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果然是挑了一個人潮湧動的地方把楊辛給丟了下然是晚飯時分,但是太陽依舊熾烈,照在裸露的身體之上有一種灼熱的感覺。
不過看到周圍行人漠視而鄙夷的目光,楊辛卻覺得世界很冷。
他之所以接受這個挑戰,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要挑戰自己,人只有在脫下所有偽裝的時候才可以看到真相。
楊辛的肌肉練得不錯,雖然沒有大塊的肌肉,但是細節非常完美,每塊肌肉都是一稜一稜的帶著鋒,給人一種機敏有力的感覺。
楊辛在尋找進攻的目標,他一一的跟路人的眼神進行交流,他在尋找突破口,他心裡有個準備,他要找三類人。
第一類,對他極度厭惡而鄙夷的人;
第二類,雖然想躲著他,但是還是有些好奇的人;
第三類,天真的想幫他的人。
在這三類人當中,第一類人是最難說服的,但是楊辛卻充滿了雄心壯志,決定要給自己找點有難度的活。
不過他最先遇見的是第三類人,那是三名看上去像高中生的可愛人類,背上背著書包,一男二女,男的架著一副近視眼鏡,看上去有點書獃子氣。
那兩名女同學跟他嘀咕了一陣,然後由那名男同學上前,他說:「這位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是被人搶了嗎?」
楊辛傲然說:「只有我搶人,搶我的人還沒出生。」
那戴眼鏡的男生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不由地往後倒退了半步。
楊辛的話那兩名女生顯然也聽到了,其中一名瘦削的高個子女生看上去的像是考體育特長的。她冒出頭來說:「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好心想幫你,你說狠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請求你們幫忙麼?你們想學雷鋒那也得看對象,就你們三個傻愣愣的傢伙,我都有心將你們賣黑煤窯去了。」楊辛繼續嚇唬他們。
高個子女生想罵他神經病,可是這話卻罵不出口,因為楊辛的眼神太嚇人。她終於服軟了,拉了拉那名男生說:「我們走吧,這人是瘋的。」
楊辛看著他們慌張而去地背影,輕輕笑了笑,不是他不識好歹,他也是為他們好,這些好心的小朋友也得受點反面教材的教育,否則活得就太天真了。
他張望了半天。才現第一類人竟然是一名寫字樓前的保安。
他穿著青灰色的保安服,那是一種像是褪色的難堪的顏色,偏有人穿著還自覺很神氣,看楊辛在自己的面前晃蕩了半天。本來有心叫他滾蛋,可是卻有些遲疑,因為畢竟楊辛並沒有要進寫字樓地意思。
楊辛看出了他的不滿,他深深的盯了這小子一眼,然後緩緩的走近他。
那保安本來一直想找他地茬,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送上門來了,不過那嚇人的眼神卻逼得他很不好受,看他走過來的姿態,好像這傢伙不是赤身露體。而是西裝革履似的。
「對不起,先生,你不能進去。」保安攤開手說。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呢?」本來楊辛就沒打算進去,可是現在卻抓了個由頭。
「因為……」保安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指了指他的身體說。
楊辛四下裡打探了一下:「貌似這裡沒有牌牌上面寫了衣冠不整著免入啊?」
保安終於來了怒氣,他感覺著傢伙就是吃飽了撐的來找事的:「反正你不能進去!」
「如果我偏要進去呢?」楊辛再次上前了一步。
那保安立刻伸手來推他。楊辛一側身那保安的手從他的身體上滑了過去,楊辛腳下一勾,那保安立刻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楊辛卻並不往裡走,而是回過頭看,定定地望著他說:「現在我可以進去了麼?」
保安拿出了對講機,楊辛也不急,而是站在那大廈地台階前,定定的望著天空,猶如一尊印象派的雕像。
有三名保安從大廈裡匆匆的跑了出來,他們並沒有武器。但是顯然做保安的大多數都是退伍軍人,身手還是敏捷的,他們齊齊向楊辛撲去,就要去擰楊辛地胳膊。
楊辛突然動了,用動若脫兔來形容絲毫不為過,他旋身跳起,度快得驚人,連續幾個旋風腿過去,三名保安齊齊跌了出去。
這邊一有動靜,圍觀著就堵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楊辛開
自己的口才了:「各位市民,你們看看這些為非作歹不過是跟他們生了一點口角,他們就將我關了起來,還把我的衣服全部扒光了。剛才我終於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沒想到他們竟然也不肯放過我,還要對我緊追不捨。」
三名保安剛剛挨了一腳,現在又聽到楊辛的信口雌黃,不由急忙向不明真相的群眾解釋。
可是他們又怎麼解釋得清楚呢?他們是保安,而且人多,而楊辛確實就一個人,而且確實身上的衣服被剝光了。
即使有一兩個來得早知道真相的觀眾,他們看到這種情形,也不敢多說啊。就楊辛那身手,他們得罪得起麼?
