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陽漸漸落山了,月亮才展露出一角,冬木的天色已經昏暗不清。````.天色一晚,連夜不止,一日比一日猛烈的狂風,就在此冒了出來。今夜,這愈發兇猛的陰風,發出嗚嗚鬼泣之聲,將整個冬木染上了黃泉之色。
因夜裡的殺人鬼事件,以及惡劣的夜風,夜晚的冬木,已經實施的宵禁。其實就算沒有宵禁,只要一入夜,冬木的街道就空蕩蕩,讓人油然生懼。這,彷彿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成為了常識,成為了慣例。人們也不去問為什麼,只是出於本能,一入夜,就乖乖待在家裡。就好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
有好些老人,這段時間總是絮絮叨叨開始跟兒孫嘮叨。據說,這種現象,在冬木市已經有兩百多年。大約每過六十年,就輪迴一次。老人們,固執的將這當成傳統,認為每過六十年,對冬木來說,都是特別的日子。至於怎麼特別,那就眾說紛紜,千奇百怪了。
今天,冬木市的居民,或多或少,知道這日子到底有什麼特別了。就在今天下午,大約四五點左右,他們經歷了難以忘懷的一幕——數位身著甲冑古裝的外國人,追著一位穿著水藍公主裙幼小女孩,滿大街狂奔。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這些人用出的那近乎魔法的奇跡!
當先身著藍裙的小女孩,嘴上叼著一朵藍玫瑰,背後被這一個大大的猙獰骷髏頭。骷髏頭上,衍生出兩根翅膀似的金屬刺。這小女孩,宛如不受物理法則約束似的,飛翔在高空之中。姑且不論小女孩是否因詭異的翅膀而能飛翔,單單這小女孩不經意間回首,拋出的那無窮無盡的藍瓦瓦長劍,就讓人思維陷入混亂了。
更何況。另外幾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一位鬍子與頭髮好像火焰,胸部不下於西瓜地……凶悍女人,正駕著一輛戰車,拉車的,確是兩頭壯碩到駭人的公牛。更嚇人的是,這戰車竟然飛在天上。就連那拉車的公牛,每踏出一步,都有紫旺旺的閃電自蹄下生成。唯一正常的。就是坐在凶女人身邊的瘦小外國人。那外國人此時也滿臉死青,鼻涕眼淚流了一把又一把,看起來,似乎也是受害者。
還有一位,是提著長短兩槍,身材健美,碩胸迷人地美男子……或者說大美女!這大美女眼角有顆美人痣,長髮飄飄。英姿凌然,宛如畫中人物。女子身著一身輕皮甲,手中的長槍呈現朱紅之色,短槍明黃。這女子,正以電影大片裡才會出現的動作,在一棟棟高樓大廈間騰挪飛躍,追趕最前面的藍色小身影。此外。有個相當詭異的現象——任何女人,不論年紀,不管美醜,只有看清了這女子的容貌,就會感覺自己心臟重重一跳,無可救藥愛上這位大美女!
另。還有一渾身繚繞在黑霧中,渾身漆黑之鎧,胸前景致駭人,不時獸吼連連的騎士。看到這位黑甲騎士,大概任何人都會想到西方怪談中的黑騎士吧!不過,冬木地民眾也明白,這女性黑騎士,也許不是所怪人中最危險的,卻絕對是最可怕吧!因為,這黑騎士。似乎沒有理智。人擋殺人,牆阻拆牆!
所有怪人中最惹眼的。確是一位身著黃金甲冑的身影。這身影有著一頭烈焰般的金髮,攝人心魄的赤瞳。此時此刻。這黃金身影,正佇立於一小舟之上。雖然說是小舟,卻不是在海面航行,而是馳騁天際。更讓人驚駭的是,是這小舟竟然為黃金打造,鑲嵌著無數祖母綠。這飛舟,赫然是佛教中威名不菲地「維摩那」!
不知為何。一看到這黃金身影。所有人就打心底裡興起一股畏懼之情。光是這樣。這黃金身影還當不起最惹眼一詞。之所以說這黃金身影最惹眼。是因為這黃金身影總是一邊怒吼著「雜種」。一邊投擲出無數冷兵器。那些冷兵器。無一不是華美非常。一看就價值連城。
而最吸引人目光地。確是黃金身影胸前。那裡。是一對波瀾壯闊地宏偉尺寸。一見那尺寸。眾人就在想。要是那裡沒有被黃金甲冑覆蓋。黃金身影一動作。那裡是不是就會「啵呦啵呦」地波動起來?
