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萬解 正文 1.流魂街與意想不到的人
    「這裡是……流魂街?」林松目瞪口呆地站在青石板路面上,望著眼前破敗的景象。竹木結構為主的房屋牆壁,騷動的人群,街邊無精打采的小販,路邊衣衫襤褸的貧民,偶爾路過的宛如睡衣的正裝……雖然在動畫死神當中,流魂街的場景出現的並不算多,但是三天之內驚鴻n瞥的林松還是準確無誤的認了出來。

    下意識的伸出手放到眼前,手腕上原本的羅西尼手錶不見了,露出來原本遮住的那道不大的傷痕。而身上原本的衣物和東西,也變成了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額日本服裝。

    「應該是我的身體,但是,在這個完全由靈子組成的世界……」苦笑著搖了搖頭,林松放下了手,「原來,穿越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麼……」

    大學畢業不久的林松,由於家裡頗有資產,所以並不為工作著急,反而是長年學習帶來的疲憊,使得他忽然間變得懶惰了些,而一段時間的無所事事,又造成了內心的空虛與無聊,一時沒有打發時間的事情,於是看起了聞名已久尚未見面的《死神》動畫。

    在父母忙於陞官發財,保姆請假的情況下,林松終於在三天之內將200多集死神全部看完,當突然間下一集沒有之後,疲倦的頭昏眼花的林松不信邪的仔細瞅了瞅,結果一陣眩暈,眼前一黑,當眼前再出現景象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一個不是很熟悉,但是卻可以一口道出地點的地方。

    很危險的地方。恐怕自己在這裡,只能算是一個普通人,如果自己有靈壓的話,可以變強,但是面臨巨大的危險,如果沒有靈壓的話……正在想著,忽然之間,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飢餓感猛然襲擊了林松的全身!那是一種發自靈魂的虛弱,幾乎要昏厥卻無法失去意識的疲憊。於是,一個踉蹌,林松摔倒在了地上,巨大的飢餓感,幾乎想要抓碎地面吃進嘴裡,但是那畢竟是不可能的。勉強抬起頭,周圍的貧民,攤販,路人一個個面無表情的麻木,估計像這種情況,應該會很常見,再者,沒有靈壓就沒有飢餓感,很難體會到有靈壓的人的感覺。

    「怪不得動畫中連戀次露琪亞他們都搶過東西……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林松試了好幾次,終究沒能爬起來,反而體力耗盡,昏了過去。「希望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去了……畢竟,這裡不是我的世界……」朦朧中,林松發出了這樣的企盼。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縷昏黃的油燈火光,一個看不清楚,但是明顯嬌小的女性在燈光無法直接照到的暗處,而最引林松注目的,是油燈下,一塊貌似食物的餅狀物。這裡明顯是流魂街的某個房子。雖然迫不及待就想要吃掉那塊貌似食物的東西,但是剛剛想要起身,那股巨大的飢餓感再次襲來,林松悶哼一聲,無可奈何的放鬆躺倒。然而,僅僅一聲悶哼,就已經驚動了藏在角落昏暗處的女性。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蘿蔔頭女性,如果不是餓的說不出話來,林松幾乎要直接叫出來,因為眼前的人,居然是露琪亞!!

    「你醒了啊……」溫柔的聲音傳到耳中,「看你的狀態,也是有靈壓的人吧,否則,不會餓昏過去的。」

    「是啊……」林松下意識的說道,同時,心中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疑惑,露琪亞……這種性格?「為什麼你會……」

    林松本來想說的是,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戀次呢?但是明顯對方會錯意了。很明顯的,那清秀的面龐上,露出了愧疚和悔恨的表情:「我的名聲,在這裡已經有傳聞了麼……這樣也好,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卻對我尋找我的妹妹卻更有幫助……那麼,我能問你一下麼,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相和我比較相像的小姑娘?或許……可能和我比較相像吧?至於名字……我想有可能是露琪亞……」

    「抱歉,沒有……」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林松卻努力回想起了動畫中的劇情。尋找露琪亞?那麼眼前的這個人是……緋真!雖然剛剛看過不久,但是露琪亞之前究竟是在哪個區的這種一筆帶過的小問題,還真是想不起來究竟動畫中是否交代了,但是就算是交代了,除非林松把自己的腦袋交給涅繭利研究研究,否則是不可能回憶起來了。

