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無神醫 正文 第83章 當面釋疑
    一個美女坐在茶樓中,與旁邊兩位顧客沒有任何區別,她叫的是一杯碧螺春,碧綠的茶水在杯中蕩漾,但她根本沒有喝這杯茶,而是放在桌邊,仿佛只是想先聽一聽茶樓裡的古典音樂再享受茶的美味。

    二樓有腳步聲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美女的頭部沒有任何移動,但一縷敏銳的目光悄悄從眼鏡中射出,指向二樓,不會錯,就是她!

    早晨那個美女!

    她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男人,不會錯,就是早晨逃跑的那位!換了一套衣服,換了衣服也能認出是他!

    目光順著衣服下移,在他前胸久久定位,這件淡黃色的襯衣很薄,很柔順,他的前胸處光滑一片,沒有任何包扎過的痕跡……

    兩人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了,他這一坐下,清風吹過,柔順的衣服悄然吹起,偶爾露出一點點前胸的肌膚,這肌膚是白淨的!

    猜錯了!

    不管他的身材有多麼象,不管他出現在現場有多大的疑問,有一點足以證明他並不是飛刀奇人——飛刀奇人胸口中了兩槍,而這個人胸口沒有任何傷痕,以她的專業眼光,自然能分辨出這個人前胸是否用某種現代醫療手段進行過偽裝,沒有偽裝!

    他坐在自己對面,距離只有三尺,窗外正午的陽光透入,裡面的肌膚看得如此清楚,足夠了!美女一口喝干碧螺春,起身離開,沒有驚動正陷入某種狀態的俊男美女,她可沒時間去喝茶,原來以後戰場就在這座茶樓。但現在她發現根本方向發生了偏離,她的戰場還在,卻是在城市中某個未知的地點……

    時間過去得越久,情況將會越復雜,在三五天時間之內,她要做的是獵殺。但如果時間過得夠久,那個人傷勢康復,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就很難分清,搶時間就是搶戰機!

    美女離開,她當然不會知道坐在桌邊的男人嘴角有了一絲笑意,就算看到了,她也絕對不會明白這笑意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所有地危險都只需要一樣東西就能解決——

    大大方方地走到她面前,刻意讓自己的襯衣扣子解開一兩顆,便於這個美女對自己前胸的近距離探視。探視結束,問題就結束!

    沒有人能讓槍傷在一個上午的時間恢復如初,這個鐵的規律就是他淡出她視線之外的計劃,血衣有危險性,但他前胸地光潔是所有危險消除最好的鐵證!

    辦法就在危機中產生,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就是張揚的辦法!

    顧心嵐敏感地注意到了男人的得意!

    他有理由得意,漂亮的老板陪著他呢!

    那些員工在驚訝地看他呢!

    自己呢?心跳為什麼這麼快,這又不是偷漢子……

    “張揚,你來了呀……什麼時候來的?”清脆的聲音中帶著點驚喜。是翠兒,端著兩杯茶過來的翠兒!

    “我過來給顧老板送點東西!”張揚笑了:“翠兒,感覺還好嗎?”

    “太好了!”翠兒臉上有了笑容:“這都是嵐姐的關照,玉兒還一直念叨著……”

    那邊有女孩子過來了,精致地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溫和的笑臉伴著窗外的雲淡風清,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

    喝了茶算是亮了相了。亮了相之後他會怎麼做?會不會拉起她的手,將她拉到外面的街道上。手牽手兒逛大街?這在他所住的鄉村是通行的戀愛方式,盡管這種方式有點落伍,但顧心嵐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對這種落伍地方式頗有幾分期待……

    沒有這種方式,喝完茶後,張揚在幾女的關注下向她提出了另一個要求:“我該走了!”

    “嗯!”顧心嵐心中那個失望,但臉上絕對顯露不出來。

    失望很快變成興奮,因為他起身了,並沒有出門。而是上了樓……

    一進她的辦公室兼房間。顧心嵐悄悄關上了房門:“要走啊?真的假的?”

