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劍 第四集 大貓頭鷹 第七章 韓履霜
    「當然想知道!」陸豐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

    道玄真人抬頭看了看太陽真人,見其還沒有傳醒,便和陸豐聊了起來。道:「本來我們所有的修真者都以為到了飛昇之境就可以武破虛空,飛昇成仙了。但卻誰都不知道,真到了飛昇之境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因為已經幾千年沒有人真的飛昇過了。」

    道玄真人微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這幾千年來,太陽真人還是絕無僅有的修真天才。八百年,僅僅用了八百年的時間,就進入了飛昇前期階段。到了這時,太陽真人才算明白飛昇之境後面的是什麼情況。」

    陸豐略有緊張,飛昇階段之後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積累,不過就此為止了。只有那些真正的超越修真極限的天才,才能窺視這條條大道的其中萬縷一絲。

    「那是什麼?」陸豐不由好奇地問了出來。

    「飛昇之境是修真者最後的境界,這是無須質疑的。超過了這個境界就不再叫修真者了,不過也不會進入仙界。」道玄真人很認真的回答道。

    「超過這個境界之後,就不再叫修真者了?」陸豐有驚訝地重複了一句。又不能進入仙界,又不叫修真界,那叫什麼?

    「確切地說,也是一種仙人。只不過,仙人和修真者一樣,也會三六九等。越過了飛昇之境後,便叫做散仙。」道玄真人似有所悟地說道,「仙人每一境界分十級,散仙之後叫地仙。然後,才能飛昇仙界,成為天仙!」

    「那再然後呢?」陸豐心中非常震撼,這可是幾千年來修真界都沒有的突破,沒想到,在太陽真人這邊竟然驗證了這一切。

    「然後就不知道了,這些還是太陽真人跟本座說的呢。天仙之上又有什麼樣級別的仙人,恐怕只有等太陽真人真的成為天仙之後,才能知道的了。」道玄真人歎了一口氣,真等太陽真人成為了天仙,飛昇到了仙界,那還有他什麼份?人家就算知道了以後的成長路程,也沒有機會跟道玄說了。

    陸豐也明白這一點,看來天仙之後都有什麼樣的境界他是沒有辦法知道了。除非自己能成為天仙級別的仙人,要不然這輩子是別想滿足這小小的好奇之心了。

    就在這時,洞內仙氣十足,好像比剛才更盛了幾分。這是怎麼回事?

    陸豐仔細一看,原來九年前第一次來崑崙山時看到的那些仙氣繚繞之景,就是這太陽真人修練時所發出來的。

    這時,仙氣圍繞著太陽真人周圍一圈又一圈地旋轉。也不知道轉了多久,每轉一圈,洞內的仙氣就會更加蔥鬱一些。直到滿洞內全是仙氣,讓陸豐看四周都有些模糊的時候,繞在太陽真人周圍的仙氣才算停了下來。

    「弟子道玄拜見太陽真人!」這時,一直與陸豐共同欣賞美景的道玄真人突然下跪,向緩緩睜開眼睛的太陽真人膜拜。

    「弟子陸豐,拜見太陽真人!」陸豐反應也不慢,見掌門人都給太陽真人跪下了,自己還差啥?做為小輩,陸豐有著自己的定位。面對長輩,下跪是必須的;對面前輩,禮貌也是應當的。

    「嗯!」太陽真人沒有說什麼客氣話,只是答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道玄真人好像習慣了他那種不太說話的性格,聽到太陽真人答應了一聲後,道玄真人率先站了起來。同時,還扒拉一下陸豐,示意他可以站起來了。

    陸豐站起後,也沒有說什麼,更不敢抬頭仔細打量這個飛昇之境的老妖……哦不,是半仙。後退一步,陸豐站在也道玄真人稍後一點的地方。以此證明,他比道玄真人更小一輩。

    「『大諾般德功』?」太陽真人當看見陸豐第一眼時,就有些覺得不太對勁,再仔細看來,饒是他那半仙之體,不急不燥的脾性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佛門弟子,怎麼回來崑崙派的秘密之地?