最開始得罪楊辛的那名保安看群情激昂,而且嚷嚷著要向大樓物業管理投訴他們,他可是嚇壞了,鬧得這個地步,他們要想講明真相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讓老闆知道,他們可沒心思聽什麼真相,直接讓他們走人平息事端是他們最樂意也是最容易做地事情。
所以那名保安知道這事情不能再這麼鬧下去了,他怎麼惹了這麼個外星人呢?他靠近楊辛,低聲說:「哥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不會是故意來整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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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辛說:「兄弟,別困擾,你要擺脫今日的困窘很簡單,你們保安部應該有車吧,你把車開出來,然後送我到一個指點的地方就算完了。」
「你搞出這麼多事情就為了讓我開車送你去一個地方?還是你還有其它什麼目的呢?」
那保安突然警惕起來。
「我的目的就這麼簡單,當然,我不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只穿一條內褲來勾引你的。嘿嘿,你之所以撞上這麼件爛事,只能怪你自己的眼神太好使,明白嗎?以後少用眼光去評判一個人,那會讓你倒大霉的。」
那保安突然明白了,這小子之所以找自己的麻煩,原因不過是因為他瞪了他幾眼。其實這個對他而言是很正常的事情,見到一些看上去不那麼順眼的他就會用威嚇的眼神瞪幾眼,讓對方知難而退,不要給他添麻煩。
當時他看到只穿了一條內褲的楊辛,他也是想用眼神把對方嚇走的。沒想到卻碰上這麼個難纏的主兒,而且武功還那麼高,行事就像混世魔王,沒準家裡的老爺子還是個權重勢大的主兒。
那保安覺得今天的事情已經出離了他的常識,因此他不想再節外生枝,於是答應了楊辛,準備將他送回去。
不過他們的保安部雖然有輛車,那也是在幾大寫字樓進行調度的時候急用的,根本不可能由他說了算。
於是他決定自己破財消災,叫個出租車把這天殺的送走。
屠夫在遠處看著這一切,他簡直被驚呆了,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見過人用這種方式來達成自己的願望的呢。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楊辛是故意找點難度的來做的。他隱隱有種感覺,如果楊辛入會,張嘉那會長的職位恐怕是搖搖欲墜的。
因為兄弟會的會長不是世襲制的,也不是選舉制的,只要會裡有兄弟達到了做會長的資格,完成了做會長的挑戰,那老會長就得主動讓位。如此一來,排除了拉幫結派,也排除了官僚作風。
這才是壁壘兄弟會越來越興旺的原因。
就在一切快要辦妥當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溫琦突然從寫字樓裡走了出來,看到光溜溜的楊辛她瞪大了眼睛。
「你……阿辛,你不會是在玩裸奔吧?還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呢?是有人故意整你麼?」
楊辛沒想到溫琦突然會出現,但是在目前這種狀況之下,他也只有打腫臉面充下去了:「溫律師,好巧,你怎麼會在這裡?」
「巧?我在這裡有業務,你還太敢鬧騰了吧,快告訴我怎麼回事?嗯,先上我的車再說吧。」
楊辛如果上她的車那當然是算犯規了,於是他婉絕道:「溫律師,我不能上你的車,我今天有事,明天我告訴你真相。再見了。」
說完他瞪了那保安一眼,那保安會意,見他跟一名美女律師都這麼熟悉,就更加相信他是一個花花少爺了,於是就快步跑下了台階,為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將他送瘟神似的送走了。