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傳奇 正文 第五章、女飛賊
    次日一早,向雷特地路過了當鋪的門口,看見一切如常,似乎沒有人追查失竊的事。不過想想也是,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小首飾符,價不過十來兩銀子的,用不著大動干戈地找吧,當鋪老闆多數是自認倒霉就是了。連主人都不知還會有哪個知道箱中還有重寶?

    於是向雷放心地徑去珠寶店。珠寶店的的掌櫃的在見到向雷手心的一枚珠子時,登張口流涎:「啊……呀,這是夜明珠!這個……我們到內堂去談吧。」顫悠悠地招呼向雷入了內進。

    「小哥兒,你這寶貝兒是哪裡來的?這是皇家才有的珠寶呢,怎麼會在你手裡?」掌櫃有點懷疑面前的是不是一個江洋大盜,不過呢,看向雷樣子也不太像。像個二世祖敗家子多些。

    向雷編鬼話不用本錢,打蛇沿著棍子上地瞎編排了個來歷,說祖上是尚書郎,皇恩浩蕩賜寶珠,自己落泊賣祖業什麼的。掌櫃先入為主,聽了竟也不再生疑,於是二人開始討論價錢。

    掌櫃的帶他到暗室,證實確係夜明珠後,苦笑著說:「小哥啊,不是我不肯收你的,這珠子實在價比萬金,小店是收不起啊。」向雷噫了一聲:「這個不賣了就算了。」

    抬腳出了店門,神差鬼使地向雷信步又繞到那當鋪的地方去看看。沒想到了街頭就看到有大群的人圍在當鋪門前。向雷好奇地走去。遠遠地聽到有人在呼天搶地的哭:「天殺的賊啊,什麼不偷,怎麼偏生偷了這煞星的匣兒啊……三天,天天我哪時去尋啊……」

    向雷吃了一驚,但也湊將上前去看看,只見號哭的是當鋪的掌櫃。他手裡抓著半張當票的存根,門面上有一把飛刀,刀上釘著一張紙。有好事者在念:「三日之內不尋回檀盒,殺爾滿門,燒爾當鋪!嘿嘿掌櫃的,去報官吧。」

    向雷眉頭略皺,「怎麼是個會家子?」

    眼珠子一轉,向雷從懷中摸出一個銅錢,扣於指間,運起掌力向地上一甩袖,一陣狂風平地吹起塵土。在眾人迷眼驚退時,向雷把錢向飛刀一彈,叮地一聲,刀了了落下來。向雷衣袖一捲,把刀和紙都收走了。然後隨著驚退的人群退出一二丈開外。

    在塵埃落定眾人復圍上去驚呼飛刀不見時,向雷悄退出了人群,裝著在人群外張望了一會兒之後,才迂迴著走遠。他不知道,剛才這一陣混亂,讓一個從珠寶店一直跟他到這裡的人也跟丟了目標。那是珠寶店掌櫃差來的。至於是什麼目的反正向雷是不知道了。

    回到客棧,向雷拿著飛刀細細地研究,這是一種比較輕的柳——綠@色#小¥說&網——,就是打不中,氣得那人半死。向雷在黑裡藉著查看拳風閃了一會,感受了對方的拳風之後,斷定,那人的功力不會比他強。

    可那人拳法精奇,一味閃避也挺危險的。對拳路判斷失誤就要吃虧的。加之她的腿用的很好,所以,攻擊範圍夠大,黑夜中向雷幾次差點中招。可向雷自恃技高也沒準備還手。

    可是,那人的速度突然加快了,還沒等向雷反應得當,就砰砰地中了兩拳,雖然對手拳上勁道不是那麼足,向雷也閃過了要害,可也打得生痛。可這一下,向雷就找到了機會。把那人接上來的兩腳給向邊上一撥。那人踉蹌而退。向雷說:「好啦,住手,不要打了。」

    可那人悶聲不響又撲過來,向雷一個後躍:「別過來,有話好……」這次他犯了打鬥中不應直線後退的錯誤。那人來勢比他快。一腳把他的話給踢回肚子中去了。

    向雷捂著肚子向後一個踉蹌,好在是在後退時,要是站著給踢中,這樂子就大了。那人又一腳接著過來了。向雷火起了,這不是要收買人命嗎?當下閃過這一腳,斜進一步,反手一掌正中那人的後臀,這一下把那人的重心打歪了,跌了個嘴啃泥。這是柏老兒的標準拳術準則,就打擊對方的中下盤,讓他跌倒,躺下的人沒有立好馬步,拳掌上功力只能發揮一半。

