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有一定醫學常識和性對專業的水平的人,醫院很希望像林主任這樣的老幹部身邊有林曉靜這樣的親人在身邊,不然對於院方來說,管理起類似於林主任這樣的老幹部起來太困難了。這些人當了一輩子的兵,做起事情來隨性的厲害,特別是離休以後,心裡難免有些不平衡,對醫院的治療方面並不是很配合是很。用他們的話來說,自己的身體還很好,還可以再干幾年。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他們捨不得放下手上的權利(當然,這也是原因之一),關鍵是忙碌了幾十年,一下子沒事幹了,難以適應罷了。
醫院一慣主張,對於這樣的病人,家屬的配合非常重要。這些老幹部,有非常強的自尊心,他們不願意成為子女的負擔和拖累,而他們的子女又多是正當年,許多人都是一方的領導,工作非常忙,這就形成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也許大家印象裡,碰到孩子調皮的時候,老師掛在嘴邊上最多的話就是警告孩子,你要是再怎麼樣怎麼樣的,我就告訴你家長或者讓你家長來學校。對付這些老幹部,隨便拿一個出來,級別恐怕比院長的級別都要高,一般的手段嚇唬他們是沒用的。但是高幹病區的醫生們都有一個法寶。萬一這些人不聽話起來,鬧得厲害了,絕招就是警告他們:首長,您如果再這麼不配合我們,為了您的身體健康,我們只好通知您孩子來了。這個手段非常有效,不過用起來要很有技巧。得找出來老傢伙最怕最心疼的人,不然效果就不好了。不過這個事很好辦,只要跟首長身邊的秘書或勤務員打聽就行了。那些人絕對會老老實實的把這些都說出來的。他們都是首長身邊的人,要是首長出了問題,他們的日子好過不了。當然了,這一類法寶是不能經常祭出來的,不然就不靈了。
這一回,廣蘭軍區總醫院是沒辦法了。前兩天。負責看護林部長的值班護士來跟醫生報告,說是聞到林部長身上有很大地酒味,這可把當班醫生給嚇了一跳。林部長的血壓情況很不樂觀。而且血脂很高,這在情況本來就屬於比較危險的情況,屬於中風高危人群。本來經過幾個月地治療以後,情況有了好轉。這多虧得在飲食上多加小心。他這樣的情況是肯定不適合飲酒了的,對於中國情況,也反覆跟病人和病人家屬交代過了的。林主任地家人當然很重視,他的大兒子,現任南方某市市長為了父親,甚至考慮將女兒調到廣蘭市工作。而且反覆叮囑林主任的勤務員,交代他千萬不能給父親買酒,甚至不能給父親的身上留錢。他們就怕老爺子自己偷偷的跑去買酒喝。
誰知道千防萬防。還是出了問題。醫生發現林部長喝過酒以後,擔心出問題。當天晚上,除了大量補液以外。連降壓藥的劑量也開大了一些。可是到後半夜的時候,林部長起夜的時候發現自己地左手抖動得很厲害。有點不聽使喚了。當天夜裡,一些心腦血管的專家就已經確定:林部長這是輕微中風了,情況雖然不是很危險,但是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前兆。誰也不知道老部長下一回還會不會有那麼好地運氣,很有可能再來這麼一次,老部長有可能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出了這個事以後,老部長的幾個孩子和原來當過護士地孫女林曉靜紛紛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看到把一家子人都給驚動了,林老爺子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連連保證再也不喝酒了。
做子女的都知道。老爺子能這樣表態已經是很難得了。其實大家都知道,要是說其它的。也許還能信得過,可是要說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執行起來還真有點難度。都是部隊長大的孩子,誰都知道,在部隊,喝酒是聯絡感情最好的辦法,說不上什麼時候,碰上來兩個老戰友、老首長什麼地,老爺子這酒恐怕還會喝。