    「回太陽真人的話,這位陸豐乃是我崑崙派現今最小一輩弟子中的翹楚。」道玄真人見太陽真人一打眼便看出了陸豐的底細,不由得慚愧。想自己見過陸豐多次,也沒能看出端倪。最後,還是人家陸豐自己主動把功法用出來,這才看個明白。

    「難道此子為梵諾詩棄徒?」太陽真人恍然大悟,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又露出可以理解的模樣。

    陸豐爆汗,這太陽真人的想像力也太豐富點了吧。難道他就不會想點別的?比如我不小心自行參悟,又或者撿到了一本名叫大諾般德功的武學寶典?

    「這個……」道玄真人見太陽真人有些誤會,連忙解釋道,「陸豐並非梵諾寺棄徒,只是其中緣由實在撲朔迷離。」

    當下,道玄真人便很細心地把陸豐告訴給他的經過又向太陽真人闡述了一遍。最後言道:「只不過,道玄實在不能理解這天量大師為何會把這麼重要的功法傳給陸豐?不僅如此,就連『三十六路羅漢拳』這等功法都錦囊相送。」

    聽了道玄真人的話,太陽真人陷入一陣苦思。道:「貧道與天量大師雖然交好,但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也許他是算準了什麼,所以才把這麼重要的功法傳送給陸豐,同時又沒有收他為梵諾寺的弟子!」

    「算準了什麼?」陸豐與道玄真人一同疑問,天量大師明明是僧人,怎麼在太陽真人嘴裡說得像個算命先生?

    「你們有所不知,那天量和尚早在三百年前便有了通天徹底之能。在這一方面,就是我也有所不及。他最擅長的便是預知未來,雖然小有不准,但大多數還是非常的靈光。」太陽真人解釋道。

    這一下子可把陸豐給驚了一下。要說道玄真人沒親自經歷過,自然不會有什麼感觸。但陸豐不一樣,他可是親身經歷過天量師傅的算命之準。

    記得天量師傅把他逐出師門的時候,就跟他說過這樣的話:很快,你便可以遇到你的下一任師傅,他會教會你更多的知識……

    是的,當時因為陸豐沉浸在與師傅分離的傷痛之中,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天量師傅說這句話的意思。可是沒有想到,沒有幾天的功夫他就與韓大偉見面了。

    本來,陸豐還以為在河邊教他的程樣會成為他的師傅,只不過事情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但就算如此,天量大師的話也應驗了。

    想到這裡,陸豐對天量師傅的敬佩更加飆升到了極點。

    太陽真人看了看陸豐,又道:「既然是天量和尚看準的人,貧道自然不能吝嗇。這樣,你們先行回去。我需要準備一下,七日之後就由陸豐自己一個人來到此處,由我親自指點一二。短則數月,長則一年!」

    「謝太陽真人,此舉是陸豐之福,更是崑崙之福!」聽了太陽真人的話,道玄真人一陣激動。那神情好像說要指點的不是陸豐,而是他一般。這讓陸豐很是不解,該這麼激動的應該是他呀,怎麼會是道玄真人呢?

    「太陽真人,晚輩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太陽真人不吝賜教!」陸豐沒有像道玄真人想的那樣激動,反而沉穩地問出自己想問的道。

    太陽真人見陸豐表現沉穩,說話落落大方,心下也生出一陣喜歡。此子將來定成大氣,須得好好的雕琢才是。道:「有什麼話,可以留到七日之後再問。你們可以回去了!」

    陸豐怔了一下,沒想到這太陽真人還真下逐客令。既然這樣,那不如先回去算了。反正七日之後還可以再來請教。只不過,下次再來,少則呆上數個月,多則要呆上一整年呢。就不知道小師姐那丫頭怎麼辦,會不會想我?長這麼大了,一直都是和小師姐朝夕相處,從來還沒有分開這麼久呢。