    話說腦力工作者一般要比體力工作者更消耗體力,稍微回想了一下,林松立刻覺得一陣眩暈,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緋真是個溫柔而細緻的女子,立刻發現了林松的狀況:「抱歉,光顧著詢問我妹妹,忘記了你還需要吃些東西了。」於是,將桌上的餅狀物拿了過來,又端了一杯已經涼透的水,看向林松的目光很是歉意。

    「非常感謝。」察覺到緋真的目光,林松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能獲得你的幫助,我已經很感激了,所以,請不要露出那種歉意的表情。」

    「可是,我的動機是不純的……」緋真的眼神低了下去,目光中充滿了悔恨和落寞,「我把我的妹妹扔掉了……雖然我現在很後悔,但是那是不爭的事實,僅僅是為了我能夠不被拖累生存下去……所以,我在找我的妹妹,她已經不在之前我丟掉她的地方了,那戶人家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所以,我開始四處尋找……或許這是神對我的懲罰的,對我的罪孽的懲罰……所以,我總是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希望這樣可以幫助我減輕罪孽,早日找回我的妹妹……」

    如果這是網游的話,那麼,這一個尋找女主角的任務一定是個關鍵任務,獎勵豐厚吧……下意識的,林松的腦海中冒出這樣一句話,不過,同時出於一杯水和一塊餅的善意,林松輕輕的問道;「那麼,你需要我的幫助麼?」

    …………

    流魂街說是街,其實是很大的地方,不說別的,光看流魂街的標號一共有從1到80號就很明顯了,更何況流魂街還分為四個區……況且,也不可能像現實中那樣,隔條居住帶就是另外一條街。大多數的街區被草原啊,叢林啊,甚至是森林隔離開來,說起來,更像是圍繞在靜靈庭周圍的80個宛如部落的聚居地。在更靠近靜靈庭,環境更好的地方,街區標號自然就小一些,生活條件,治安情況也就好很多;反之,就是貧窮,混亂的代名詞,甚至連水都可以成為奢侈的交易品。

    根據緋真的說法,當初她捨棄露琪亞的時候的那家,條件看起來雖然還算可以,但是並不太可能搬到數字靠前的街區,所以更大的可能,還是後20個數字的街區,目前林松和緋真所站立的,是流魂街第71區,已經非常靠後了,雖然鮮有暴力事件,但也沒有能夠振奮人心的消息和事情,麻木,是整個街區的主旋律,所以,在尋找露琪亞的過程中,林松和緋真從來米有得到過別人的幫助,若是詢問的話,有人回答沒見過,就已經是很有幫助的行為了,大多數人連眼睛都不帶轉的,別說理會了。

    71區是很大的,就像動畫中,同是80更木區的一角和弓親,打了很久,都打到無聊了,才遇到劍八就可見一斑了。將近一周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71區仍然沒有搜索完,這還是兩個人的工作效率,當然,由於每天最後都要回到緋真尋找的用以暫居的小屋,所以,在街區外圍的搜索很是困難,更何況,街區外圍的山嶺森林中,經常出現各種暴力現象,有時候,甚至會有虛的出現。

    「你還是不肯進來嗎?」夜裡,靠著門板坐在門外看星星的林松,聽到了屋內傳來的聲音,那是緋真的聲音。

    「不了……」林松輕輕地回答道,「我不習慣的……算了,告訴你好了……我……不喜歡女人……」

    不喜歡女人?怎麼可能……

    俗話說,日久生情,還是不要有太過的親暱舉動比較好。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能剝奪你……在白哉身邊的幸福?

    說完後,林松沉默了下來,而屋裡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好久以後,才傳來緋真的聲音:「……果然……」然後就是躺回床上的聲音。

    果什麼然啊,林松稍微有點頭疼,是不是應該多說幾句解釋清楚的啊,那口氣,真的把我當成玻璃了啊……只不過是不喜歡女人而已,又不代表喜歡男人……

    不過這段時間林松的行為也確實足以讓聽到之前那句話的緋真產生足夠的誤會了。當一個男人,見到男人的時候豪爽無比,上去一拍肩膀,然後一摟:「兄弟,見過一個蘿蔔頭小丫頭沒有啊?」然後當見到女性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沾染到瘟疫,一個星期,就是和緋真之間傳遞東西,都沒有n多中的那種「指尖的觸感」,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林松的取向問題或者是「娶向」問題。