「曉靜,爺爺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得幫我們看住了他,當心他又偷酒喝。」說這話地是林曉靜的媽媽,林家地大媳婦。她爸爸是林老爺子的老上級,雖說已經不在了,可林家老爺子一直都比較寵著她。
「媽,你放心。以後我天天到醫院來,保證不讓爺爺有偷酒喝的機會。」林曉靜說這話的時候,彷彿拿到了尚方寶劍一般,示威式的看了爺爺一眼。
林老爺子一聽,急了起來,這麼多孩子裡面,他還真怕自己的這個孫女呆在身邊,不為別的。這個孫女是這個家庭中唯一有醫學經驗和常識的,這要是她呆在身邊,以後可真就給看管起來了。
「這怎麼行?曉靜的工作可怎麼辦?可不能為了我這個老頭子耽誤了曉靜的工作。」林老爺子趕快祭起了工作的大旗。
「爸,這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前一段時間,西北省由於檢察機關工作薄弱,到處求南方檢察工作搞得比較好的省市幫忙。正好,曉靜也算是檢察機關比較優秀的檢察官。所以她主動提出到西北省工作,支援西北檢察機關的工作。」畢竟是當市長的人,說起話來,條理分明,緊跟國家政策。
「爺爺,我已經調到廣蘭市檢察院工作了。根據全家決議,以後您的身體情況將由我負責,剛才醫院領導已經同意了,從今以後,您的治療方案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林曉靜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其實,她很關心爺爺的身體情況,只不過林曉靜知道自己在這些長輩的眼裡是人微言輕,不得不扯虎皮當大旗。
接下來,廣蘭軍區總醫院的工作好做了許多,凡是只要跟林曉靜商量,至於老部長那裡,自然有林曉靜安排。
查理的這次出差算是非常輕鬆了。西北省外事辦公室幫他安排好了一切。不但能在廣蘭市見到包玉麟中尉,甚至連康乃馨都幫他準備好了。
臨到機場接查理之前,蘭主任除了給包玉麟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他法國大使的專員要來以外,還給廣蘭軍區總醫院領導打了一個電話。為了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他只能請廣蘭軍區總醫院幫忙,除了佈置一個洽談環境的會議室以外。還需要有人負責接待工作。
其實要是換一個地方,蘭主任就用不著那麼麻煩了。外事辦公室有不少經過培訓的、專本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可是這次不行,第一是時間太緊。查理來電話的時候都下班了。另一個這次不是在蘭主任手伸得到的地盤。本來安排包玉麟中尉地母親進廣蘭軍區總醫院高幹病房的事就是廣蘭軍區給西北省省委面子,否則這個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可是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法國駐中國大使館會來人。蘭主任想不明白,怎麼這個包玉麟中尉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包玉麟接到蘭主任地電話以後。問了好幾個人才算問明白了廣蘭軍區總醫院的小會議室在什麼地方。好在原來在部隊也算呆過一點時間,他清楚蘭主任為什麼非樣他穿軍裝的意思。說起這個,包玉麟就覺得好笑,按照法國陸軍條例,非執行公務期間,士兵外出是可以穿便服的,更不要說現在還不是在法國,自己要不是為了回來拜祭父親。向父親證明自己是一個優秀地軍人。根本就不會帶一套軍禮服回來。現在到好,好像不管到什麼地方,這些人都非要讓自己穿上這身法國軍裝似的。難道這些人就沒有感覺到,這樣穿軍裝是不合適的麼?