    張揚雙手一合,抱住她:“當然是真的。我可不象你這種大老板,有工作要做的!”

    顧心嵐在他懷裡扭動:“柳柳說了,你平時根本不上班,懶得要命……”

    嘴兒被堵住,顧心嵐地抗議被壓回肚子了,深深一吻,就在她呼吸漸漸不暢、臉兒漸漸發紅、眼神也開始迷離的時候,張揚松開了嘴唇,走向衛生間,片刻間出來,手上提著一只袋子,笑著揚揚手:“袋子算你送我地!”

    “拿吧,拿吧!”顧心嵐真大方:“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我最喜歡這個……”男人張開雙臂,輕輕抱一抱她,在她耳邊留下一句笑語:“哪天一定拿走!”

    他都離開了,顧心嵐還臉紅心跳的站著……

    終於給他抱了,給他親了,自己的愛情算是有了著落嗎?

    這滋味兒好美,雖然與三年來的預想不太一樣,但比預想中還美……

    她是迷惘加甜蜜,芳心如同是春風中的花朵,有新生的喜悅,也有初見陽光的嬌羞,張揚也不差,走出茶樓,告別兩位熱情的老鄉,他走得輕飄飄的,風兒吹過,仿佛還有她芬芳地呼吸,嘴角有香氣,是她地吻還是茉莉花茶?

    流連的目光在二樓轉了一小圈,張揚轉身了,轉身地瞬間,他眼睛裡的溫柔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殺氣!

    他一生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能量上身之後也從來只有自己戲弄別人,自己主宰別人命運的,象今天如此窩囊的事情還是第一回,印象深刻啊!

    為什麼會這樣?歸根結底還是太小看了對手!

    孫鋒說過,敵人的勢力難以想象。龐大的架構、無數人為他而賣命,這些無數人中,包括一些潛在地、見不得光的勢力,自然也包括一些難以想象的高手!

    兩個人、電光石火的片刻攻擊,就足以讓張揚對對手升起一種叫“重視”的感覺,也讓他內心升起一種對抗的欲望!

    也許只有這種人才能是自己地對手!

    對手很強大!

    攻擊的手段匪夷所思!

    如何才能有效對抗?

    能力是關鍵!需要全方位地改良自己的技能。憑目前的水准,還不足以穩贏,哪怕憑真實功力他能一腳將那個中年人踢傷,從而主宰戰局,但對方兩人一起上,他就未必能贏得了,如果再次輸,還能有如此好的運氣嗎?

    涉及到自己性命的賭注,無論如何重視都不過分。應該如何改良技能?

    海風吹過,前面的椰林嘩啦啦作響,這就是報紙電視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椰林,椰林血案所在地,這是他的一次輝煌戰績,四十多人地生命在這裡逝去,在這場戰爭中,他是戰局的主導者。

    也正因為這一場撲朔迷離的大血案,正因為四十多條生命在這裡成為鬼魂。這個地方已成為禁區——沒有明確定義、但所有人都不願意走近的禁區,哪怕是大白天,依然沒有人出沒,比以前更多了幾分陰森。

    密林深處有煙冒出,是不是有人在這裡悄悄地祭奠亡靈?

    幾輛車飛馳而過,絕不稍留,祭奠亡靈的人也許是影子的殘余。這些人盡管已是喪家之犬,但普通人家誰又敢惹?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股煙的來源只是一堆衣服,衣服燒成灰燼,張揚拍拍手,至此,昨天的事情是全盤解決,現在著眼的當是今後!

    他地手伸出,按在一棵椰樹之上,如果有外人看到,也會認為這就是祭奠儀式的一部分。因為他手按大樹不動。眼睛微微閉起,極象是緬懷逝去的生命。的確有生命在悄悄逝去,是這棵大椰樹!

