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這個壯漢慘哼一聲,他的身材可比林鋒寒強壯不少,一拳打過來,林鋒寒倒退了好幾步,不過他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去。打架這種事,除了身體素質之外,一往無前的血性是最重要的。擦了擦唇角的血跡,不理會剛才那一拳所帶來的衝擊,嗡嗡作響的耳朵讓林鋒寒陷入了癲狂,他如一頭猛虎一樣向面前的壯漢撲去。
可惜這頭猛虎的體型太小了一點,在壯漢健碩的身體對比下,怎麼看都像隻猴子。但是林鋒寒就是死死扭住壯漢的腰部,企圖用膝蓋來照顧他的小弟弟。壯漢當然看出林鋒寒的心思,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用手肘擊打林鋒寒的背部。說實話,作為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能夠和看起來彷彿是高中生的壯漢纏鬥,不能不說很勇悍。很快在他們周圍聚滿了人,大家像觀看角鬥表演一樣興高采烈,完全沒有認識到這是一場不平等地戰鬥,當然也就沒有人制止。甚至還有人在大喊:「加油啊小猴子,打死那個傻大個!」
「小猴子?」這個詞讓林鋒寒瘋狂了,他不管不顧,一口咬到了壯漢的腰際,壯漢慘叫了一聲,奮起蠻力把林鋒寒舉了起來,像扔鐵餅一樣扔了出去!
「啊~!」在大家興奮的叫聲中,林鋒寒飛到一個柔軟的軀體上,然後就是一陣辟里啪啦的碎裂聲。林鋒寒只感到天旋地轉,這時耳邊傳來一個熱辣的女聲,「小男孩,你弄壞了我的吉他!」林鋒寒仰頭一看,可不就是剛才那個勁爆的朋克女子,而且自己現在正躺在她的懷裡!
「噢,是個好球,安德烈你便宜那個小子了,看他現在睡在什麼地方?」一聲陰陽怪氣的叫聲讓那個壯漢安德烈朝林鋒寒走來。
林鋒寒望著朋克女子的眼睛,露出朝陽一般迷人的笑臉,「對不起,如果那個傢伙打不死我的話,我會賠一把新吉他給你!」說著就要掙扎著起來。朋克少女聳了聳肩膀說:「那我不認為能夠得到一把新吉他!」雖然如此,她還是把林鋒寒扶了起來。
安德烈看著這個朋克少女,哈哈怪笑起來:「小娘皮,想要來干我嗎?瞧你的樣子,和那些醜陋的黃皮娘們沒什麼不同,還有那眼圈,簡直像鬼一樣!」他正準備得意一下自己的脫口秀,朋克女子卻發怒了,「fuck」她吐了口唾沫,拽著那把斷了弦的吉他狠狠地砸在安德烈的頭上,「你去吃屎吧!」
「噢!」觀眾都大叫起來,「安德烈,你看不出她是個辣妞嗎?你不該招惹她!」就在大家嘲笑安德烈的時候,倒霉的壯漢又傳來一聲慘叫,是的,林鋒寒這個壞小孩趁著安德烈被砸暈的時候,用膝蓋和他的老二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幹得不錯!」朋克女和林鋒寒互相擊掌。
「你是個女俠,真的,很酷!」林鋒寒此時心情好了很多,雖然渾身上下都很疼。
「的確是這樣,不過你必須記住我的吉他!」朋克女得意地吹了個口哨,然後走到跪在地上的安德烈身旁,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知道嗎,你和雜碎沒有什麼兩樣!」
「這就結束了嗎?安德烈還真是繡花枕頭。」大家亂紛紛地又開始喝起了啤酒。這時候傳來了阿曼達的驚呼,是的,一下樓就看見了烏七八糟的戰場,還有那個正試圖把吉他從安德烈腦袋上拔下來的朋克女。
「我想你應該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作為主人,阿曼達完全有理由生氣,而且她的表情是那麼的傲慢,就像公主在質問貧民一樣。實際上兩個女孩的衣著對比,阿曼達確實像個公主。
「沒有什麼事,我揍了這個傢伙,你有意見嗎?」朋克女根本不在乎阿曼達的語氣,乾脆用空的汽水瓶把套在安德烈脖子上的吉他砸爛,這讓安德烈緊張地大叫起來。
「住手,你這個粗魯的女人,這是我的地方,現在你給我滾出去!」阿曼達厲聲大叫起來。
朋克女滿不在乎地扔掉瓶子,打了一個響指說:「遵命,實際上這個地方糟透了,我很後悔來這裡,還有麻煩收起你的高傲,迷人的乳牛!」說完也不理會氣的發抖的阿曼達,她撥開人群向外走去。
「她真的太酷了!」在場的男生們都忍不住讚道。而林鋒寒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去追那個朋克少女。
「史努比,你要去哪裡?」阿曼達來到林鋒寒面前。林鋒寒此時再看這個美艷少女,覺得像吃了一隻蒼蠅一般的噁心,他淡淡地說:「對不起,我必須跟剛才那個女孩道謝,她幫我打了一架,而且我還弄壞了她的吉他!」
「可是你是我的舞伴!」阿曼達咬著嘴皮說。她可不願意讓史努比跟著那個女孩離開,那將是多麼沒面子的事情。