    女人這種東西,果然是很麻煩的啊……輕輕地,林松歎了口氣,輕輕地扭了扭身子,擺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前世,林松作為家資頗豐的富家公子,擁有過的女人雖然不多,但也是一隻手數不過來的,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時間不長。自打以我的野蠻女友為首的弱智韓國電視劇進軍中國以來,越來越多的美女同胞甚至是醜女同胞受到這種風氣的傳染,往往還沒交往三分鐘,就開始訂立三項紀律八大注意,不准啥不准啥,必須啥必須啥,這讓生性散漫的林松如何受得了,別說做起來是不是容易的問題了,就是擺在那裡不實行,也不是林松可以接受的。扔一把分手費,落得個輕鬆自在,省得天天耳邊儘是「你今天又沒有……」「你今天又……」之類的話語。雖然很想找個溫婉安靜的,但是不是名花有主就是看不上他這個花花公子。所以後來,林松在一片雖然好聽但卻吵雜的女聲中慢慢地感覺到無聊和厭惡,甚至出現見到美女繞著走的地步,所以才會出現大學畢業後沒人一起打發時間無聊到看動畫看到穿越的情況。

    夜深了,忽然,林松睜開了眼睛,沒有轉頭,目光悄悄的看向了右邊,但是,那裡什麼都沒有。自打來到了流魂街,林松就發現自己有了一些變化,本來因為倦怠而宅男很久略有虛浮的身體,感覺非常好,而且出現了類似於高手的,對於危險的一定的感知,並憑藉著這種感知,躲過了好幾撥看起來凶神惡煞像是流氓混混一樣到處搶砸的人物,而這一次的感覺格外的明顯,似乎在那黑色的夜空下,有什麼東西即將會對自己的生命造成極大的威脅。

    看了很久,除了閃爍的星光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是林松沒有掉以輕心,畢竟這種感覺並不是虛幻的。

    也不必太過緊張了。林松這樣安慰自己,這裡是屍魂界,死神的老巢……雖然是外圍,但是即使是出現虛,也會迅速被消滅,宛如奧特曼打小怪獸一般。這樣想著,林松稍微扭了扭已經不是很舒服的脖子,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忽而發現左邊一些混混舉著火把似是朝這邊而來。

    稍微皺了下眉頭,林松將自己的身影縮進了房子之間昏暗的牆壁凹陷處。應該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或者……剛才那種令人心驚膽顫的危險感覺遮蔽了這邊微不足道的小事?

    混混們在緋真的房前停了下來。一個混混指著門對中間看似首領的一個疤面男說道:「老大,就是這裡,我親眼看到那個妞進到這個房子裡面的,不過,她好像還有個哥哥,一直睡在門口,這會不知道為什麼不在了……」

    「難道睡進去了?」一個舉著火把的黃毛混混猥瑣地笑著,特別把睡字咬的很重。

    周圍的小混混都嗤嗤的笑了起來,卻在疤面男的一個環視中都閉上了嘴:「那是老子看上的女人,誰睡了她,我就要閹了他!」

    「那是那是……」黃毛混混自然之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救,「老大出馬,必然馬到成功,估計我們來的時候驚動到了那個男的,可能已經逃跑了吧……」

    「哼,希望是這樣,雖然他要是跑了的話沒有人打會有點無聊……你,去把門打開!」疤面男顯然很是得意,故意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顯示自己是嗜血狂人。

    「開門開門!」黃毛混混衝了上去,抬起腳來衝著門用力踹著,破舊的木門發出吱呀吱呀的慘叫,似乎隨時有可能倒塌掉。

    「誰……是誰?」緋真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了出來,外面圍著的一群混混再次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笑聲中,一陣呼嘯的風聲傳來,黃毛混混正抬著腳準備繼續踹那扇已經搖搖欲墜的木門,冷不防一塊磚頭衝著天靈蓋砸了下來!伴隨著「啊!」的一聲短促的慘叫,等一群嬉笑的混混回過神來的時候,黃毛已經缺了半邊的腦袋,緩緩地軟倒在了地上,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裡面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站立在原來黃毛的位置上的,是被噴了半身鮮血和腦漿的林松,頭髮上,臉頰上,衣服上,沾染了點點滴滴紅紅白白的液體,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恐怖。一時間,混混們似乎被鎮住了一樣,誰都沒有動作。

    林松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試圖緩解好像缺氧一樣發昏的頭腦,試圖驅散頭腦中的恐懼。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