    椰樹的葉子迅速干枯,樹干也迅速干枯,啪地一聲,一個椰子從高高的樹頂掉下,砸在張揚身邊,張揚抬頭了,眼睛裡有喜色,能量的吸收有了明顯地進展,當初吸收老人樹之時,他感覺到能量吸收已經飽和,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這種飽和地感覺慢慢松弛,此刻,一整棵椰子樹的能量吸入,居然還有吸收的余地!

    難道說,開始的能量已經將體內的某個未知的容器撐大了?只是他並不知道而已!

    第二棵椰子樹幾乎吸收盡,體內重新有了一種飽和的感覺,但這種感覺與開始的感覺絕不相同,體內的小樹長大了,幾乎將五髒六腑全部納入其中,心跳格外有力,每次心跳好象都能引起這棵小樹地顫抖,將一股股力量以心髒為中心,送往全身各處……

    在心髒地跳躍中,張揚甚至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地前胸肌肉膨脹了,會是這樣嗎?不是!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沒有任何改變,膨脹的感覺只是體內傳來的……

    再來點!

    再多吸收一點點!

    在面對未知敵人之時,能量越強越好,盡管體內的能量已經是原有能量的至少兩倍,但張揚依然在艱難地吸收!

    吸收到現在已經極艱難,體內的能量如同是一個大包裹中的熱水,一次次沖激中盤旋往復,在尋找突破口,小樹也在狂風中搖曳,象是一股大風發自樹梢……

    張揚住手了,人心不足可是會出大問題的,萬一一個不知足,將身體一下爆裂,他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雖然住手了,但體內的膨脹感覺依然存在,漲得好難受!

    一聲低吼,能量有了震動,張揚突然一拳頭擊出,正中前面的這棵干枯的椰子樹,轟地一聲,樹上的椰子紛紛而落,巨大的椰子樹也在劇烈顫抖,張揚眉頭微微一皺。是痛苦的表情,拳頭傳來劇痛,但目光一落在拳頭擊中地地方,他的疼痛感覺立刻被興奮所取代,這一拳頭下去,椰子樹上有了裂紋。裂紋處有了綠色,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毀滅與再生的奇怪感覺!

    能夠一拳頭將這巨大的枯樹擊出裂紋,該是何等巨大的沖擊力?

    這種力量他以前絕對達不到!

    能量在拳頭急速一流轉,疼痛地感覺立刻消逝,這種治療的速度也是以前所達不到的!

    再來!

    左拳頭也擊出,准確地擊在同一個裂紋處,轟地一聲,可憐的椰子樹連遭兩次重擊。終於倒下,挾著一股狂風!

    斷裂的樹干處有新芽再生,生長的速度居然是肉眼可見,片刻時間已長到半尺有余!

    這不是奇跡!起碼不是眼前的奇跡!

    但依然有奇跡發生,隨著兩拳擊出,張揚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體內的膨脹感覺消除了,舒暢無比!

    而兩條手臂上有了膨脹感,似乎這兩拳擊出。將體內地能量逼到了手臂上!

    容器再度拓寬,現在的小樹已不拘限於五髒六腑,而是包括手臂在內的上半身!手臂也已經成了小樹的某一個長枝!

    這還成良性循環了?

    能量吸收得越多,容器開發得越大,容器越大,容納的能量就更多,開發身體的隊伍也就越龐大。就能開墾更多的荒地,給他提供更大的容器進入下一個輪回——

    這是張揚的基本理論!

    但這個基本理論存在問題:在第三棵椰子樹變得半死不活地時候。他的手無奈地松開,飽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飽和,但他沒辦法再吸收能量了!

    張揚一躍而起,堪堪五六米的高度,手在一棵椰子樹上一搭,整個人轉向,颼地一聲風響,下面的草叢一齊伏低。黃影微微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椰林深處宛若起了一股旋風。片刻間歸於平靜……

    已經四天了,某個辦公室的緊張氣氛有增無減,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信息,但此刻,什麼消息都沒有卻是最壓抑的,時間每拖久一分,殺那個奇人地把握就減少一分,在漫長的時間折磨中,鄭由都有了一種即將崩潰地感覺,室內有五個人,除了他之外,三個部下都站得筆直,只有那個美女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悠閒地看著窗外……

    就算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她一樣是如此的鎮定!

