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王嫂微微覺得奇怪,那個未來的姑爺已經三天沒有出來吃飯了,方大偉夫婦這幾日也不在家,方琪是與商玲瓏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雖然小陳(陳瑾叫她這麼稱呼的)叮囑過她,如果他在房間裡沒有出來,不要去打擾,他自己會出來的,不過這種情況最長的時候也一天半,現在已經三天了,她不由有些微微擔心。
但是由於陳瑾當時對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很是凝重,所以她也不敢去打擾陳瑾。
只是到了第三天晚上,這心裡就難免有些嘀咕,這個姑爺,究竟在弄什麼名堂?
當她看見方琪突然出現的時候,恍如遇見救星一樣,連忙把這個情況一一告訴了方琪,至於方琪會怎麼做,那就不是她的職責範圍了。
方琪連衣服都沒換,急急忙忙就衝進了陳瑾的房間,卻發現裡面就如她離開的時候一樣,連床前那台電腦都沒有關閉,不過屏幕處於省電狀態。
她的嘴唇哆嗦起來,這陳瑾總是讓她不省心,這一次又會發生什麼情況?
戚若雲跟隨她走了進來,看她的樣子,連忙低聲安慰了起來。
而商玲瓏卻仔細觀察房裡的東西,終於她停在陳瑾的床前,那裡有一個深陷下去的痕跡。
方琪一直盯著她的動作,看見她盯著那個深陷下去的地方若有所思,於是說道:「那是他打坐留下來的吧!」
商玲瓏深深吸了口氣,歎道:「很厲害,非常厲害!」
方琪心裡燃起一絲希望,連忙問道:「師傅,什麼很厲害,陳瑾到底在哪兒去了?」
商玲瓏指著那個痕跡,臉色凝重的說道:「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陳瑾正在打坐,加上王嫂說了,沒見到他從門口出去,所以……」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斷定,陳瑾是在打坐的時候被人劫走了,而且這個人非常厲害!」
方琪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戚若雲一眼,又轉向她問道:「師傅怎麼能斷定這個人厲害?」
商玲瓏慢慢走到窗邊,輕輕把窗子打開,過了片刻才道:「我們不論施展什麼法術,都會留下靈力的波動,而且絕不會在短短幾天就消失了,而現在房中,你們感覺得到靈力波動麼?」
方琪茫然的搖了搖頭,戚若雲也忍不住問道:「也許那人的靈力過於弱小,咱們感覺不出來呢?」
商玲瓏苦笑了一下:「你們剛修煉不久,當然感覺不到,我也感覺不到……」她閉上眼睛,似乎在搜索什麼似的:「不過我有一種直覺,雖然我不知他用的什麼法術,但能肯定的是,他比我強太多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滿臉迷茫的方琪與戚若雲,解釋道:「如果一個修煉者法力高出對方太多的話,他施展出來的法術,對方就察覺不到!」
她又笑了笑,指著床面前的一雙鞋子:「不過,陳瑾不可能光著腳就跑出門吧?他連鞋子都沒穿,而且又是在打坐,我只能斷定,是有個修真者把他劫走了,並且這個修真者還非常厲害,厲害到我感覺不到他的靈力波動!」
方琪與戚若雲關心則亂,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方琪馬上開口問道:「師傅,那現在怎麼辦?」
商玲瓏搖了搖頭:「等!只有等了,這個人很厲害,想必不會為難一個普通人吧,咱們先耐心等等!」
方琪臉上現出又是惱怒又是擔憂的神態:「陳瑾,你的麻煩事怎麼就那麼多啊?」
阿嚏!陳瑾大聲的打了個噴嚏,喃喃念道:「誰又在念我了?」
荷姑已不再像剛出現時的恬雅,金色的頭盔早就不知落到什麼地方去了,頭髮散亂,身上的盔甲已裂開了幾個大口子,她臉色非常慘白,嘴角還帶著一絲絲的血痕,嘴唇緊閉,顯然是咬牙強撐。
她聽見陳瑾的話,轉頭勉力露出個微笑:「大概是你的小情人想你了吧!」
這已是逃亡的第四天,無論荷姑用什麼法子,燕難歸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們,然後就是一場大戰,並且總是在最危急的時候,突然燕難歸的攻勢就鬆了下來,讓他們有機會逃走。
開始的時候陳瑾還以為是燕難歸顧念舊情,不忍下手,後來在逃亡途中與荷姑聊天時才明白,這傢伙根本就是個變態狂。
據荷姑說的,燕難歸是個非常決斷的人,他一旦決心與你為敵,就絕不會手下留情,只不過他有個癖好,不到最後的關頭他不會下手。
他喜歡那種慢慢折磨別人的感覺,就像貓抓住了老鼠,喜歡玩盡興之後才吃掉。
