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高可以媲美世界上最豪華的飯店,但是價格卻不貴。對賭場來說,客房永遠只屬於賭場的服務內容。
陸天豪一進房間就先把電話掐掉。他可不想被那些夜女郎騷擾。
然後他第一時間打開手提電腦進行搜索。
「如果你再不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我就回家去了。」雪兒有些不高興。她討厭猜迷。
「現在可不行,我正好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陸天豪連忙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即使說了你也聽不懂。」
「那你就說,聽不懂是我的事。」
「好吧……根本就沒死,你會怎麼想?」陸天豪看看雪兒。
「啊?」雪兒瞪大了眼睛:「殭屍?」
「你看太多電視了。」
陸天豪啪啪的敲擊電腦:「知道嗎,雪兒。這個世界光有聰明的頭腦是無濟於事的。很多時候,足夠靈通的消息來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有個好記性很重要。它可以幫助我喚醒曾經擁有的而沒有起到作用的一些記憶中的重要東西。我知道你對投資公司不熟悉,但是你要想做生意,就必須熟悉這些。比如說……司。最重要地東西是什麼?」
雪兒眨眨眼睛:「人才?資金?還是……別的什麼?」
「恭喜你……子都知道什麼叫人才,什麼叫資金,可是沒人知道所有那些人們熟悉的,都只是表面化的東西。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公司,有著完全不同的需要。對一家金融投資公司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一套行之有效地金融監管制度。」
雪兒搖了搖頭:「不懂。」
「不懂就對了。我這麼說吧。從我當初聽說過龍基金和興昌投資公司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什麼事?」
「是年興昌的金融監管制度。這是一套非常有趣的制度。我用最簡單的話來跟你說。就是年興昌把他地公司的金融監管程序切分成了兩套獨立的班子和兩種完全不同的金融出入程序。一套是用來負責進帳的,一套是用來負責出帳的。也就是說,有一套班子只知道公司的錢從哪裡來,但不知道往哪裡去。還有一套班子則只知道錢往哪裡去,卻不知道錢從何處來。」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是問你怎麼知道老頭沒死的。」
「只是懷疑而已。救了你彩彩姐之後,我就一直有一個疑問。以年興昌的為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把所有地財產都留給了一個從沒見過面的小姑娘。以他地為人來看,他是真沒有理由這麼做。偏偏年彩彩又告訴過我一件事:據她所知.年老頭死後.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屍體。他死去地當晚,屍體由於保管不善而被老鼠咬得面目全非……而在他死之前,他的公司好像一直都有生意上的麻煩。在我結合了其他事情之後,就順理成章的推測出了這個結果。」
「哇哦。還有什麼其他事情?」雪兒意味深長的低吟了一聲。她的年紀雖小,看過的電視可不少。
「的確應該哇哦。其他事情有很多。在那之後,我就一直認真尋找所有年興昌地相關資料。我很發現,年興昌這個人,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迷一樣的存在。最近地幾年裡,年興昌由於幾次錯誤的投資。早就該出現資金周轉不靈的局面了。但是他沒有。事實上他依然每年都去澳門賭錢,而且一次比一次賭得凶。資金對他來說。似乎從來都不是問題。」
「明白了。可那又怎麼樣呢?」
「年興昌是黑社會起家,這是個人人皆知的事實。每個人都以為他成為商人以後就擺脫了黑社會的影子。但事實卻是,他依然在幫香港的黑幫洗錢。這一點,卻是沒幾個人知道了。否則他不可能依然過著這樣奢侈的生活。」
「證據呢?」
「我發現在香港,年興昌的電影公司依然如以前一樣,總是大投資,小收益。每年僅能保持不虧的格局。但是裡面每一個工作人員,都保持著幸福的生活。香港那邊的幾個黑社會老大依然與他交情如故,偶而還能在報紙上看見他和那幾個老大合影的照片。他出入香港從來都不用帶保鏢。也不怕被人打劫。為什麼?因為他是整個香港黑社會的財務專家。他每年的二月,都必定要回香港一趟。然後在三月。前往澳門賭錢。其後回到大陸繼續經營。到了下半年十一月,他又會回香港一次,不過這一次回去後,他就不再前往澳門了,而是直接回大陸。這一個非常固定的規律,幾乎每年都這樣。」
「那說明什麼?」
「說明他的確在幫黑社會洗錢。我們不是警察,不需要確實證據,只要事情合情合理,就可以確定事實。興昌投資公司每年二月初做出的投資計劃,基本都是全年最大的投資計劃。他們的入帳會計在那個時候是最忙的,而出帳則要到十一月之後。但是從帳面上看,你找不到任何興昌公司有大筆入帳的事實。那麼錢從哪來呢?只能是黑錢!」
雪兒點點頭表示明白。這些事情,警察也未必不知道,但問題是,光憑這些無法入罪。但陸天豪就不一樣了,他不需要對誰入罪,他只需要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就可以了。
陸天豪又道:
「不過有趣的是近幾年,年興昌的工作規律突然出現了變化。他每年二月繼續前往香港,八月份卻不再過去。」
「我明白了,這說明他的錢只進不出了?是這樣嗎?」雪兒瞪著眼睛喊。
「很對!就是這樣。年興昌的資金來歷太神秘了,流向也很神秘,我摸不清這些錢都是怎麼走的,但是我可以從他的活動路線中看出,近幾年他幫黑社