    這是所有撲克牌殺手的必備能力!

    鄭由站起來了,走過十米的距離,站在美女身邊,美女沒有側身……

    “朱小姐!”鄭由居然挺客氣:“順城所有的醫院全部調查過,沒有那個人,他會不會……”

    朱小姐側身了,盯著這個小心措詞的嘴巴。…他會不會已經逃出順城?”

    “有可能!”短短的三個字,淡淡地語氣。

    鄭由眉頭深深鎖起:“那怎麼辦?”這個可怕地殺手逃跑了,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重新出現,他的性命還懸在半天空。

    “等著!”朱小姐平靜地說:“我相信他會回來。”

    他會回來!這是一個讓人期待又讓人恐懼地答案,期待,是因為他只有自己現身,才能殺了他,永遠解除這個讓人揪心的難題,恐懼,是因為他回來必定是有備而來,自己能否躲過他的出手一擊?

    電話突然響起,在如此寂靜的房間裡電話突然響起,多少有點讓人心驚,鄭由略微猶豫一下,自己伸手,提起桌上的電話機,秘書小姐柔柔的聲音傳來:“董事長,有一個陌生人來電話,請問您……接嗎?”

    “陌生人?”鄭由一驚:“他說什麼?”

    “什麼都不說,只說……請您接電話!”

    “接進來!”

    電話接通,室內四人沒有任何改變,但鄭由的臉一下子改變了,變得蒼白……

    那個美女唰地站起,腳步一錯,陡然出現在他面前,目光緊緊鎖定電話機上顯示的號碼。

    電話機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鄭董事長。這些時候挺風光啊,能讓本人受傷,你還是第一個!”鄭由手輕輕一顫抖:“你……你想做什麼?”

    那個美女手一回,准確無比地抓住旁邊的一個筆記本電腦,快速敲擊,一串數字出現在屏幕上。回車……

    “想做什麼?”那個沙啞的聲音冷笑:“自然是想與你賭一賭!……看誰先殺了對方!”

    鄭由地額頭有了汗水。

    “你身邊那個保鏢在嗎?就是那個油頭粉面的所謂撲克牌殺手,讓他接一下電話!”

    “他不在!”

    一只手橫空而過,穩穩地抓住鄭由手中的電話筒,卻是那個美女朱小姐!她的眼睛裡有一縷寒芒……

    “那麼,誰在?”張揚輕松一笑:“那個長得挺能讓人產生欲望、但偏偏沒有半點女人味的女殺手在嗎?”

    朱小姐呼出了一口氣:“我在!”

    “很好!”電話裡傳來一聲輕笑:“你那個同伴去哪了?是不是滿世界在找我?”

    “是!”

    “坦誠!”張揚淡淡地說:“需要我給你們一點提示嗎?或者是給你一個機會?”

    “需要!”朱小姐目光掃向電腦屏幕,電腦上一個小紅點微微閃現,漸漸放大,旁邊有一個提示:西城公用!

    西城公共電話!

    “今天午夜,三水灣紅樹林。我不反對與你們來一次約會!”

    朱小姐的心跳加速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居然主動約會了,或者是挑戰!

    她地手握緊了話筒,旁邊的鄭由眼睛裡射出激動的光芒……

    “你會來嗎?”朱小姐的聲音很平靜。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那個聲音輕輕一笑:“自己提出約會,又豈能毀約?”

    “很好!”

    “順便說一句,你那個油頭粉面的老姘頭也不妨一起帶過來!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前來,我建議你……先吃點避孕藥!”

    朱小姐臉變白了:“不用!如果你有本事做到。我可以事後吃藥!”

