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然是那間普通的民居中,琦禮身前的大喇叭中,傳出遠阪時臣急促的詢問聲:「琦禮,現在是什麼狀況?剛才那道光柱是什麼?」
言峰琦禮依舊閉著眼睛,藉著視覺共享,以in的角度,在觀察現場。聽到遠阪時臣的詢問,略微想了一想,才睜開眼睛,對著大喇叭回答道:「那光柱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總而言之,光柱是那個年幼的servn搞出來的。不過……」
「不過什麼?」
遠阪時臣的聲音,明顯焦躁不安。這點,琦禮是理解的。畢竟,冬木市是遠阪家管理的土地。神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普通人面前……魔術協會與教會將怎樣刁難遠阪時臣姑且不論,對愛面子的遠阪時臣來說,這絕對是一生的污點。
「那光柱將laner,berserker,ridr,以及arch吉爾伽美什,都變成了女人!」
遠阪時臣沒有立刻回應,大喇叭裡,傳來了翻弄什麼的聲音。過了好半晌,這嘈雜聲才停下來,遠阪時臣疑惑的聲音,這時才自喇叭中傳來:「琦禮,是不是你那邊的魔導器出問題了?」
言峰琦禮微微一愣,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剛才的嘈雜聲,是遠阪時臣檢查魔導器的聲音。\\\看了看眼前這留聲機似地魔導器,琦禮頓時心下明瞭。遠阪時臣是因無法接受這太過荒謬的事實。而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
琦禮仰著頭,開始想像自己的魔術師傅,這個時侯的表情。結果,定定的想了好半晌,琦禮也想不出那個愛面子的男人,此時有著怎樣一張臉。此時此刻,琦禮有些後悔了,他應該留一隻in在遠阪時臣身邊。那樣的話,他或許能看到很精彩的東西。
「沒有,吉爾伽美什確實變成了女人。」
腦海裡雖然轉過了很多念頭。琦禮還是很好的回答了遠阪時臣的問題。他迫切地想要看到,一向帶著紳士面具的遠阪時臣,在面具被打碎後。會是怎麼一副姿態?遠阪時臣這個男人,要是被剝奪了身為魔術師的自豪,到底還剩下什麼?
留聲機地另一邊,陷入了冗長的沉默。顯然,遠阪時臣這個男人,要麼在努力消化這個荒謬的現實。\\\要麼,接受不了這難以置信的事實,陷入了混亂之中。
琦禮真的很期待。要是再在遠阪時臣身上撒上一把鹽,會發生什麼:「那個年幼的servn。持有一種獨特的魔眼。以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一種能力是讓自己飛起來,另一種能力,類似令咒,對象是全人類,似乎無次數限制地令咒。」
對面依舊沉默著,琦禮也耐心的等待著。現在,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時候,老是看著同齡地孩子蹲在蟻**旁,往裡澆水。縱火。或者餵食物等等……小孩子們興致勃勃的觀察螞蟻,看這些渺小的蟲子會有什麼反應。
那時候。他一看到這景象就很苦惱,不明白那些孩子們為什麼玩的那麼開心。感覺自己只是一個人。被隔絕在外。因為,言峰琦禮從那個事情中,看不出任何樂趣。他無法明白同齡人在想什麼。也因此,琦禮一次也沒有參與進去。記得,其他修女神父,以及父親,都因這誇讚過他。
現在,琦禮有些明白那些孩子們的心情了。適當的給予螞蟻痛苦,或者需求,看螞蟻的反應和自己預期的是否一致,似乎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驀地,琦禮驚醒過來。\//\自己現在的想法,多麼像那麼像被惡魔引誘,而墮落地罪人!
