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劍 第四集 大貓頭鷹 第十章 撕開臉面
    「陸豐這小子,在看什麼呢,都直眼兒了!」崑崙派眾弟子,看見陸豐一直盯著齊浩的後背看,個各都不明所以起來。

    「你們懂什麼呀,這叫用眼睛殺人……」

    「去你的,別打岔,我們正在討論正事兒呢!」

    當下,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陸豐為什麼直勾勾地盯著齊浩後背看。

    「難道是發現弱點了?」唐淵博見陸豐的反常,不禁叨咕起來。就連一向穩定的道玄真人,都開始坐不住站起身來。

    現在不攻,還待何時?看見那陰紅的血跡,陸豐知道那的地方一定就是這名隱者的弱點了。雖然血跡不是很大,但那一腥半點就足夠了。

    事不宜遲,陸豐立馬發動主攻,劍劍刺向齊浩的背後。

    當~

    長劍與雙錘交織在一起的聲音。那齊浩自然也不是吃軟飯的,見陸豐來勢洶洶,自然不能讓他那麼容易地得逞。

    「哼,小子。你是怎麼了,這會兒來勁兒了呀?」齊浩舞動著雙錘,嘴裡還不停地嘮叨著。

    「哼,這位齊師兄,好生了得。剛才我還四處打空拳呢,這會兒怎麼處處能打到我的劍?」陸豐又刺了一擊,但無奈還是被齊浩一個轉身,給擋了下來。難道,齊浩發現了什麼?

    齊浩向後退了一大步,頭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直流。心道:這小子是怎麼了,處處都用劍刺向那個疼的地方。難道,我還有什麼弱點不成?

    齊浩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弱點所處,但最一開始的那一劍刺下來,他顯然地感覺到了疼痛。當下,陸豐又連續幾次地向同樣一個地方刺去,怎能不惹得他的懷疑?

    齊浩也不是傻子,知道那個地方一定對自己的生命存在著威脅,自然不會讓陸豐攻擊到那個地方。所以只要陸豐攻擊過來,那麼他都會提前一步用錘子擋在那裡。所以,以他這樣慢的速度,依然還是可以將陸豐擋下來。

    「不好,齊浩看出豐兒的小動作了!」已經站起來的道玄真人,立馬就看出了場上的不對之處。這陸豐倒是個孩子,一點也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意圖。這下好了,如果被人看出了什麼事情,下面的打鬥勝算就不大了。

    陸豐一陣汗顏,通過幾次的接觸,那齊浩在他動手之前就將那錘子擋在後背的弱點上。想來,就是再傻也想到了為什麼。齊浩已經摸清了陸豐的意圖,再這樣下去,怕是對戰鬥非常不宜。

    怎麼辦?

    陸豐再次地小小挫折一把。當下,齊浩毫不退讓地向陸豐打來。那氣勢,讓剛才一直佔了上風的陸豐,都有些招架不住。

    道玄真人眉頭緊鎖,自從陸豐的意圖被看穿之後,局勢立馬就逆轉過來。現在,陸豐雖然發現了齊浩的弱點之處,但卻不得不回到一開始時的閃躲策略。

    齊浩的功力自然不是陸豐可以媲美的,因為不能招架硬擋,所以只好利用九星望月步開始躲閃起來。好在這套步法不需要催動內力,又不消耗真氣。要不然,現在的陸豐就是不累死,也因真氣枯竭而死了。

    「小子,你又跑。好,看老子我怎麼打你!」說完,齊浩在聲爆喝,雙臂張開,來了個人錘大旋轉。

    「呀,呀呀呀!北冥天地乾坤錘!」一片旋轉,齊浩還一邊大喊著。敢情這一招天地大旋轉,還起了個這麼別有風趣的名字。

    看著席捲而來的齊浩,陸豐心下觸動。如果對方是一招一式地攻來,自己可以用詭異的身法躲過。但這一招怎麼躲?對方可是大面積的攻擊,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就是在瞎打。錘子輪到哪,就打到哪。在沒有章法的情況下,陸豐可是發起難來了。

