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舒雲閣的香兒來給福晉請安了。『更新超快』」祝玉走近床榻福了福。
抬眼看了看她東莪輕蹙起了眉頭:錦兒繡兒幹嘛去了,不是明明知道自己看她不對眼嗎,怎麼讓她逮著空缺近了身?!
祝玉見主子愣愣的小心提醒了句:「福晉、香兒請安來了」給她這麼一提示東莪的臉色更難看了:先是祝玉再是香兒,今兒是什麼日子?燥熱的天氣、軟綿綿的午後,還嫌她不夠煩悶嗎!
「讓她進來吧。」想起自己曾經對香兒有那麼一些好感,東莪暗自尷尬了一把:不是覺得她挺貼心的麼,怎麼現在對她不感冒起來,難不成真是吃醋了!
正在為這浮上心頭的「吃醋」二字翻江倒海的噁心著,香兒那甜甜的聲音響了起來:「奴婢香兒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身子往後一靠東莪打量起她來,粉綠的婢女服飾被她那姣好的身段凹凸有致的襯出了韻味。平日轉來轉去看到同樣的服飾怎麼穿在她身上就不同了呢。暗歎著皇額娘的眼光真不錯,她老人家身邊的人就是不一樣,卻忽然想起另一個人也很有眼光的將她收成了通房,頓時所有褒表魂飛魄散只剩下葉布舒那食色性也的模樣來。
屋內尷尬的沉寂著,香兒不由得抬起了頭來窺視東莪的表情,秋波流轉的眼睛裡裝滿了疑惑,四目相對東莪立刻清了清喉嚨:「起來吧,有些日子沒見上了還怪想念的。別這麼拘禮。」說罷露出了乾癟癟的笑來。心頭卻在不住的為那雙嫵媚的眼睛感歎:唉!虧得自己給當成兒子養了十四年,雖然如今做回了女兒家卻是能體會到大老爺們兒的不容易!若是爺們兒對上那一對盈盈秋波的眸子哪還能把持得住?!罷了、罷了!把她收成通房丫頭對爺們兒來說實在是上上策,換做她來做這個「爺」恐怕也會這麼做吧。
再說了要是沒這麼個人兒來絆住葉布舒的心思他哪裡可能跟自己做這麼久的掛名夫妻,自我調劑一番後東莪頓時秀眉舒展有了好臉色:「這會子天氣熱起來了,你也別老是在舒雲閣裡憋著,得空的時候過來和錦兒繡兒她們嘮嗑嘮嗑吧,那邊除了你和恭兒都是一幫爺們兒你們也怪悶的吧。」
雖然好聽的話她是說了好事她卻不想做。聽她說的那些話吧:得空的時候過來和錦兒繡兒她們嘮嗑嘮嗑。聽著好像是妻妾之間盛情的邀請實則是把人家推給了自己的家奴,人家一細想也會感到這話只中聽不中用。福晉還沒把自個兒當成府裡的妾室呢,不過就是若有若無的高看一點態度友善一點,但無非是對待一個得寵的丫頭而已。
東莪倒是自我感覺良好的端起參茶來儀態萬千的喝了兩口,感情自己也謙和大度的和「婦德」兩字靠上了邊嘛。不曾想她跟多爾博面壁挨板子的在睿親王府裡打著滾長大,兄妹倆倒真是像,多少都帶了點缺心眼!攝政王那高智商的遺傳落在了這低情商的格格身上令她非常宿命的在聰慧中帶了點二二的感覺。
可是香兒卻不那麼小心眼,只見她笑顏如花的露出了感恩戴德的笑容急忙福了福身說到:「福晉這麼看得起香兒真是香兒天大的福氣,香兒作為陪侍進了府卻沒機會好好伺候福晉,一直都感到有愧於母后皇太后的厚望呢!今兒香兒做了福晉愛吃的**酥給福晉送過來,福晉嘗嘗吧!」
抬眼看到香兒興高采烈的從廳堂端了吃食進來,東莪癟著嘴嚴肅的點著頭:恩!不錯,比睿親王府裡某些蹬鼻子上臉的姨娘好多了!
