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沉下了臉色,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筷子,對張梁道:「雖然你救過我,但是你並不善於說謊,沒想到幾句話就讓我套出漏洞,還有你暗中跟蹤我,既然是處於保護心理,為什麼又要殺掉路上的侍衛,老實的說你到底是誰,不然別怪妹妹我翻臉無情。」
其實小虞並不知道張梁在殿外聽去了多少東西,只是想用話詐一下張梁。
小虞這手變臉絕對的精彩,剛才還是個溫柔可人的嬌俏美女,轉眼就變成了冷面煞星,看她的樣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隨著小虞的話音剛落,從院外刷刷跳進來大批的侍衛,手裡提著寒光閃閃的兵刃。
張梁見這樣的情況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小虞怒道:「你笑什麼?現在我這麼多手下在場,不把事情說清楚,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張梁嗤笑道:「黑輪教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關注?你以為你們黑輪教有多秘密嗎?我想除了當今皇上外,很少有人不知道了吧?」
小虞冷喝道:「你竟敢侮辱本教!神教行事隱秘,只有本教中人知道,如非刻意追查你怎麼會知道?!」
張梁道:「算了把小虞,你和張侍中談話的內容又有多少是忠於黑輪教的?記得我剛才說過,我為曹州牧獻計攻破青州黃巾的事吧?黑輪教的事情我是從青州的一名黃巾軍頭領口中得知的,本來我閒雲野鶴一個,你黑輪教要做什麼我與我何干?遇到你並救了你只是適逢其會,巧合罷了,不過聽了你和張侍中在大殿內的談話,我倒想和你們談談合作的問題。」
小虞道:「合作?我義父權傾朝野,莫敢不從,你憑什麼跟我們談合作?」
張梁晃了晃手指道:「你們一黨和何進一黨已經水火不容,這誰都知道,何進代表氏族和外戚集團的利益,手中又掌有兵權,你義父有什麼?除了皇帝的寵信,什麼也沒有,皇帝在還好說,如果有一天靈帝駕崩,哼哼……,如果我說服曹操幫助於你們,你覺得如何?要知道青州雖然遭逢大災,但是十幾萬軍隊還是湊的出來的。」
小虞看來並不能代表張讓集團作出決定,她思考了一下道:「這件事我需要跟義父商量一下,你暫時不能離開張府,明天我會給你答覆。」
張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在小虞的安排下住進了竹樓,張梁知道現在麻煩了,自己這個慌話不好圓吶,一個不慎很可能和張讓一黨反目,但是如果自己操作的微妙,讓張讓和何進一黨狗咬狗,或者讓張讓於黑輪教產生矛盾,那才最符合張梁的心意。
一切就等明天小虞帶回來的張讓的意見了,現在這個張讓和歷史上那個昏庸貪財,囂張跋扈的太監可是大大不同,張梁從小虞和他的談話中能感覺到,這個老太監心計深沉,要知道一個無能之輩怎麼可能爬上十常侍之首,又怎麼能在朝廷中呼風喚雨,小看敵人就是給自己挖坑造墳。
張梁感覺著外面的聲息,張梁聽到他的房外至少有三十名以上的侍衛在看守,張梁能不能逃,肯定的說他要是想逃那是絕對沒有問題,可是他逃了就失去了接近張讓的機會,剛才和小虞的談話中,張梁靈光一閃想到利用張讓的勢力來對付何進一黨,雖然困難重重,但不乏是一個好辦法。
天色微亮,張梁緩緩的睜開眼睛,張梁伸展了一下四肢正要翻身坐起,忽然感覺清晨的陽光被一個黑影擋住,張梁側目一看嚇了一跳,原來小虞正用雙手支著腮幫子,在張梁的床邊看著張梁。
張梁沒好氣的道:「你幹嘛大清早跑道我房裡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小虞道:「當初你偷偷要脫我衣服你忘記啦?你摸也摸過了,看也看過了,還想怎樣?」
張梁懶得理她,現在知道他知道小虞並沒有失憶,而是跟他演戲,這個「哥哥」的角色就沒必要演下去了,張梁道:「喂!你講點理好不好,什麼叫摸也摸過看也看過,我只是給你號脈罷了,女孩子不要說話這麼隨便,會讓人誤解的。」
小虞聽了張梁的話,坐在榻邊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委屈道:「哥哥你好凶,人家只是覺得你人真的很好,才叫你哥哥,現在知道我沒有失憶,你就這麼對我。」
張梁真受不了這個丫頭又是裝可憐又是裝可愛,心道老子是你木偶啊?你怎麼擺佈我就怎麼配合,現在大家都攤派了,你還跟我玩這套有用嗎?