    想到這裡,陸豐都有點難耐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壓抑。萬一這一年當中,小師姐被番少偉搶走了怎麼辦?要知道,現在因為鄧姍的關係,三個人正處於緊張階段。一個處理不好,那可真是一拍兩散。不過想想最近小師姐對自己的態度,陸豐也算是小有放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道玄真人行了個禮,便領著陸豐走出了青風洞。

    洞外,陸豐親眼看著那直通地下的青風洞入口逐漸變小,直到消失。這是怎麼弄出來的?是機關,還是神功?陸豐想不明白,但可以問問掌門人嘛。

    「掌門,請問這青風洞的入口,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怎麼會……」因為多次和掌門人單獨相處,發現道玄真人並不是像當眾時表現的那樣嚴肅,反而還覺得有些溫和好說話。所以,混熟的陸豐想問什麼也沒避諱,就直接問了出來。

    「這個是咱崑崙派的秘密,本座不能告訴你。以後,你也不要再問了。同時,你還要為此保密。回去後,到太陽真人這邊修行的事情可以告訴其他弟子,但這個洞口的真正位置,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誰問,你就說那個假的。」道玄真人一板一眼地說道。

    陸豐有些詫異,平時看這道玄真人挺嚴肅的一個人。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撒謊。而且,撒的還那麼的專業。

    當然,想歸想,陸豐可不敢把這話給說出來。要不然,他可真就離死不遠了。

    當下,已經是深夜。對於修真者來說,這大半夜的自然不會嚇倒他們。道玄真人也不送陸豐,一個人回去了。陸豐看了看左右,心想:這裡離竹水軒那麼遠,要走回去得啥時候呀。還是掌門人厲害,抬手一把飛劍,來去自如。等等……

    陸豐想到這裡,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人家都說,只要功力達到了築基階段,不就可以煉製法寶,然後也能像其他的修真者那樣,踩著法寶飛天嘛?

    呵呵,陸豐想到這不由得高興起來。是呀,自從消化了那大貓頭鷹的元嬰之後,自己的道家功法一日千里。這麼短的時間,都隱約有突破築基中期階段的意向了。本來,一開始陸豐還不知道那個和大貓頭鷹很像的小貓頭鷹就是元嬰,這還是後來聽唐淵博說的呢。

    心情大好的陸豐,哼著小調大搖大擺地往竹水軒的方向走去。什麼?崑崙派山中清淨,個個都以靜修道法為己任,何來小調可以學?這你就不懂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音樂。何況崑崙派俗家弟子眾多,哪個不是半路出家,哪個沒有在世俗之間呆過幾年?

    翌日。

    一臉興奮的陸豐站在竹水軒的門口,心想,自己馬上就要有可以飛天的法寶了。那可是和太陽真人修行,再怎麼說人家也是飛昇階段的得道高人。就算自己修為低下,只要跟他一說自己沒有法寶的事情,他會吝嗇麼?不會,他是那麼一個有成就的人……

    就是以陸豐的性格,都開始展開了無限遐想。可想而知,這太陽真人在崑崙派弟子心中的地位,是何等偏高了。

    「小師弟,你在想什麼呢?」韓履霜走在陸豐身邊。自打陸豐從外邊帶回來一個叫鄧姍的女孩後,韓履霜就很少見他這樣開心過,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難道,他在比武之中得勝,已經有了快速提高功力的方法?因為道玄真人當時和陸豐交談的時候,並沒有說明這個方法是什麼,所以韓履霜等人也都心覺奇怪。本來想等陸豐回來問個清楚,沒想到陸豐昨夜回來的那麼晚,直到現在韓履霜才找到機會。

