事細細道來,不得有半點隱瞞」
「是」彭安自不敢隱瞞,他十分仔細的把廣宗之事,告訴了袁紹。其中包括淳於瓊嗜酒無度,敵軍入城之時,還醉酒不醒雖然沒有添油加醋,卻把淳於瓊的狼狽說的非常仔細,袁紹聽完憤怒不已。
「仲簡誤我啊噗…」袁紹仰天長歎。突然,他感覺胸口一陣煩悶,猛一張嘴,一口鮮血**而出,澆得彭安一頭一臉都是。
「主公」噴完血,袁紹一陣虛弱,順勢就要倒下,大廳中的侍者,連忙去扶。
「悔不聽審正南之言」袁紹咬牙撐起身子道:「我沒事召集眾人,商議進兵之策」
袁紹有令,眾人很快來到議事廳。地上的鮮血已經擦乾淨,袁紹也將染血的衣服換掉了。彭安將廣宗之事又對眾人說了一遍,眾人全部愣住沒有糧草,袁軍雖有百萬,卻不堪一擊
「諸公,如今情況危急,我該如何?」見眾人默然不語,袁紹可真著急了。
「主公,撤兵吧…」審配歎了一口氣,說出了最好的辦法。
「撤兵?」袁紹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袁本初率兵百萬,與劉璋逐鹿并州,而劉季玉只有三十餘萬兵馬如今,我竟以百萬之眾敗於三十餘萬人,爾等讓我有何面目見冀州父老?傳我命令:全軍拔營,進攻晉陽」
「主公」審配叫道:「若陽泉有失,我們將沒有退路了還請主公,先行攻打陽泉城下劉璋大寨」
「好」袁紹惡狠狠的說:「先拿徐庶開刀…」
第三百二十八章許子遠被逼投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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