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的貝勒要出嫁 【卷四 第五十八章 血!血!血!
    悄移開手中的書卷,葉布舒將目光投向了踮起腳尖在的東,一抹溫柔的笑意浮上了他的臉龐。

    她有多久沒來這風語軒了?自從她受傷以來、便再沒有踏入過這書房。隨著她身體的漸漸康復,以她對書籍的興趣來說,不是該泡在裡頭打發沉悶的時光嗎?她為什麼不來?難道是因為她忌諱靠近舒雲閣?

    「啪」的一聲,架子高層的書重重落了下來。葉布舒笑意一收:「你怎麼搞的嘛?」說著他立即起身走了過來,一副讀書人心疼書的樣子,惋惜的撿起地上的書。

    「」回頭瞪了瞪他,東不痛快的眨著眼,悻悻然的暗罵著:不就是碰掉了一本書嗎!有什麼了不起!

    復而又是「啪」的一聲傳來,東循聲望去,旦見葉布舒不以為然的將那本《春秋左傳》摔在桌子上。瞄了一眼他的側面,她不禁犯了嘀咕:這樣的小事一樁,他不至於也要發脾氣吧?

    不料狼爪已搭的肩來,氣息癢酥酥的拂過她的臉龐,不等她逃開他已收起了輕嗅,攬著她的肩朗聲說:「高處的書都晦澀難懂,福晉不會喜歡,何必捨近求遠!?爺早給你整理好了,你喜歡的書都在下面,搗鼓著什麼勁兒啊!砸到了怎麼得了!」

    說罷他輕輕攏了她一把,意她自己看。東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簾看向了書架。莞爾、她意外的愣了愣:別說,還真是沒注意!他什麼時候把風語軒的藏書全部重新整理羅列過了?

    掃視著觸手及的幾層書架,竟然全是她喜歡的類別。這樣微妙的排列,沒有他親自在場,奴才們怎麼可能獨自完成?那畢竟都是她愛看的書啊!在藏書萬卷的風語軒是多麼浩大的一項工程

    看著她的小嘴微微張著個「O」,久久不回來。葉布舒滿意的笑了他倚在書架邊出神的望著她,很多平日裡拚命遮掩的愛意都悄悄流瀉了出來。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親:到伙房監督膳食的準備,她那緊張的神情,讓人妄想她是不是也有那麼一丁點只需要一丁點的愛著他。

    本以為他們如履:冰地關係。會在那一夜地侵略中無法修補地崩塌。可竟然「第三方軍」地參戰再一次挽救了他們頻臨決裂地關係。葉布舒納悶地單手抱胸以支撐著撫弄下巴地手:聽她地意思。第三方軍是衝自己來地?而且還來勢洶洶、動輒下毒?可是這完全沒道理啊!?要加害他用得著等到現在嗎?何況。他如今在朝中地境地。不上不下尷尬不已離讓人眼紅嫉妒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那麼是什麼讓她產生了這樣地猜測呢?

    問外響起了叩門聲。打斷了他地思。聽得香兒地聲音傳了進來。他地眉頭重重一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奴婢香兒給四爺、福晉請安。」

    「喲、是香兒啊」東收起了失神地呆愣。扯起一絲笑意朝她抬了抬手。瞥見她帶來地吃食饞貓地心情漸漸雀躍:奶子酥、杏仁露、還有一樣是什麼?沒看清楚不過。待會兒吃進嘴裡總清楚得很了。被藥膳折磨了這麼久甜可口地點心早變成了她地中流砥柱

    香兒偷看了葉布舒一眼。站起身來朝著桌子走去剛把托盤上地湯碗端了起來。葉布舒凜冽地掃了她地背影一眼終於發起了脾氣:「不是告訴了你們別來打擾嗎?難道還要我車轱轆話來回說!?誰讓你送點心來地?」

    香兒顫巍巍地一震。呆住了。別說是她。連東嚇了一跳:這人怎麼回事啊?好歹。這也是他地通房丫頭?翻臉不認人啊?男人地心也太黑了吧?!

    「爺、依臣妾看,興許香兒是」

    「你給我閉嘴!」

    聽罷他惡狠狠的將自己打斷,東怒氣上升的狠狠將他一瞪,自己低眉順眼好意來說情,他倒是一竿子將整船的人都掀下了水,合著他發脾氣的時候,誰都不認?