    爽朗的笑聲剛剛傳來半截,變成盲音,朱小姐手中的電話狠狠砸向座機,眼看座機將是粉碎的結局,她的速度突然變慢,“碰”地一聲輕響,電話輕輕壓上。她地頭抬起,盯著房門處。辦公室的門打開,那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是他?”

    沒有柳梢頭,只有黃昏後!

    夕陽早已沉入大海深處,海邊的游人已散盡,大海的波濤將沙灘上的沙子輕輕翻卷,象是一只無形的巨手,月亮升起,大海上一片銀色的光芒,波光深處。一個巨大的陰影帶橫在前方。三水灣紅樹林!

    這裡是大海與陸地的分隔帶,這一片紅樹林就是守護者。在台風、巨浪來襲地時候,這裡是大陸的守護者,在波濤翻滾,海洋慘遭蹂躪之時,這裡也是海洋小生物的避難所,當然,這裡也是戰場,是侵入與抵抗的戰場,千百年來,這裡一直沒有停止過戰爭,只是,這種戰爭在人們的視線之外,今夜又如何?

    午夜時分,明亮的月光下,一個中年人踏沙而來,月光射在他的臉上,他臉上有一層油光,頭發一絲不亂地梳向背後,空手而行,在前面地沙灘之上站定,目光射向紅樹林,淡淡地聲音劃破寂靜:“你來了嗎?”

    紅樹林中如同波浪流過,晚風吹拂,將他的聲音帶入樹林深處……

    紅樹林裡沒有任何動靜!

    “出來吧!相信你不願意錯過我們之間地交手!”中年人說:“這將是決勝局!”

    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中年人眉頭皺起了,他沒有來!

    這沒有任何理由,這個人自己提出約會,但居然自己爽約了,難道需要等待?午夜這個概念比較大,足以涵蓋從十點到凌晨的全部時間!

    等待是煎熬,等待一個大決戰更是煎熬,但所有的煎熬對於殺手而言都不存在。他們為了殺敵,有時甚至可以躲在污泥之中,長達幾天時間一動不動,這種功課也是撲克牌殺手慣用的技巧!

    中年人不動了,在沙灘上站著,海浪在動。他沒有動,風吹過,他依然沒有動……

    時間在一分一分過去,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紅樹林中除了風聲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海面漸漸有了一絲紅光,紅色的光芒在悄悄擴散,中年人終於動了,走向前面地沙灘!

    地上是松軟的沙子。開闊平整。

    他停下了,突然說了一句話,聲音並不響亮:“可以回去了!”

    這個聲音一出,地上的沙子突然動了,緩緩升高,緩緩洩下,一個女子站在沙灘之上,眉頭一樣鎖得很緊!

    如果有人看到這幅奇景,絕對會驚叫!

    就算是張揚看到了。他一樣會驚叫,隱藏在沙子裡不稀奇,殺手能有這種獨特地呼吸工具,但一隱藏就是一整夜就稀奇了,更讓人驚奇地是,絕沒有人發現她是如何躲進沙層裡面的,哪怕是預先三天布控。將整個沙灘和紅樹林全部進行監控,也一樣不可能知道她是如何躲進去地。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有一個解釋,她整個人根本沒有在空氣中暴露過,她是從大海的海水裡直接從沙層底部鑽上岸的,一上岸就整個地隱藏入沙灘之中!

    這樣的隱藏方式誰能發現得了?

    這樣的隱藏地點誰又能猜得到?

    海邊有無數的礁石,有的礁石還象屏風,那些天然的屏風就是最好的隱藏之處,如果讓人來選擇,一百個人中絕對會有九十九人選擇在礁石中隱身。這樣地地方易守難攻。就算有危險,也絕對會給自己最大的安全感。特別是對手是一個暗器高手的情況之下!

