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幽黑的大牢似乎從不受到陽光的光顧,潮濕,帶著始終不曾散去的血腥味和另人作嘔的腐臭。
來到這個地方,能做的,只有祈禱早點死去,那已是最大的賞賜。
坐在命人特意搬來的華麗小靠椅上,蕭蕭始終微笑著,看向那渾身是血的人。
放過星落,不代表放過其他人哦。
獄卒小心地躬背低腰靠近那尊貴的小人兒,「皇后娘娘,他還是不說啊。」
用手撐著小腦袋的人,漫不經心地說著,「那是你招待不周啊,客人當然不滿意。」邪佞的語氣與那天真可愛的樣子全然不符。
「一定是他穿的太多了,去,幫客人脫衣。」纖手一指,冷飛明瞭地點頭,朝獄卒低聲吩咐。
獄卒打了個寒顫,卻依舊諂媚地朝那個柔弱的小女人笑著,「是,娘娘指點的是。」
啪!朝後往那人狠狠地又揮了一鞭,朝旁邊凶神惡煞的大漢吼道,「沒聽到娘娘的吩咐嗎?!」
一雙沾著暗褐色乾涸的血跡的手,迅速地又染上了新的血跡,一整塊血淋淋的人皮就被生剝了下來,淒厲的聲音在整個暗室迴盪。
「太吵了。」低低地抱怨。
迅速地,獄卒已經不需指點。
馬上,那可憐的人,已無法發出聲音,只要粗粗的「呼呼」聲在喉頭蠕動。
蕭蕭站了起來,「這些人幫助協助那刺客,理當處死,皇上仁厚,尚不發落,本宮就來代為審問。你繼續,本宮先回去,有情況再行通報。」
打著哈欠,她哼著小曲走了。
圖留一身冷汗的獄卒,在她身後,連頭也不敢抬一下,誰說皇后軟弱?!天吶,把這消息傳遞出去,只怕是會震動朝野的吧。
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不要多嚼舌根比較好吧,看著那已不**樣的囚犯,不寒而慄。
「什麼?皇上已經出發了?!」剛回到寢宮,就聽到這個天大的消息。
「他沒有留什麼話嗎?」在一干侍女面前,她毫無形象地一腳踩在矮凳上,一手揪著前來告知的太監衣領。
太監抖地向秋風下的落葉般,上……沒……」
切~蕭蕭鬱悶地拋下呼喊著謝罪的人,大步走出去。雖然知道南宮憶在生氣,但是沒想到,他真的會扔下自己,一聲不吭地走了。
把她扔在這個豺狼滿地的皇宮,他真的放心嗎?
可惡!可惡!可惡!
蕭蕭使勁地把手邊的花花草草蹂躪一空。
他真的不在乎了嗎?
哼!他就那麼相信那個外人嗎?!
「娘娘,臣找娘娘找地好辛苦啊!」方少白誇張地擦著額邊的汗,疾步奔來。
蕭蕭心情不甚佳地瞪了他一眼,認出他是那個丞相。
「你知道南宮憶去親征了嗎?」還沒讓他說上話,蕭蕭劈頭蓋臉先發問。
愣了愣,方少白條件反射地回答,「知道。」
啊~~~~
蕭蕭鬱悶地想大叫!!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男人不在宮裡了就她最晚才知道!!!他是不把她當回事嗎??
現在的蕭蕭氣紅了眼,只想殺人了。
「難道娘娘……」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他還沒說完,冷飛就急急地擠眉弄眼使盡了眼色阻止他。
及時地收口,方少白吐著舌頭,這回娘娘似乎氣得不輕啊,南宮憶啊南宮憶,只怕你回來,有得受了。這兩人啊。
還沒感歎完,突然想起來找她的正事。
懊惱地抓頭,「娘娘,前邊可是鬧翻拉!」
「我知道前面忙地很。」對他,蕭蕭也懶地擺官腔了,知曉他和憶非一般關係。
「唉,娘娘,前面就是前面啊!」一急,話也說不清了,越急越不知道怎麼講了。
「啊,我知道拉。我知道前方戰事緊張著,你不用這麼囉嗦吧?」
就知道她誤會了,方少白苦著臉解釋,「不是的,是這裡。」指著遠處的議政閣,他繼續說明。
「昨晚,皇上什麼有沒交代,只帶著一小隊人馬就輕裝出發了。現在,國事無主可定奪,大臣們鬧得慌!」
居然只帶了那麼少的人?蕭蕭完全不關心方少白說話的重點,自動挑取自己所需的信息。
「以前他不是也不在過的嗎?你不是收拾的挺好的嗎?」不耐煩地說著。
現在方少白想呀尖叫了!
一個個都是這樣!皇帝偷懶跑了也就算了,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是現在這個也是這樣!自己……真是苦命啊!想念假期!
等哪天自己也要跑一回!哭喪著臉,他幻想著不可能的計劃。
「那不一樣,」攔住想撤的人,「以前有順親王,雖然他的確古了點,到底也是個忠臣,而且是皇叔輩分是最大的,自然說話有份量,我有好辦事。」
現在……一群人……
「現在有人想做點什麼,是麼?」蕭蕭可是很敏感的,一般的事,他應該都能擺平,只怕……這事不小。
嚴肅起來,方少白正色,「有一群大臣主張,皇上親征,該有人代理國事,他們想讓李成霸……」
「他?是那個廢太子?」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還以為他已經消失了。
「是的。」似乎猶豫著,還有些什麼沒說的樣子。
蕭蕭精明地帶著他,走向賞雨樓,那是一個臨湖的樓閣,周圍視野開闊,也就是說,無處藏身。
「好了,你有什麼話,直說,事情只怕挺棘手的吧?」
「是的,娘娘,也就對您,臣才敢說。」
擺了擺手,示意他快說,時間寶貴。
「太子先前是關在養生院的,那是皇上的寬厚優待,但是還是有些人,」附耳說了個名字,他繼續說,「想要以太子之名造事,要是現在他們成事的話……」
「代理皇帝就要變正牌的了,哈哈」接過他的話,蕭蕭輕搖粉色絲綢羽扇,「想得美,我還不想改嫁呢!」
扔下話,粉紅色身影,優雅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