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海已經徹底暴走了。
陸天豪象耍猴子一般隨便找個女人出來就把他安置在後門上的人全給調走了。
「你們都是豬啊!沒見過女人是怎麼著?不就是露個咪咪嗎?就全忘了正事?現在可好了,那小子又不知道躲哪個角落裡笑我們了!媽的!媽的!全是豬!」
歐海大喊大叫。
「**,海子,大家都是哥們,你別當我們是你手下好不好?老子是見過不少女人,就是沒見過當街脫衣服的女人。誰能想到那小子出這損招啊?靠,他還夠有錢的。不就是當初坑過你的一個小子嘛?跑就跑了唄,多大的事啊。過幾天哥幾個給你去九大找場子去,看不好好教訓那小子。他不是有錢沒處使嗎?敲他幾個出來大家花花。」一個混混不滿地喊。
「我找你媽B!」歐海大叫。
幾個混混互相摻在一起,堵住藍調的門口大吵大鬧。
至於跳脫衣舞的紅粉女郎早拿著那七千塊錢下班去了。
陸天豪的身影在路燈的拉扯下漸漸延長,直到歐海的腳下.
順著那一抹身影望去,遠處的路燈下,陸天豪抗著木棒的身體站得筆直。
他向著歐海微笑著招了招手。
「媽的,混蛋!他竟然還敢回來!」歐海看到陸天豪那得意的面孔,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哥幾個,抄傢伙,滅了這小子!」
整整六個人,呼嘯著舉起手中的鐵鏈,木棍一起衝向了陸天豪。
陸天豪的臉上閃現了一絲潮紅,那是心中的血氣在沸騰。他什麼話都不說,長長的木棍對著首當其衝的一個小子就捅了過去。
這一下,正捅在那小混混的小肚子上,痛得他彎下腰去。
下一刻,木棍已經轉直捅為揮舞,在空中劃了漫長的半圓,一下將後面的幾人逼退在圈外。但緊接著,歐海他們還是立刻又衝了上來。
一個小混混用鐵鏈狠狠地抽向陸天豪,被他閃過後飛起一腳將那小混混踢開。但隨之而來的是接連兩棍正砸在了陸天豪的背上。
陸天豪猛然一個回身,鐵拳正砸中其中一人的臉上,那傢伙捂著鼻子就倒了下去。
可這一拳擊出的同時,歐海的鏈條也正抽在了陸天豪的手臂上,嘶啦一下,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又長又深的一道血痕。
陸天豪連退幾步,避開了被圍攻的局面,手中的木滾繼續揮舞,或敲擊,或做槍刺,或掄砸,使得風生水起。
他採用邊跑邊打戰術,始終與幾個混混保持著距離,絕不給他們撲擊的機會,不過即使如此,六個人仍然不斷地圍追堵截,一下又是一下,狠狠地向陸天豪的身上招呼著。
只是十多分鐘的時間,他們已經從藍調酒吧的門口一路乒乒乓乓的打過去,穿越了整整三條街道,來到了一個小碼頭邊。
追打陸天豪的包括歐海在內,還剩下三個人。
而陸天豪本人也多處受傷,氣喘吁吁,臉上掛著一道血絲,眼中卻透出一抹不屈的剛勁。
歐海也在大口地喘息著,同時卻張狂地獰笑著:「小子,看不出來你身手不錯啊,力氣也蠻大的。不過老子今天吃定你了,怎麼樣,沒後勁了吧?」
陸天豪以棍拄地,一邊用父親教他的心法進行悠長的吐息,迅速地回復體力,一邊笑呵呵地說:「這個不用你關心。不管怎麼說,你今天要卸我胳膊的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
歐海的臉上露出個不屑的表情:「我呸。我真***搞不懂你小子,花幾千塊錢跑了出去,沒事又跑回來幹什麼?」
「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向別人解釋,更何況是你?你既然想打,我就陪你打一場是了,囉嗦那麼多幹什麼。」
「操的,真***還長脾氣了。」歐海揮拳頭再上,陸天豪接連幾個後退躲開,反手給了歐海一棍子,痛得他渾身發抖。