「包玉麟中尉。你認為這樣的環境合適我們談事情麼?」查理按照蘭主任的安排,在會議室裡根包玉麟見面。雖然蘭主任還不至於到要跟進來一起談事情的程度,但是這種環境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查理先生,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安排,甚至我是接到通知後才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面。」包玉麟很無奈。他真不知道給說什麼。
「你們中國真是一個很有意識地地方,連一個私下的會面都搞成這個樣子。」查理頗為感慨廣蘭軍區總醫院會議室的奢華。不經意地說。不過馬上,他就反應過來,包玉麟現在的身份是法國陸軍中尉了。
「您別介意。我是說中國地習慣真是很特別。」查理解釋著。
包玉麟已經習慣了。不管在什麼地方,也不管他穿著什麼制服。別人都會習慣的稱她為中國人。雖然包玉麟並不排斥這個說法,當時他知道,這意味著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已經烙上了非本土的烙印。
「這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你不知道,當我在戰場上的戰友需要支援的時候,總是對我說:嗨,中國人,幫我清除那邊的火力點!」包玉麟說者話的時候很輕鬆,戰場上的確是這樣地。至於動機更容易記憶。
包玉麟說起來輕鬆,可聽著查理地耳朵裡就不輕鬆了。他甚至覺得有些刺耳的感覺,可缺不知道該說什麼。
「包玉麟中尉,我聽說您是因為您母親地關係來到這個醫院的,大使先生讓我替他轉達他的問候,並給您的母親帶來了一束康乃馨,我想我應該去探視一下您的母親並對她轉達大使先生的問候。」查理說到
坐在這個會議室,包玉麟實在感覺不舒服,一聽查理的這個話,包玉麟如釋重負,頓時輕鬆了起來。連忙接口道:「太好了,我想我的母親以低昂會很願意接受多少先生的問候和鮮花的。」說著,包玉麟站了起來,虛擺了一下手:「查理先生,請吧。」
拿上了桌上的鮮花,查理走過包玉麟身邊的時候,小聲的說了一句:「我相信你也不喜歡這個地方,我帶來了一瓶白蘭地,我想我們可以找一個地方喝了它。」
不能不說法國人說話的藝術水平是比較高的。反正查理在病房裡對包玉麟的媽媽說的許多話包玉麟都沒敢直接翻譯過去,他擔心自己的老媽聽了以後會不會把查理給打出去。
西北省外事辦的蘭主任帶來了一個法語翻譯,大概主要是想跟查理交流跟方便一些,沒想到這個外國語學院剛畢業的小伙子有點不開竅,差一點沒當著包玉麟的老媽把一些法國上流社會地客套話都給說出來。嚇得包玉麟差一點就沒把他的著給捂上。好在查理在病房裡說了一番話以後,從包裡露出了他的白蘭地。包玉麟地媽媽對包玉麟的是是不太管的,,雖然包玉麟沒翻譯出來。可是老人家已經看出了查理的意思。
「玉麟,別管我了,你們去吧。該忙什麼忙什麼,這裡都有護士地!」
高幹病房的小食堂是什麼時候都有廚師值班的。包玉麟也很感激大使對他的關心,再一個,查理來了半天。一直都沒有機會說什麼。
這幾天,西北省外事辦的蘭主任幫了包玉麟不少忙,現正這個機會正好借花獻佛。於是包玉麟也顧不上什麼其他的,對蘭主任說:「蘭主任,這幾天很謝謝你幫了我不少忙,正好,查理帶來了一支上好的法國白蘭地。正好,查理還沒有吃飯。我想請您跟我們一起吃一點,也算對你表示敬意了。」
包玉麟的這話讓蘭主任很為難,可是他地工作性質就決定了根本不可能拒絕這樣的邀請。略一思索,蘭主任正想說什麼。包玉麟又搶著說。
「蘭主任,您看,我的漢語說平和法語都還行,咱們喝酒就用不著翻譯了,你應該相信,我擔任這個工作是很合適地。」
包玉麟這話一說,蘭主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的工作性質很特殊,許多事情上。只要不違反原則。基本上就是許可範圍內地事。可他怎麼知道這個跟外國人喝酒算不算違反原則。
半個小時後,小食堂裡。查理打開了他帶來的酒,給包玉麟和蘭主任各到上了一杯。
「包玉麟中尉,我發現我不是很習慣你們中國人的方式,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已經在中國呆了四年了,而且我原來就是法國外語學院畢業的,所以,你說的東西我都聽得動,我很感謝你,並沒有讓我那個我的丟臉。」這是查理端起酒杯後說的第一段話。
包玉麟一聽這換,臉都紅了,可是因為蘭主任還在旁邊,他還得解釋給蘭主任聽。畢竟這個時候,中國地情況還是很微妙地。
「查理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麼?」這才是包玉麟關心地,一個晚上,折騰了幾個小時,終於有時間和機會問這個事情了。
