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策正在馬車裡昏昏欲睡,這幾日已經離開了受災嚴重的地區,不用緊繃著神經防備山賊土匪的襲擊了,因為他不善於騎馬,張角弄了輛馬車讓張梁坐。
馬車的顛簸忽然停了下來,張寶鑽進馬車對張天策道:「我們今天啟程晚了,附近沒有村莊,看來只能露宿在野外,我出去幫大伙支營帳,這裡地界太平,你也出來透透氣吧。」
早就在馬車裡憋壞了的張天策緊跟著張寶鑽出了車廂,夕陽映射著河面,反射出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芒,張天策看著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河邊忙碌,有種現實與虛幻交錯的感覺。
別看張角的眾弟子平日待人親和友善,殺起一路上遇到山賊土匪來可一點不曾手軟。
張天策看著張角稜角分明的臉孔,在餘暉下映射的剛毅堅定,記憶裡張梁對張角崇拜的無以復加,記憶中的張角猶如神人一般,不但武藝高超,而且真如野史中記載的一樣,張角竟然真的會用法術,這完全出乎張天策意料,張梁記憶中的張角擅使的法術在一次追殺盜賊的時候,竟然可以一舉摧毀整個山寨。不過因為張角覺得使用法術殺人有傷天合,所以非不得已的情況下,張角從不使用。
(註:張角座下八大弟子:張曼成、波才、彭脫、馬元義、趙弘、韓忠、孫夏、卜己)
夜幕低垂,一行人各自安歇,因為馬車空間狹小只能睡一個人,張角怕張梁睡在草地上著涼,就讓他自己睡在馬車上,透過車窗看著窗外天空星辰的張天策漸漸感覺到睡意,剛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被人輕輕推醒,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張角。
「兄長,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張天策睡眼朦朧的道。
「三弟,我有事找你,你隨我出去一下。」張角低頭鑽出了車廂。
張天策見張角神秘兮兮的,覺得肯定有重要的事,可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需要半夜談呢,張天策起身緊隨張角走了出去。張角帶著張天策走出了營地的範圍,走進了河邊的小樹林,停下腳步等張天策來到。
張天策走到張角身前問道:「兄長,這麼晚有什麼重要的事嗎?為什麼要避開二哥他們呢?」
張角凝視了張天策一會道:「三弟,你也不小了,我覺得是時候傳授你《太平要術》了。」
說完張角從懷中取出一本土黃色的羊皮卷軸,卷軸的外表好像是經常摩擦,已經產生了油光。
「三弟,不是我想避開他們,因為每個人在學習太平要術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必須寧心靜氣全神貫注。」
「當年贈給我太平要術的老人,只是在垂危之際教給了我總綱,其他的東西要*你自己摸索。而且學習太平要術要看個人的資質,當然資質越好得到的好處越多,對今後的修行越有幫助。三弟你準備好了嗎?」
張天策看張角說的嚴肅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
當天色微亮的時候,張天策和張角走出了樹林,懷中揣著太平要術,張天策機械的爬上了馬車,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回憶剛才張角教他的東西。
其實剛才張角在樹林只是要張天策準備好和集中精神,然後在張天策後脖頸輕輕一點,一股氣流進入了他的體內,張天策腦中一陣迷糊,彷彿墜入雲裡夢中般,霎時間好像自己和天地融合為一體,他自己就是青草,就是樹林,就是那潺潺的河流,心神彷彿和河裡的游魚一起游向遠方,又好像清風撫動林間的樹葉,又或是草叢中的昆蟲在寂靜的夜裡嬉戲玩耍。這種和天地一體的感覺簡直太美妙了,張天策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只能用心去體會,去感受這偉大而神奇的力量。其實所謂的《太平要術》總綱,就是種心之術。
等張天策睜開眼睛以後,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剎那,想開口跟張角請教,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雙眼空洞的看著天空發呆,然後就是張角笑咪咪的把太平要術的卷軸遞給他,讓他回去自己修習。
張角送回了張天策,自己來到河邊坐下,聽著四周的蟲鳴,背後有人道:「師尊,傳授完張梁太平要術了?這次用了多久?」
張角聽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整整四個時辰,連我都驚訝三弟的潛力如此之好,曼成你當年用了多久?」
「回師尊,張曼成當年用了一個半時辰。」身後之人道。
「當年我也只用了兩個時辰就清醒了,在植入種子的時候沉浸在「心」中越久,得到的好處越多,看來三弟以後的成就當在你我之上啊~!」張角感歎道。
「守了這麼久,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吧,我要思考些問題。」張角道。
「是,師尊。」張曼成轉身回營地去了。
「三弟啊,你未來究竟有什麼成就呢?」張角仰望著天空中閃爍的星辰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