林鋒寒笑了笑說:「我想你並不需要我,去找本-傑明吧,雖然他的老二沒有我的白,不過應該比我的大,但是白白嫩嫩的東西未必適合你,你應該試一下又粗又黑的,比如趴在那的大個子!」這番話讓阿曼達表情一下子僵硬起來,林鋒寒卻根本不管她,向眾人大叫道:「繼續你們的歡宴吧,上帝的羔羊們,你們可以去舔一個蕩婦的屁股!」
「史努比∼!」阿曼達咆哮起來,林鋒寒則推開人群走了出去,邊走邊說:「對不起,我就是這麼粗魯,而你就是個騷貨!還有你們這些傢伙,如果誰想來揍我的話,我一定把他的牙敲碎讓他嚥下去!」
就這樣,身上掛綵,臉上淌血的林鋒寒就像一個小魔星,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個令人厭惡的銳舞派對。
走到街上,發現那個朋克少女還沒有走遠,林鋒寒連忙追了上去。
「史努比!」一聲低呼卻沒有引起林鋒寒的注意,依莉卡看見史努比從阿曼達的家裡出來很是高興,卻見到他去追一個女孩,心馬上又沉了下去,聲音也就很低沉。不過她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腳步,悄悄地跟了上去。
「嗨,女俠!」林鋒寒在朋克女身後喊道。朋克少女轉過頭來,露出一臉無奈說:「我不是女俠,而且也不喜歡這個稱呼!」
「是嗎?那你叫什麼?」林鋒寒來到她身邊,摸了摸還很痛楚的嘴角說:「我叫史努比,就是那條可愛的小狗!」說完還學了一聲狗叫。朋克少女哈哈大笑起來,與此同時,躲在一邊的依莉卡眉毛都快皺到一堆了,居然為了女孩子學狗叫,太無恥了。
「因為你的約會搞砸了,所以想找我來代替嗎?」朋克少女揚了揚眉毛說。林鋒寒連忙搖手說:「這真是糟糕的誤會,實際上我是說……」沒有等他把話說完,朋克少女打斷道:「你原來不想和我約會。」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很有魅力!」林鋒寒摸了摸腦袋,樣子傻極了。朋克少女又笑了起來,「夥計別緊張,那是個玩笑!」說完向林鋒寒伸出手說:「拉維尼,艾薇兒-瑞摩娜-拉維妮!」林鋒寒握著那隻手,感覺有些拘謹。
「你是我們學校的嗎?」看起來拉維尼的年齡並不大,而且不是那種萬人迷一樣的女孩,不過很有活力,只是以前沒見過。
「算是吧,我是交換學生,我的家在安大略省,也就是加拿大!」拉維尼笑了笑。
「加拿大我知道,那裡有漂亮的楓葉!」林鋒寒撓了撓頭說:「我弄壞了你的吉他,對不起!」
拉維尼笑道:「那當然是要賠的,在我離開美國之前!」說著她拍了拍林鋒寒的肩膀說:「你很不錯,敢和那個大傢伙動手!」
「謝謝,我一直都不畏懼任何大傢伙!」林鋒寒揚了揚頭驕傲地說:「在籃球場上,我所面對的都是大傢伙!」
「你喜歡打籃球?不過我不瞭解那個東西,我是曲棍球隊的,在我的家鄉!」
兩個少年就這樣站在夜色下聊著,而依莉卡看著他們的身影心裡滿是懊惱,「我應該拿出勇氣來,不能被隨隨便便出場的女孩子打敗!」可是她只是一直在給自己打氣而已。
「美國人就是這樣的,他們看起來很熱情,但就算邀請你到他家裡去也未必把你當成朋友,他們其實也很封閉,不喜歡外國人!」說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拉維尼就像大姐姐一樣教育著林鋒寒說:「我和你一樣總是聽到一些令人不高興的玩笑,他們喜歡叫我法國佬【注】,但我根本不會法語!」林鋒寒點了點頭,實際上拉維尼比他好多了,他是華裔,而且比同年級的學生小兩歲,所以總是逃不掉小猴子這樣的稱呼。
「那邊那個女孩你認識嗎?」拉維尼突然指向林鋒寒身後說:「她好像一直在注意你!」林鋒寒轉過頭去,這把依莉卡嚇了一跳,轉身就跑。「那是依莉卡,啊,對不起,我必須去找她,因為我和她有點小麻煩!」林鋒寒見到依莉卡,一下子就感受到莫名的溫暖,連忙向拉維尼告辭。
拉維尼看著他奔跑的身影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大聲喊道:「史努比,你要快點給我一把新吉他,我馬上要到洛杉磯去!」
「知道啦!」林鋒寒頭也沒回的大聲回答著。
這個傢伙看起來是個花心蘿蔔,拉維尼輕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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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拉維尼是原生法語;艾薇兒也是法語,意為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