其實這是也沒什麼很需要隱瞞的,況且這時候蘭主任地法語翻譯也不在,於是查理並沒有忌諱,直接問道:「包玉麟中尉,大使先生在一份中國武警的內部刊物上看到你將代表法國對中國武警廣蘭市支隊進行交流,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麼解釋的?」
包玉麟一聽簡直莫名其妙,連忙申辯說:「我並沒有代表法國對什麼地方進行交流的意思。」說到這,包玉麟猛然醒悟過來,於是說道:「這件事應該是這樣的……
於是,包玉麟把這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查理一聽,當時就表示理解,他書哦:「原來是這樣,其實我們在中國經常會碰上這樣的事,中國現在很希望跟時間,特別是我們這幾個相對發達的國家進行交流,我希望,你對這件事情要保持慎重的態度,今天晚上我會跟大使閣下匯報,具體怎麼操作明天我通知你。」
話說到這個地步,包玉麟當然只能同意。可憐蘭主任,這一整個晚上,基本上就只知道碰杯和喝酒。
法國一直以來都很希望跟中國建立良好的關係,雖然同樣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但是中國的發展是全世界都看到的。雖然十年前的文化大革命讓全世界都感到震驚,許多西方過節都不能理解何以在一個佔全世界四分之一人口比例的國家會出現如此狂熱的事情,但是這不意味著法國部知道這個對世界的重要性。
法國駐中國大使接到查理的電話以後,考慮了一番,他認為,包玉麟的這個事情也許是一個契機,這是一個讓法國於中國關係修好的機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一點誠意來,也許以後會省卻了很多的麻煩。
於是,請示了法國政府以後,大使先生讓查理透過包玉麟的口,試探的問一下,西北省武警總隊是不是願意邀請一隻法國的特種部隊帶這個進行軍事交流,借此加深兩國直接的友誼。
包玉麟對大使的話當然是只有照辦。於是他第一時間通知了王強。
這樣的事情可不是西北省武警總隊做得了主的。畢竟這事關外交。意識,這件事情被層層上報,很快就到了相關領導人的案頭上。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包玉麟和王強能控制的了。很快,一個法國軍方高級代表團到了西北省,包玉麟成了法國方面的高級翻譯。不過讓包玉麟很高興的是,這個代表團中,有幾個人是他熟悉的。這其中就包括亨利上校。
根據法國的相關法律,包玉麟的假期被取消了。他成了法國於中國西北省武警方面的聯絡人。
王強是最不舒服的一個人,本來一件小事,沒想到給整成了這麼大的事情。關鍵是,現在的這件事情還是以他為主導,要是成了,他是有功之臣,要是出了問題,他得一個人全扛起來。
王強也不傻,他手裡還有一張王牌。雖然他跟包玉麟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總還有點交情,而且王強知道,包玉麟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王強能當上廣蘭市武警支隊的支隊長,跟西北省武警總隊領導的關係就不一般。於是,一番請示之後,西北省武警總隊醫院派出了一名護士頂替包玉麟擔當起了服侍老人家的任務(轉院就太顯眼了),而包玉麟則像上班似的,每天到王強的辦公室報到。
按照王強的說法,主要目地是想跟包玉麟搞好關係,畢竟包玉麟是最熟悉法國方面情況的人。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多盤下些法國特種部隊的底。
包玉麟很無奈,其實當初不過是說去玩一下,是真的會搞成這個樣子?要知道,警察的技能跟軍隊是截然不同的。說起來大家都拿槍,可是軍人的槍是為了殺人的,而警察的槍是為了保護大多數人的,這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因為這樣概念的問題,一個必然的結果就是,兩支部隊掌握的技巧根本就不具備可比性。試想一下,一個是為了保護人的,一個是為了殺人的,怎麼可能掌握一樣的技巧。
廣蘭軍區當然也的到了這個消息,其實相對而言,對於廣蘭軍區來說,他們更希望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跟國外的特種部隊進行交流。但是他們面臨的問題更大。這畢竟是一個國家的軍隊跟另一個國家軍隊的對抗。這樣的事情,不是軍區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