    跑了兩步之後,見那兩個大錘不時地向他輪來。以陸豐現在的功力,還不足以低檔這種攻擊。雖然這種大面積的攻擊,比齊浩的單招攻擊力度要小很多,但依然不是陸豐可以低檔的。最多也就能擋住兩三下,就會被傷到。

    如果自己是唐大哥的話,應該會怎麼辦?陸豐後退了幾步,見齊浩還是「滾滾」而來。如果再後退的話,就是場下了。按照規矩,過界者敗。

    登時,陸豐眼睛一亮。唐大哥的暗器高手,如果遇到這種情況的話,第一時間一定是發暗器。當下,陸豐沒有什麼柳葉刀,袖裡劍之類的東西,但他卻還有一把長劍。

    雖然做暗器有點太勉強了,但好歹也能扔出去。

    趁著齊浩還沒有「滾」過來,陸豐一把反拿長劍,柳葉飛刀的手勢展現出來。

    「陸豐這又是在幹什麼?」道玄真人身邊站著的幾位脈系首座,已經對陸豐那層出不窮的花招給同化了。雖然這是第二次見陸豐使出非崑崙派的功法,但他們都知道,既然陸豐學了外門功法,自然不可能只會一樣。只是這一次的劍招,怎麼這麼奇特?

    道玄真人同樣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只是見陸豐拿劍的手式有些不一般,但一時還想不出來這是什麼劍法。

    不好!看見陸豐要用發柳葉刀的方式扔出長劍,唐淵博心下就咯登一聲。這陸豐太魯莽了,這柳葉刀也是隨便能用的麼?如果被人看出這套手法是魔門的招數,那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但陸豐已經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了,眼下正在研究著長劍扔到什麼位置才會更好一些?

    如果在上面齊浩的雙錘一定可以把自己的長劍打飛。因為不能用「大諾般德功」的原因,長劍扔出去後,力度一定不能向打大貓頭鷹時的那樣。但如果,把長劍扔到齊浩的下盤的話……

    陸豐嘴角微微掛起一沫笑容,齊浩的旋轉與甩錘,都是靠著下盤的轉動而發力的。如果這個時候他的下盤受到了攻擊,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陸豐不是沒有想過用自己的腳,來絆齊浩。但是他不敢這樣賭。因為如果離齊浩太近了,很有可能會受到輪錘的攻擊,那樣只會給自己造成死地。

    毫不猶豫,陸豐長劍甩出。一道白光閃現,正是那長劍反射陽光的顏色。

    唰~

    啊!

    與長劍被扔出的同一時間,齊浩大叫了一聲後,就軟到在地。原來,那一劍陸豐射中的正是齊浩的軟腳骨。這一傷,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沒有三五個月別想好。如果再嚴重一點,還有可能造成終身殘疾。但齊浩是什麼人?他可是被綠藥改裝過的隱者,其攻擊與防守能力近乎超人。

    好時機!

    當下,齊浩被擊倒在地,正好是後背朝上,那一小片的陰紅展現出來,特別的明顯。然而,長劍就在齊浩身邊的不遠處。以陸豐的速度,只要掌握好機會,拿起長劍,刺向齊浩的後背,這一戰就勝了。

    所以人都看見了齊浩後背上的那一小片陰紅,不僅如此,所有人也都聯想到了什麼。尤其是坐在崑崙派對面的青銅派眾人。

    岳首峰此刻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看著齊浩背後的那一小片陰紅,心下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隱者還會流血?他們就算不是無敵的存在,也不可能流血呀。岳首身不只一次地跟隱者比鬥過。雖然大多次都是以勝利告終,但以他的能力來講,還從來都沒有讓隱者流過血。就算是贏了,也都是慘勝。

    時間彷彿像凝固了一般,崑崙派這一頭,對於隱者雖然不是很熟悉。但他們通過前五場的比鬥,都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青銅派的修真者,不知道為什麼,干打不出血。把崑崙派的弟子,傷得一個比一個得。但是他們青銅方卻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間看見一個流血的齊浩,難免會心下撼動。此時的九星望月步,什麼不明扔出長劍的手法,他們都已經放到了脖子後面。有什麼比對決勝利更重要?