不敢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琦禮凝神靜氣,在心下默念平日做功課時所誦地經文。彷彿,只有這樣做,言峰琦禮才能找回一直以來的自己。
「我知道了,現在是什麼狀況大約過了盞茶功夫,遠阪時臣彷彿終於消化了這些荒謬地情報,沉穩淡定的聲音,再次自大喇叭中傳出。
琦禮收攝心神,像是執行獵殺任務時一樣,拒絕去想無關緊要地事情。在調整好狀態以後,琦禮再次閉上雙目,將視覺與in連接起來。
霎間in看到的一切,都呈現在琦禮視野中。berserker,archr,在追著那個幼小的servn……」
「什麼?那民眾……」
「是的,街上的民眾都看到了五人,而且,五人還邊打邊走。\\\愛因茲貝倫的另外兩位servn,也駕駛著一輛奇怪的交通工具,跟在他們身旁。」
「那些master在幹什麼?他們將聖盃戰爭當成什麼了?」
「那個幼小的servn給他們下達了魔眼,十小時內,不許他們使用令咒。」
「胡鬧!」
毫無風度的咆哮一聲後,大喇叭對面再次陷入沉默。
隨著這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琦禮忍不住再次胡思亂想起來……
那些偉大的英靈,什麼英雄王,征服王之類的,被變成女人,內心充滿屈辱與憤怒。卻不得不追著元兇,滿街奔竄,將他們的醜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種行為,是不是就可以稱之為褻瀆?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琦禮突然想到了高高在上的神明。要是將那些神明從神之座上拉下來,也變成這個樣子的話,那些神明又是什麼表情呢?
光是這樣想著,琦禮就感受到自己那顆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竭盡全力,言峰琦禮制止自己繼續想下去。現在,琦禮迫切希望留聲機對面的遠阪時臣說些什麼。
「滴答……滴答……滴答……」
床頭的時鐘響了一聲又一聲,時間一分一秒的從指間溜掉。
然而,遠阪時臣卻聲息全無,彷彿已經死去了一般。
琦禮忍耐的越來越痛苦,不潔的念頭就如受傷的傷口,污穢的血跡將一切染上色彩。言峰琦禮,彷彿就要被自己的血液,塗抹成別的什麼東西!
既然遠阪時臣不說話,不堪折磨的琦禮,只得自己出聲:「老師,您不下達令咒制止archr嗎?」
「以吉爾伽美什的性格,就算我下了令咒,又有什麼用?更何況……」
遠阪時臣頗為苦澀的聲音沒有繼續下去,琦禮卻能猜到接下來的內容。
是的,遠阪時臣這時候下達了令咒,的確能制止吉爾伽美什。不過,那樣一來,遠阪家這對本來就關係險峻的master與servn,就徹底決裂了!
其實從吉爾伽美什動用王之財報,大規模拋擊寶具的時候,遠阪時臣就想要下令咒了。不過,估計是想到因為女兒的關係,自己與servn間已經出現了裂痕,再加上吉爾伽美什狂妄自大的性格,才硬生生忍住了。
等吉爾伽美什終於要動用e的時候,遠阪時臣也下定了決心,不惜下達令咒,也要制止吉爾伽美什再暴走下去。然而,吉爾伽美什那時彷彿也感受到了什麼,先一步把話挑明了。這樣一來,除非遠阪時臣現在就要與自己的servn決裂,不然這個令咒無論如何也用不出去了。
權衡利弊之下,遠阪時臣還是沒有下達令咒。像遠阪時臣這樣的人,既然做出了決定,就會再苦惱。所以,這個男人那時候應該很輕鬆吧!
是啊,連最後的底牌都用出來了。最壞的情況,也就是servn的真實身份暴露,已經沒有什麼更糟糕的情況了。同時,也沒什麼值得苦惱的了。
老天似乎和遠阪時臣開了天大的一個玩笑,不久之後,更糟糕的事態,就真的發生了!
所有男性servn性別反轉,眾master無法下達令咒,servn集體暴走,將神秘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才聖盃戰爭正式開打的第一天,一開始就亂成這樣子,那第四次聖盃戰爭還怎麼繼續下去?
問題來了,現在就算遠阪時臣下了令咒也沒用,其他servn該暴走還是會暴走。這令咒一下達,只會徹底撕裂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已!
琦禮突然對這兩人錯綜複雜的關係感起興趣來了。從一開始,遠阪時臣以臣子之禮,將吉爾伽美什迎來的時候,他也在場。也許,從一開始就扭曲的關係,致使這對組合,注定沒有未來吧!
「算了,由他去吧!」
此時,大喇叭中,遠阪時臣重重歎息一聲,就再無聲息。
被這歎息聲所驚醒,琦禮心下一慌,這才發現,自己的思想不知不覺又走上了邪道。重新清醒過來的琦禮,趕忙收攝心神,開始鍛煉魔術。身體裡少之又少的魔術回路,自大氣中攝入魔力。彷彿自殺般的痛楚,卻沒有麻痺琦禮的頭腦,反而使之越來越清醒。
意識到了自己只是在毫無意義的自虐,琦禮腦海中不由再次迴盪起惡魔的低吟:「世界是殘酷的,不想做m,就去做s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