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來。平安無事。眾人過的也算安穩,人合商會聚齊,雖說經過十多天的車馬勞頓,但是相逢的喜悅也減輕了不少的傷疼。又何況是劫後重生呢。
凝兒的鞭痕已經在李泰精心照顧下好了不少。不時的可以下來走路。燕兒與他們相處的非常好。這不得不說燕兒也很機靈。姐姐長姐姐短的。沒一會便和凝兒打成一片。
騎在馬上,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車子中嬉鬧,不時的說些悄悄話。李泰頓感欣慰。面對前方不知的坎坷,心情也輕鬆不少。
看了看前面。李泰嘿嘿一笑:「潘哥,你看。前面有一座城池,嗯,是城吧!怎麼像古戰場?」
大慶遠眺瞧了瞧:「嗯,是夠破的了。公子,您看那城牆,這都什麼色了。好像是用黃土壘起來的。你看那邊,都倒下一片了。不過俺看。不像戰場。您看。像還有人呢。
抓住機會,李泰見到大慶遠去,連忙跳下馬,鑽進車中,對著凝兒燕兒笑道:「美女,玩什麼呢。帶俺一個唄!我跟你們說。我會玩的可多了。燕兒,你往裡點。我這一條腿在外面呢!」
燕兒連忙讓了讓,李泰還沒等邁腿,就聽大慶離老遠就喊道:「公子。公子。咱們到了。河州!是河州!」
「少爺……」燕兒一聲驚呼,可是已經晚了。沉重地打擊讓李泰身體頓時失衡。很利落的座在了地上!
馬車停下。眾人下車,見到前方的一座廢城。不由的歎了口氣。回頭看看李泰。發現燕兒正在使勁拉著李泰,而李泰卻在左右觀瞧!
鄧健走上前問道:「會長再找什麼?」
「我、我在下在找一個樹。準備上吊!」
「會長何故如此?」
李泰哭喪著指這前面的廢城說道:「你看看,啊,你們看看。那是城嗎?那是廢墟,你看看那個城牆。東倒西歪的,大慶一打馬都恨不得跳過去。兄弟啊,我可是答應陛下了,兩年後給他們兩百萬兩白銀啊。就這城池?兩百萬兩白銀?我靠!」
凝兒被燕兒攙扶下車,走到李泰身邊拽了拽李泰地衣角,小聲說道:「泰哥兒,別灰心了。有個城池就很不錯了。最起碼。咱們也有安身之所了。泰哥兒,你想想。遠處的城池中,有多少人等著咱們呢。要將此處治理好了。才更能顯示出泰哥兒的大才呢。泰哥兒,你還在找什麼?」
李泰左右瞧了瞧:「這片地界鹼性太大了。真不適合耕種啊!」
大慶一愣:「公子怎麼想起種地了?」
「靠,都這樣了。還是幹點實事吧。我不準備上吊了。」
李泰態度的轉變明顯將這些人弄的一愣。凝兒撲哧一笑:「泰哥兒莫不是在想些什麼吧!」
李泰從地上座起來歎了口氣:「想什麼啊?哥幾個。進去吧
燕兒忙道:「少爺,您現在不應該這麼說話了。要講官話!」
「官話?嘿嘿。少爺不太喜歡。」
燕兒忙道:「陛下封了少爺的官。少爺就要稱呼自己為本官了!」
抓起一把地下的土仔細的看了看。扔掉後歎道:「還什麼本官啊,前一陣子還本王呢。」見到眾人都在看著自己,李泰嘿嘿一笑:「不過用個郡王換個縣官還是瞞好地。最起碼。少爺我自由了。大家不用擔心,只要有人,一切皆有可能!人合商會聽令,好日子就在前方。眾將隨我殺啊!」
凝兒看著李泰向遠處跑去,心中歎道:「京城這段時日,泰哥兒變了。沒有了銳氣,卻多了一份細心。聽著他的口氣。明明是在給自己打氣嘛!」
大慶見到李泰遠去忙道:「公子。等等俺!」心中卻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會人合。一會眾將的。
來到城牆門外,李泰用手抓了抓上面的土,凝視城牆良久不語。雖說古人夯土成牆,但是畢竟難以承受風雨的洗禮,此地匪人猖獗,又鄰吐蕃。當真是危險啊。要是連個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還談什麼為民啊!