    雖然看過很多莫名其妙穿越的小說,雖然對自己的適應能力和抗打擊能力非常自信,但是無論是什麼人,忽然間來到另外一個世界,要過一種幾乎完全不瞭解的生活,跟大群陌生的人在一起,成為完全孤獨的存在,曾經的朋友,敵人,家人,快樂的,或者傷心的生活,都只能在記憶中出現,再也不會真實的出現……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是誰,都會感到迷茫,恐懼,彷徨,憎惡。這段時間,林松一直壓抑著這樣的感情,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而不是病態的像是精神病患者。即使是緋真,林松也稍稍抱有懷疑、恐懼和憎惡的態度。畢竟,來到這個死神的世界,林松只是一個人而已。但是林松又不得不重視甚至可以說是依賴緋真,雖然是超級龍套,但是緋真無疑是林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目前所能唯一體會到的熟悉。目前這種情況,對於林松來說,固然是逃跑最好,不管最後發生什麼事情,都和林松完全沒有關係,但是一旦逃走,就不得不面對真正的,完全陌生的世界,雖然在動畫上認識很多角色,但是那都是什麼人,是可以輕易見到的麼?況且,找到就那麼容易麼?如果很容易,緋真也不會數年尋找露琪亞,最後虛弱到去世的地步了。處在恐懼和迷茫中的林松沒有辦法思考,但是作為生物,趨向安全的本能,讓他選擇了出手。

    哪怕那是一團烈火,也只能身為飛蛾。目前,緋真就是林松在這個世界裡,可以驅散陌生和黑暗的唯一光亮……

    更何況,一星期的時間……對於緋真這個執著而溫柔的女子,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或許無法昇華的愛情的地步,但是……足夠了!救命恩人……相當程度的好感……即便是拚命又有何妨?

    許久,被鎮住了的混混老大疤面男終於反應了過來,重重的哼了一聲,將周圍還在發呆的小弟驚醒:「小伙子,挺牛啊,很能打啊,不過,能打有什麼用!你以為你是死神嗎?」說著,一揮手,黑暗裡,又緩緩地站出來十幾個人,和疤面男之前帶的人,加起來一共有三十個左右,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戰鬥力差距不是非常大,那麼結果已經非常明確了,「我疤面能在這裡混那麼久,可不是只會欺男霸女的傻子!」

    又有很多人的出現,讓迷茫和恐懼中的林松清醒了很多。殺了對方一個人,就算跑,也是沒什麼希望了,何況是在這陌生的世界。似乎能感覺到緋真那穿越了門板的擔心的目光……罷了……林松的目光堅毅了起來……若果不是緋真出現,在這個號數高達71的流魂街區,自己就真的成為一縷流魂了……中國的純爺們,可不是成天下跪的小日本……欠女人一命,拼了命也要還上!

    當疤面男正準備招呼自己的部下一起上,打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那個小子做了一件非常令人驚訝的事情。

    林松腳下一轉,藉著扭腰的慣性,手中的板磚砸在了被黃毛混混踹過很多腳,本就快要支撐不住的門上!門,從中間碎裂了……露出了緋真驚訝的面容,但是眼神中的關切和擔憂,卻沒有一絲的減少。

    不得不說,穿睡衣睡覺,也是非常有好處的。林松簡單地瞥了一眼緋真,小聲說道:「快,朝……左跑……」

    說著,將手裡的板磚向後用力一砸,扯下破碎的半截門板,橫在身前朝疤面男一夥人衝了過去。區區破舊的木門……擋不住他們的,那麼還不如不要!

    本來想說向右的,因為右手的力量較大,用力方便一些。但是林松想起了之前的莫名的感覺,改口了。

    本來因為林松砸破門而有些發愣的緋真,宛如聽到了將軍命令的士兵,拚命的衝出了門朝左狂奔。

    疤面男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惱怒地吼道:「攔住那個女的!快去攔住那個女的!抓住她!老子還不信她還能跑得掉了!」

    「當我不存在麼……」林松苦笑了一下,確實,對方有當自己不存在的資本……駕著半片門板,林松狠狠地撞在了疤面男那群人身上,強烈的反震,幾乎要將他拋飛。藉著拚死的決意,林松還是頂住了那股力量,可惜的是,半片門板,顯然不可能遮住一條街,更何況對方還有三十個人。

    「給我打死他!」疤面男憤怒的怒吼著,一邊吩咐手下對付林松,一邊準備去追並沒有跑出很遠的緋真。

    「給我死到一邊去!」林松瘋狂地吼道,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頂著一片門板,將三五個人升升撇了開去。

    「打死他!狠狠地打死他!」疤面男也是狂吼著。

    忽然間,一股恐怖的令人窒息的壓力出現了,林松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抓住了一樣,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感覺就像是上過戰場的士兵,或是殺人無數的強者,身上所散發的殺氣或者領域一樣。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感覺……來自自己的身後,自己一直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的地方!