所以他說了給陳瑾二人十天的時間,不到第十天,他就不會下手殺掉他們。
陳瑾想著自己像老鼠一樣的被他追趕,心裡總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開始的時候,荷姑還盡力的使用各種法術努力避開他,不過試了多種法術後,發覺沒有效果,兩人就光明正大的在空中飛著。
途中,荷姑偶然使用那種空間法術,或去大海,或到大漠,不過他們沒喘上一口氣,就被燕難歸追上,又是一陣大戰。
而且隨著荷姑受傷日重,靈力消耗過多,那種空間法術也快使不出來了。
陳瑾慢慢的發現了一個問題,儘管他們不斷轉換地方,不過他們一直漸漸朝著西北方向移去。
這三天來,兩人在閒暇時也互相間說些話,陳瑾對她說了自己的許多事,就連與方琪間的事情也直言不諱。
當他說這些事的時候,荷姑總是全神貫注的聽著,眼裡偶然現出一絲羨慕,有時候也提出一些疑問,比如兩人相愛是一種什麼感覺之類的。
不過陳瑾從她的口中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除了她的姓名,還有就是一些她從前修煉的趣事,問到她從什麼地方來,體內的那個『老先生』與她什麼關係,她就閉口不說了,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帶著一點愧疚,對陳瑾說道:「真對不起了,這些我真的不能告訴你了!」
陳瑾心裡覺得好笑,她為了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自己也就問她一些不能說的事情,她就滿臉不好意思,這個女子,性格真的很柔順。
陳瑾看她轉臉過來說了那句話,臉上就憋出一絲紅潮,再也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來,不禁擔心起來:「你沒事吧?唉,如果我能自己走就好了!」
荷姑咳嗽了一陣,慢慢平靜下來,微笑著道:「你能自己走有什麼用?他那麼厲害,就算你能用空間轉移的法術,一樣是沒用的!」
自從與燕難歸鬥了幾場後,她沒有再叫他三哥。
陳瑾臉上不由一陣訕訕,連忙岔開話題:「你歇歇吧,提著我也是挺累的!」
「提著你倒不費力,就是靈力消耗過度,在這裡又不能補充……」雖然是這麼說,荷姑還是停了下來,落到地上。
這裡是一個戈壁,氣候干冷,天空中陰沉沉的,隨時都有可能飄下雪來,陳瑾身上的衣服穿得不多,不由自主的打起顫來。
荷姑手裡迸發出一陣淡淡的綠光,瞬間裹住陳瑾的身體,頓時那種寒冷的感覺一掃而空。
陳瑾連忙道:「別浪費靈力了,這點冷我還抗得住,想當初,在崑崙上的陷空洞裡,比這裡不知冷多少,嘿嘿,還不是……」
荷姑怔怔的看著他,眼裡露出一股溫暖,問道:「咱們快要死了,你不怕麼?」
陳瑾心裡一陣黯然,死誰不怕,而且燕難歸偏偏不肯痛痛快快給他們一個了結,故意用時間來增加他們的恐懼,不過他馬上笑了起來:「如果是我一個人,我肯定怕得尿褲子了,嘿嘿,與你在一起,那就不怕了!」
荷姑臉上一紅,馬上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與我一起就不怕了,我可打不過他啊!」
陳瑾故意露出色迷迷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直到把她的臉看成了一塊大紅布,這才笑嘻嘻的說道:「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荷姑你傾城絕世,就算死一百次,我也開心的很啊!」
荷姑臉上羞紅,呸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會拿我開心,你那小情人怎麼辦?」
這些天陳瑾經常對她開這些玩笑,慢慢的她也開始適應了,不像最初那樣,老半天都不好意思說話。
一股哀傷湧上陳瑾心頭,雖然他盡力做出不在乎的樣子,不過方琪,自己死了,她會變成什麼樣呢?
他把頭轉了過去,不讓荷姑看見自己的表情,不過他沒有留意,在他轉頭過去的時候,荷姑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過了一會,荷姑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也許咱們可以不死!」不等陳瑾回答,她站了起來,眼睛盯著空中,面無表情道:「他又來了!」
?.
ppa{color:#f00;tet-ecoration:un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