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賽兒正涎著小臉央求好說話的西琳,夏潯掀帳走了進來。
夏潯一進帳,便是一怔,因為小丫頭褪了下衣,光著一隻哦嗚粉嘟嘟的小屁股正趴在榻上。小丫頭年紀小,又沒受過什麼男女之防的教育,自己光著小屁股卻渾身不覺,看見夏潯進來,兩隻小腳丫還很快樂地搖動了幾下,甜甜地叫:「叔叔!」
她的身上穿著西琳的衣裳,大人的衣裳穿在身上又長又大,都可以當長袍子穿,自然無須再穿絹ku,看見老爺進來,西琳忙把堆在唐賽兒腰間的衫子往下拉了拉,蓋住了她的小屁股,起身向夏潯施禮道:「老爺!」
夏潯嗯了一聲,板著臉走過去,吹鬍子瞪眼地道:「怎麼不肯聽話敷藥?」
唐塞兒苦著小臉道:「癢~~,又癢又痛,好難受。」
夏潯在榻邊坐下,哼道:「你要不是那麼淘氣,會被凍傷麼?生了凍瘡就得治,我告訴你,你身上可有好多處凍瘡,這凍瘡要是治不好,就會潰爛,留下好難看的疤痕。還有的,凍瘡的地方就會生癬,別人就不願意接近你了。本來tǐng漂亮的一個小丫頭,若是變成那副模樣,長大了嫁都嫁不出去,沒人要的!」
「啊?」唐賽兒一聽,立即被嚇住了,西琳在旁邊看了,忍不住抿嘴兒笑:「還是老爺有辦法,我好說歹說的,她就是撒jiāo不聽,老爺三兩句話就把她嚇住了。」
夏潯估mō著,但凡女人都是愛美的,唐賽兒年紀雖小,必定也在意自己的容貌,在這一點上著手,肯定管用,果不其然,唐賽兒被嚇住了。
唐賽兒想想夏潯描述的那種可怕的情景,終於伸出了小手,怯怯地道:「那……我要叔叔給我塗藥!」
夏潯搖搖頭,只覺這小丫頭平素膽子大、心眼多,比自己的幾個女兒都堅強,可是有時候真情流lu,卻也只是個會粘人會撒jiāo的小丫頭,到底是個孩子啊。他扭頭對西琳道:「涼州衛已經把東西送來了,你去取點兒,今天難得放鬆一下,取消一切演習,我喝兩盅兒,歇歇乏兒,哦,對了,叫塞哈智那個吃貨一塊兒來,再叫上荊峰、玉玨、陳東葉安他們。」
西琳笑盈盈地答應一聲,掀帳走了出去。
夏潯把藥膏在掌心塗勻,再把賽兒的小手合在自己的大手中間,將凍瘡藥膏均勻地塗遍。凍瘡發作起來,癢中帶著脹疼,撓也撓不得,碰得力道不對又會痛楚,夏潯的大手倒是力道均勻,西琳怕弄痛了賽兒,力道太小了些,反而像小蟲子爬似的,弄得唐賽兒癢得不得了。
再加上夏潯風雨不轟,堅持練刀,他的掌心、虎口等位置,都有厚厚的老繭,大手硬梆梆的,撫在賽兒的小手上,反而沒有癢癢的感覺了,賽兒主要是怕癢,那脹痛的感覺比起癢來反而好受許多,因此被夏潯敷藥,賽兒頓時舒服地瞇起了眼睛,興奮地道:「叔叔塗藥塗得好,我要叫叔叔敷藥,不要西琳姐姐敷了。」
夏潯笑道:「好!呵呵,能叫一位國公shi候著,你比薛祿本事還大。」
唐賽兒奇道:「薛祿是誰?」
夏潯就把薛祿出生時,恰好兩個校尉在門前避雨的故事說了一遍,唐賽兒咭咭笑道:「那賽兒長大了,能當什麼官?」
夏潯翻個白眼兒,心道:「本來你是能當佛母的,不過這官兒還是不做的好!」
兩隻手上的凍瘡患處塗完了藥,唐賽兒又很自覺地擼起袖子,她穿的是西琳的上衣,袖子肥大的很,要是站起來,光這一件上衣,就能給她當睡袍穿了。賽兒擼起袖子,lu出兩隻小胳膊,瘦瘦的小胳膊上,也有一處處的凍瘡,夏潯看了也覺心疼,便又握住她那不堪一握的小胳膊,給她塗起藥來。
唐賽兒食髓知味,只覺夏叔叔的大手力道不輕不重,而且手掌又大又粗糙,不像西琳姐姐的手掌似的綿綿軟軟,撫在身上癢不可當,等雙臂塗完了藥,又扯了扯身上那件肥大的衣衫,翹起小屁股道:「還有這裡!」
夏潯有點尷尬,可是瞧瞧唐賽兒天真無邪的眼睛,不禁又暗道一聲「慚愧」,這只是個尚不知男女情事的小丫頭而已,人一成年,思想的便多,反不及這小孩子的心靈澄澈乾淨。這樣一想,他的心也踏實下來,但坦然地把大手撫上了賽兒的大tuǐ。
小傢伙真的是太小了,也太瘦了,兩條大tuǐ在他掌下,有種蘆柴棒的感覺,她身上唯一尚顯圓潤的,大概只有那只圓潤的小屁股了。小屁股還大半被衫子遮住,可那若隱若現的肌膚、隆起的曲線,倒比luǒlu著更好看。
雖然只是個小丫頭,夏潯也不好不加顧忌,忙給她把衫子再往下拉了拉,遮住小屁股,這才專注地給她大tuǐ上的凍瘡處敷藥,小孩子的肌膚幼nen光滑,撫上去觸感很好,有種絲綢般光滑的感覺。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丫頭,一路忍饑受凍,居然傷成這般模樣。夏潯已是有兒有女的人了,看了很心疼,憐惜心起,手下就更溫柔了。他先往掌心塗些膏藥,揉開了再撫在她的大tuǐ上,沿著大tuǐ向下塗抹,直到足踝。
賽兒的腳後跟和腳趾頭凍傷尤其嚴重,不過那裡也是最怕癢的部分,夏潯一碰她就扭著小屁股格格的笑,衫子一滑,雪球兒似的小屁股就會lu出來,夏潯汗顏,好在那兒她自己夠得到,回頭交給她自己來處置就是了。