    「這種感覺……」混混中有人帶著恐懼叫了起來,「是虛,是虛啊!」

    虛,對於不是死神的屍魂界流魂街的居民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見識過虛的人,大多數都死了,就像疤面一共三十個人中,恰好有一個幸運兒。因為之前見識過,所以才清楚那是虛的靈壓。

    「這就是所謂的靈壓麼……」林松被壓的幾乎要跪在地上,如果不是手中半截門板剛好抵住了地面,估計現在已經跪下了,「等等,緋真……」

    林松艱難地扭過頭,緋真已經摔倒在地上,側著身子在那裡發抖,因為事情發生也就是那麼幾秒鐘,所以,她並沒有跑出很遠。

    黑色的夜空中,忽然張開了一個黑色的洞,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情況,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黑色的夜幕上,更為深遠的黑色的洞。

    一個白色的,長著長長的鼻子的巨大的腦袋從洞中探了出來。

    「大虛!」雖然林松已經記不太清大虛的三個級別到底叫什麼,但是這種標誌性的形象,就是大虛三級中,最低等的一級,即便是最低等的,但是畢竟也是大虛。

    「跑啊!」混混中最初叫出來的那個人再次發出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立刻開始狂奔。有人帶頭,混混們開始拚命的朝遠離大虛的地方跑去,就連疤面男也不例外。這些無所事事游手好閒的混混,大多是沒有靈壓的,所以比起有靈壓的林松,對於靈壓的抵抗力反而高些,大概是無知所以無畏。

    「等下!」林松好不容易攢出了一點力氣,大聲叫道,「把緋真帶走!」

    即便是被混混帶走,了不起最後可以自殺,還是可以轉世的,但是如果被虛吃掉,要麼永遠的成為虛的一部分,要麼被死神殺死虛,淨化成為靈子,然後重組。那就不是「靈魂轉世」,而是一個靈魂的消亡,與另外一個靈魂的誕生。這是來到這裡後,林松從緋真的口中旁敲側擊來的常識。

    然而,沒有任何一個混混理會林松的叫喊,慌慌張張的他們,現在除了逃命之外,沒有別的想法。一個混混逃跑的過程中,撞到了林松的肩膀,全身無法動彈,是不上力氣的林松立刻仰面躺倒。

    夜空中黑色的空洞更大了,然後,又有兩隻大虛的腦袋從中伸了出來,三個腦袋在不大的空洞裡面擠來擠去,似乎都想出來,但是被卡在了哪裡。

    最好永遠卡住……林松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然而,這種事情必然是不可能的,三個大虛的腦袋擠了半天,終於感到有些不耐煩,出於擴大空間的單純想法,三個腦袋同時開始凝聚虛閃。紅色的光在凝結,雖然在天空上,雖然還在凝聚的過程中,但是林松還是感到了那毀滅的氣息,還有灼人的熱浪,其中一個虛閃,正是朝著這個方向。

    完了麼……林松的心情忽然間放鬆了下來,來到死神的世界,死在虛的手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斑目一角還天天指望為了劍八戰死呢……自己算不算為了緋真戰死呢……可惜自己沒有一戰之力,如果,自己也有斬魄刀的話……

    那個身影?林松無法抵禦壓力躺倒的角度,剛好看到大概在緋真躺著的位置處,有一個身影,緩慢地蹲了下來,將緋真抱在懷裡。那是誰?死神?這麼快就趕過來了?巨大的驚訝,使得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某處,響應著他之前的某個想法,而散發出微微的灼熱感。

    身影在夜色下非常的模糊,但是頭上,卻散發著一片銀白色的,如星星般的光芒。

    伴隨著一把斬魄刀的閃光,一個緩慢而堅定的聲音夾帶著一絲憤怒響起:「萬解……千本櫻景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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