幾人來到城裡。李泰數了數。橫豎共十三條街。最繁華的地段就是在剛進城門處。幾個雜貨店相鄰。生意也比較慘淡。
「掌櫃的!有人在嗎?」李泰話音剛落,就見櫃檯後站出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者,穿著青衣。身材精瘦。見到李泰一幫人進來。連忙繞出櫃檯笑道:「幾位客官,可需要點什麼。在這河州界內。咱們這是最全地了!」
李泰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這店面大約五十平方米,出了一些鹽、糖。基本再無其他調料。別的雜貨到是齊全。最讓李泰氣憤的是,
然一粒都沒有。
李泰問道:「掌櫃的,你這有糧食嗎?有油嗎?」
那人一愣,隨即笑道:「客官,不瞞您說,咱們這裡已經大旱了兩年了。所有的糧食都是朝廷給的,呵呵,至於油嘛,更是別提了。俺敢說,除了獵戶手上能有點油,這城內所有人家,一滴油都沒有!」
啥?李泰渾身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雖說不大,可一個縣城一滴油都沒有?「那、那這裡有錢地人家呢?也沒有油?」
—
「呵呵,客官說笑了。此地窮山惡水。哪有什麼富裕之家。以前有幾個打獵的,也跟著做了山賊。幾天便進來一次,有富裕之家也都跑沒了。小人不知道客官為何來到此處,但是小人還是勸客官切莫停留。這裡糧食不足。沒有一家飯館。住宿甚是便捷,大半城都是空房。」
李泰忍住心情。笑道:「哦?那現在這裡有多少人?」
那人想了想:「滿打滿算不到一萬吧。原先是多一些。但是近來年景不好。早就走乾淨了。剩下一些都是有幾畝薄田之人。都祈求老天能下點雨。好給咱們接濟接濟!」
「那你們這地知縣不管嗎?」
那人笑道:「客官,咱們這哪有知縣啊,幾年前有一個老知縣,為民卻是辛苦,帶著大伙挖井耕田。誰知道,天不憐人。沒有一口井能挖出水來,天上一滴雨都沒掉啊。咱們這也有條大河,可是都干了兩年了。知縣辛辛苦苦帶著百姓種田落下一身的毛病,見到苗秧一天天低頭。上任不到三年就活活的窩囊死了。唉,可惜那個好官了!現在咱們都歸兆洲管了。每月給點糧食也就是了。誰管啊。嘿嘿,不說了,這都是舊事了,您看我這嘴。說起來沒夠。客官。你想買點什……哎……客官……客官……別走啊!」
凝兒連忙追了出來:「泰哥兒,你怎麼了?」
李泰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沒事。」
凝兒走到李泰身邊,看著這座廢城,言道:「泰哥兒,你是心疼這裡的百姓吧!凝兒也心疼,泰哥兒,你最有本事了。海州三萬災民你都救下了,你就再幫幫這裡的人吧。」
李泰良久言道:「海州有糧食啊,這哪有啊。走吧。去縣衙!」
問了幾個路人打聽縣衙所在,大家都又一種奇異地眼神看著李泰。最後。還是一個老太太告訴他們。又補充幾句,要是打官司告狀。去兆洲。那縣衙有人。
幾番周折來到破舊的縣衙,見到的是稀露的大鼓。緊關地大門,河州縣衙的招牌依舊趴在上面。有一頭已經傾斜要掉了。
「潘哥。麻煩你把著招牌拿下來!」
「哎!」大慶一個起落。將招牌摘下,幾人推門而入,一座破舊的大堂展現於眼前。旭日東昇圖已然沒了模樣。紅漆的迴避牌子散了一地,還好。明鏡高懸地匾額依舊健在。
李泰走上前將牌子一一歸攏好,歎了口氣:「諸位。走吧,進裡面看看!」
走過內堂,來到一個單獨的院子。此院子一個正方。五座廂房,院子的正中種著一棵大樹。由於乾旱,已經沒了生機。四周的院牆已經殘破。李泰心道。這個地方已然沒了生機,又怎麼能養活人呢?看著四周。一種莫名的悲憤湧上心頭。李泰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安慰自己。轉身露出笑臉,對著身後之人笑道:「諸位,歡迎來到河州,從今天開始。這便是咱們的家了。嗯。現在開始分配任務,大家開始打掃院落。咱們收拾乾淨也好住下。潘哥,去打點水來。」
大慶的點頭而去,不久回來道:「公子。後院的井是口假井。此地一點水都沒有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要是沒有水。這城怎麼能有人存活。一定會有水的。」說完,自己來到後院。看著枯井良久不語,凝兒走上前去說道:「泰哥兒別傷心了。在海州有個習俗,就是未婚女子對著水井許願,都能找到好郎君呢。說是井神顯靈呢。泰哥兒,你也許個願望吧。老天知道泰哥兒為民。總會有一天出水地。」