再說香兒提到皇額娘很是得了她的心,自然加分就更多了一些。很久沒嘗到香兒做的**酥了,東莪顧盼著裝了半天淑女臨了還是忍不住抱起食盒一口一個吃將起來。
香兒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她,好像觀賞世間奇珍一樣充滿了興致和愉悅,東莪嘴裡塞著糕點嘟囔著說:「坐吧、不用這麼拘禮。」
「不了,福晉身上還有傷呢怕是要多休息才好得快啊,香兒就不再叨擾了,福晉多注意身體!香兒告退了!」
東莪意外的看了看她,怎麼送了吃食來就走了?難道她不是來討好自己並且探聽下自己什麼時候升她做妾室的嗎?還沒切入正題就走了?這是什麼道理?不過她想是想嘴上卻沒停、吧嗒吧嗒的吃得很歡也就顧不上太多的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應許了,香兒微微一笑福了福退了下去。
七月的北京對於滿人來說熱得也太痛苦了點,在這烈日當頭的午後毒辣辣的艷陽更是惹得園子裡蟬噪樹蒼蒼的一片聒噪。
兩宮皇天後都經受不起老天爺這樣的折騰一起躲到承德避暑去了。下詔陪侍的媳婦中本來有東莪,卻被葉布舒回稟太后以她傷勢未好婉拒了。臨行前母后皇太后不但賜了一堆野參、雪蓮之類的補品還再三叮囑了葉布舒一番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她的這番疼愛一點沒討好到東莪,幾乎已被藥膳高湯擾得不勝其煩的東莪看到這些恩賜時差點沒暈過去。心裡直悲壯的流淚:皇額娘您太不瞭解葉布舒了,您不知道他窩在京城裡拚命賺著銀子嗎!將軍府的儲物庫裡這些萬惡的東西多的是,莪兒是奮力拚搏也吃不完啊!眼下您老人家又恩賜了這麼大一堆,簡直是要了莪兒的命啊!
如今東莪遇刺的事在宮裡已成了公開的秘密。眾人心照不宣卻都不敢趟這灘渾水的保持著絕對的緘默,唯有兩宮皇太后親自向多爾袞悉心詢問過,不過也在多爾袞避重就輕的說辭中一帶而過。想來這大權在握的攝政王自己必定會有所動作,兩宮太后表示了一番心意後也不再過多的提及此事。只是恩賜的藥品補品堆起了老高,讓葉布舒這個趨於市井的商人甚至都想開個藥鋪了。
多爾博來府上看過東莪幾次,不過很讓人納悶的是緝拿刺客一事他似乎早已辦妥,又似乎是高懸在了一邊。總之是遲遲不見攝政王多爾袞將刺客嚴懲示警,這件鬧得朝中人心惶惶的大事被這麼刻意的一壓自然而然落下勢來。葉布舒謹守著當初和多爾袞的約定,兩人概不私下會面更無任何信息上的流通,因此他和東莪知道的情況一樣少得可憐。但從多爾博隱晦的暗示中,葉布舒心驚的察覺到他在暗示自己將軍府中的人有問題。這大部分由幾十年的老家奴組成的奴才班子會有什麼問題?如果問題在新進人員的身上,範圍自然縮小很多,不過這樣武斷的判斷似乎對查明問題的真相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葉布舒只好全神戒備的加強了警戒,並沒有刻意將範圍縮小到某個人頭上,只是苦了他心底做著驚弓之鳥表面上還得泰然自若的面對東莪。
「奴才給四爺請安!」
「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聽得園子裡傳來了奴才們請安的聲音,東莪拍了拍手掌上的渣沫探頭朝廂房的簾子望了望心裡沒什麼好氣:下了朝也不見他和皇兄皇弟們玩玩徑直就回府,他這個人還真不得勁兒,整天就在眼前晃!念想中簾子一抬葉布舒已經邁了進來:「今兒感覺好些了嗎?吃什麼呢?讓爺瞧瞧。」
