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張世傑終於從肖雯你邊得知消息,死的人當肖欽的。肖的消息,就是官方的權威消息,這一點毋庸置疑。
肖欽竟然真的死了,張世傑雖然解除了危機,當下兔死狐悲的感覺卻油然而生。肖欽因為瞭解他所有的秘密,可以說是他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現在肖欽掛了,他心裡感覺空落落的。
雖然楊辛重新跟他站到一起,但是楊辛對他的冷冰冰的表情他也是看在眼裡的,兩人根本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促膝談心或者放肆開一些不著邊際的玩笑了。
事情過去兩天後,這一天下午張世傑突然接到了張世雄的電話。
張世雄讓他晚上回去老爺子那裡,一家人聚一聚。
張世傑不清楚張世雄的真實目的,於是就非常小心地問了一句:「大哥,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聚一聚,你八點半準時到就行了,大家一起在老爺子那裡吃個晚飯。」張世雄以大哥的口吻不由分說地下了結論,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張世傑放了電話之後,在心中猜測:「肖欽不是已經不在了嗎?他為什麼還要找我去老爺子那裡聚一聚呢?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聚一聚?又或者他手裡還有什麼新的證據?又或者他是要藉機在路上除掉我?」
翻來覆去的想,卻總是找不到一個結論,因為已經跟楊辛達成了協議。所以他也不敢大意,打了個電話給楊辛,先向他請示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主意,這個鴻門宴是去得還是去不得。
楊辛不假思索地說:「你去。」完了又補充了一句,「我陪你去。」
「去我父親那邊我們都是不帶……人去的。」張世傑本來想說地是不帶保鏢去的,可是又怕降低了楊辛的身份,讓楊辛心中不舒服,所以就沒把話說出來。
「你照樣去。我可以悄悄地摸進去。」
「能行嗎?老爺子那邊的保全是非常嚴密的。」
「廢話。」楊辛罵道,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楊辛掛了電話之後,罵罵咧咧起來:「你個豬腦袋,保全嚴密就進不去了嗎?只要有智慧和勇氣。世界上就沒有人類不能到達的地方,月球夠遠了吧,嫦娥還不是飛上去住了?」
張世雄的這個聚會自然是大有名堂的,而且現在的張世雄已經在張家了。他讓張世傑去,除了不能洩了自己地底氣,還有一種原因就是看看張世雄手裡究竟還有什麼牌。
不過他不急,他得準備準備:他出去理了一個板寸頭。然後買了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裝。
他要幹嗎?他可是從來沒穿過西裝的。
他將那身挺括的西裝穿了起來,在穿衣鏡裡擺了幾個pose,小樣兒還挺精神地。小昭看他理了個野豬須一般的型本來就覺得好笑。再看他穿一身肅穆的西裝。忍不住開玩笑道:「楊辛同學。你這是要出席追悼會麼?」
楊辛笑了笑說:「還真被你說中了,正是。咦。小昭,你沒覺得我穿西裝還挺『抖』的嗎?」
「是啊是啊,美得你。你穿上西裝還真有幾分總統……身邊地保鏢的風範。」小昭揶揄他道。
楊辛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翹臀道:「在家等我,要乖。」
說完他就下樓開車向張世傑家駛去。
小昭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幹嗎,但是見他沒說也就不問,她可不要做那種嘮叨的女人。
她還在監視著趙敏,不過奇怪地是,今天的趙敏一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見回來。她開始猜想——趙敏的意外舉動跟今天楊辛古怪地行動有沒有什麼聯繫呢?