「你***有種別躲!」歐海憤怒地叫囂。
「呵呵,我還沒說你有種跟我一對一呢,怎麼你到還好意思提要求?」陸天豪一邊繼續後退,一邊笑著說。
後面的兩個混混一邊追一邊大喊:「海子……等等……媽的,累死了,歇口氣再打!」
歐海回頭一看,那兩個傢伙都跟狗一般狂吐舌頭大喘氣呢。
那三個被陸天豪打趴下的小子也終於趕了上來,一轉眼間,又成了六對一的局面。
只是無論比速度,比耐力,他們都差了陸天豪太遠,始終沒法形成有效的合圍。看著陸天豪就在眼前,卻總也抓不住他,心中的火那個大啊。
「**你大爺!」歐海狂喊。「你***就跑吧!你丫就是個沒種的孬貨!」
陸天豪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歐海的眼神帶著一絲不屑。
「歐海,我要是怕你,我就不會在離開之後再回來。你不是想我玩場硬的嗎?行,我只有一個條件。」
歐海一楞。
「這個條件很簡單。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不希望為一些過去的事影響自己以後的心情。你要和我打,我奉陪。咱們一次解決。至於能把我解決到什麼程度,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歐海的眼中露出一絲凶光。
「好,就照你說的。哥幾個都聽見了。咱們今天一次性解決所有恩怨。我今天要是收拾不下你,以後你愛去哪去哪,我看見了就當不認識。」
「很好。不管你以後會不會遵守你現在說過的話,至少我是記住了。」陸天豪一笑,果然再不後退半步,橫起木棍,對著歐海說:「那麼……上吧。」
瘋狂的吶喊聲中,眾人戰成一團。
這絕對是一個令路人難忘的夜晚。
在今夜,他們看到了一場壯觀的搏鬥景象。
路燈下,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揮舞著木棍,彷彿一個孤獨的戰士,寫意地揮灑出一幅的大型的戰鬥風情畫。
這幅畫面沒有血與肉的飛濺,卻有著充滿生命朝氣與怒火的迸發。沒有那鋼刀揮舞長槍擺動時冷冽的寒鐵之光,卻有著在原始衝動下最野蠻最瘋狂的表現。
這一刻陸天豪將自己化身為一個勇猛的鬥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對方做著拚死的搏鬥。
他不知道打了多久,當額頭上的那一滴血從額頭上流下時,眼前已經是一片鮮紅的世界。
天地為之而旋轉,手上的木棍也逐漸揮舞無力,眼前的景象重重疊疊令人看不清楚。眼前的對手像是一隻隻張牙舞爪的狼,瘋狂而擇人而噬,他卻是這逆境中艱苦奮戰的鬥士,無論受到多重的傷,卻總也不願放下武器投降。
痛楚如跗骨之蛆,一點一點蠶食著他的精力,意志逐漸消散,神智也開始模糊不清。
對方畢竟擁有六個人。
每一拳擊出,都會換來六倍的回報。
臉上滿是血跡,身上已不知中了對方多少拳。
歐海的日子也不好過,對手出奇的強韌,竟是怎麼也打不倒,反到是自己這邊又有兩個人哀號著倒下了。
又一次被陸天豪一拳打中的臉,他覺得自己的鼻子都要斷了。
該死的,六個人都收拾不了這小子嗎?他憤怒地想。
就是這時,一陣轟隆的馬達聲在後方想起。一個罩著黑色頭盔的騎著大太子穿著黑色皮衣的車手突然從後方猛穿過來,直朝他們撞了過去。
歐海的人嚇得連忙閃開,大太子直衝而過,飛一般來到陸天豪的身邊。一個低低的聲音叫道:「上車!」
陸天豪一把將手中的木棍對著那幫混混扔出去,飛速跳上太子車,抱住那騎士的腰,大太子揚起一陣升騰的煙霧,就那樣一騎絕塵而去。
「混蛋!混蛋!」幾個混混對著那車瘋狂的大罵。
到是歐海,狠狠地盯著那車,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