東莪急忙兩臂護了護身前抱著的食盒生怕他跟她搶似的:「臣妾能吃什麼好的,都是些茶坊丫頭們做的點心而已。」
葉布舒解著補服上的紐扣瞄了她一眼失笑的說:「呵!還怕爺搶你的吃食啊!福晉太小氣了吧,茶坊丫頭做的?靈哥兒今兒來了蘇勒居?」
「不是,是你的通房丫頭送來的」
「什麼——」
「怎麼了?只許她伺候爺,就不許她來孝敬下臣妾?」
「她什麼時候來的?」
「就剛才啊,才走不多一會兒。」
葉布舒走近了床榻,面對東莪充滿茫然的神情霸道的拿起了食盒來湊近鼻下輕嗅。東莪一見當真搶起她的點心來了立即嚷了起來:「幹嘛啊?爺想吃還不簡單讓她天天做不就得了!」
蹙眉嗅了嗅沒什麼特別的,又拿起一個來丟進嘴裡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葉布舒自顧自的遊走著思緒根本當嚷嚷的東莪不存在一樣。
一把拽著他的衣襟東莪就要火了:怎麼跟他說話他一點反應都不給!
「她對福晉說什麼了嗎?」終於發現有人用怨恨的目光瞪著自己,葉布舒隨意將食盒丟在了小几上坐下了身。
「她能說什麼啊?不過就是來討好討好臣妾,看看臣妾什麼時候把她給升成名正言順的妾室嘛!」東莪手一伸將床邊小几上的食盒又奪了過來抱在身上沒好氣的說。
「怎麼可能嘛!」葉布舒白了她一眼,又把食盒從她懷裡搶了出來,這次他站起了身走到了窗邊的桌前「啪嗒」丟在了桌上。
「」他這樣跟自己過不去,東莪鼓起腮幫子兩手一操別過了頭去,生氣了。
「待會晚膳有桃仁山雞丁和參芪燉白鳳,這些對身體沒什麼好處的面疙瘩就別吃了!」葉布舒坐回了床沿說到。
「整天都是雞、人參、補品、煩不煩呀!讓爺整天吃這些爺能高興嗎?」
「怎麼說話的呀!爺怎麼沒吃啊?不都陪著福晉一塊兒遭罪嗎!」說完感到失言的葉布舒頓時訕訕的笑了起來,這脫口而出的「實話」鬧得東莪也心生了笑意不過介於自己正在生氣,她癟著嘴生生的把笑意吞了下去。
「看看福晉好得多快,沒爺這麼精心的照顧著福晉能有今天嗎!」
「爺又沒查看傷口怎麼就知道傷好得快啊?」
「福晉不是都兩手抱胸活動自如了嘛,如果肩傷疼痛怎麼經得起手臂這樣的拉扯!」葉布舒瞪大了眼睛指著她的胳膊說。
東莪臉一紅惶惑的放下了手來說:「不會啊!臣妾剛才還覺得疼痛難忍來著!」
這糟糕的謊話令得葉布舒將她狠狠一瞪,卻見她已垂下了眼簾躲著有可能撞上的對視,他無奈轉回了身情緒惡劣的耍起混來:「那好,咱們就將補品和藥膳吃到底!省的將來有了身子再來補,一併補好了再說!」
「什麼!還要吃啊?!要吃多————」抗議了一半,念想著他後面說的話東莪立刻偃旗息鼓的閉了嘴:得!不就是委屈下可憐的胃口嗎,總比委屈了身體好。
坐了半餉兩人都沒了言語,葉布舒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說:「福晉沒對香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什麼奇怪的話?」東莪氣不打一處來的問。
「沒沒說要把她升成妾什麼的吧?」
「你急什麼!真急的話就差焦承惠去辦得咯!」臉一沉這下她是真的生氣了,這人鍋裡碗裡都把著不放,早知道做爺們能這麼厚顏無恥的明著貪心打死她也不變回女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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