    就連丁賀與唐淵博都開始並住了呼吸,期待這和場對決勝利的一刻。

    錚!

    陸豐迅速跑上前去,撿起地上的長劍。這話說起來時間長,但其實不過是一瞬間之事。當下,陸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空翻翻到了齊浩的上空。全神貫注,玉清真法築基初期的真氣灌入長劍之中,陽光之下,散發隱約白光。

    噗~

    陸豐沒有叫眾人失望,那一劍果然刺入了齊浩的身體。

    啊~

    齊浩一聲慘叫,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彷彿震撼天地一般,讓鄧姍這等小輩練氣士不自覺地摀住了耳朵。

    許久,齊浩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趴在地上的齊浩,並沒有像眾人想像中的那樣血紅一片。不僅如此,陸豐那一劍刺進去後,就好像刺入了海綿一般。只覺軟軟的,但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來。彷彿齊浩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血的動物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趴在地上的齊浩,眾崑崙弟子們反應不一。有的人認為陸豐的劍斷了,其實根本就沒有刺入齊浩體內。當然這種不靠普猜想,很快就被眾人否決了。

    岳首峰陰森地看著陸豐,眼珠子就好像要掉下來一般。在場所有人,誰會知道進化一名隱者,需要花費多少物資與金錢?誰又會知道,在五毒教那邊取得一瓶綠藥,要上多少態度和人情?

    除了丁賀和其它少數幾名青銅高層之外,也只有岳首峰知道了。也許在別人的眼裡,可能這種情況有些詭異,但在岳首峰眼裡,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原來,這就是隱者的死法?陸豐看著自己腳下的齊浩,心下又是一翻觸動。剛才還和自己戰鬥的敵人,現在就躺下來,再也站不起來了。這就是勝利的感覺?

    就是在打大貓頭鷹的時候,陸豐都沒有這樣的感覺。自己這是怎麼了?

    就在陸豐剛剛把插入齊浩體內的長劍拔出來時,只聽「叮」的一聲,齊浩的皮膚開始龜裂。

    場下眾人,開始無語地看著場上發生的一切。原則上來講,雙方比鬥是不可以害人性命的。但陸豐這一次不僅擊敗了對手,還殺死了對方。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青銅派應該是大怒,然後要求陸豐對死者負責。但青銅每個人都知道死者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而是一個被綠藥改良過的隱者。說直接一點,就是他們青銅派作弊了。

    現在隱者死了,青銅派眾人就好像作弊被人抓了個正著一般,一個人都沉默不語。

    而崑崙派這邊,一個個地都是大眼瞪小眼。這是怎麼了?人死就死了,為什麼還會裂開?剛才陸豐把齊浩殺死的時候,眾人都覺得暢快淋漓。但回頭一想,如果把對手殺死了,那豈不是犯了規?正在他們為難之際,卻是看到了如此難忘的一幕。是的,一個人,哦不,是一個死人,沒有血,並且像乾枯的土地一般,裂開了。

    嘩啦~

    齊浩的身子再也不能保持原來的形狀,一聲脆響後,像是一個陶瓷的花瓶一般,碎裂在地。最後,那一片片的碎裂,又裂開了無數部分。就這樣,一點點的,瞬息之間,齊浩化成了塵土。

    「哼!岳首峰,這是怎麼回事?」道玄真人知道是時候了,現在不對青銅派發難,還待何時?