    陸豐微微一笑,看著春光滿面的韓履霜,彷彿世間定格了一般。長髮披肩,柳葉彎眉,靈珠般的大眼睛,再加上那稍有調皮的眼神。不時間,讓陸豐陷入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喂~」韓履霜特意拉長了聲音,想把陸豐從夢境之中叫醒過來。雖然她不知道陸豐具體在想什麼,但一看他那豬哥的樣,也知道是在做春夢了。不過一想到陸豐是看著自己做春夢時,不由得心中一甜。

    「那個啥……」陸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然就是掩飾自己的尷尬。道:「小師姐,今天你怎麼沒去練劍呀?」

    在陸豐的記憶裡,這個時間小師姐應該和眾位師弟師妹一起練劍才是,今天她怎麼這麼有空在家門口轉悠?

    因為多年以來,陸豐一直都不能進入修真狀態,所以在修行練劍之中,韓大偉都沒有特意要求陸豐什麼。相比之下,陸豐這九年過得是如此逍遙。要不是他自己勤奮,在師傅不催促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長期修行練劍的話,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今天我有特意事情,向爹請假了!」韓履霜調皮一笑,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卻就是不說的樣子。

    「請假?」陸豐有些啞然,聽說過外出打工時有請假的,但沒聽說過修練還能請假。要知道,修行問道本來就是長久之事,容不得半點馬虎大意,更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晾網。這小師姐今天沒有去練劍,保證是偷跑出來的。什麼請假,饒是陸豐這等實在的人,也不會去相信。

    「嗯!」韓履霜點了點頭,貌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是啊,最近三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三天?」陸豐突然認識到了什麼,鄧姍說有重要的事情,三天不能過來。今天小師姐馬上就說向師傅請了假,要去辦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陸豐不是傻子,既然有很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去辦,而是站在這裡和自己閒聊?

    雖然陸豐猜得不離十,但試探一下還是必須的。道:「那,那你還不快去辦那件很重要的事情,為何站在這裡浪費時間?既然這樣,那小師弟就不打擾了!」

    說完,陸豐就一副馬上就要離開的樣子。氣的韓履霜在他身站直跺腳,大聲叫道:「小師弟,這件事情沒有你辦不成!」

    陸豐怔了一下,道道還真有什麼事情要辦?當陸豐轉過頭來,看到了是一副嬌滴滴,可憐楚楚韓履霜。撅著小嘴兒,一副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

    「我也是開個玩笑,小師姐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辦的,那是義不容辭。這麼多年來,你說的哪件事情沒辦好?」這話到是真的,陸豐從小到大都聽韓履霜的話,基本上只要韓履霜需要的,他都能辦到。當然,無理取鬧之事除外。

    韓履霜微微一笑,他也知道陸豐從來都很照顧自己的。這麼多年來,除了父親之外,還有誰事事都順著自己?陸豐,番少偉!

    韓履霜搖了搖頭,暗恨自己這個時候怎麼會想起番少偉。那個可惡的傢伙雖然很多事情都順著自己意,那是因為他對自己有不詭之心。再說了,番少偉是什麼人?瑕疵必報,嫉妒心強,做事又不擇手段。就算他對韓履霜再好,韓履霜也對他提不起半分之情意。

    「小師姐!」陸豐很少看見韓履霜能在和他聊天的時候溜號,但願她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才好。陸豐小心地問道:「小師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或者是心事?」

    「沒有!」韓履霜自然不會告訴陸豐此時她心裡在想番少偉了,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和陸豐單獨相處的機會,可不能因為一個番少偉煞了風景。

    「你說,什麼重要事情要辦呀,還需要三天?」陸豐當下問出關鍵,雖然他猜到了許多,但畢竟是猜想。陸豐一個實在的人,他可不認為自己的猜測又多麼的准。

    「我聽說坤脈這幾日有一次自家的盛會,需要三日之久。那鄧姍想來一定沒有時間來了吧,所以這三日的時間自然要好好珍惜,和你一起過上清靜的日子呀!」韓履霜知道陸豐一定會在兩女之間選擇她的,所以心裡也沒什麼負擔。同時,她又下了決心要爭取自己的幸福。再加上多年來,她與陸豐的交好與熟悉,說話間自然沒有太多的矜持。

    陸豐呵呵一笑,果然!