可是偏偏卻又對小虞無可奈何,男人都有這個慣性,見到漂亮女孩子聲音也變溫柔了,行為也變紳士了,個性也變體貼了,這他媽算怎麼回事?
現在張梁手中那麼多事情等他去辦,他那裡有空跟這個女人在這裡兒女情長,鬧來鬧去,張梁知道,女人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明白。張梁起身穿上衣衫走了出去。
小虞見張梁理都不理她的走了出去,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追了出去。張梁見小虞跑了出來,停下了腳步道:「張侍中對昨天我的提議是什麼意思?」
小虞道:「義父請你過去一趟,說這件事要跟你面談。」
張梁心中暗道果然有門,看小虞對自己已經不似昨夜那樣冷若冰霜,看來張讓對自己提出的計劃也是非常心動。接下來就看雙方怎麼談了。
小虞領著張梁前往張讓的住所,因為是白天,昨夜很多沒有看到的景色都顯現出來,張讓這座府邸真是豪華氣派,不但佔地寬廣院落極多,並且設計的非常美觀,讓張梁有點驚歎老祖宗的建築藝術果然是頂呱呱。
未曾多想,兩人已經來到了昨日張梁偷聽談話的大殿,黃色瓦片鋪就的房頂,在陽光下映射出一片金黃,大殿的柱子上雕刻著各種浮雕,張梁覺得這個張府的建築花費說不定比皇宮更加奢華。
大殿內張讓已經坐在那裡等候,張梁進入後被讓到一旁的榻上,因為是早餐時間,府上的侍女送上了早點,張讓抬手示意張梁用餐,張梁也不客氣,拿起早點張口就吃,站在一旁的小虞笑瞇瞇的看著張梁用餐,張梁昨夜已經監視過小虞的冷酷一面,心中對她早產生量芥蒂,所以從頭到尾只是一味的吃東西,連看都不看小虞一眼,弄得小虞撅著嘴在旁邊生悶氣。
張讓放下了碗筷,接過小虞遞上的絲巾擦了擦嘴,當先開口道:「天策先生昨夜的提議老夫非常贊同,就像你說的,現在朝廷裡的局勢很亂,各黨派互相傾軋,我的確需要一支外援,不過天策先生可以代表曹操嗎?要知道我和曹操的父親以及祖父可是還算熟稔。」
張讓的意思是他和曹操之間已經有點關係,不過是想通過張梁搭個線更加進一步,估計下面就是互相提條件了。
曹操雖然討厭宦官的跋扈囂張,使朝廷腐敗,但是無奈的是自己的祖父曹騰也是宦官集團的一員,這就奠定了曹操不受士人外戚歡迎的局面,相信如果張梁為曹操接上張讓這條線,估計曹操並不會有所不滿。
張梁道:「曹州牧之祖父與張侍中同在宮內為官,早就對侍中大人仰慕,現在朝廷外戚專權,曹大人早就提出必然由張侍中您出面力挽狂瀾,如有用得著的地方必然為侍中大人效犬馬之勞。」
張讓雖然知道張梁這是在拍馬屁,但是卻異常受用,這個馬屁拍的爽快,拍的舒坦,張讓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必然在朝廷上為曹州牧多加美言幾句。」
張梁道:「現在曹大人剛接手青州,那裡剛遭黃巾匪患,元氣大傷,只懇請侍中大人能調集些錢糧,支援一下青州的重建。」
張梁說的好聽,重建個屁,青州現在有大片土地,而且地方上的氏族和地主都被黃巾軍殺了個乾淨,只要招攬大批農民到青州開墾就行,連土地都是現成的,送予百姓土地,大把的人願意到青州去,張梁要錢糧那是為了養活自己留在青州的十幾萬黃巾降兵,你看這多爽,一邊用朝廷的錢養活自己的兵,一邊暗中培養造反勢力,要不有句話怎麼說,花公家的錢做自己的事,簡直其樂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