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尚在夏時節的車上,心裡就已經惦記著家裡的芯片了,我還沉醉在打倒章四牛的刺激中,渴望著進到芯片中去體會那種成就感。這塊芯片的神奇多少已經得到了一些證實,我學到的內家拳便是實實在在的收穫,而且我還預感到,它還會繼續給我帶來更多的新奇,而我也十分迫切地希望著這種新奇的到來。
重新進入到芯片畫面,站在我面前的已經是淚流滿面的孫先生和他夫人。
孫先生一把將我的手拉住,激動地道:「田壯士,我想過你一定會為臥牛村除去此害,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快。真是大快人心啊,這裡的人們都會感激你的。」
我開心地笑了,道:「先生不要忘了,我也是在為自己出口惡氣。」
「這不一樣。」孫先生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他還想說些什麼,跟在他身後的妻子用力拉著孫先生的衣襟,催促道:「不要說了,快去找秀兒吧。」
我這才想起李家大院還有許多被章四牛搶來的姑娘,孫先生的女兒秀兒也在其中,便跟著孫先生夫婦一起趕了回去。
這時候的李家大院已經全亂了套,出來進去的人們抱滿了東西,院子裡的地上衣服器物也是隨處可見。我猛然間明白,李家主人已死,章四牛現在失勢,這裡的人們已經在瓜分財物了。「這簡直是在趁火打劫了。」我心中火起,對著出進的人們大呵一聲:「把東西都給我放下!」
這些人們自然明白我是那個,聽到我的聲音,都把手中的東西扔下,飛快地跑開了,剛才還是人來人往的大院,馬上便是十分地冷清。
後院比前院就更亂了,東西細軟到處可見,更有幾個女人各自霸佔著幾堆的東西,看來那些已經是屬於她們個人所有了。
孫夫人拉住一人十幾歲的姑娘,聲音裡帶著哭音問:「姑娘,你見到孫秀沒有?」
這次算是問對了人,那女孩道:「不久前我看見她的影子在這裡閃了一下,後來就再沒見過了。」
孫先生兩口子聽說前不久有人見過女兒,自然放心不少,便進屋裡各處去找了。我也放下心來,想來孫秀與這些個女人一樣,也去為自己謀一份傢俬去了,只是跑得亂了,一時尚未露面。我來到一個佔了一堆東西的女人面前,問道:「原來這大院的李家還有人嗎?」
那女人戰戰兢兢地道:「他家小老婆和他女兒也被章四牛霸佔了來,都在這大院裡住。」
既然李家有人,這大院裡的財物自然便也有主,我轉身跑到前院,去把兩扇大門關了,還由裡面上了鎖,回身正看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章忠,我對他道:「去把屋裡的人全叫出來,一個不剩全叫來。」
那章忠見了我便像見了貓的老鼠,想來他是怕我報復他,現在看我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只是吩咐了他去做事,便點頭哈腰地跑去辦了。
沒有多少時間,院子裡陸續集中起來許多人,差不多全是女人,那些章四牛的親信打手則一個不在,看來是全跑光了。我對面前的這些人道:「誰是李家小姐,請出來說話。」
等了一會兒,居然沒人應聲,我有些奇怪,又道:「你們裡面有李家的人嗎?」
「奴家是李老爺的小妾艷紅。」人群中走出個妖嬈的女人來,二十多歲年紀,塗粉抹脂的看樣子很是風騷。
我語氣生冷地道:「李小姐呢?她人可在?」
這女人搖著頭道:「那丫頭倔強地很,不聽章四牛的擺佈,想是被章四牛整死了也不一定,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
「誰說李小姐被整死了?」人群後響起一個聲音,大家便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一個皮膚白淨、模樣秀氣的小姑娘扶著一位憔悴的女子走過來,她們後面居然跟著孫先生夫婦。
我驚喜地道:「孫先生,找到秀兒了?」
孫先生點了點頭,「她在後面的牢房裡,章四牛一死,她便去營救李家小姐了。」
我聽了這話心中有些吃驚。在大家都急著搶奪財物之時,秀兒姑娘居然首先想到的是救人,到底是出生於書香門第,卻與別的女孩不同。
秀兒姑娘扶著那女孩到了近前,對我道:「壯士,這便是李家小姐玉如,她因為不肯向章四牛屈服,被他每日拷打,還關進後院的地牢裡。」
被秀兒姑娘扶著的女孩由她手裡掙脫出來,撲通一聲撲跪在我面前,哭道:「多謝壯士搭救,求壯士給我父母報仇。」