李泰感激的看著凝兒,他知道凝兒這是在安慰自己。想到河州的百姓因為沒水連糧食都種不了。沒有辦法背井離鄉。海州的災民的日子突然出現在眼前。李泰心中不由的一陣子悲憤,笑了笑:「凝兒,你讓開,我對井神許個願!」
見到旁邊有塊石頭,李泰雙手舉過頭頂。狠狠地往下一砸!對著井下大喊:「井神。**你祖宗!」
李泰一吼,眾人大驚,「少爺,不可!」燕兒連忙攔著李泰:「少爺。不可褻瀆神靈!」
「去***神靈吧。
有神靈,老子砸死它!操***,一天到晚的供奉它用。」李泰越說越氣,左右看了看。拿起石頭又砸了下去。
凝兒忙道:「我們知道你生氣,可是生氣也不能褻瀆神靈啊。泰哥兒,褻瀆神靈是要造報應的!」
「小爺願意。有報應就來。今天他不報應我。小爺就報應他」說完,又拿起一塊石頭砸了下去。
發了一通邪火,李泰頓時感覺輕鬆不少。長長地喘了口氣,座在井沿上低頭不語。
其實,眾人的心情也是一樣,來到此地。先是見到黃土壘城,一片殘廢。又是不能耕種的土地,接著跟店家地閒聊讓大家心裡都很是沉重。不由的都跟著低頭。
突然,燕兒嚇的聲音都變了:「少爺,您要幹什麼!」隨後。一把抓住了把頭伸進井中地李泰。
燕兒地一抓,好懸沒把李泰推下去,沒時間解釋,李泰忙道:「潘哥快來!」
「嗯?」
「潘哥。你能下去嗎?先別下去。來。先點了火把扔下去再說!」
李泰拿出火把點燃後扔進井中,見到井下火光閃亮,李泰連忙到馬上上取來繩子,找個結實的地方栓好:「潘哥,你先下去。要有不對馬上再上來。」
大慶被李泰弄的直愣:「公子,。你要幹什麼?」
「剛才我往下扔石頭怎麼能聽到聲音,好像是石頭撞擊的聲音,快下去,看看!哎呀。老大,求你了。你先下去。一會我再下!」
大慶點頭順著繩子滑到井下。李泰趴在井沿上帶著回音喊道:「潘哥,下面是什麼?」
過了一會,大慶回到:「公子。這下面是石頭啊。難怪沒有水,挖到此處便是石頭啊。」
「你先上來,我下去瞧瞧!」
「公子。別下來了,一口枯井。沒甚看處!」
李泰閉上眼睛琢磨半天。此處怎麼能沒有水呢?站直了望向遠處的大山。雖是冬季,卻也可見到長松聳立。而且,聽店家說,附近還有一條大河。此地怎麼會沒水?絕對不可能!
「鹽!咱們鹽在哪裡?」
燕兒跑到車上拿出一個小紙包:「少爺,就剩這些了。」
李泰想都沒想的扔到井下:「潘哥,你把鹽撒在石頭上,看看一會能不能變潮!」
「成!」
幾人趴在井沿在見到大慶忙會,燕兒問道:「泰哥兒。您這是幹嘛呢?」
「試試這石頭下面有沒有水!」
「啊?為何拿鹽?」
李泰一笑:「不知道有個小事燕兒發現沒有。每逢下雨之時,燕子低飛,鹽便反潮。如若井下有水。必然會潮濕。」
凝兒搖了搖頭:「還真不曾知道。但就算有水,下面要是巨石深厚。那不是也取不出來嗎?」
李泰嘿嘿一笑:「別說是巨石。就是下面是個山。泰哥兒都能給你挖空了。潘哥!怎麼樣了!」
「好像有點潮濕。公子,俺先上去行嗎?這下面太冷了。」
「好!快上來,我下去看看。」
「別下來了。這冷的緊啊!」
李泰不顧燕兒地勸阻,順著繩子來到井下,狹小的空間讓兩人不好轉身,李泰蹲下身子仔細的感覺了一下。捏起食鹽放在手上瞧了瞧,嗯,有點扎推。有點潮。用手摸了摸下面的石頭。寒冷刺骨,不由的身體一機靈。摸了摸周圍的土層,放在手裡潮糊糊的,在裡面良久,李泰才算回到井上。
「泰哥兒,怎麼樣!」
「啊欠!啊欠!啊……啊欠!下面有水、有水,潘、啊欠、潘哥,快上來吧……咱們要幹活了!」
大慶爬了上來問道:「公子,幹啥!」
「嘿嘿。來。咱們做點炮仗,試試!嗯,你去雜貨點問問!」
大慶對炮仗那是情有獨鍾,見到李泰發話飛奔而去,不一會便拿回來一些原料,隨後,輕車熟路的開始製作炮仗!
一個時辰後!
「公子。這個行嗎?」
「再大點!」
「這個呢!」
「再大點!」
良久,大慶問道:「這個呢?」
「再……夠了,夠了!」看著三根盡一尺高。胳膊粗細的炮仗,李泰身子一機靈,仔細的檢查好火線,親自下井找到一個石坑處,使勁地往裡塞了塞,心道。沒有炸藥,那就先來點火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