    「嘿嘿,好彈手。」向雷回味著手中傳回的感覺,也不等那人爬起,一個虎撲從後面壓上去,左膝抵住那人的腰間,一手扣著那人的左腳踝向上拉起,一手把那人的右肘曲池少海穴對扣拉起,一把扯下那人的腰帶給從後面纏上。這也是柏老兒教下的戰術。打人就要一氣打到底去,不要讓對手有反擊的機會。這下那人成了一個反躬的大蝦米,應該沒有反擊能力了。

    向雷拍拍手站了起來:「哼哼,叫你停手不停手,現在老實了吧。」那人一聲沒吭。

    向雷忽然聽到破風聲。那人還能動的左手揮起處竟然有金刃破風而至,向雷聽到風聲混雜得很,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不擋只怕閃不開,身上怕得添幾個冒血的窟窿了。情急之下,向雷大吼一聲,雙袖拂起,身隨足轉,臂隨身轉,袖隨臂揮,噗噗叮叮聲中,幾件暗器全被雙袖揮成的布幕給攔下,只是情急之下內力未用圓,袖子上被扎出幾個破洞。

    向雷怒火大盛,上前一腳踩著正在滾開開的那個人的左手。「你挺狠的啊,還想把我往死裡招呼啊。」把那人的左手和右腳也縛起來。這下這個人成了倒過來的馬纘四蹄動彈不得了。

    向雷憤憤地說:「以為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了?哼,要是老子是淫賊這會兒就吃了你。」一手把這個人拎起,進了小廟,拋在地上,點著火折子,把一支臘燭給點著。

    回頭就著燭火看時,果然是個年輕的黑衣女子,因為剛才的打鬥,她本來蒙面的布給掉下套到脖子上了,頭上挽的是個雲髻,雖然是緊了眼扭著頭,一臉的憤怒,還是看得出模樣挺不壞的。看她身上時,更是狼狽。混身是土粉草屑不說,腰帶被向雷扯掉綁了手腳,她的褲子幾乎被退下,露出裡邊藕綠色的小衣,還有白生生的肌膚。再看那女子的眼角都在泛著淚光了,可看得出她感到羞辱不已。罪過罪過,向雷心軟了,在心中問自己,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於是向雷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嘿嘿,小娘子,我失禮了,我給你道歉了,我這就給你解開,不過你可不要再向我動手了。剛才差點要了我的命哪。」

    當向雷笨手笨腳地要給她解綁,在碰到她的手時,那黑衣女驀地向一邊滾開瞠目叱道:「滾開,無恥之徒!我死也不要你碰!」聲色俱厲,嚇得向雷一窒,手中燭火也掉地上滅了。

    向雷連忙說:「好好好,我不碰你。」伸手在地上摸索著掉下的臘燭。

    黑暗中一時讓人窒息的沉寂。那姑娘心下恐懼忍不住又罵:「死賊子,你還不滾?」

    向雷正好摸到了臘燭,於是應道:「要我滾開倒是可以,只是……」

    那黑衣姑娘又罵:「只是什麼?大男人怎麼比個女的還扭捏。」

    向雷說:「你的手足被我這麼綁著你多半是自己解不開了。我一滾,明天人來了……」

    「那你還不給我解開,你存的什麼壞心眼……」黑衣姑娘開始還真的沒當是給向雷動手制住的,對向雷連呼帶喝的,這時才忽然想到,如果向雷起的壞心眼她可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打著火,向雷笑道:「不是你讓我不要我碰你的嗎?哪是我有什麼壞心眼了。我若是一解開你,你飛刀暗器地又朝我身上招呼了。我怕怕……呵呵。」說著把臘燭在神案上放定,上前去給她解綁。微弱的燭光下,向雷看到那黑衣姑娘雖杏眼圓睜,卻沒有那麼怒氣沖沖了。見他過去眼中還有一點驚懼的樣子。向雷也沒打算把她怎麼著,於是試著說說話緩解氣氛。