    但她偏偏放棄這樣的天然地方,而是選擇在開闊的沙灘中隱身,沒有人知道沙灘下面有一個人,或者有一支槍,如果張揚今天不爽約,他是非死不可,哪怕他的速度再快,又如何躲避得了來自腳下沙層中的子彈?

    他真的爽約了嗎?

    兩個人剛剛轉身,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

    這聲音一傳來,朱小姐地臉色猛地改變了,剛剛一回頭,眼前銀光一閃,一道銀光……或許是兩道直射向面前!

    速度是如此之快,氣勢是如此之凌厲,朱小姐腳尖猛地用力,整個人突然翻了一個跟頭,人在空中,手中槍已經握在手心,但子彈沒有擊發,因為視線中的那個高大蒙面人身子在快速移動,移動的速度之快,她眼前都有了一種昏眩的感覺……

    她的手臂也在快速調整,這也許是她一生中最快的調整,在整個人騰空到落地的一瞬間時間,手中槍口至少改變了八次方位,甚至隨時都在改變,腳尖一軟,重新踩上了沙灘,朱小姐手中槍也鎖定他所在地方位,但突然肩頭一痛,刺痛!

    肩頭猛地一痛,她的槍脫手而落,左手猛地壓住肩頭,她地臉上全無血色,這只肩頭插著一把小刀,這是什麼刀?塑料刀柄,根本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但就是這把普通的水果刀,依然讓她的槍落地!

    身邊有人僵臥沙灘,正是她的伙伴!

    中年人後腦上插著一把水果刀,難道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蒙面人眼睛裡有喜色,手中一把新的水果刀在陽光下輕輕劃過,開口說話了:“結束戰斗只需要片刻時間,但為了等待你出現,花了我一晚上的時間,撲克牌殺手,名不虛傳!”

    張揚很輕松!

    盲目地邀請對方決戰是冒險,最大的冒險就是這個女人,她能隱藏在牆壁後面,或者說,為了隱藏,他們能夠人工制作一面特制地牆壁,這大自然與辦公室不一樣,能夠隱藏地地方太多太多,別說是這個精通隱藏的殺手,一般人隱藏起來想不讓別人發現一樣是極容易地,唯一占據先機的辦法就是爽約,在對方心生疑惑、認為他有可能是調虎離山(調開這兩個保鏢再刺殺鄭由)的時候,就會離開。而離開時就是他的機會!

    他做到了,對方地隱藏他沒辦法找到,但他自己的隱藏對方同樣發現不了,他同樣來自海上,與這個美女不同的是,他是從水中直接到達礁石後面。這種隱藏方式比這個美女差了一籌,但最終能取得勝利不就行了嗎?

    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人死了,這個美女槍掉了!

    她的槍掉了,就如同一條毒蛇被拔掉了毒牙,變得無助、變得淒涼,但絕不會再可怕,如何處理她?一刀殺掉很容易,但這個撲克牌殺手很可怕,殺了這兩個人。上哪兒探聽這個殺手幕後的信息?

    這是唯一地猶豫!

    “你很狡猾!”朱小姐咬緊了牙,鮮血從肩頭滴落。

    “彼此彼此!”張揚笑了:“我中了你兩槍,你只中我一刀,下一刀應該落在什麼位置?也許你可以提個建議!”

    “我想……可以是這裡!”朱小姐指頭輕輕點出,點在自己高高的左胸口,還不僅僅是虛空點一點,而是實實在在地按上了,一按上,這只高聳的寶貝微微一顫抖。張揚的心微微一跳,美人計嗎?

    他心一跳的同時,四周的風突然變了,變得清冷!

    後背一種奇怪的感覺傳來,這感覺一來,張揚敏感地注意到前面的美女眼睛裡掠過一絲興奮……

    張揚倒下了,突然倒下!

