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都是激盪的磚瓦碎石。
火焰將空氣中的景象燃燒得有些扭曲,使眼中的景物都帶了些不真實的幻象感。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楊淇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起的卻是怪人說過的那句話:「今年的東京……會很熱。」
她沒有看見方長恨從飛機裡出來。
此刻的機場到處都是飛機殘骸碎片,營救人員紛紛抵達,拚命滅火救人。機場亂成一團。
楊淇略帶惆悵的歎息了一聲,向機場外走去。
走出機場,楊淇正試圖伸手叫出租車,卻覺得小腰一緊,竟被人一把摟住。
那個以為已經永久性消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說過……我要強姦你。」
楊淇駭然回頭,卻看見那張可惡的臉正對著自己,正放出慾望的光芒。
他的身後是一部小貨車。
「你!你!你沒有死?你沒有死!」楊淇興奮的大叫起來。
方長恨皺了皺眉頭。
「你不希望我死?」他問。
楊淇「啊」了一聲,立刻用小手掩自己的嘴。
怪了,自己該詛咒這個傢伙早點死掉才對的啊,怎麼會這麼高興。楊淇一陣臉紅心跳。
等等……
他說要強姦自己?
天啊,這個混蛋!
楊淇氣的咬著牙狠狠地踢向對方。
如踢在鐵柱上,疼得她彎下腰來不住地撫摩自己的腳指頭。「混蛋!混蛋!混蛋!你是個大混蛋!」楊淇哇的就哭了出來。
方長恨又一次皺了皺眉,他搖搖頭,鑽進車裡,將貨車發動。
「喂,喂幹什麼?」楊淇有些吃驚。他怎麼要走了?他不是說要強姦自己的嗎?
方長恨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冷酷道:「你已經喜歡上我了。不是強姦……
汗!!!
這是什麼男人。
喜歡上他?開什麼玩笑?
「自大狂!白癡!豬頭!混蛋!強姦愛好者!流氓!無恥!……過的所有罵詞都用了出來。
小貨車「撲」地冒出一尾輕煙,開走了。
只留下楊淇呆呆地站在那裡發愣。
她有種想哭的感覺。
飛機上受到的驚嚇本就讓她的神經已經脆弱,現在被這怪人一攪,她只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過。
「啊」的一聲,她蹲在地上開始了拚命的嘔吐。
可惜,吐出的只是些苦澀的黃水。
原來……
楊淇的眼淚就那樣唰唰的流下,只覺得淒慘孤獨,落寞無比。
一聲緊急的剎車聲響起,小貨車竟然又回來了。
駕駛室裡露出那張冰冷的臉。
「女人,府街該怎麼走?」
楊淇呆呆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像是傻了一樣。
方長恨推開車門,把楊淇扔上了車。
「我開車,你指路。」方長恨說。
那是楊淇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醒過來的時候,楊淇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燈光昏暗的小屋之中。
不遠處是那個怪人正背對著自己。
他正對著一台電腦不停地操作,手指飛舞如電,全神貫注於自己的工作中。
楊淇小心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還好,衣服都在。
那個暴力狂看來只對強姦感興趣。
她很小心地站起來,隨手抄起旁邊的一個小茶几,然後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舉起茶几,她大喊一聲:「殺人犯!暴力狂!強姦犯!你去死吧!」
茶几狠狠地砸下,正砸在對放的背上。
碎片橫飛中,怪人繼續對著電腦忙碌。
冷冷的聲音傳來:「玄關那裡有鐵鉤,不過癮的話就用那個吧。對了,外面桌子上有錢,再去買個茶几回來。」
楊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人的背影,傻傻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給你三秒鐘時間出去,十分鐘內買好回來。否則我就殺了你。」
楊淇「唰」的一下批上外套衝出大門。
她在路上瘋狂的跑著,只想趕快離開這裡,離開那個可怕的殺人狂
眼看著跑離那幢木製小屋已經百米遠了,楊淇心頭鬆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出來時竟然一分錢都沒帶。
自己的包,身份證,簽證,還有那些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竟然一樣都沒帶出來。
天啊,這下怎麼辦?
什麼都沒有自己在這東京該怎麼生活?
可她實在不敢回到那個可怕的男人的身邊去了。
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面孔下,隱藏的卻是最極端最凶狠的殺戮之心。火鶴101號上,他用淡漠的口氣說出自己要殺死所有的日本乘客時,楊淇就已經知道這個人是個可怕的惡魔。
該死的,這個混蛋竟然說自己喜歡他,並因此而放棄強姦自己。
自己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殺人狂魔呢?
「不!不!楊淇啊楊淇,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該想想下面怎麼辦。記住你是最棒的女人,是最能自立的女人。要堅強……斷地做著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
這一帶好像是東京的郊區,不過絕對不是府街,看來那個傢伙的日語實在不怎麼樣,找不到府街就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下。
可是……麼和日本人交流的呢?那房子……
楊淇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渾身打了個冷顫,跺著腳對自己說:「不,不,不要管他做了什麼。現在的問題是你該怎麼辦。」
「對,去報警。去報警!」
楊淇對自己喊。
不遠處走來幾個日本男人。
楊淇一看連忙大喊著過去,用嫻熟的日語跟他們說:「你們……你們好。一個忙嗎?打擾了!」
其中一個日本男人看了她一眼,饒有興致地問:「你是哪裡人?」
楊淇一滯:人狂魔,我要去報警……他拿走了我所有的東西……了!」
三個日本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個領頭的男人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中國人……很好很好。那麼,請你脫下衣服和我們做愛吧。」
他彎腰鞠躬。
「啊!?」楊淇傻了。
另一個日本男人也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美麗而低下的中國小姐,請跟我們來。我們的住處就在這裡不遠。請你……們做愛吧。」
楊淇「哇呀呀」大叫著向後面跑去。
她更願意死在那個怪人的手裡。
然而第三個日本人已經堵在了她的面前,這個人可不像前面的兩個那麼友好:「八嘎,下賤的女人!」
然後他一巴掌扇了過去。
楊淇痛的眼淚狂流,嚇的魂不附體,這邊,三個男人已經將她團團圍住。
領頭的人依然很是禮貌地說:「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救命啊!救命啊!」楊淇拼了命的喊。
三個日本男人笑嘻嘻的說:「小姐,請不要浪費力氣了。這一片地區,都是屬於我們松組的。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松組的成員。您所說的殺人狂魔毫無疑問也是我們松組的。我想……您知道什麼叫黑社會,對嗎?」
聽到自己竟然是落進了虎狼窩中,楊淇都快要瘋掉了。
天知道這一天裡她受了多少刺激。
當方長恨的聲音響起時,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方長恨就那樣憑空出現在眾人前,冷冷地說:「我猜……他們是想強姦你對嗎?你可以選擇是被一個男人強姦,還是被三個男人強姦!」
楊淇呆呆地看著他。
方長恨的臉上破天荒地出現了一個微笑。他說:「還是我幫你選擇吧。」
他出手。
那是楊淇第一次親眼看到他殺人。
他出手乾淨利落,一下一個,三個日本男人的脖子已經頃刻間被他扭斷。
楊淇已經吐無可吐,暈無可暈。
徹底傻了。
方長恨只是淡淡道:「去把茶几買回來,我在屋子裡等你……因為我還需要用到你,如果你讓我感覺你派不上用處,那你就死定了。好好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