於是,他再次給賽兒拉過衣衫蓋住身子,大手探進去,便撫上了她的腰背。大手一遍遍撫過,掌心的熱力烘著藥物滲進毛孔,唐賽兒趴在那裡,感覺既不癢也不疼了,那種被人呵護、寵愛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得她直想哭。
當然,她的娘親很疼她,很寵她,可是女xing的慈愛和男xing的感覺完全不同,母親永遠也不可能取代父親,唐賽兒從未體會過被父親呵護關愛的感覺,現在夏潯那粗糙的大手撫著她的身子,她的整個身心都暖烘烘的。
父親……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吧……
唐賽兒趴在那裡,兩行淚水悄悄爬過臉頰,落到枕頭上。
夏潯扭頭看見,忙問道:「怎麼,很疼麼?要不要叔叔用力小些?」
唐賽兒用力搖搖頭,忽然扭過頭,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渴望地看著夏潯,期期地道:「叔叔……」
「嗯?」
「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嗯?」
「我可不可以……叫你爹爹!」
夏潯先是一愣,隨即開懷笑道:「可以,當然可以,你要是願意,那就做我的乾女兒好了!」
「爹爹!」
唐賽兒雀躍而起,一把撲到夏潯懷裡,忘情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呃……呃……」
夏潯尷尬地張著手臂,遲疑半晌,才環抱回去,在她背上安撫地拍了拍,心有餘悸地想:「幸虧她穿的是大人衣服,要不然我這一世英名啊,可都叫『乾爹』給毀了,『乾爹』這名聲,也都叫我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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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潯走後不久,鄭和也出使西洋了,冬季下西洋,正可利用季風便利。
永樂大帝以鄭和、王景弘為正副使者,率戰艦二百零八艘,船員共計二萬七八百餘人,自蘇州劉家河啟程,渡海先到福建,又從福州五虎門啟航,開始了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次聲勢浩大的遠洋。這次遠洋,最大的戰艦長四十四丈,寬十八丈,在海上彷彿一座移動的堡壘。
在人類歷史上,還從不曾有過如此規模宏大的遠航。
這次遠航,艦隊除了肩負著宣揚國威的任務,同時還有觀測海情、繪製海圖,為下一次行程更遠的航行打基礎的任務。鄭和和王景弘離開南京之日,朱棣親自相送,舉行了了餞行儀式。
誰知,這邊剛剛送走了向南洋諸國宣揚我大明國威的遠洋艦隊,北疆就傳來了韃靼可汗本雅失裡悍然處死大明使節郭驥及其一眾屬官的事情。
這些官員被本雅失裡殘忍殺死的消息傳到金陵,朱棣勃然大怒。
大明文武也是氣憤莫名,不過考慮到遠洋艦隊剛走,安南正在打仗,牽扯了數十萬的精兵,而西域又有一個貼木兒氣勢洶洶地殺來,大明雖然兵力雄厚,可是需要分別鎮守各處,能夠調動的機動兵力只有五十萬左右,如今安南投入兵力三十萬,鄭和帶走了三萬,楊旭帶走了三萬,一旦西線戰事打響,勢必還要向甘涼地區投入更多的兵力,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不光是兵力上成問題,各種軍餉物資的徵調也是個大問題,因此內閣大學士們群議之後,提出對韃靼可以先做外交努力,外交努力的真正目的,當然不是希望韃靼交出兇手,因為這兇手就是韃靼可汗本人,只是希望冀此暫施緩兵之計,等到安南或者西域戰事結束,再對韃靼開戰。
這個意見呈到御前之後,被朱棣毫不猶豫地否決了。朱棣對解縉、楊榮等人毫不客氣地訓斥道:「書生之見!愚腐!本雅失裡先向我大明稱臣,既爾卻殺我使節,你們以為,他僅僅是殺我一個使節了事?哼!」
朱棣濃眉一挑,煞氣騰騰地道:「韃靼哪來那麼大的膽子?貼木兒既然招攬瓦剌,豈能不對韃靼派出使節?本雅失裡定然是預料我大明已在南、西兩線開戰,沒有可能再對塞北出兵,才悍然殺我使節!這只是一個試探,只要我們稍作示弱,他必得寸進尺,犯我遼東、侵我大寧,進逼北京,朕豈能如他所願!」
朱棣推案而起,傲然喝道:「環顧宇內,縱然儘是敵酋,朕又何懼!這一仗,一定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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