    「姑娘,那只檀木匣子是你的嗎?」向雷問道,他要套出這姑娘知不知道盒中有珠。

    「廢話,不是我的還是你的?」那姑娘不高興地反頂:「是不是你偷去了?還我。」

    「這匣子有什麼,讓你這麼著急。」向雷小心翼翼地套著話,一邊給她松著綁。

    那黑衣姑娘嗯了一聲:「你這人好笑,東西在你的手裡,問我幹什麼?沒什麼值錢的。」

    「都沒什麼值錢的你還這麼急,揚言要殺人燒當鋪?」向雷貓下腰去要給她解綁。

    黑衣姑娘見他湊過來,嚇得縮了一縮,見他來解才放心下來,歎了口氣,「其實這匣子是我娘留給我的一件遺物,裡邊只有一隻龍鳳古玉鐲是我一定要尋回的。其它的倒也沒什麼。」

    向雷訝然,「就這麼些了麼?不能丟的那你還押當鋪裡?」

    黑衣姑娘嘟噥了一聲:「是我交給我舅舅保存,不料給他當了去換錢買酒喝了。等我知道去贖時又竟被你這小賊給偷走了。你說事情怎麼這麼倒霉啊,你到底還不還給我?」

    向雷尷尬地笑著說:「其實匣子讓我給砸爛了,那銀釵子什麼的叫我捏成碎銀花掉了。」看來她好像不知道匣裡邊還有寶珠呢,那要不要說給她聽?動手解著剛才亂纏的腰帶。

    向雷失神想著事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把黑衣姑娘給鬆了綁。她一鬆開綁著的手,手腕一翻:「別動,不然切斷你的咽喉!」一把柳葉飛刀就抵住還在貓著腰沒站起的向雷的脖子。

    向雷苦笑著說:「我不動,請把刀子挪開啦,真是的,我都叫你不要動手了,我現在認輸行了不?」心中大罵,怎麼不記著柏老兒說過的話,只要敵人還有戰鬥力就是危險的?

    「你這惡賊終於落到我的手裡了,打爛了我娘留給我的匣子,你怎麼陪?我的鐲子呢?」那黑衣姑娘一邊保持著刀架在向雷的脖子上,慢慢地拎著褲子爬起,一邊氣呼呼地道。

    向雷苦笑著說:「放在我的懷裡呢,還是你自己來拿吧,我很聽你的話不敢動哦。我可不想喉嚨上讓人開一個大口子。」那黑衣姑娘本來還是氣呼呼的,這時也緩和多了。

    就在黑衣姑娘要伸另一隻手來拿時,向雷不好意思道:「我說,你還是先把這個拿去。」

    姑娘看到向雷手上赫然是她的腰帶,剛才如果她直接鬆開抓褲子的手去拿,只怕褲子就要掉下來了。她不禁呵呵一笑,把刀放下了,從鬆了一口氣的向雷手中接過腰帶,在一側過身繫起:「算你啦,我和你沒什麼很大的冤仇。用不著這樣互相煎迫。」

    向雷噓了一口氣,連忙把鐲子給掏出來,交到她的手中。

    黑衣姑娘接過鐲子笑著說:「你這個小賊真有趣兒,功夫這麼好,人也很善良,就是手腳太粗魯了一點,不過,還值得交交朋友。喂,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叫你小賊吧。」

    向雷一時還在心下猶豫,看來她不知道有寶珠,告不告訴她呢?沒想到那黑衣姑娘在他耳邊加大了嗓門:「喂!問你啊,你叫什麼名?」

    向雷嚇了一跳,「啊……我叫向雷,方向的向,閃電雷鳴的雷。」

    那黑姑娘嘻嘻笑著:「好一個響亮的名字。響雷霹靂的,挺能嚇人嘛。比起你的來,我的姓名就小氣得很了。對了,你都是幹什麼的?」

    向雷不好意思地說:「我是江湖浪子,沒什麼營生,錢用光了沒辦法才當一回小偷。沒想到就偷到了你的頭上。實在對不起了。把你母親的遺物給毀掉了。」

    黑衣姑娘笑著說:「果然是小窮途末路的小賊,我呢就是個專門以偷竊為業的女飛賊。」

    向雷大大的一愣:「你是女飛賊?大賊偷來給我小賊偷去啊。請問姑娘芳名為何?」

    黑衣姑娘笑道:「不是小賊偷來大賊搶去嗎?怎麼你口裡就變樣了。我姓筱,單名彤。」

    向雷呵呵笑著說:「姓筱的女飛賊?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小賊啊。明明是個女的怎麼叫小童啊,怎麼不叫小丫頭?你起這個名字真怪,小弟我今年二十,不知道這位小賊同道是賊妹子還是賊大姐?嘻嘻……」他說得繞來繞去的搞得筱彤聽得一頭霧水。

    筱彤愣好久,才知道向雷是在套她的年紀:「哈,我肯定比你大啦,你應該叫我姐。」

    「哎,正好,我應該叫你小姐。」向雷打趣道,「咱們算是不偷不相識,不打非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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