    香兒埋頭抽泣了兩聲,只將那已拿到了半空中的杏仁露放了下來,托起托盤梨花帶雨的福了福身快步退了出去。

    「爺、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啊!她可是爺的通房丫頭,不是前一段兒還老想著要把她升成妾的嗎?怎麼爺對她越發狠起來?」

    「瞎操心!顧你自己吧,不是現在還沒升她做妾嗎,爺不急你倒幾了?」

    「那爺到底要不要將她升成妾呢!?」

    「嘿我說,你怎麼死腦筋啊?合著你一心想借她脫離苦海來著?你把爺當成什麼人了?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人了?難道爺有羊肉吃,就要那豬了?」

    「你你才是豬」

    「沒規矩,不但失禮、還要罵人、該打屁股!」

    隨著香兒的離開,葉布舒竟然漸漸恢復了笑意,繼而還給她開起了玩笑,東眨巴著眼睛,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始終說不上來。他就是這麼對待「寵妾」的?香兒跟了他也太冤了,說變就變,沒人情味!

    不想門外竟然又傳來了叩門聲,葉布舒沒好氣的挑高眉毛望向大門:「今兒到底怎麼了?誰啊?進來說話!」

    「蔗!奴才焦承惠叩見四爺!」

    「怎麼你也來湊熱鬧?不是讓你們別進來打擾嗎,有什麼事你先辦了不就!」

    「四爺、不是奴才不願意代勞,實在是奴才辦不了這事兒!領侍衛內大臣親自送請柬來府,奴才以為四爺該親自見一見他」焦承惠抬起頭來看了葉布舒一眼,復而低下頭去說到。

    「哪位領侍衛內大臣?」

    「子爵大人泰博兒奇」

    「匡」

    聽得聲響,葉布舒和焦承惠都朝著書桌望去,旦見東煞白著臉手足無措的面對著滑落到桌上的湯碗。葉布舒神情陰冷了起來,淡淡的揮了揮說說到:「我這就來先奉茶吧」

    「蔗!」

    焦承惠暗暗搖了搖頭,退出了書房從小看著主子長大,怎麼會不明瞭主子對福晉的一往情深,可這個福晉啊的心思都

    麼上頭了?

    葉布舒踱步走到了東身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半餉。臨了、他手一抬,將滾動不已的湯碗擺正的對她說:「跟我去見他吧、人家既然光明磊落來了,咱們也得有禮有節啊。」

    東由自主的一震,下意識舔了舔唇:還是甜的。可有誰知道她現在的心境有多苦澀呢。她清了清喉嚨怔怔的說:「別、臣妾累了回房安歇了。」

    「不!客人都來了,先見一見再說!」葉布舒不溫不火的拋下一句話,不容分說拉起了她的手。

    驚愕的瞟了他一眼,東讀不懂他眼裡的內容從他手上的力度領會了他的心念:不容違抗!

    莊園處西廳,平於葉布舒會客,只要是朝中同僚登門拜見,或是軍中下屬入府領命,都會在這裡得到接見。除了正殿、神殿,這裡應該是將軍府裡最嚴肅慎重的地方。

    小福子在前頭拎著燈籠明東被葉布舒緊緊拽著手緩緩步行於後。在水上迴廊蜿蜒的路徑上,充盈耳間的蛙鳴受到了闖入者的驚嚇著「撲通」的遁逃聲於近處消失了,繼而蛙鳴陣陣又響在了別處。

    恨不得永遠也走不完這彎來拐去的迴廊東渴望著能跟那些自由自在沒有煩惱蛙們一起逃開。

    侍衛房、西馬圈、隨侍處,擦肩而過的這些院子漸漸被甩在了身後園處越來越近了,東似乎感到渾身燙,肚子陣陣抽痛,難道精神上的折磨已經超出了思想能承擔的負荷,繼而統統轉移到了身體上嗎?她嬌喘不已、額頭上滲出了點點汗珠

    感到她的步伐越來越沉重,葉布舒的心也越來越沉重,他頭也不回的用力拽了拽她的手,好她是自己牽著的一匹馬一般,連催促都難得出口。

    「爺」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轉過身去,沒想到她竟然佝僂著身子,漸漸的蹲下了身去。葉布舒的臉陰雲密佈:她又要裝病了嗎?因害怕面對?她害怕在自己面前洩露了對他的愛意嗎?