最後。跟在幾人身後地。是一輛造型很新潮地黯銀無蓬轎車。車頭有著個似狗似熊地獸頭標誌。不過。讓人無法接受地是。這輛轎車竟然沒有車輪。同樣直接飛在空中。而且。虧得這輛「車」是無篷設計。眾人也隱約看得到車內地乘客。其中一位。是盤著細緻金髮。一身白銀甲冑地嬌小女騎士。另一位。是身著紅白巫女服地清冷巫女。此時。十四五歲地女性騎士正趴在方向盤上。一雙聖綠地瞳孔交織著緊張與興奮地光芒。
總而言之。這些怪女人所過之處。是刀劍橫飛。大氣轟鳴。建築物頃刻間就化為廢墟。行人跑地慢了。也就免費領取了黃泉之旅地單程票。
雖然英靈們是打得不亦樂乎。有聲有色。而一眾匆匆趕到冬木地魔術師。與教會地聖職者。就滿臉苦澀。心下惴惴了。搞出來這麼大地事情。一向敵對地雙方。也來沒心情互相瞪眼了。和諧地坐在一起開作戰會議。一起焦頭爛額。
臨時會議室正中。言峰璃正。以及遠阪時臣。像等待審訊地犯人般坐在那裡。名義上。他們是以當地負責人地身份。而坐在這個位置上地。實際上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離兩人不遠處,是時鐘塔的凱奈斯大少爺,愛因茲貝倫的愛麗絲蘇菲爾。被當做當事人,以協助之名,被請了過來。
一位面白無鬚,大約四十歲左右。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人模狗樣的魔術師,以非常苛刻的眼神盯了遠阪時臣一眼,開始發難了:「遠阪時臣,身為冬木市的土地管理者,卻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還有什麼話說?」
至少表面上依舊從容不迫地遠阪時臣,淡然的回應了這位魔術師:「沒有。遠阪家不會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
「那很好,你說說……」
眼看那位魔術師就要糾纏不休,卻被一位氣質冷峻的神父打斷:「行了,你們魔術協會內部的事情,等騷亂平息以後再說。言峰璃正,身為教會在冬木的負責人,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我們已經疏通了當地的警局,也張開了結界。對普通人來說。冬木現在是只許進,不許出地鬼門。不過,因愛因茲貝倫不知名英靈所持有的特殊魔眼,現如今,一部分r的令咒已經暫時失效。所以……」
年邁的老神父言峰璃正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家卻知道了下面的意思。servn,本身就因令咒的束縛。而不得不聽命於r。令咒一失效,結果只有一個,servn的暴走!
servn有多強大?打個比喻,如果說在場的魔術師與聖職者是手槍,那servn們就是飛機大炮,甚至航空母艦!失去人類掌控地高科技有多可怕?已經有好多科幻電影描述過了。
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眾人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要不然,將所有r都處理掉吧!」
一位冷酷的聖職者,提出了最有效率的做法。
是啊,只要沒有r,servn就不可以留在現實。那麼,只要r們一死,servn們就不能再存在了。這,看起來的確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然而,此言一出,身為r的凱奈斯大少爺。臉色頓時一白。豁然站起,開始義正言辭地反駁起來:「不行。你們這些不懂神秘的外行人!servn就算沒有r,但只要找到一處作為憑依事物。像是普通人,靈格足夠的土地,或者一具足以承載自己的,依然可以在現實存在!就連魔力,也可以靠吃人去補給!」
「凱奈斯少爺說的沒錯,r對servn來說,雖然重要,卻並不是必不可少的!」
凱奈斯地家族在時鐘塔地位頗高,再加上這大少爺說的也確實是事實,一時間,魔術協會的人也站出來應和。
教會的人,也不是全然不知神秘,一聽魔術師說的有理,也無可奈何。
過了好半晌,一位魔術師才對著愛麗絲蘇菲兒說道:「愛因茲貝倫的r,據我們所知,那位引發騷亂的,正是貴方的servn之一。現在事情緊急,可否對那位servn下達令咒?」
愛麗絲蘇菲爾手上一貫戴著真絲手套,因此無法看清是否持有令咒。眾人也不疑有他,對於愛因茲貝倫這樣的名門來說,配合晚禮服的而戴著手套,並非什麼奇怪地事情。也因此,愛麗絲蘇菲爾被徹底誤認為了。
愛麗絲蘇菲爾也沒有解釋地意思,很得體的淺淺一笑,按照丈夫事先準備好地說辭回應了眾人:「那位servn對魔力很高,而且,那魔眼似乎也可以相隔千里直接下令」
眾人一聽,頓時再次頭大如斗。誰也沒想到,竟然有和令咒類似的魔眼。現在看來,召喚出這樣地servn,還真有自掘墳墓的嫌疑。
「要麼,把所有人都清理掉算了?」
又一位激進的魔術師,提出了慘絕人寰的做法。
「不,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們出動大量的人員,為普通人洗腦如何?」
「問題是,這些servn該如何處理?你們教會將埋葬機關的那兩位死徒拉過來?或者說,乾脆請那位殺戮公主親自出馬?」
「實在不行,也只有這樣了!」
總感覺,聖盃戰爭在越來越混亂的同時,也在向著不得了的方向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