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和尚沉著臉,把手一揚,一根繩子猶如靈蛇一般向陳瑾飛了過來,陳瑾連連避讓,但那繩子像是活的一樣,在空中飛舞了幾下,就把他捆得結結實實。
他使勁掙扎,那繩子也怪,緊緊貼在身上,隨著身體的伸縮而張縮,陳瑾滿頭大汗,繩子卻沒有松一點。
智空微微笑了一下:「施主不用費勁了,那是捆仙繩,就算是仙力高強之輩被捆上了也只有束手就擒。」說完話,向著陳瑾走了過來。
猛然間白臉和尚喝道:「什麼人?」
一個黑衣人不知從何時冒了出來,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掠過陳瑾身邊,抓起他向著空中飛去。
陳瑾只覺耳邊風聲呼呼,眼睛被氣流擠壓得差點張不開,百忙中向兩個和尚那邊瞟了一眼。
兩個老和尚表情十分驚怒,白臉和尚又把手一揚,一塊四四方方像布袋一樣的東西晃晃悠悠向著陳瑾二人飛了過來。
陳瑾覺得抓著他的黑衣人似乎身上一顫,口中低聲嘰裡咕嚕念了幾句,他們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
只聽身後辟里啪啦響了幾聲,黑衣人喘了幾口粗氣,突然反手扔出什麼,只聽彭一聲巨響,陳瑾只覺腦門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過久,陳瑾悠悠醒了過來,慢慢睜開眼睛,向著四周看了看,不由嚇了一跳,眼前一個人正俯身盯著他看,一雙褐黃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不帶半點表情。
這裡似乎是個山洞,環境有些陰暗,周圍的岩石奇形怪狀的林立著。
陳瑾連忙身體往後縮了一下,背後是冷冰冰的岩石。
那人見他醒了,把身體直了起來,陳瑾這才看清他全身上下一身黑,臉上罩著一塊黑布,只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陳瑾心中一片茫然,過了幾秒鐘才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張大了嘴盯著黑衣人,滿臉的駭然!
黑衣人抓著他逃走的時候,是直接向空中掠去!
也就是說,黑衣人會飛!是真的飛,而不是輕功,陳瑾是習武的人,知道所謂的輕功,也不過是比常人跳得高一點,跑得快一點。
而黑衣人當時一把抓著他,就直接漂浮到空中。
不過他只不過驚異了幾秒鐘,心情就平復下來,自己能是魔靈附體,他為什麼不能飛?
黑衣人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陳瑾這段時間當了經理,與人打交道多了,明白一個道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人無緣無故救了自己,必然有所圖謀,不用開口,他自己會說出來的。
所以他一言不發,只靜靜的看著黑衣人,黑衣人笑了一會,見他沒有說話,伸手扯下自己臉上的黑布,眼裡現出一絲讚揚。
他的臉極其普通,屬於放在人群裡就不見了的那類。他把黑布往地上一扔,伸手一招,一塊大石頭飄過來輕輕落在他的身後。
往石頭上一坐,黑衣人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想什麼,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也不認識我,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助你的就可以了!」
他一開口,陳瑾微微一驚,突然想了起來:「你……那天在廟裡幫我的也是你?」
黑衣人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現出笑容:「嗯,你還記得……不過現在不說那些了,時間不多……」他頓了頓,他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天下修仙界五大高人都被你驚動了,剛才不是我見機,只怕咱們倆一個都跑不脫。」
「小伙子,你身上靈氣滿溢,實在是得天獨厚……唉,別人一輩子都修煉不到你這種程度,你輕輕鬆鬆就到了……」黑衣人搖著頭,一臉的艷羨,說到這裡他停住話頭,緊緊盯著陳瑾的臉。
陳瑾臉上沒半點波動,他等了半天,也沒發現陳瑾有發問的意思,顯然不是很感興趣。
黑衣人苦笑了一下,道:「我有些奇怪了,平常人如果聽見關於自身的事情,哪裡會像你這麼無動於衷的……我真懷疑你小子還是不是個人。」
陳瑾心中暗暗好笑,如果開口去問,恐怕他要賣關子,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反而會主動說出來——這段時間跟戚若雲學的心理學還是有些作用。
果然黑衣人繼續說道:「那些名門正派的人對你是勢在必得,你現今的樣子,連修仙門中一個普通的弟子都打不過,不過……」
聽到這裡陳瑾想道:「說到正題了!」
「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把畢生的修煉方法教給你,嘿嘿,就算是五大高人,只怕也為難不了你了!」
陳瑾迎上他的眼光,等著他說下去。黑衣人卻也是瞪著陳瑾,沒有再說話。
過了幾分鐘,陳瑾忍不住問道:「答應你什麼事?」
黑衣人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說,我只要你答應,如果以後我要你去辦一件事,你不得推辭!」