    證據,這被碎成塵土的齊浩,就是最好的證據。

    看著站在對面的道玄真人,岳首峰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不管怎樣,青銅與魔教勾結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正道門派知道。尤其是崑崙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道玄老兒,你派的小輩好生殘忍,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殘害我門人!」岳首峰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失去了摯愛一般。

    「哼,岳首峰,你休得無理取鬧。你敢說,你派上來的人,是正常的修真者麼?」就在崑崙派都頭頂問號的時候,道玄真人與岳首峰開始對峙起來。

    「有什麼不敢!」岳首峰臉部肌肉都有些快要抽筋了。這次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如果處理不善,怕是不好收場。

    「我現在就明明的的地告訴你,我派上去的都是正經的修-真-者!」岳首身一字一頓地說道,唯恐道玄真人站在對面聽不清楚。

    「哼!如果你派上來的修真者是正常人的話,怎麼死後會化成塵土?」道玄真人繼續反駁道。他與岳首峰之間有爭吵,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吵架一般。這讓兩門派的小輩子弟,一時聽得稀里糊塗的。尤其是鄧姍與陸豐這等最低層的小輩,以前哪裡見過掌門人失態的樣子?這下子可是長見識了。

    當然,兩門派的掌權人物在「吵架」,門內的弟子自然不敢上前多嘴,也只好聽之任之,等兩個人吵完之後,再做下一步決定吧。

    陸豐沒有理會道玄真人與岳首峰的爭吵,在他認為,這些事情就跟他沒有關係了。他只不過是崑崙派中小得不能再小的輩份。對於修真正道,百年大計之類的事情,根本就搭不上關係。就算是事關重大,那也是師傅和崑崙其他高層的事。

    陸豐心下高興的事情,就是「大諾般德功」和「三十六路羅漢拳」保住了。終於在沒有使用這兩用絕技的情況下,擊敗了對手。

    走下台場,陸豐只覺眼前一花,兩股清香撲面而來。左邊的是韓履霜,帶有一臉的擔憂與怒意,撲向陸豐,一把將他抱住;右邊的是鄧姍,略帶一些哀怨和一絲的不甘,就這樣站在陸豐身前盯著他。

    此時的情況,是陸豐最不願意看到的。當兩個女人,一同出現在他面前,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鄧姍自是不說,韓履霜可是陸豐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要說陸豐最喜歡的人是誰,自然是韓履霜。但他既然在生死的一剎那,答應了和鄧姍在一起。那麼所謂君子言出必行,他又怎能讓鄧姍傷心?

    只是不知道當下如何向韓履霜解釋,看到抱著自己緊緊的小師姐,陸豐心下不陣疼痛。如果兩個女人都與他有表面上的關係的話,也許陸豐會毫不猶豫地傷害鄧姍,然後選擇與韓履霜在一起。但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雖然這麼多年來,韓履霜與陸豐的關係一直都是潛移默化,略有似無的。但確從來都沒有把事情放到檯面上來說,隱約間,他們的關係還是普通朋友。

    所以這個擁抱,在陸豐看來,只不過是友誼般的擁抱擺了。所以一個是普通朋友,一個是答應了的紅顏知己,換了誰都知道如何選擇。

    感覺到毫無回應的陸豐,韓履霜不甘地鬆開了手,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陸豐。但這一看不要緊,卻是看到了陸豐竟然直勾勾地看著另外一個人。

    轉過頭來,看著同樣與陸豐對視的鄧姍,韓履霜心下一股不明火湧了上來。

    「陸豐,她是誰?」

    韓履霜絲毫沒有理會道玄真人與岳首峰之間的對峙,就這樣大聲地叫了起了。

    只不過,這一聲叫並沒有打擾到兩位掌權人的「爭吵」,反倒是打斷了陸豐與鄧姍之間的精神聯繫。

    鄧姍埋怨地看了一眼韓履霜,心道:這女人好無恥,自己好不容易和豐哥進入了狀態,卻被她給打斷了。

    陸豐含有歉意地看著韓履霜,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應該如何解釋。但事已至此,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

    「陸豐,她到底是誰?」韓履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發起了這麼大的火。也許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吧,她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絲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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