    雖然他的反應已到極限。但後背依然有冰冷地感覺,也有刺痛的感覺……

    後背一接觸地面。一條黑暗突然從上方飛掠而過,最前面的是一把尖刀,隨之而來的是從上方紛紛飄下的細沙!尖刀刺空,張揚腰一挺重新站直,額頭已有汗水,他清楚地感覺到後背上一片冰涼,黑色的衣服被尖刀劃開,而且還劃傷了他的皮膚!

    一瞬間的時間,差點就將大勝利的結局來一個大翻盤。只差一點點……

    前面那個黑衣人已經回頭。目光中有驚詫!

    但他地驚詫遠不如張揚!

    是他!正是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人,此刻雖然臉上有沙土。頭發也再也無法油光發亮,但他目光中的陰冷卻是張揚印象深刻的!

    怎麼回事?他沒有死?不是,死在地上的人還在,但那個人明顯不是他,而是偽裝者!這個正宗的殺手隱藏在沙灘中,與美女殺手隱藏的地方剛好成為一個交叉,這是對方計劃中地另一個殺招!

    對方的殺招層出不窮,但張揚只需要一樣東西足夠,他地反應力大大超越了對方的估計,雖然絕沒有想到地下還隱藏著一個敵人,雖然也受到了這個美女的某種誘惑,但依然躲過了對方的偷襲!

    深深吸一口氣,張揚一聲怒喝,伴隨著怒喝,他的刀飛出了,前面的中年人手中刀也同時飛出,兩道光芒交叉而過,各自飛向自己的目標,幾乎同時停下,停在對方的手中!

    張揚手緩緩抬起,掌心托著一把烏黑的匕首,匕首柄到匕首尖通體烏黑,入手極輕巧,如果單純是以刀換刀,他是大賺特賺!

    中年人手也握住了張揚地水果刀,握得很緊,他臉上有驚恐地表情,為什麼?這柄刀他順利接住了,但這刀依然插入他的胸口足有兩寸多,他能接住張揚地刀,但他的手臂抵抗不了張揚的力量!

    張揚一聲冷笑,手中的黑刀挾著一股銳風陡然射出,中年人左手猛抬,只是下意識地抬一抬,還沒到達胸前,哧地一聲,他的頭猛地後仰,額頭一個烏黑的刀柄深度插入,後腦還多出來長長的一截!

    中年人這次是死定了,但張揚的瞳孔猛地收縮,隨著中年人的身子倒下,那個美女手伸出來了,好象是打算扶住他,但她失手了,中年人毫無滯礙地倒下,他的身子一倒下,露出了後面一個烏黑的東西,槍口!槍的槍柄握在美女手中,噴出了火花!

    張揚突然仰倒,一個大翻身!

    人在空中,左手突然揮出,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哧地一聲,那個美女高聳的左胸上突然多了一個刀柄,她的眼睛猛地睜大,整個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一沖,沖入大海之中!

    張揚腳尖點地,陡然前撲!

    這一撲速度如電,但前面已是大海,大海的一個大浪剛剛退回去,白色的泡沫在沙灘上悄悄破碎,海水中沒有人影,活人、死人都沒有!

    張揚的眉頭皺起來了,她到底死了沒有?這可是一個沒有人能弄清的問題!

    也許可以找一找!

    他真的在尋找!

    長長的沙灘邊沒有,礁石兩旁也沒有,張揚坐在礁石上,銳利的目光掃向大海,但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大海之上硬是沒有浮出人的腦袋,她死了!

    這是張揚的結論,左胸口被一把刀深深插入,只怕心髒都直接穿透,再不死還成奇聞了!

    很好,問題解決!

    兩腳一起,沙灘上留下的兩具屍體、兩把槍和那把張揚極喜歡的匕首全都飛向大海,隨著波濤卷向遠方,沙灘上恢復了寧靜!

    連血跡都沒有留下!

    堤岸上有聲音傳來,遠遠望去,幾條人影順著堤岸而下,其中有蹦蹦跳跳的女孩子身影,張揚目光最後在大海上轉了一圈,一展身形,紅樹林中枝葉搖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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