張世傑沒想到楊辛會來自己地家裡,他不是說自己悄悄地摸進去地嗎?如果要自己帶他進去,那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看楊辛那副打扮,完全是要扮演的他地保鏢的架勢,看他連千年不變的型都改了,他越相信楊辛是要一廂情願地扮演他的保鏢了。
因此張世傑忐忑地問了一句:「阿辛,你有主意了嗎?」
「嗯。」
簡單地答了他一個字,他表情冷漠,絲毫沒有跟他聊撂下那一句之後,便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調息著,很快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張世傑感覺有些尷尬,卻又不敢再問,只得枯坐著。過了約摸半個小時,張世傑實在忍不住了,他叫楊辛,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
「阿辛……」
「八點鐘準時叫我。」楊辛一句話就把他後面的疑問給堵了回去。
張世傑如坐針氈,但是楊辛既然這麼說了,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好容易等到了八點,他輕輕喚楊辛:「阿辛,八點了。」
楊辛輕輕地睜開眼睛,然後虎地站了起來,打了個響指說:「走!」那樣子就像是突然變得簡練的唐僧。
張世傑雖然吃驚,但是卻很被動地跟著他向外走去,到了車子邊,楊辛向他大喇喇伸出手去,說:「鑰匙。」
張世傑更吃驚,眼睛迷惘地看著楊辛,難道楊辛是想冒充他的司機嗎?可是張家的規矩,就是司機也不允許進入的,每次聚會大家都是親自駕車進去的……
「鑰匙,我來開車。」楊辛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再說了一遍。
張世傑無奈,只得將鑰匙交給楊辛。到了這時候,他只能選擇信任楊辛,任由著他胡來了。
楊辛動了車,出了鐵柵欄,一踩油門,那輛保時捷在兩秒內便飆到了一百碼,保時捷的性能果然不是蓋的。
張世傑趕緊繫好了安全帶。
楊辛開出去之後,開始在一些鋼筋水泥叢林裡捉迷藏,以張世傑對這一帶的認識,都被他轉迷糊了——這小子,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到八點二十的時候,繞來繞去的楊辛終於把車停在了離張家別墅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在張世傑疑惑的目光中,楊辛將鑰匙交還給他,只衝他交待了幾句:「離開的時候記得把後箱開啟。如果有人現了我,你就說不知道這件事情,把責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必要的時候可以撲過來跟我拚命,嗯,我不會揍你。」
說完他邊團身縮進了車後箱去了……
張世傑目瞪口呆,楊辛的身子可真夠柔性的,團身縮進去之後,裡面竟然還顯得十分寬敞。
看張世傑還在呆,楊辛喝罵道:「混賬東西,還不把蓋子合上?」
世傑這才醒悟過來,忙過去將箱子蓋牢,然後匆匆走回去開車。
這一招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他覺得以楊辛那麼自尊的人,一定不會接受。卻不知道楊辛還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張家有專門的車庫,張世傑將車開進去之後,便胸有成竹地離開了。有楊辛在,他的心裡確實踏實不少。
在張世傑走之後,楊辛打開蓋子,一翻身跳了出來,他監視過張家,對裡面保鏢的服裝早就瞭然於胸,所以今天這身西裝和型也是完全照保鏢的樣子做的。
他將感知遙遙放開,避開巡邏的保鏢,然後又小心翼翼地錯開別墅裡的攝像頭。
在有幾個完全無法避過的攝像頭,他就用小鋼珠彈射出去,將攝像頭破壞掉。他就像暗夜裡的一隻幽靈,很快就潛入了張家。雖然他沒有輕功,但是翻牆入室的本領那可一點都不比趙敏差。
一樓有客廳和餐廳,那裡的戒備是最森嚴的,但是二樓的書房卻是人氣最旺盛的。十米之內,即使是細微的呼吸,楊辛也能真切地感覺到。因此楊辛斷定,張世雄和他的父親一定會在書房裡等著張世傑過去談事。
怎麼繞開一樓進入二樓呢?
從正門進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他想來想,決定來玩一個偽輕功。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助跑了幾步,猛然向牆壁衝去——
他當然沒傻,不是要撞牆,他腳步在牆壁上快做「壁虎漫步」,然後身子借力一躍,攀援上了二樓的欄杆,然後一翻身跳到了二樓的一個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