我想現在章四牛縱然不死也差不很多了,這報仇什麼的就不必再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眼前的事情處理清楚,這裡不得安寧,我也不好離開。我示意秀兒將李小姐扶起,然後對眾人道:「這處院子既是李家舊居,李家小姐人也健在,這裡的一切理應歸她所有,你們誰拿了東西全都拿出來吧。」
沉默片刻,人群中便有人叫出聲來:「我家的東西也讓章四牛搶了許多。」有人開頭,也就有人膽大了說話,「章四牛搶了許多人家的東西呢,全放進了這裡,現在這裡的東西也不全是他們李家過去有的。」
一時間眾人都說自己家有東西被搶了來,這次要拿回去,一些個臉薄嘴笨的縱然說不出來,也是捂了臉哭泣,整個一個大院又是人聲嘈雜起來,亂成了一團。
我看這樣不成體統,便大喊一聲,「不要嚷了!」我這嗓子還真管用,大院裡馬上便是鴉雀無聲。
「不管從前怎樣,章四牛在的時候這些東西全是他的,沒見你們那個出來說話,現在我把他打死了,他的東西便是我的東西,我說給誰就給誰,這筆糊塗帳我說了算了。」我盯著面前的這些人,「你們那個不服?出來與我說話。」
這一次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吭聲的。我便道:「這院裡的東西,誰給我拿出來的,誰還給我放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一會兒我看到有那件還在地上亂放著,讓我查出了人來,哼哼,」我故意冷哼了兩聲,「不要以為我就比章四牛好脾氣。」
大家平靜了片刻,便有人開始離開這裡,很快地人群便全散開了。我望了秀兒扶著的玉如小姐一眼,然後有些歉意地向孫先生道:「剛才太亂,不得不用些手段。」
孫先生笑著點頭道,「不如此焉能服眾?」
我對孫先生的理解感到很欣慰,在我的招呼下,孫秀扶了李玉如,孫先生帶了夫人,我們一起向屋裡走去,李玉如的繼母艷紅自己跟在我們身後。走了幾步,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回身又把章忠喊住,「章忠,這裡的院門暫時還由你來看護,你就像原來一樣便是了,這裡不出事則罷,一旦出了事情,我唯你是問。」
「小的明白。」章忠雞啄米一樣點頭答應。
「你等一下。」我叫住就要離開的章忠,「院門暫且不要打開,現在這院裡的人那個也不能離開,都在這裡等我發落。」
我們一行人進到屋裡,我向李上姐問:「章四牛在時家裡誰管帳房?」
章四牛不在,這裡最重要的人便是帳房了,我想大家也想到了這一點。李小姐與孫秀的目光都在艷紅身上一閃,李小姐道:「帳房的鑰匙平日章四牛是不離身的,他不在便是由她管著。」李小姐用手指了指艷紅。孫秀很明顯地撇了撇嘴,似乎對這位艷紅姑娘不大對意。
「鑰匙是在我的手裡,可是現在不在我身上。」艷紅道很坦然。「這位壯士剛才不是講,李家的家產仍歸李家所有嗎?我可是正經的李家人,這裡面自然有我的一份。」
孫秀不幹了,怒道:「你算什麼李家人?自己的男人讓章四牛打死了,先夫的屍骨未寒,你就與章四牛好得恨不得混穿一條褲子,你還有什麼臉說自己是李家人?」
這艷紅也不是善良之份,紅著臉怒道:「我怎麼不算李家人?我好在也是李世雄收了房的,就算跟著章四牛也是被逼無耐。」她用手指了李玉如,「我家大小姐怎麼樣?千金小姐不假,不也跟章四牛睡了?還有你,」她又指著孫秀,「大家誰說誰呀。」
孫秀不肖地道:「你也好意思與玉如比?玉如是被章四牛用繩綁了上床的,你呢?你還用綁?自己沒事還往那畜生懷裡滾呢。哪個苦命的女孩讓章四牛多看了幾眼,你都想著辦法往死裡整她。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翠兒是怎麼死的?」
「你算那門子的蔥?我家的事由得你來多嘴。」艷紅髮起飆來,指著孫秀怒道。
「我不算李家門裡的蔥,可是也在這院子裡待過,就許你做得那些醜事出來,還不許我講出來給大家評評理?」孫秀不虧是出身在讀書人家,一張嘴很是厲害,講出來的話有理有據讓人信服。「不說你做得醜事對不對得起李家,你一個收房的小妾,憑什麼與人家玉如小姐平分家產?給你幾文是人情,不給你一點是本分,攤上個厲害的公子,轉手把你賣了也沒人說什麼不對。」
我本是局外人,可是現在的情況這裡也只有由我來作公道。我呵住艷紅、孫秀兩人,將目光投在李小姐身上,道:「李小姐你看現在如何是好?」
李小姐搖頭道:「妾一個婦道人家,又是沒有父母疼愛的,那裡明白這許多事情?一切全聽壯士做主。」
現實中四個美女田有糧暫時還沒辦法,可是芯片中他的艷福卻來了,且看田有糧同學能不能過得了美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