    「走吧!」韓履霜一笑,拉著陸豐的走就往外走去?

    「去哪?」陸豐被韓履霜突來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乖乖地跟著韓履霜走去。

    就在這二人離開之後,竹水軒內,韓大偉走了出來。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不時還搖了搖頭,並歎了一口氣。道:「這兩個人未來真的不能在一起麼?」

    「嗯!」隨著韓大偉身後,走出來的正是崑崙派掌門人道玄真人。

    如果陸豐在場的話,他一定會非常的驚訝。自己明明看見掌門人自行離去,怎麼會大清早的在竹水軒出現?熟不知,昨天晚上道玄真人壓根就沒有回他所住的地方。而是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青風洞。後來直接飛去了竹水軒,與韓大偉徹夜詳談,足足一宿都沒有合眼。

    「太陽真人雖然沒有天量大師那樣的神通天眼,但畢竟是得道之人。就算未來命運之事算得有些不准,但也是不離十了。」道玄真人歎了一口氣,又道,「陸豐命運坎坷,或許在崑崙之境,也呆不了多久了!」

    「這命運之事,何奇縹緲,怎能全信?」韓大偉不願相信陸豐會在不久之後離開崑崙,更加不願看到自己的女兒就這樣和陸豐分開。

    「難道,太陽真人的話,你都不相信?」道玄真人反問一句,來證明此言的準確性。

    「不敢!」韓大偉自然不能直接說不相信太陽真人的話,只不過他心中也有所想。言道:「只是太陽真人也說過,命運之數變化多樣。如同天氣一般,今日預測明日事是這樣,但也許明日就發生變化,出現另一種局面。」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那是因為當事人知道了事情的根本,所以試圖去做些改變。但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當事人之間並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所以改變的可能很小。」道玄真人也同樣歎了一口氣,好像太陽真人對他所說的事情,不僅僅只有陸豐的感情問題。

    「那不如……」韓大偉小心的探試,如果可以把真相告訴陸豐或者是韓履霜的話,也許事情還可以有轉機。在韓大偉眼中,什麼事情都比不上自己的女兒更加重要。如果自己的女兒不能和陸豐在一起的話,真不知道霜兒那丫頭會哭成什麼樣。

    道玄真人搖了搖頭,道:「不要這樣。」

    「為什麼?」韓大偉有些不明。

    「此翻我把事情告訴於你,定是因為不想讓你過多參與此事當中。」道玄真人當然沒有那麼多的閒心來和韓大偉聊天。又不是親戚,只不過韓大偉畢竟是陸豐的師傅。如果他刻意為之,怕是攪亂了事情的發展。依照太陽真人的吩咐,道玄真人苦口婆心沒少給韓大偉暗示。

    只不過,韓大偉有意反駁,心中多是放在了女兒的身上,一心想讓兩個人好。沒辦法之下,道玄真人不得不搬出太陽真人出來,把一些與他有關係的事情說出來。直到這時,韓大偉才能長歎一口氣,不得不面對現實。

    小溪邊上,陸豐與韓履霜並肩坐在一起,那溫馨的樣子,還真以為這是剛剛成婚的小倆口。

    「小師弟,你是說,你要去修練,一年之後才能回來?」韓履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和陸豐有了發展,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開。

    陸豐點了點頭,道:「是的,太陽真人有所說過,少則數月,多則一年。」

    當然,該保密的地方,陸豐還是會保密的。只不過,怕韓履霜多想,所以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剛才,兩個人一坐下,韓履霜就迫不及待地問陸豐到底掌門人說得是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在短時間內的功法提升。本來,韓履霜還以為等陸豐學會了這個方法轉教給她。但後來一聽是通過太陽真人的親自傳授,鬱悶的韓履霜只好接受現實,怪自己沒這麼好的命。