    這猜測和疑慮重重刺痛了他,讓他感到乏力得厲害。小福子拎著燈籠折回來查看:「四爺茫然中卻見到主子直愣愣的站立著,漠然的俯視那蹲下身來的福晉,倆人一站一蹲,好像凝固了一樣,在夜色中讓人感到說不出的詭異。

    「爺痛痛」

    「爺問你到底怕什麼!既然你私下能見他,為什麼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爺一起會一會她?!」

    莊園處的西廳近在眼前,葉布舒拉高的聲線,終於讓端坐於此的泰博兒心生疑竇的站起了身來,他垂下眼簾一思量,急忙撩起袍擺朝著聲源疾步走去。

    跨出西廳大門,走了沒幾步,藉著前方的光亮,泰博兒奇遠遠的看到葉布舒正厲聲質問著蹲在地上的東,他怒不可遏的被這景象震撼了:「葉布舒!你個混賬,你在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在請我的福晉跟我一道,來見見這位不辭辛勞親自送柬的朋友!」

    「東!你怎麼了啊?」泰博兒奇無暇顧及他的冷嘲熱諷,蹲下身去扶著東的肩。

    「泰博兒奇」不知道是真的痛得厲害,還是心裡的委屈大到無邊,東那帶著哭腔的一聲輕喚脫口而出,這一聲擰痛了泰博兒奇的心,也重重擰痛了葉布舒的心。

    本來只是想努力的跟她一起面對她的過去,不管她愛過誰,有多愛,那都是過去的事,真正解決問題的方式並不是堵塞,而是疏通。這大禹治水的道理,平常人尚且懂得,何況是他這樣一個有悟性的人呢。

    可是她那一驚一乍的態度,避之不及的怯弱,以及不惜佯裝生病的伎倆,都無法避免的讓他後悔起來。看來他低估了他們曾經的那份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度量。在她終於不肯再走,低下身去的一瞬間,怒火便竄了起來。此時,他更是「啪啪」將拳頭捏出了聲響,不確定自己還能裝多久的君子。

    「血???葉布舒,你該下地獄!」

    在泰博兒奇的一聲驚呼後,合著他的咒罵,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葉布舒的左臉頰,踉蹌著往後猛退了幾步,葉布舒無心戀戰,被他那句話中的「血」字惹得茫然無措!他扶了牆一把,衝了過來。

    小福子驚叫起來:「二位爺、別打了,福晉流了好多血啊!」

    葉布舒急切的俯身蹲立,他用力推開了泰博兒奇,兩手扶著東的肩膀大聲喊到:「福晉!你怎麼會流血的?」

    「那要問你!你剛才對她做了什麼?」

    「我能對她幹什麼?!你閉嘴!小福子快去請善太醫!」

    「蔗!」

    「慢著!把燈籠給我留下!」

    「蔗」

    藉著光亮,東那蒼白的臉,盈淚的眼,還有那流了一袍子的血心驚膽寒的映入了兩個人的眼簾,泰博兒奇一把扭住了葉布舒的衣襟,忍不住就又想狠狠揍他。

    無心戀戰的葉布舒被巨大的惑包圍著,東乏力的癱倒在地,她倚著的人是她的舊愛泰博兒奇,這個可惡的情敵不但喧賓奪主的摟著自己的女人,甚至還揪起了自己的衣襟準備再度撒野。可現在她在誰懷裡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這麼會平白白的流血?!

    「你們別再打了」東微弱的聲音傳來,終於驚醒了他們,泰博兒奇伸手準備將她抱起身來。葉布舒卻將燈籠塞給了他:「你給我走開!拿著燈籠,讓我來!」

    「這將軍府、我並不比你陌生多少,你忘了我曾覬覦過很久嗎!?」說罷泰博兒奇手上力道一使,已抱起了東來。

    「你」葉布舒火冒三丈的怒視著他,卻掃視到東那憂慮的臉龐,和袍子上那刺眼的殷紅,他狠狠的在心間唾罵了一句,撿起地上的燈籠快步走到了前頭:「看著路!摔死你倒是好,別摔到了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章節更多,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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