,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意外的轉折。據我所知,四I社會出現了一次大動盪,原有的老大落馬了,新的老大接任。每當一個權力組織出現人事更迭的情況時,相伴而來的總會是數不清的財務糾紛。年興昌很有可能利用這個機會,拖延了還款的日期。」
雪兒摸了摸腦袋,顯然,她能理解的還是有限。要說殺人放火,她可能知道的不比陸天豪少,可說到財務糾紛,她就有些不明白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換了個當家人,就會出現財務糾紛。
陸天豪也懶得跟她解釋這些:「總之,近四年來,年興昌始終都在拖欠香港那邊的錢不還。不但如此,他還繼續從香港那邊抽錢過來,以幫助洗錢的名義為自己的公司從事投資業務。但是別人的錢,終歸是要還的。黑社會的人不是傻子,年興昌拿他們的錢做買賣,做贏了還好說,做虧了……大了。
陸天豪說著,向雪兒眨了眨眼睛:「知道年興昌這四年來做得最大的一筆投資是什麼嗎?」
雪兒看著他不說話。
「他的年基金動用了二十個億收購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股票。在那之後不久,興昌投資公司又向歐洲聯合汽車公司投資總額高達三億美金。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你知道那可以開多少家玩具店嗎?」
雪兒地眼前是無數個零在晃動。一個個全成了金圓。她有些傻傻的搖頭說:「掰著腳指頭都數不過來了。」
「那就對了。一個只能給自己侄女留下四個億的人民幣財產的老頭憑什麼有這麼多錢去投資一家汽車公司?他曾經的數十億資產的輝煌到哪裡去了?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陸天豪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年彩彩雖然沒什麼用,但她畢竟在年興昌地公司裡待了半年多。假如說她連她公司裡最大的虧損成績單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她就真成白癡了。那一次的投資,除了最高負責人外,對外是絕對保密的。如果不是我碰上了年彩彩,又向她詳細套問了她公司裡所有她所知道的情況,我真不敢想像原來年興昌的公司早已經走在了破產地邊緣。八個月前,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股票出現了大幅的下跌。連續數天股票象跳樓一樣的往下掉。股票市值由每股47.美圓跌到了1.5美圓。如果不是當時的市場保護政策在起作用,那麼歐洲聯合公司現在就已經宣佈破產了。龍基金因此而損失慘重。這其中還不包括那些委託人的錢,僅是年興昌自己的錢,我估計就高達四分之一。再加上興昌投資公司的那部分股份投資,也就是說,有整整八億美金。被年興昌扔在了一家即將倒閉的公司身上。而這些錢……乎全都不是他的,而是香港黑社會地。這種情況下,他要是再不裝死……
雪兒雖然聽不懂這些分析,但至少她明白了一件事。
有位財大氣粗的大老闆,拿了錯誤地人的錢,進行了一場錯誤地豪賭,結果就是.
「那年彩彩姐姐……
「這就是為什麼他要讓年彩彩繼承遺產的原因。這個老傢伙真狠!就算他死了,他也要把興昌投資公司的家底全部掏空,不能留給那些黑社會一分錢。可由於這是一家投資公司,沒有足夠的時間的話。他恐怕無法全部拿回來。而且假如他在還款時限來到的時候就死,只怕那些黑社會也會有所懷疑。所以。他不但要死,還得要提前死。這樣才能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所以這個老財迷乾脆先詭計蒙騙那些香港佬。騙他們公司運轉良好,經營正常,然後自己卻在半年前就裝死。在這半年時間裡,那幫香港人雖然想拿回自己的錢,卻由於委託人已經不在世,只能通過合法手段進行等待。而年興昌則在這半年時間裡大肆進行暗箱操作。如今地興昌公司,只怕早就被他把所有的錢都卷光跑路,只留下一個空殼了。假如他找一個英明地遺產繼承人來坐他的位置。只怕上任第一天,就發現了事情有問題。」
「可現的繼承人已經不是彩彩姐了啊!」
「所以。我猜那位伯母大人自己怕是也急地快要跳樓了吧?」陸天豪笑得很愉快。「知道嗎?雪兒。人生有時候真得是充滿了離奇。年彩彩的那位伯母現在一定非常後悔搶奪年彩彩的繼承人身份,因為那意味著她替年彩彩背負了一筆巨大而又可怕的債務……知道,她那位伯母在三天前已經宣佈退出龍基金了。因為她發現原來她並沒有那麼多錢來支撐這個龐大的家業。而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讓我意識到我的懷疑並不是沒有根據的,並堅定了我的想法。我想,要不了多久,那位伯母大人也會和我一樣,找到澳門來了。而那些香港人,則將找上雲盧……
「找年老頭為什麼要來澳門?」
「對於一個賭徒來說,這裡就是天堂。」陸天豪頗有意味的說。
「那你又為什麼要來找這個老頭呢?」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錢了。」陸天豪微笑道。「這可一筆多得令你難以想像的錢。知道嗎?打劫,偶爾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生活需要調味品。」
雪兒的眼睛瞇了起來:「這可比你的公司值錢多了。」
「就目前來說,是這樣的。知道嗎?你永遠無法想像,所有的這一切,竟然會因為一個貪婪的女人搶奪家產的行為而將暴光於天下。同樣的,年興昌算盡了一切,卻也絕對沒有想到,他布的這個金蟬脫殼的計劃,竟然會因為他的老婆而遭到挫折吧……要想找到年興昌,恐怕還得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呢。」陸天豪意味深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