陳瑾低頭想了一會,突然抬頭笑了起來:「雖然你幫過我兩次,但如果你不說明白是什麼事,我不答應你,不敢答應!」
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隨即又恢復正常,瞇著眼笑道:「小子,我好歹在那兩個禿驢手裡救過你兩次,就算要你做什麼你也不該拒絕,何況,有多少人跪著求我,任他跪多久,都學不到我一招半式,我可是答應一身絕學傾囊相授給你啊!」
陳瑾越聽越感覺不舒服,如果黑衣人動之以情,他也許就馬馬虎虎答應下來,但黑衣人卻開口閉口提到幫他的事,而又用一身絕學來利誘他,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反感起來。
主要的是,那些和尚雖然要抓他,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堂堂正正,而黑衣人給人的感覺,有那麼一點詭秘,或者說是不懷好意。
所以陳瑾提了一個問題:「我是魔靈附體,沒有修煉,那些和尚就緊張得不得了,你傳授絕學給我,不怕我以後為禍人間?」
黑衣人怔了一下:「魔靈附體?那可未必……」
陳瑾心中已作出決定,站起身來,深深對黑衣人一躬:「多謝老兄兩次相助,以後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不違背良心,不違反道義,我一定不會推辭!」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有些詫異的道:「你是什麼意思?」
陳瑾笑了起來:「我不想學你的絕學,現在我要離開了,再見!」
他居然轉身向著洞口走去,沒有一絲猶豫,他畢竟還是有良知的人,想著自己有一天本性迷失,嗜血好殺,就不寒而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情願在自己還清醒的時候給自己一刀。
到了洞口,他轉身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黑衣人愣了一下,答道:「下山後,沿著山下的那條路往東走,就是G市!」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決定就這麼走了?那些人還在到處找你!」
陳瑾微笑著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起先一直在逃避,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比如現在!」
黑衣人吞了口口水:「我有一種功法可以讓他們感覺不到你的氣息,你不再考慮一下?」
陳瑾已離開洞口,遠遠傳來他的聲音:「我再次說一聲感謝!」
黑衣人呆呆站了一陣,笑了起來:「現在你滿意了吧!」突然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口中又說道:「他不同意,可以強迫他啊,你就不想我離開你的身體?」
這個聲音又尖又細,與他剛才低沉而有些嘶啞的嗓子大相逕庭,黑衣人面孔**了一下,大聲道:「哼,你想也別想……」這個聲音又恢復到原來的口音。
他全身開始顫抖起來,突然在地上滾來滾去,口中兩個聲音爭吵不休,這個情景詭異之極。
到了山下,陳瑾心中開始埋怨黑衣人:「東邊在哪一邊?」現在是陰天,沒有太陽的指示,馬路的車少之又少,這裡又是個非常偏僻的地方,誰敢輕易停車?
走了半個小時,還在群山裡,幸好遇見了一個砍柴的,這才知道,自己走錯方向了。
天色將黑的時候,終於遠遠看見G市,陳瑾的腿腳猶如灌了幾斤醋進去,又重又酸。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兩個人攔住他的去路。
陳瑾似乎早就料到了,臉上沒有露出一點驚慌,只是停住腳步,上上下下的打量兩人。
站在左邊的人是一個像江湖中算卦先生模樣的中年人,穿著長長的大褂,另一個卻是女人,是個很年輕的女孩,此刻正滿臉好奇盯著陳瑾看。
算卦先生輕輕把手一揚,陳瑾似乎看到他手裡閃過一點亮光,然後就消失在遠方。
然後他們兩人就靜靜的站在陳瑾面前,似乎在等著什麼。
他們不說話,陳瑾卻主動說道:「你們是找我的吧?」
那少女踏上一步,笑嘻嘻正準備說話,算卦的低聲叫道:「師叔,等師傅他們來了再說!」
少女眼睛骨溜溜轉了幾下,又閉上了嘴巴。
陳瑾有些好笑,算卦的看起來都有四十多歲了,這少女絕對沒有二十,卻叫少女師叔。
他攤開雙手:「我雖然有點功夫,不過對付普通人還可以,對你們這些修仙的人,卻狗咬刺蝟,無從下口啊!」
少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有人把自己比喻成狗的?」
猛然間幾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陳瑾與少女之間,其中有智空與那個白臉和尚,另外一個人是個笑瞇瞇的猶如彌勒佛的胖子。
少女與算卦的齊聲向著胖子行了個禮,叫道:「師傅(師兄)!」
陳瑾臉色嚴肅起來,望著向他走過來的智空,突然道:「我答應跟你們走,不過我要先見一個人一面再走!」
第一卷完
第一卷寫完,可能有些不像玄幻,覺得可以,繼續看下去,後面是新寫的,參考了一些讀者、朋友的建議,有了改進,相信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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