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兒、玉兒的墳前傷心良久,我起身前往封魔嶺,人死不能復生,為她們報仇才是當務之急。
因為有紅狐的原因,這次我沒有很莽撞,其實到了降妖觀門口,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先去拜訪一下智通道長。
降妖觀現在差不多已經成了我的家一樣,見到我的道士們都很開心,跟在我身邊不住地問我離開之後的消息,當他們看到耐不住寂寞由我衣袋裡露出小腦袋的辟邪,更是感到新奇,要不是馬上就到了住持所在的三清殿,還說不定他們會怎麼樣呢。
聽到我又回到降妖觀,智通道長與觀裡的高級道士全迎了出來,我一一與他們見過禮,智通道長便親自帶了我去到他的密室。在密室裡我對師父詳細講述了分手之後的經歷,又讓辟邪出來給師父見禮,智通師父一臉的欣慰,用手撫摸著辟邪竟有些愛不釋手。
「現在章四牛就在紅姑仙府裡。」道長知道我的來意,直接把我想知道的告訴給我。「他與紅姑兩個打得火熱,我知道你遲早會找到這裡,就沒有打擾他們。」
我的心裡很是興奮,但又有些擔心,對道長道:「師父,您是不是要幫我去滅了這對狗男女?」
有了辟邪,我對章四牛與武虎充滿著信心,可是再加上一個幾千年道行的狐狸精,我就沒有多少把握了。
道長笑著搖搖頭,手指辟邪道:「你有了辟邪,就用不著老道去添熱鬧了,你不要太小看她的本事。」
伏在道長懷裡的辟邪似乎對我如此不重視她很是生氣,撅著龍嘴居然轉過頭去不再理我。我和道長都對她這個動作很感好笑,道長越發去愛惜她,而我則手撫她的後背,歉意地道:「我們小辟邪不是還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麼,我這個主人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許是聽我講得還有幾分道理,辟邪馬上又開心起來,轉回頭用舌頭在我手上舔了舔,然後專心對付道長送她的美味山果。
智通道長歎道:「神靈啊,就是不同凡響。有糧以後一定要把她帶好,她的用途可大得很呢。」
以後的事情我還顧不上考慮,我向道長道:「師父,我現在去找章四牛報仇可不可以?」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夜長夢多,我也正要勸你馬上就去。」
我激動著跳了起來,把伏在道長懷裡的辟邪都嚇了一跳,馬上便撲到我的身上,不再離開。
「那我這就去了!」我咬著牙道。
道長長歎一聲,道:「人之罪孽莫大於一死,殺了他們也就算了。」
我本來是想在章四牛身上狠狠出一口惡氣的,沒有想到師父卻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呆了一呆,還是答應了老人家。
隻身來在紅姑仙府,就看到一隻黑虎悠閒地爬在洞口酣睡,可能是我的腳步聲驚動了它,這傢伙直起半身,馬上便是威風八面。還沒等這只惡虎起來發威,就只見由我懷裡一物飛起,辟邪已經身現空中,隨後她的眼中發出兩道金光,緊緊將地上的武虎罩住。
那武虎在兩條金光的籠罩之下逃生都成了奢望,它只能絕望地在原地打轉哀嚎,隨即便癱在原地,又很快縮成一團。也不知道辟邪射下的兩道金光有什麼魔力,最後武虎龐大的身體居然化作一灘血水,曾經不可一世的畜生就這樣消失不見。
我這才知道辟邪的厲害,興奮地向身在空中的淘氣龍招了招手,她也像一個做了好事等待家長誇獎的孩子,將身體變小投進我的懷裡。
我用嘴親了親辟邪那兩隻美麗的眼睛,然後用手在她的龍頭上拍了拍,算對她的讚賞,然後我又對她指了指面前的石門。辟邪似乎是要在我面前顯示她的本領,就在我懷裡微微揚頭,又是兩道金光射出,面前的石門便轟然倒地。
還沒等我們衝進洞去,紅狐與章四牛已經結伴而出,可能是武虎剛才的咆哮驚動了他們。
「好啊,又是你這小子。」章四牛對我咬牙切齒地道,「上次僥倖讓你逃了,這次你居然有膽量送上門來,你來得好!」
章四牛可能是倚仗著自己情人就在身邊,居然對我沒有一絲的畏懼,揮動著盆大的拳頭向我砸來。
我對站在一邊的那隻狐狸理也不理,就當她根本不存在一樣,閃身躲過章四牛的鐵拳,揮掌便向眼前的仇敵劈去,我們兩個正應了一句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不是什麼原因,一旁的紅狐一直看著我們兩個男人打鬥,卻沒有插手其中的意思。她不行動,辟邪便不顯身,淘氣龍在我懷裡也很安靜。場面上來來往往的只有我們兩個人,一對不共戴天的死敵。
章四牛比我想像中要差得太多,很可能是過多地與那只臊狐狸纏在一起,縱慾已經將他的精力掏空了。我們才只走過幾十個照面,章四牛敗像已顯,我的幾個重掌幾次打在他的要害部位,他的步法踉蹌起來。
「紅姑快來救我!」章四牛終於想到他的靠山,向他的情人求救了。
那邊的紅狐不但不理向自己求救的章四牛,自己還縱身跳出圈外,高高站在洞門的岩石上,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式,這下章四牛馬上便慌了。
「紅姑,你快來救我呀。我們料理了這個傢伙,回洞去我再給你快樂!」章四牛一邊躲避著我的鐵拳,一邊向紅狐苦苦的哀求,他當然知道紅狐喜歡他什麼,已經顧不上顏面在向她討好了。
紅狐還沒有出手的意思,不過也沒有轉身離開,她居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情人在我的鐵拳下一次次摔倒,然後再踉蹌著一次次爬起。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妖內心想著什麼,不過女人的無情還是讓我領教到了。
章四牛可能已經料想到自己的末日就將到來,這時候他居然不是在罵我,而是把世上最為惡毒的語言送給了旁邊見死不救的情人。幾乎我打下一拳,章四牛就在怒罵一聲,我當然不能把章四牛一拳打死,除了這樣折磨他能夠出盡我心頭的怨氣,他罵那隻狐狸我也感到是一種享受。
在我的重拳之下,章四牛面色污濁、混身是血,最後終於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人之罪孽莫大於一死!」我想到道長講給我的話。
算了,折磨一個失去還手能力的人又算什麼好漢?我便一腳踏在章四牛胸前,將刻骨的仇恨化於其中,狠狠用上全身的力氣,我踩了下去。但見一隻血柱由章四牛口中噴出,我揚首向天,心中暗道:「秀兒、玉兒,我來給你們報仇了!」隨後便是兩行眼淚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