    「小師姐,你也別太難過了。只不過才分開一年而已,又不是一輩子。古人有言,若是什麼長久,何須朝朝暮暮?」陸豐有意安慰韓履霜,本來想甩幾個名詞兒名句,但沒想到一開口忘了台詞。心下汗顏,叫自己不好好讀《》。

    韓履霜白了他一眼,這小師弟可咋整。不過一想到一年之後,從青風洞就會走出來一個不亞於自己的強者,心中還是高興更多一些。

    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這一年的時間的確不算漫長。尤其是境界高深之人,也許一個打盹,一個入定幾年就會過去。但是韓履霜與陸豐畢竟是剛剛走在一起,關係又剛剛的明朗化。在這兒女情長之際,韓履霜與陸豐兩人又怎能說分開就分開,不會惦記?

    「你呀,那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笨蛋,不好好讀書!」韓履霜沒好氣地教訓了他一頓,記得平時陸豐讀書挺認真的呀,怎麼卻如此丟人?

    「你不會是故意耍我的吧?你明知道怎麼說對不對?你是故意的!」韓履霜剛剛反應過來,再看一臉奸笑的陸豐才知道,原來這小子學滑了,知道逗師姐了。

    「好啊你小師弟,學壞了,知道騙師姐了!」韓履霜假裝生氣地站了起來,兩手掐腰,一副我是潑婦的樣子,對著陸豐大聲言道,「今天如果不給你一些教訓,看來以後我在這個家是站不住腳了!」

    說完,韓履霜也不顧自己還穿著鞋襪,就一腳踩進小溪之中,把那輕盈的溪水一腳掀了起來,灑在陸豐臉上。

    「哎呀!」陸豐嚇了一跳。雖然這麼多年來沒少和小師姐打鬧,但從來沒見過她不顧身上的鞋襪就這樣趟入溪水之中。

    「哈哈,看你成了水人了。雖然我有腳濕了,但你全身都濕了。這買賣划算!」看著陸豐的窘樣,韓履霜別提有多高興了。平時愛惜自己的衣物,所以從來都沒有穿著鞋趟水。這一次,可以說是前無樣歷,想來小師弟定是毫無防備。

    看著眼下的戰果,韓履霜非常的滿意。不僅如此,她還得意忘形起來。雙手捧著溪水,開始往陸豐身上潑了起來。

    陸豐是那樣好欺負的麼?自然不是!

    只見,陸豐挽起袖口,做著和韓履霜同樣的事情。雖然他不願意把自己的身上弄濕,但沒有辦法。所謂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就算陸豐再怎麼小心,不大一會的功夫,兩人的雙腳與鞋襪之上,已經被溪水浸泡。

    「不鬧了,不鬧了!」韓履霜第一個喊停,自顧自地躺在地上。每次都這樣,從小到大總是鬧不過陸豐。別看韓履霜功力比陸豐強,但要是打鬧的話,還真鬧不過陸豐。畢竟,在打鬧之時,誰會用上真氣?

    看見韓履霜躺了下來,陸豐也不顧身份,躺在了韓履霜旁邊。兩個人都用頭枕在對方的手臂之上,一同享受這溫馨帶來的感覺。

    「小師弟……」韓履霜轉頭看了看陸豐,神色認真的說道。

    「怎麼?」

    「你……,還沒有給我一個承諾呢!」韓履霜聲音細小,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陸豐沉默,鄧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如何給她一個承諾?雖然有心和韓履霜在一起,但陸豐還是覺得應該把鄧姍的事情解決之後再給承諾不遲。只是他沒有想到,就因為此時的沉默,給韓履霜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又給他們二人的感情帶來了多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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